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碎語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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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沉央晨起時,找遍了藥王穀,卻不見安臨堯的身影。
最後才在廳內的茶杯下發現了一張紙條……
“我去山間采藥,你自行離開,一路小心。”
蘇沉央合上紙條,眼中劃過一抹低落。
殊不知,卻是安臨堯厭惡了這別離。
策馬啟程,擇日便達。
當蘇沉央午夜抵達帝師府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單洺守在仍然昏迷不醒的楚慕良身旁,閉眼小憩。
“蘇將軍,您回來了?可求到了醫治大人的方法?”
單洺聽到聲響,睜開雙眼,卻是困意全無。
蘇沉央點了點頭,皺著眉看著床榻上日漸虛弱的人,心中多有不忍。
“帝師大人今日可好?大夫怎麽說?可有不妥?”
她問著,隻覺得窗外蟬的叫聲十分刺耳。
隻見單洺略帶擔憂地神色看著楚慕良:“大夫隻是一直在維持大人的生命,卻沒有說大人是否還好。”
她聞言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那包好的藥丸遞給了單洺……
“這是我求來的解毒丸,可以解百毒,想必你家大人的毒也是可解的。你倒一杯水,喂著他吃下去吧。”
聽到蘇沉央說的話,單洺的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欣喜,趕忙接過藥丸,去倒上了一杯水。
坐在床榻邊,將楚慕良扶起,喂了進去……
“若不是蘇將軍恐怕我們大人真的就無天回力了。蘇將軍還請受單洺一拜。”
單洺說著,便站起身來單膝跪倒在地。
蘇沉央皺了皺眉,想都不想的將單洺扶起,“我救你家大人的原因你自然明白,所以……不必感謝我。”
“話雖這樣說,可若是蘇將軍不救,我又能奈何呢?單洺說過,隻要大人平安無事的醒過來,便願為蘇將軍效犬馬之勞,說到做到。”
他說著,還帶著稚氣的臉上寫滿正氣。
而蘇沉央卻是笑了笑,不再言語。
她知道,即便單洺嘴上這麽說,他的心裏也隻認楚慕良一個主人。即便是願意為她效力,也是要聽楚慕良的指示。
隻不過,這也並非是一件壞事。
單洺話不算多,但是句句都在精,雖然他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卻有一顆比大人還要忠誠的心。
“好了,眼看夜色已深了,我需得回府了。這幾日我還會抽空來看你們大人。”
說完,又側眼看了看床榻上的楚慕良。
“好。隻是我要在這裏照顧大人,不得空送蘇將軍出去了,蘇將軍便請自行出去吧,反正……您對帝師府已經不外熟悉了。”
說著,單洺竟是低頭輕笑了一聲。
他這麽一說,不免又讓的蘇沉央想到了之前她夜行帝師府的事情,臉色一潮,不再說什麽,轉身便離開了。
因為她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很晚,所以沒有驚動任何人,自己隨隨便便地洗漱一番便睡下了。
“小姐是何時回來的,怎麽都沒告訴辛月一聲。”
一大早辛月來打掃房間時便已經看到蘇沉央坐在床榻前了。
蘇沉央低眸一笑,“我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便沒有再吵你。近日來,府中可有什麽事情發生麽?”
隻見辛月將浸濕了的手帕遞給蘇沉央,然後眼色一凜,搖了搖頭。
蘇沉央迷眼看著辛月的神色,自知她做這個表情是給自己看的,於是便順了她的意,問道:“有什麽話便說,同我……還有什麽不可以說的麽?”
說著,將辛月手中的手帕接過來,為自己擦了擦臉。
“小姐也不用太在意,無非就是大小姐平日裏沒事便對小姐多家咒怨。尤其是知道了小姐要嫁給帝師大人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現在府中的下人們都在對小姐議論紛紛呢!”
辛月嘟著嘴巴,一臉憤憤不平地模樣。
蘇沉央垂眸,冷冷一笑,再開口時,已經是一臉雲淡風輕。
“她會說些什麽,我用手指頭想都會知道。她無非就是說一些什麽是我攪了她當初的那門婚事,而如今我卻要嫁與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帝師大人為妻了,不公平。”
“還說,我不過是一個外麵平白撿回來的私生子,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庶出罷了。憑什麽我一個庶出的女兒就能有這樣的好命,一介女流之輩被卻聖上如此重視,成為將軍飛上枝頭變鳳凰不說,如今還要嫁給權傾朝野的楚慕良了,是不是?”
蘇沉央一連串說了這許多話,臉上的顏色卻不改分毫。仿佛說的隻是一個與她無關的人,並非她自己。
這些話,她從早些年入府開始便聽,背都已經背下來了。
辛月看著蘇沉央一臉淡然地模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
可嘴上卻是歎息一聲:“小姐倒也不必將大小姐的話放在心裏,憑她怎麽說,小姐都是最受老爺寵愛,最受聖上重視的那一個。她即便是占著嫡出的名兒,但卻是一個隻知道在閨閣中繡繡花、扯扯閑話的嫡女罷了。萬萬是比不得小姐您的。”
蘇沉央下榻走到梳妝台前,從鏡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辛月,微微一笑:“辛月這話,說的我可真是愛聽呢。隻是你心中若也是如此想,我便更高興了!”
她隨意從首飾盒中拿出一個簪子,拿在手中把玩著。
不知為什麽,辛月總覺得蘇沉央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的。
而蘇沉央隻見站在她身後的辛月神色一斂,笑著說:“小姐您說什麽呢,辛月心裏自然也是如此想的。大小姐除了嘴上說說以外還能做什麽?”
說完,將蘇沉央握在手中的簪子拿了過來,十分嫻熟地為蘇沉央挽了一個髻。
優雅簡練。
可蘇沉央卻是皺著眉撫著頭,左側臉右側臉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最後將簪子從頭發中抽了出來,仍在了梳妝台上……
“我今天看這個發髻愈發不順眼,辛月便辛苦,再幫我換一個罷。”
說著,神色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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