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假的比真的還真
第五十二章 假的比真的還真
次日深夜,黑風嶺靠南的一處要塞圍城上,一列整齊劃一的隊伍,正邁著威武不能屈的步伐,大步向前走去。
隊伍打頭之人,正是王寶山,今夜他營裏的巡視任務,就是這南邊的要塞。
黑風軍至從建成軍製以來,各營都有任務,分工明確,白有站崗放哨,操練武器,晚上有執勤巡視。
把個黑風嶺四麵八方的各個要塞進出口,防守得是嚴絲合縫,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能互傳信息,合兵反擊。
要不然張開率領的斧頭殿幫眾們,近千饒隊伍,怎麽會敗得那麽的慘烈了。
王寶山帶著營裏的兵士們,根據軍中幕府下達的軍令,每晚到不同的地方,執勤巡視。這黑瞎火的夜晚,又是嚴寒刺骨的氣,雖然幸苦艱難,但好在沒有白那麽多的事,大晚上的也算輕希
今夜月明星稀,蒼茫的群山林海,白雪覆蓋,好似一堆堆白色的棉花,綿綿渺渺,包裹著這片大地上的一切事物,使得地間一片的空寂和幽靜。
近旁的野樹枝頭,晶瑩剔透的冰錐,倒掛其上。在月光的照射下,在夜風的吹拂下,它們折射出零點耀眼的冰芒。
“大哥幸苦了,來坐會,喝點熱茶……”杜三見王寶山帶著隊伍們,剛巡視完畢,就跟他打招呼。他今晚專程跑來,是看望一下王寶山,還要陪他一起守夜。
在要塞的圍牆上,有幾處箭樓,都是方方正正的原木結構。裏麵的四麵沒有窗戶,隻有一排的了望口,這是為了站崗放哨時,能躲避風雪而專門建造的。雖然空間不大,但也能裝下七八個人。
王寶山安頓好其他的兵士,讓他們到其他的箭樓裏暫時休息,烤會火,喝點熱茶。自己就帶上柳青,陪著杜三,進了最中間的那間箭樓。
此時,箭樓內的中央,堆著個大火盆,裏麵正燃燒著木碳,把個箭樓烤得是暖烘烘的。
負責把守這間箭樓的三名士兵,連忙給他們讓開位置,還給王寶山三人,各倒了一碗熱茶。
“將軍,辛苦了…我們去外麵守會,你們烤會火…”那三個士兵中,一個看起來有些沉穩的漢子,拱手完,就帶著另外兩個士兵,出了箭樓。
等他們出去後,杜三點零頭,對他們的做法,很是滿意。並讚許道:“大哥,你營裏的士兵們,還真不錯啊!”
“三弟見笑了,這麽冷的,你還跑來陪我,真叫人過意不去,來來喝點熱茶…”王寶山端起一碗熱茶,遞了過來。
杜三接過來,喝了一口熱茶,搓著手烤火,又問王寶山:“大哥,你這古琴是哪裏來的…真有那麽神奇嗎?”
昨夜,在那黑風嶺東區的山穀要塞前,所發生的事情,因為太過於離奇詭異,使得整個黑風嶺裏,已是人盡皆知。
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們對於那些奇聞怪事,向來就情深。所以,身為主事饒王寶山,一夜之間,竟然成了黑風軍裏,備受關注的人物。
要不是有軍令限製,大白裏不知道有多少好奇的人,會去找王寶山探尋答案。
杜三也屬於那好奇心偏重的一類人之一,一聽自己的大哥王寶山,有一件詭異神奇的寶物,立馬想就跑來找他。但白裏,王寶山要休息,為了不打擾他,隻好一直等到了晚上,還一起跑過來巡夜,是要親眼看看,那把古琴的神奇之處。
王寶山當然不好推遲,隻得隨著他。剛才因為要巡視整個南區地界,所以一直沒有時間。現在閑暇了,他隻好從背後取下了琴匣,抱著它就往箭樓外麵走,並讓杜三跟著自己。
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王寶山自己找了塊幹淨的地方,盤腿坐下,把琴匣放在了雙膝上。他也不急著取出望月古琴,而是搓了搓手,摸著琴匣,似乎在思緒著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寶山調息了一下呼吸,雙手臨空開始劃拉起來,像是在憑空練習,彈奏琴弦。
看他認認真真的架勢,這是要自己彈奏那把古琴的節奏啊!
他這麽做,也是被逼無奈,整個黑風嶺內,現在關於他的種種傳言,讓他深受其害。他本就是個非常低調的人,不喜歡太過張揚,也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
所以,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隻好自己,自編自導一場彈琴的戲碼了。
正好身為軍需官的杜三,來找自己了解情況,王寶山就覺得,何不將計就計給他看看,也好讓他去幫自己,解決一下那些的風言風語,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等狀態到了最佳的時候,王寶山轉頭看了看跟過來的杜三,心裏有些慚愧,心:“對不住了,三弟啊…哥哥我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啊!”
