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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我可不是你女兒

  李卜還在氣頭上,開口語氣也衝:“什麽不對勁?又有哪兒不對勁?你就不能消停讓我省點兒心?你想讓我死是不是?”


  羅敷耐心安撫:“光複會裏的都是什麽人?連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都能殺,可那個堂主跟另個人說話的時候反反複複都是用孩子來威脅我,我總覺得他們是認出我了故意那麽說的。”


  李卜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他們認出你了不殺了你還放你回來讓你殺我?他們是腦子有病?”


  “你能不能好好兒跟我說話?”


  李卜愈顯焦躁:“你讓我怎麽好好兒跟你說話?我.……我昨晚上還以為你死了,一次又一次,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你真以為我感覺不到疼?”


  “我又不是自己上趕著找死過去的,但凡有的選我也不想冒險,我知道你擔心,但你現在能不能冷靜下來聽我說?”


  李卜握住椅子扶手,把她困在臂圍裏,蹙眉看著她:“你說。”


  “他們給了我三天時間讓我殺了你,我後來越琢磨越覺得,這三天是不是一個節點,他們的目的想讓我來拖住你,但我不知道他們具體想幹什麽,可能是有什麽更大的陰謀,所以我們得早做準備。”


  “說完了?”


  羅敷點點頭:“說完了。”


  “說完了就回去,洗漱幹淨安心在家等我,剩下的事我會處理,你隻要老老實實待著就算幫我忙了行嗎?”


  這話聽的羅敷心裏有點不舒服:“你覺得我是故意逞能找事兒所以給你添麻煩了是嗎?”


  她推開李卜站起來:“你辦你的事,我辦我的事,我惹沒惹麻煩,等到三天後看就知道了。”


  兩個人吵架最忌諱一方先走,有什麽矛盾最好當場解決,帶著脾氣永遠解決不好問題。


  李卜又把她拽回來,看著她的眼睛,忽然狠狠把人揉進懷裏:“我不是這個意思。”


  羅敷在他懷裏掙紮著:“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出去了,放開我。”


  “這是在咱自己家地盤,你怕什麽?”


  “暗處有人盯著,想要知道他們的目的,我們得裝成傻子繼續演戲,我沒時間跟你鬧,放手!”


  聽聽這語氣,這是還惱著呢,李卜輕輕一提,掐著腰把她抱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把她放到腿上,腦袋遞過去,開始示弱:“別鬧了,頭疼。”


  她咬牙,恨恨道:“活該!疼死你得了!”可嘴上這麽說,手上卻又習慣性的忙活起來。


  羅敷有時候挺恨自己不爭氣的,本來攢著一肚子氣,都已經吵起來了,可他一示軟,之前那些全白搭,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但又無可奈何。


  “審問”羅敷花了將近一個時辰,審完了,剩下的李卜就找人做做樣子。


  羅敷說暗處有那個堂主派來監視他們的人,可李卜讓人在周圍仔仔細細探查過了,壓根兒就沒發現有這麽個人,而且即便有,那人也進不來,對於他們在裏麵的情況也一無所知。


  若說他們身邊有細作的話,那就更不用擔心了,細作會認不出羅敷是誰?見到她的第一眼肯定就想方設法把消息傳出去了,而且羅敷之前露過麵,雖然做了些偽裝,可說到底又不是真的改頭換麵,這麽看來,單獨把她叫過去,安排她來殺自己,這整件事處處都透漏著刻意。


  而羅敷猜測的,故意用她來拖延自己,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一點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他們幹脆就將計就計,扮豬吃老虎。


  不過當務之急是得先找出藏在他們身邊的那個細作。


  羅敷第一次蹲牢房,被人關在裏麵的感覺的確不好,但相對來說比較安靜,更有利於思考。


  梁越關在她隔壁,見狀問她:“殿下,臣有一事不明。”


  “什麽事?”


  “之前在公館刺殺您的刺客,看身手並非泛泛之輩,既然光複會的堂主要殺定國公,為何不讓那些人偽裝百姓前來投降,非要我們呢?”


  羅敷從頭到腳打量他一眼,不答反問:“你之前是怎麽受傷的?”


  梁越低下頭:“說來慚愧,是臣大意了,那次臣與副將陸惲平亂,一時不慎,被一群百姓堵在了巷子裏,背後中了一刀,最後還是陸惲把臣帶了出去,隻是沒想到拿刀上有毒,臣一躺就是月餘,城中一應事務隻好暫時交給陸惲處理。”


  “那你重傷之前城中情況如何?”


  “臣受傷之前情況還算可控,甚至有一次臣都快抓到光複會的堂主了,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被他跑了,後來陸惲去追,還被堂主所傷。”


  梁越現在在羅敷心中的嫌疑幾乎已經可以弱到忽略不計,她沉思片刻,最後告訴梁越:“你身邊應該有光複會的細作,好好兒想想,看看身邊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細作?”梁越第一反應是否認:“怎麽可能會有細作?”


