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誤會
格林威占星台，坐落在整個王國的最東南角，也是泰晤河向東南方向出海口的盡頭，整個占星台出來研究文以外，還起到觀測氣、測繪水紋、科學實驗甚至還有作為入海口燈塔向往來船隻導航作用。
兩具“相擁”的“浮屍”被泰晤河出海的浪花拍打到了岸邊，在這凜冬時節的夜晚，掉入泰晤河中，除了諸神庇佑，基本很難完整的活下來。
一陣咳嗽聲傳來，“嘔！”接下來便聽到伴隨著咳嗽的嘔吐聲，到底魁梧的身材在這寒冬能比正常人耐寒不少，羅素夫人翻了翻身，悲傷的而又無助的眼神呆呆的望了望星空，那一聲槍響成為了她一生都無法抹去的回憶。
“強森！”她呢喃道，伸出右手向星空虛抓著，仿佛強森就在她的眼前一般。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聲虛弱的聲音傳來，她旁邊躺在的人影掙紮著站了起來，便開始突然趴下幹嘔了起來，寒冷和血腥讓他的腸胃幾乎要被嘔出來。嘔著嘔著，嘔吐聲漸漸變成了抽泣聲，這個港區的財迷工頭涕流滿麵，跪在滿是凹凸不平的碎石灘上，整個人縮卷成一團，拳頭無力的敲打著碎石，
“麥克，我的孩子。”血和淚一點點沾在了石頭上。
羅素夫人撐起身來，抹去了臉龐上殘留的淚水，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活著，才能更好的複仇。我們去奧克斯佛得港，那裏我們可以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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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一夜，甚至積雪的表麵融化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雪後的第二往往是最冷的，愛普森起了一個大早，看著窗外依舊昏暗的街道已經開始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各個商鋪進貨馬車、守在報社口的賣報孩童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起早是愛普森每必備的事情，作為老帕克的養子，每早上都需要在6：0以前準時將美味的早餐以及用熨鬥熨過的報紙放到老帕克的桌前，雖然已經不在救濟院了，但是這件事，是一個養子應該做的事情。
況且今是搬到新家的第二早晨，對於周邊商鋪的探索也是必不可少的，愛普森打算趁著探索商鋪的時間裏去書店買一些書籍，除了日常的讀物以外，倫斯頓大學的課程書籍也打算買一些備上。
愛普森打了個激靈，便翻身穿上了一件圓領襯衫一件圓領毛衣以及夾著絨的立領短大衣，穿戴齊備後，看了一眼客廳的時間：5：0，從自己的積蓄裏拿了先令和一把銅便士便悄然看門而去。
整個街道都彌漫著剛出烤爐的麵包麥芽喂，馬車上的漢子們將車上的貨物一個個的搬去兩旁的商鋪中，達成了交易數著半夜辛苦掙來的銅便士。此時不遠處報社的門也打開了，新鮮的帶著油墨味的一摞摞報子被守在報社口的孩老人們爭搶一空，讀了讀頭條標題後，便舉起手中的報紙四散叫賣道：“號外！號外！今日頭條金絲雀碼頭淩晨發生爆炸！今日淩晨金絲雀碼頭發生貨物爆炸！教導兵團已介入調查！”
愛普森聞著滿街的麵包味，聽著整條街的喧囂聲，流露除了懷念的神色，至於報童們所宣傳的事情，作為一個在港區土生土長的孩子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定是那幫走私威士忌的奸商們又火拚了，不知道這次教導兵團的人又掙了多少錢？”愛普森拿著剛買的報紙，心中不屑的想道。
搖了搖頭，便推門走進了隔壁的麵包店，貝克裏麵點師看著新進來的這個瘦弱男孩，微笑著道：“歡迎光臨，你一定是隔壁老帕克收養的那個愛普森吧，我和老帕克可是從的夥伴，來點他最愛吃的杏仁肉鬆包？”
愛普森沒想到剛出門來熟悉環境就能遇到老帕克的熟人，看來老帕克時候住在這條街，而且還很出名的樣子。買了些杏仁麵包、長棍麵包，出門後又在屠夫店買了些肉食、蛋類等食物，便抱著油紙袋向書店走去。
書店門口兩旁靠著兩個彪形大漢，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品脫的啤酒，兩人帶著不屬於倫斯頓的口音肆無忌憚的大聲調笑著，往來的行人紛紛側目看著這兩位一打清早便以酒做餐的外鄉人。
