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窺的理論
事情還沒有這麽簡單。範家到我們村的時間其實遠遠比韓家早。韓家來的時候是一位母親帶著六個兒子。範家來的時候則是兄弟二人，沒有家眷。後來，解放以降，才傳出範家逃亡到此的緣由。原來範老大，範老二都是土匪，被當時的民國縣政府追捕，才逃到三百裏外我的老家的。
後來，他們兄弟死命幹活，沒有牲口，就二兄弟自己上。當時都有順口溜在我們附近傳開來：
範老二，範老大，先打犁子再拉耙。
範老大，範老二，又當騾子又當馬。
意思是說他們兄弟天生神力，可以取代牲口。
範老大解放以後去城裏唱戲，參加了劇團，他的老婆卻由於戶口問題滯留鄉裏。範老大辛苦三年後，回到家裏，發現老婆剛剛產下一名嗷嗷待哺的男嬰。
範老大再愚蠢也知道不是自己的種，當即提出了離婚。那時離婚相當容易，隻要雙方同意，去民政摁個手印也就成了。
那名男嬰就是範棗花的父親，後來被她奶奶嫁人帶走，後來就在當地結婚生子。由於範棗花的母親天生潑辣，不容於俗，經常與同村人發生衝突。孰料他們在當時也是極少數，然而即便極少數的親屬也還是不能團結。於是範棗花一家在當地的生活就成了問題。
當時範棗花的母親剛剛生完兩個女兒，範棗花還在計劃之中。村裏的男人，不論年齡大小，隻要看到範棗花的那個大咪咪母親去茅房，便會跟蹤在後，而後公然攔阻在茅廁門口偷看。
後來，還是在範棗妮城裏的爺爺幹預下，他們一家複歸原地，回到了我們那個民風淳樸的張家村落戶。
誰知她的母親到了我們村裏，仍舊狗改不掉吃屎，四麵出擊，跟人尋釁。甫到三年，又搞得像原來的村裏一樣臭不可聞。於是範氏三姐妹夜晚去很遠的池塘洗澡也會遭人跟蹤，她們去的再遠，去的再遲，隻要胴體一暴露在空氣中，立馬就會引來至少三五名年輕小夥子賊一般的眼光。
那時我已經十一二歲，雖未進入青春期，但對於男女之別已經有明確的認識。有天中午，夏天很熱的時候，我在暑假作業寫完後出去外麵避暑，遇到一個本家叔叔。他的年齡比我大六七歲，且早已輟學，在當時正是準備娶妻生子的年齡。他一看到我在一片樹林中落座，便自己走上前來。
由於我兩家的血緣關係，平日裏就走得很近，就在那樣一個幼小的年紀，我對那位本家叔叔的到來，也不感到唐突。
這位叫做張帥的本家叔叔，嘴角的胡茬已經清理幹淨，身上的白襯衫光鮮奪目。他一坐在我的附近，我的興趣立馬就被他的一番話語吸引去了。
“張陽，你長這麽大了，在學校裏可是偷看過女生上廁所呀？”
“沒，沒有。”我囁嚅著。他這麽一說，我當下就認為偷看女生上廁所是一件很神聖很勇敢的事情，已經有了下次一定要偷看的想法。
“那有機會，一定要偷看。我告訴你，女生上廁所不好看，都那麽小，下次我教你一個辦法。你那學校的廁所分為學生和老師兩個部分。前一段時間，我已經在女老師的廁所那邊掏了一個洞，掏完之後，又把磚頭塞了進去，任誰從外麵也看不到。下次，你看到老師進去之後，可以跑去偷看。”
天啊，天底下居然還會有這種事情。
“可是，可是，我不敢呢。”我繼續囁嚅著。
“不用，下次我跟你一起去。你要是害怕，先埋伏在附近，看我如何偷看成功，下次你再去好不好？”
哇塞，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叔叔。
我的臉蛋本來一直都被他說得紅得像塊布。最後這麽一名提議，更是搞得我的臉像是打了雞血。
說心裏話，當時的年紀，對女生的設想，不過也就是她們的身體下麵少了一根小雞雞。別的，還有什麽不同，也沒有多想。
但從張帥叔叔的話中，我忽然感覺出了，好像女生那裏還會有一些別的不同的東西，等待著去探索。不然，為什麽張帥叔叔說得那樣津津有味呢？並且，還保證下次我去學校時，帶我去一起偷看呢。
“張陽，你知道叔叔我什麽時候開始偷看女人的不？”張帥叔叔突然問道。
我哪裏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沒有開口，眼神就告訴了他答案。
“你過來，我偷偷地告訴你。”他一臉神秘，本來就坐得很近，我一伸腦袋，耳朵就貼在了他的唇邊。“從看到範棗花的大姐範麥花的大屁股開始——”
哦，他這麽一說，我這才想起，那個範麥花的年紀，確實跟張帥叔叔年齡相仿。
“你可能不知道，範家姐妹的開放在村裏可是人所共知啊。”見我不懂，張帥叔叔繼續道，“她們伏天裏幹完活回來做中飯，都直接站在井邊衝涼，脫得赤條條地，一絲不掛。她們的身體好白呀！”
是嗎？我有好大的疑問藏在心裏，不敢說出來。但張帥叔叔他卻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用告訴，他就能猜出我以下的想法。
“範麥花不光屁股白，好看，她的大咪咪更白，更好看。”而後又發出一連串的“嘖嘖”聲，仿佛口水已經到了嘴邊。
大咪咪，她母親的大咪咪人盡皆知。範麥花的可能就這兩年才像吹氣球一樣忽然變大的，我年齡小，還真沒注意過。不過，他一說，我立即記起了，是有這麽一回事。
“你還不信？那我告訴你，你想看，明天中午，叔叔就帶你一起先去看看範麥花。中午很早我就要回來做飯，你在家等著我，我到了你家1門口，連打三聲口哨你就出來。那是咱倆的暗號，記住了？”
我點點頭，那一刻，我望向張帥叔叔的眼睛裏斷然充滿了崇敬和虔誠。因為在我看來，他的話無疑在我蒙昧未開的大腦上麵打開了一個腦洞，很多的亮光嘩地一下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