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葉子旭的自責
「那不是【貓頭鷹】嗎？他們不是才進紅霧區沒幾天，怎麼就回來了？」
「難道遭遇了什麼強敵？我看他們人也沒損失多少啊，咦，好像還多了很多。」
「你個蠢貨，那是【灰鸚鵡】的人！【貓頭鷹】看樣子是損失慘重，估計是遭到強敵了。」
一進入白虎要塞，就會受到許多戰士的關注。
這些引擎戰士們竊竊私語，人好熱鬧，他們也一樣，這種事或多或少都有，只要不是說些陰陽怪氣風涼話，江牧野都不在乎。
第五軍團在每個要塞都有專門的修整區域，對於這些在紅霧區奮戰的勇士，無論是後勤補給，還是醫療物資，光榮軍都不會吝嗇。
「各個分隊帶去休息，下午兩點的時候，所有分隊長到我辦公室開會。」江牧野揉了揉眉心，雖然他直接出手的時候不多，但指揮也是一件極為耗費精力的事情。
馬特讓凌安等人自行解散，凱森和成毅的傷，在回來的路上就有【貓頭鷹】和【灰鸚鵡】小隊的醫療人員進行了處理，他們需要的只是修養一陣子。
凱森的傷有些奇怪，他總覺得被那骷髏頭咬傷后，自己缺了點什麼，準備等身體恢復後去找找原因。
凌安也是，現在什麼都不想做，連運轉周天訣修鍊都不想，只想好好睡一覺，和冷灰一戰後，他的精神陷入了疲倦狀態，又連著一夜幾小時前行，雖然還沒有到達極限，但身體已經開始渴望通過睡眠來抵消疲勞了。
「不管了，先睡一覺。」在他自己的房間內，凌安勉強爬上了床鋪，悶頭倒下。
……
「江隊長，按你所說，真的是新種類的怪物嗎？」
白虎要塞一處純白色房間內，一群人正圍坐在圓桌周圍。
在坐的雖然沒有林誠和楊將那種一個戰區的最高負責人，但也是白虎要塞的重要人物。
問話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人，戴著一副眼鏡，他叫霍爾特，是第六軍團科研部在白虎要塞的最高負責人。
「嗯，雖然看似是以猩紅惡鬼為載體，被我們的隊員看做蛻變體猩紅惡鬼。但實際上，應該是多種異族生物的集合，但貿然結合不同生物的長處，應該也沒那麼容易。」江牧野說道。
「江隊長，你們【貓頭鷹】這次辛苦了，聽你剛剛說，你們有俘獲一枚這種蛻變體猩紅惡鬼的紅結晶？」坐在圓桌中央位置的人，是白虎要塞副總長，第二軍團的副軍團長申年。
聽到蛻變體猩紅惡鬼的紅結晶，霍爾特雙眼一亮。
「嗯，我拿到之後，就一直親自保護，畢竟為了這玩意，我們【貓頭鷹】也付出了慘重代價啊。」江牧野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那個黑色盒子，放在了桌子中央。
「在移交給研究部之前，能讓我們看看這個所謂的蛻變體猩紅惡鬼嗎？」一旁，一位第二軍團游擊者部隊的大隊長問道。
江牧野點點頭，絲毫不擔心危險。
這裡的A級戰士不下十五位，別說是一個蛻變體猩紅惡鬼，就算是一個猩紅吞噬者，也得乖乖趴著。
「打開吧。」申年點點頭。
江牧野輕輕打開盒子，在盒子打開的一瞬間，周圍的能量就被割斷，保證其中那枚紅結晶得不到一絲能量用來恢復。
先觀察了紅結晶之後，再讓它恢復，對於這群A級戰士來說，並是什麼難事。
霍爾特早已急不可耐，那在其他人眼中沒什麼差別的紅結晶，在他眼裡，每一枚紅結晶都有獨一無二的特徵。
霍爾特常說，只有完全了解了異族這個奇怪的種族，人類才有機會真正戰勝它們。
「讓我看看……」霍爾特臉上滿是期待。
然而，盒子打開后，看著其內的東西，霍爾特的表情漸漸獃滯。
原本應該靜靜呆在盒子里的紅結晶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蓬紅色的粉末。
「這……這……」
除了震驚的江牧野，其餘人鴉雀無聲。
「難道，這些傢伙，已經能在處於紅結晶狀態時對本身產生影響了？」霍爾特一陣失魂落魄。
一旦處於紅結晶狀態，任何異族，包括惡魔都是極為脆弱的，而且沒法對外界，包括它們自身造成影響，這是一直以來被光榮軍所掌握的真理，也是長期實踐中看到的結果。
所以光榮軍才能俘獲一些異族作為研究品，因為只要讓他們保持在紅結晶狀態，就算他們想自殺也做不到。
