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連自己都護不住
這就是透視的副作用了。
如果隻是簡短的開啟小段時間的透視並且及時結束，那麽副作用就算發作也隻是痛一下而已，而疼痛的程度也就跟偏頭痛的感覺差不多。
但今天不同，張陽的眼睛保持了太長時間的透視，而且這透視還是自己莫名其妙啟動的，於是在結束之後，副作用便好似山洪暴發一般擋不住了。
雖然早有準備，但在此時此刻想要不讓人看出來還是很難的。
對麵，俱樂部酒吧的張經理本來就已經壓著火氣，此刻見張陽這邊突然的變化便一下子謹慎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們找我來到底是想做什麽，我也不認識你們，如果這是什麽電視台的惡搞節目，我希望能立刻停止，否則我會起訴你們。”
張經理即便在此時也認為這個包廂裏關記者才是真正的頭兒，所以他的思路也是偏向於電視台的。
不過，對於他的這種猜測，關記者隻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否則我一定會報警！”
很明顯，張經理想要離開了。
唐糖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做什麽，關記者則有點巴不得這個混蛋趕緊離開。
唯有張陽，在意識到張經理想要離開的瞬間立刻不顧自己難忍的頭痛再次啟動了自己的透視眼！
這一次，他的透視重點不在透視人，而在透視牆壁！
此時，張經理剛邁步要走……而張陽的眼睛則看向了小飯館的門口方向。
視線穿過牆壁，那幾個同樣在透露中有黑氣盤踞的男女並沒有任何異樣……他們隻是在安靜的聊天、吃飯……
張經理氣呼呼的離開了，出門的時候還用大力氣撞開了小飯館的門。
再加上包廂這裏開著門的爭吵，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沒有引起這個飯館裏的人的好奇注視！
“有問……題……啊……”
隨口感歎，可緊隨其後的劇烈頭疼翻著倍的發作了起來！
這一次，張陽已經沒辦法在掩飾了。
強烈的頭痛讓他幾乎失去理智的、急切的想要尋找一個能緩解自己頭痛的辦法！
就算緩解不了，暫時轉移一下注意力也行啊！
於是，張陽的腦袋便找上了桌麵、牆壁、地麵……
這是真·疼到打滾兒！
至於唐糖和關記者，兩個女孩早就被張陽的變化嚇到了！
一開始兩人還想湊過來問一下怎麽回事，可當張陽的痛苦到開始丟失理智的時候，兩個女孩子便不敢再隨意靠近了！
關記者畏畏縮縮，泛紅的眼神似乎是在後悔自己今天的決定……
而唐糖則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樣，她溫柔漂亮的臉蛋在這一刻隻有堅毅！
原本的明眸善睞也變成了鷹瞵鶚視！
唐糖在用自己的方法巡視四周，她在用自己的力量來檢測四周到底有什麽危險！
可唐糖的作為卻又一次加深了關記者的驚嚇！
看著唐糖深邃的、好似看到了什麽又好似在警惕著什麽的目光，關記者泛紅的眼圈再也藏不住裏麵的淚了。
她想開口問唐糖在看什麽，可幾次張嘴都被旁邊不斷撞牆、撞地又盡可能壓低自己痛呼聲的張陽給嚇回去。
幾分鍾之後，唐糖終於從此前那種嚇人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然後她第一時間便撲到了還在因痛翻滾的張陽身邊。
而此時的關記者也終於能鬆口氣了，因為唐糖的這番行為便是在表達“危險已經遠去”。
“張先生，張先生，你怎麽了……怎麽會這樣！我……”
唐糖很著急，可再著急也沒有辦法緩解張陽的痛苦。
這樣混亂的情形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這個小飯館的老板、老板娘沒有過來查看過，外麵吃飯聊天的客人們也沒有因為任何聲響而好奇過。
一切都好似沒有發生一般……
終於，頭痛緩解了，不再讓人失去理智的抓狂了。可此時的張陽已經渾身濕透，好似剛從江裏撈上來的水鬼一樣。
“張先生，坐，您坐，我給您到點水……好點了嗎？”
唐糖手忙腳亂的照顧張陽，雖然表麵上沒什麽卵用，但至少在心理層麵上讓張陽舒服了許多。
“沒事，沒事了，給我點時間，我緩緩……”
雖然嘴上如此說，但這“點”時間到最後卻變成了三個小時。
下午三點十五分，張陽的頭痛終於結束了。
小飯館裏的客人已經不像中午那麽多了，隻有一兩桌沒趕上飯店的可憐人在狼吞虎咽。
“走，出去說。”緩過來的張陽隨手摸出來兩百塊錢放在桌上，然後便拉著唐糖和關記者走出了包廂。
兩個女孩子表情各異，但卻都對張陽的牽手表現出了最大程度的服從於配合。
出了小飯館，張陽並沒有在朝村子裏麵走，而是拉著兩個女孩快步朝村口走去。
出了村口，又順著馬路拐了兩個彎之後，三人停在了一個被隔板圍起來的、不知停工了多久的工地裏。
沒有任何講究的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張陽長出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明顯安心許多的關記者，道：
“你現在應該大概了解這是件什麽樣子的事情了吧，很危險的，你別在摻和了。”
因為飯桌上關記者主動對張經理的對話，張陽對她有了些許好感。
“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這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也不是絕大多數老百姓應該知道的事情，忘記這裏，回去過你正常人的日子吧……啊，還有，為了安全起見，換個城市吧。”
“可是……你還沒洗脫你的犯罪嫌疑！你……”
“別說了……”張陽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你也看到了，我護不住你的，甚至連我自己都護不住……這件事已經超出我的能力了……”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關記者明顯猶豫了，同時旁邊唐糖也開始了勸說，好不容易才算將關記者給勸走了。
在親眼看著關記者打車離開之後，唐糖傷感的衝張陽道：
“張先生，真的不行了嗎……我的朋友……她們……”
說著說著，唐糖幾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而張陽見此則趕忙叫停道：
“別著急，那是嚇唬那個記者的，她繼續留在這太危險了。”
“啊？”唐糖還沒傷心完便聽到了轉機，一下子眼睛裏的淚水便湧了出來……
這是喜極而泣，可被一個笑著淚流滿麵的漂亮女孩盯著看，張陽實在是有點不自在。
“別這樣，別這樣，現在局勢還不明朗，另外這個村子太過特殊，咱們得好好整理下手頭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