第38章 決心產生
我對胡豐再次輕輕地說道：“豐兒妹妹，我還要去外麵跟你秀清姐姐告別呢。”
胡豐傲人的胸部抵在我的胸前，她劇烈的心跳仿佛因為悲傷而有了起伏。她也再次抬起眼睛，用她那別樣的眼光盯著我：“你可以去見她，但我還是不想讓你走。”
我該怎麽說呢？說其實我也不想走，但懾於晨曦的最後通牒，所以必須要離開？肯定說不通。雖然在他們的眼裏，我跟晨曦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明眼人看來，那或許隻是我倆的權宜之計。而胡豐待我，至少在現在，看著就像是真實的。
胡豐放開我的肩膀，讓我從她的懷抱中脫離。我站起身，看著蜷縮在床上的她，心中一陣酸楚。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
江秀清就等在簾子那邊的位置，看我出來，也一下子投入了我的懷抱。這個動作，如果抹去了淩晨時分的插曲，我怎麽也不會相信幽蘭一般的江秀清，會對我做出如此的動作。甚至，我都不會相信，除了她的血親，父母姐妹等等，她還會對誰如此的親密。
但是，此刻她那曾經溫潤的身體又冰涼得如同天街夜色。
我一把接住她的身體，在她的背部輕輕撫摸。由於她的纖弱，她內衣的帶子被衣服懸空，鬆鬆垮垮在吊在肩膀上，徒然隻有一個內衣的虛名。
江秀清在我耳邊輕輕問道：“她讓你啥時候走？”
“給了半小時的時間。”我如實奉告。
“不是說好了再呆幾天的嗎？”
“我是想再呆幾天來著，可是她不同意呀。”
“我看了，如果你留下來，她就會留下來。張富貴張導都已經說了，考察完畢，做不做，留不留悉聽尊便。”
“我是這麽想來著，反正也是不做，再留幾天又有何妨！”
“那你就不要勸她了，隻是表態要自己再留幾天，就說舍不得這些兄弟姐妹。”
江秀清的話，在我的心中激起層層漣漪。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晨曦能陪我再留幾天，讓我能有一個時間，緩衝一下對胡豐江秀清她倆的綿綿情意，那該有多好。但是此刻，一想到晨曦那決絕的神情，我就知道，那樣成功的可能性實在真的太小。
那就按照江秀清的下一步設想，直接表態不管她留不留，自己都會再留幾天，而後靜待其變？我感到也不太現實，畢竟晨曦的行事風格已經在昨天纖毫畢露了。要她跟著我留，也可能隻有她們才會相信。、
她們過高地估計了我在晨曦心目中的位置和份量。如果不是來到南興這個傳銷的窩點，不定晨曦在大街上會不會看上我一眼呢。像我這樣人數以億計，如果真讓她個個都看一遍，一輩子都不要活了。因為那樣她每天都要看上三百來個。
每每想到這個，都會讓我心痛。對於晨曦，我自然也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流連。這也就像佛家據說的孽緣。先前在“北基大”，那麽好的機會，每天打飯都可能碰到，我們卻硬是不曾擦出火花。如今到了這個魔窟一樣的傳銷窩點，我們卻又團結得像一對未婚夫妻一樣。
想想都讓人心塞。難道，我和晨曦就隻能在可望而不可即中度過一生。對她，女神級別的人物，這段對我來說刻骨銘心的愛戀，或許那根本隻是人生長河中的一個小小的漣漪，漫長旅途中的一個小小驛站。回頭望望，不過隻是一次眉頭微蹙，一次嘴角上撩。
我的苦惱就在於此。那個皇室成員金教授，曾經講過“借寇自重”的典故，意思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延伸。如同韓信，如果項羽不滅，他就終生高貴。項羽一死，他的死期也就近了。
如今，如果我們一旦攜手逃離這魔窟，則晨曦的第一選擇肯定是回到北寧，好好讀書。而我呢，可能還是要繼續四處奔波，尋找著自己那看不到方向的歸宿。
但是，如果一道留下來呢，或者同出於無奈，晨曦和我一起留了下來，那她會不會繼續同我保持親密無間的關係呢。答案似乎是可能的。因為至今為止，似乎隻有我一個人能得到她的尊重，似乎也隻有我一個人對她的幫助是不求回報的。
還是不行，不能因為這種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就留在這裏。這裏是傳銷的窩點，是魔窟，雖然現在看來，朵朵紅顏任你采摘，等你被他們俘虜了，你就會發現那曾經的種種，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
問題是鏡中的月亮如果是上元那天，水中的花朵如果是罌粟，就會特別美，美到你自己都要沉淪。
我不要沉淪，但是也不要置她們二人於不顧。！如果晨曦讓我跟她一起離開，我的目標是，要帶上她們二人，跟我們一起走！
當我的決心在心底產生後，我一下子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但是現在肯定不行，她們二人中毒太深，如果真要裹脅上她倆，隻怕是偷雞不著蝕把米，結果是不但是解救不成功，還會讓自己的脫逃變成泡影。
可是天下的事情哪有那麽容易就能抉擇的呢？如果都像早上吃早餐還是不吃那樣容易抉擇，那也不叫抉擇了。
但現在隻有兩種可能，要麽出去被晨曦甩開，依然孑然一身，四處遊蕩；要麽繼續留在這裏，等待著被傳銷洗腦，最後墮入萬劫不複。
而那種要等待著胡豐江秀清也會跟著我們脫逃的想法，可能還隻是一個想法而已，至少現在，我們想勸離她們，還欠著一個十足的火候。
現在，還是她們在諄諄諄勸導我們要留下“繼續考察”呢。
可是我的內心深處，一旦想起胡豐和江秀清她們，卻怎麽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在心頭反複搖蕩，遲遲不能放開。
就這麽決定了吧，再留下來幾天，即便不能說服她們一起脫逃，至少也能緩衝一下我對她倆的激情。至於晨曦，相信她也能理解我的決定。如果她還是執意要單槍匹馬地離開，那就隻能說明，她的心裏我的位置不夠重要，我的份量還不夠大。
為了一個不怎麽在乎我的女生，舍棄兩個在乎我我又在乎的，似乎不是一個智者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