愛普森皺了皺眉頭避開了兩人走進書店，清晨的書店沒有一個客人，前台一個老頭低著頭在打盹，時不時的傳來一兩聲鼾聲。書架旁，一位充滿書卷氣息的卷發少女左手抱著書籍，右手拿著掃帚一樣的塵撣在擦拭著。
“歡迎光臨！”開門的鈴鐺，讓少女感到愕然，如此早的時間還是第一次有客人入內。
“嗯我想買兩本倫斯頓城市大學曆史係的課本書籍，請問你有什麽推薦嗎？”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最終愛普森還是選擇通過學習曆史課程來了解這個世界，但是愛普森看著書架旁穿著圍裙的年青少女，實在是不覺得她能夠推薦什麽好書，便想試著叫醒前台正在昏睡的老頭。
“你是準備報考明年的曆史係嗎？我們係一年級的新生，一般菲爾教授都會使用《帝國曆史》、《機械的起源》、《貴族史》、《舊曆探尋》四本書作為主要的講解內容，當然你也可以讀一讀《風暴之眼遊曆記》、《諾文克斯家族起源》以及《新紀元起始狂想》作為課外的補充。”
愛普森停下了準備伸出的手道：“可以幫我拿一下這幾本書嗎？我先看一下簡介。”
“沒問題，您稍等一下，可以隨便翻翻別的書，除了學習也需要別的調劑哦，那本《悲慘世界》很不錯，是最近大賣的新書。”卷發眼鏡少女微笑著回答。
愛普森心中暗笑，點了點頭便向地理分類的書籍走去，雖然他不打算去接觸“十二邪教”，但是作為菲斯曼家族的一員，也是很好奇都柏蘭這個地方的。
“都柏蘭，是埃爾斯坦行省的省會，城市臨海而建，艾姆斯河貫穿整個城市，整個城市以盛產梧桐木以及海運而聞名於布列帝國。”愛普森隨意的翻閱了一下《都柏蘭市旅行手冊》。
這時卷發眼鏡少女抱著高高的書堆走了過來，“你打算去都柏蘭旅遊嗎？你可以問問門口的兩個酒鬼，他們可是都柏蘭盛產的另外一個特產-酒鬼。”她笑嘻嘻的道。
愛普森接過少女懷裏的書堆，快速瀏覽了一下扉頁的簡介，點點頭：“我會的，這些加上那本都柏蘭旅行手冊一共多少錢？”
少女搓了搓手，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道：“1先令80便士，你知道的，知識是無價的。”
愛普森點點頭：“當然，讚美女神給予的知識！”便將身上僅有的一個先令和80便士拿給了少女。
愛普森走出門外，兩位大漢已然不在書店門口了，看來是喝了一個通宵的酒，回去休息了。
“按照少女所，這兩位先生應該經常來這家書店門口，看來隻能下次再來請教這兩位先生了。”
便抱著書和油紙袋向1B貝克街走去。
倫斯頓西區，一間豪華酒店的套房內。
麥克看著眼前臉色發青，嘴唇烏黑的燕尾服男，問道：“這位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不好。我叫麥克，麥克·大衛，我該怎麽稱呼你？”
燕尾服男的臉色更黑了，他將手按住胸前的徽章，“深海中沉睡的神，您的仆人祈願淨化之水洗滌身心。”徽章發出碧藍色的光芒，空氣中凝聚了一滴滴藍到純粹的水滴，如雨水般淋向了燕尾服男，從身上衝刷下來的水都變成了如墨汁般的黑色。
“艾倫·菲斯曼，愛普森是你什麽人？他人呢？”他深深的吐了口氣，無力的癱坐在會客沙發上。
完又低聲的罵道：“這兩個該死的家夥又跑去哪裏鬼混了？”
麥克低著頭，澀生生的回答道，“他是我的好朋友，現在搬到了1B貝克街，我不是有意隱瞞我不是他的，隻是你沒問”
“等等，你怎麽擁有我姑媽的海神之書？”艾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捏著太陽穴問道。
“噢，又是一隻滿嘴噴墨汁的釣魚者，什麽叫做擁有？誰可以擁有我吉魯大人？我隻是短暫的陪伴了一下她，麥克子是我選中的仆人，麥克子，釣魚者沒有一個好東西，少和他們往來。”麥克懷裏跳出了那本鐵書，瞪著書脊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看著艾倫喊道。
“吉魯大人，能再見到您真是太好了，請原諒我的冒犯。”艾倫將手按在左胸口的梧桐葉徽章上微微低頭行了一禮，但是虛弱的他實在是沒有力氣站起。
“你們認識！”麥克驚訝道。
“等我恢複了身體，你便帶我去貝克街找愛普森，這幾你別亂跑，不出意外的話，你已經被真理教會通緝了。”艾倫沒有回答他剛剛的問題，交代了幾句便閉上了雙眼沉沉的睡去。
“夥子，想要複仇嗎？吉魯大人來教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喚潮者。”
麥克想著對自己宛若親生父親的約翰，想著他死在了那個胖胖的佩西手裏，心中隻剩下仇恨，他咬咬牙點頭道：“想，請尊貴的吉魯大人教我。”臉上滿是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