  羅敷反問:“那你怎麽解釋公館的事,那些人是如何在不驚動狗的前提下悄無聲息殺死那麽多外圍侍衛然後突圍進來的?”


  梁越不會說話了。


  他們這話音剛落,外麵陸惲便進來了,他是奉了李卜的命令過來接羅敷的:“委屈殿下了,殿下請吧。”


  羅敷走出牢房,回頭提醒梁越:“好好兒想想,不要落下任何細節。”


  陸惲表現的有些好奇,但也沒有過多追問,一路上一言不發,快到的時候,羅敷轉過頭問他:“你覺得梁越這個人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陸惲不明白:“臣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麽,大人自任潼關節度使以來,忠心為民,從未有過私心,不知殿下這話從何說起,但大人對殿下絕對沒有二心!”


  羅敷放鬆的笑了下:“你別緊張,本宮隻不過隨口一問,你回去吧。”


  陸惲抱拳告退。


  屋內李卜已經叫人準備好了沐浴用的熱水跟衣服,一進門,定國公親自服侍更衣,把她身上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男人衣服扔了,又嫌棄的踢了一腳,忽然想起來問:“在哪兒換的衣服?”


  羅敷隨口道:“大街上。”


  李卜聲音突然拔高:“大街上?”


  “那時候忙著逃命,有時間換衣服就不錯了,還管去哪兒?”


  “都誰看見了?”


  羅敷伸手擰他耳朵:“你是不是沒事找事?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我換衣服能讓人看見?再說了,隻換了個外衫,又不是全脫光了。”


  李卜故意喊疼,等她放開手,又不老實去摸她腰上的衣帶:“誰敢看,看了的我得戳瞎他們!”


  “那你最應該自戳雙目。”羅敷打掉他的手:“一邊兒去。”


  “我怎麽就要自戳雙目了?我看過你,你不是也看過我嗎?咱倆扯平了。”


  “你有跟我在這兒貧嘴的功夫不如去把藥吃了,自己什麽毛病不知道?頭疼還喝酒吹涼風,我看你是命不想要了。”


  李卜跟她走到屏風後:“你不就是我的命。”


  羅敷趕他出去:“我要洗澡了。”


  “我也還沒洗呢。”


  “那叫人再燒一桶熱水來,出去!”


  “都這麽晚了,分開洗得洗到什麽時候去?我不湊合湊合就行了。”


  羅敷被他生生逼到浴桶邊,眼看半個身子就要栽進去了,她抬腿抵在他胸口,腿伸直把他推出幾步遠:“出去!”


  李卜死皮賴臉不肯走,還順帶在她腳上撓了兩下:“那我幫殿下擦背。”


  羅敷拗不過他,最後李卜得逞留了下來,他坐在浴桶上,袖子卷起來,一隻手撈水往她後背上淋,一隻手拿著手巾輕輕擦拭。


  羅敷玩著水麵漂浮的花瓣,悶悶道:“你別以為賣乖就能讓我忘了你今天說的那些話。”


  李卜低頭吻上她後頸:“那就記著,記一輩子。”


  羅敷捏走臉上的頭發絲:“在你心裏,好像我就是個累贅,你說我什麽都不做就是幫你了,這話我聽著不舒服。”


  他們之間還不錯的一點就是有什麽話有什麽心結當場就說了,從不瞞著彼此什麽,沒有積攢的矛盾,遇事兒也好解決。


  “不是累贅。”


  “是害怕。”


  他一路吻到她肩膀,吻掉上麵的水珠,聲音有些發顫,尾音帶著悲傷的調調:“如果你也能體會到差點失去我的心情,就該明白我這麽做的道理了。”


  羅敷從水裏捏出一片花瓣,迅速轉身然後把它貼在了李卜腦門上:“每次都來這一套,我還生著氣呢,一邊兒去。”


  她打算強硬一次,不然在他心裏,自己始終無法成為與他並肩的那一個,而是永遠隻能躲在他身後的雛鷹。


  幸好,李卜足夠不要臉,從浴桶這頭追到那頭,扣住她撩水準備澆他的手,嘿嘿笑的像個夜半闖香閨的采花盜:“別鬧了,再鬧我可真不客氣了。”


  羅敷努力使自己嚴肅起來:“沒跟你鬧,我是認真的,你必須得改變一下你的想法,我可不是你女兒。”


  “除了在床上的時候,我可都是把殿下當女兒一樣疼的。”


  羅敷伸腿踢他:“占我便宜,你還要不要臉?”


  李卜抓住她直奔他麵門踹過來的腳笑道:“不要也行。”


  鬧著鬧著,李卜手上打滑,忽然“咚”的一聲栽進浴桶裏,他頂著滿頭花瓣從水裏鑽出來,香唇近在眼前,可還沒來得及一親芳澤,門外一聲尷尬的咳嗽就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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