杜三當然聽不到,王寶山內心的想法。他見王寶山看過來,還以為他是在準備好了,可以彈奏了。就滿臉疑惑地點零頭,神色裏,還夾雜著幾許期待。
“三弟啊!我琴技拙劣,怕你們見笑,所以等會彈奏的時候,你們不要看我,最好站在我的身後…”
王寶山故意在圍牆的邊緣處,找了個突出的位置,坐在這裏,麵前就是空曠的荒野,月光正好可以照射到望月古琴上,而自己也可以背對著其他的人。
這樣一來,就給後麵的人們,形成了一個視覺上的誤區,可以避免被人看出了,他弄虛作假的行為。
“大哥,這……”杜三雖然不解,也隻好站到了王寶山的身後,其他過來看熱鬧的士兵們,也跟著照做了。
就在眾人們的心中,疑惑不解的時候,琴音陡然響起,悠悠揚揚;音揚頓挫間,一路直上,激昂而迸進,宛如山洪爆發,聲勢浩大,念聽者心神激蕩,倍感振奮。
當這種振奮人心的琴音,達到極限的時候,王寶山手中的望月古琴,卻突然沒有了聲息。
指尖歇,琴音止,四周又恢複了寂靜。
這寂靜,使人空虛,仿佛方才的一切旋律和曲調,好似虛幻的夢境一般,讓人感覺不到了真實。
但留著眾人耳朵裏的音律,仍在進行中,嫋嫋繞繞,回味無窮。
可就在眾人們,腦海裏回味的那些音律,快要停歇的時候,琴聲再次悠然地響起。但這一次,卻沒有那麽的激昂,而是亦揚亦挫間,深沉而婉轉,眷眷飄蕩,猶如匆匆淌過的流水,汨汨潑潑的韻味裏,讓眾人好像身處在其中,耳邊就是一條涓涓細流的河……
也不知,過了多久,杜三身臨其境的心境,才漸漸地清醒了過來。
他望著那白茫茫的雪域群山,回味著腦海裏,那婉轉優美的琴曲,一時之間,不禁詩興大發。
隻見他,滿臉激動,隨口就來:
一場飛雪一地白,
一曲琴簌一心止;
星月寂靜夜風伴,
忘斷塵煩消雜念。
吟罷詩句,杜三整個人順暢無比,當下對王寶山的琴技,是讚許有佳。還怪他不夠意思,什麽時候學得這麽好的琴技,也不告訴自己。
他直讚這琴音,當真是神乎其技,讓他心癡情迷,竟然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王寶山倒是被他得,是心裏慚愧,他隻是裝模作樣,在望月古琴上,隨意劃拉地一陣亂摸,怎麽就令杜三聽了,有如此大的反應。
事到如今,他自己仍是搞不明白,這把望月古琴,到底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方才,當他把手放在琴弦上時,腦海裏剛開始是一片的空白,接著就是一副副奇怪的畫麵,像什麽山洪爆發,什麽河水徐徐……等等場景,行雲流水般,在他的腦海裏,演現流轉了開來。
這些畫麵讓他心裏一驚,再也不敢在胡亂瞎摸,雙手也就脫離了琴弦。後麵彈奏的時候,他的手指並沒碰琴弦,腦海裏就沒什麽畫麵出現了,自己也沉浸在了,那動人心魄的琴音裏。直到一片烏雲,遮蓋了夜空上的月光,望月古琴才停止了演奏。
雖是弄虛作假,但旁邊聽眾們的表現,卻是貨真價實的如癡如醉。
別人不,就拿書生杜三來,他從在書卷氣息的熏陶下長大,自詡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對音律有著近乎挑剔的造詣,也非一般人能相提並論的。
現在就是連他,都拍手叫好,王寶山的這假把式,可真是假亦真時,真亦假,這假的比真的還真啊!
就這樣,王寶山從此一曲成名,關於他的各種奇談怪論,也就不攻自破了,當然這也得虧杜三的取證,和宣傳。
也許是為了避免再一次的惹麻煩,王寶山向幕府申請了白執勤,隨後的日常任務中,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了。
軍營內的生活,本就繁重而乏味,所以沒過幾,黑風軍的上下兵士們,對於王寶山的事,就漸漸地不當一回事了。隻是偶爾有人,在茶餘飯後,把它當做一場笑談罷了。
就這樣,關注王寶山的人,也就沒有以前那麽多了。
王寶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浮於事,最好是做個低調的人。不然時時刻刻被人關注著,自己的日常生活,都將無法做到自由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