「這不是等於告訴我，以後我們想再俘獲樣本進行研究也沒辦法嗎？」霍爾特痛心疾首地說道。
「江隊長，這……」申年皺眉，看向江牧野。
沒人懷疑江牧野說的話，而申年相信，身為A級的江牧野也不可能犯下把實驗品損壞的錯誤。
但此刻，看著哭鬧起來，全無研究部負責人姿態的霍爾特，他更願意相信是江牧野保護不力。
畢竟如果真像霍爾特所說，就意味著以後人類很難通過在實驗室中研究，來找到異族的弱點。
何況，紅結晶的用處也不只是研究。
「不可能。放入隔絕盒之後，這個盒子就一直沒離開過我的身邊。放進去的時候，它很完整，其內的生命波動也存在。」江牧野搖搖頭，眼神中也有一絲疑惑。
難道，真是自己不小心損壞了紅結晶？
……
「睡了一覺，真是舒爽。」
凌安爬起來，伸了個懶腰，這幾個小時睡得相當舒服，他很久沒有這麼一覺睡到自然醒了。
哦不，這不是睡到自然醒……凌安看了看因為鬧鐘過於煩人而被他丟到地上的個人終端。
咕咕~
肚子開始叫起來，在紅霧區那麼緊張的氛圍下行動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凌安揉了揉，決定還是先去滿足一下肚子。
「喂喂，那傢伙是有多久沒吃過飯了？」
「你還剛來，那位戰士同志肯定是第五軍團的，好多第五軍團的人回來后都是這樣，據說他們經常一個月不吃東西，還要高強度地活動。」
「啊，前線戰士們都這麼辛苦嗎？」
「所以咱們後勤組也得加把力……誒，那兄弟又點了，你給服務一下。」
「啊？哦哦……」
凌安又吃了一份飯菜，滿足地躺在椅子上，揉著肚子。
「嗝~很久沒吃這麼爽了，就是貴了點。」
凌安看了看扣去的功勛點，心裡哀嘆。
第一份食物是免費的，後面的得要功勛點，一份一百，凌安吃了四份，這就是四百功勛。
畢竟，這些食物是提供飽腹感，若只是為了提供能量，引擎就可以做到。食物對於這些火星戰場的戰士來說，不是必需品，而是享受品。
幸好，第五軍團也很掙錢，這次任務下來，凌安得到了不少於5千的功勛，可惜，冷灰不是自己殺死的，不然，這一下就又有萬進賬了。
吃得有些撐，凌安就坐在桌子後面，懶惰地撐著腦袋，思考著一些事情。
厄拳……這個惡魔——現在是大惡魔，的確讓人在意。
凌安將看到的一切上報，戰場記錄儀也能證明這一點，也是因此，凌安只得到了一半功勛。
但問題是，厄拳為什麼要那麼做？
自己雖然沒有暴露出右眼的異常，但如果冷灰將自己的情況告訴異族高層，結合厄拳本身的情報，異族應該會對自己有所針對。
說不定，還會在異族當中下達必殺令。
那厄拳到底為什麼要殺死冷灰？他有什麼目的？
他，不希望自己暴露？
「怎麼了，在想什麼？」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凌安頭也不會，聽聲音就知道是葉子旭。
葉子旭似乎剛剛從後方戰場回到要塞，身上還帶著一些異族綠色血跡。
「後方戰場情況怎麼樣了？」凌安沒回答葉子旭的問題，反而問道。
「異族沒有放棄後方戰場。」葉子旭點了一份食物，然後坐下來看著凌安。「後方戰場也能看到更多種類的異族了，今天自哨所換防回來前，我還宰了一隻牛頭魔……」
聽葉子旭講了後方戰場的情況，凌安對異族的想法有了大致的猜測。
它們在自後方戰場拿到了基因后，沒有就此罷休，而是依舊想要把其廉價而又高效的兵力輸送到後方戰場，以此牽制光榮軍游擊者部隊。而且因為現在後方戰場有人類布下的監控網，異族甚至比以前輸送的兵力更多，更強。
或許，它們用不了多久就會再度發起戰區全面戰爭。
尤其是在那份墮落神會研發出來的基因，已經實際開始轉換成戰鬥力的情況下。
「我聽說，你們【貓頭鷹】這次很損失很重。」葉子旭的食物上來了，他先喝了口清茶，然後才問道。
「發生了什麼？當然，不能說得就別說了，省得有麻煩。」
凌安想起在紅霧區的這幾天所經歷的一切。
「和異族幹了一架，到了晚上的時候那群臭蟲偷襲了我們。八個大惡魔，二十個惡魔，還有大量劫掠者和其他異族怪物……老葉，我們一直擔心的事情成真了。」
葉子旭眼神一凝，手中夾著食物的筷子停住。
「你是說？基因？」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對啊，就是你想得那樣。」凌安嘆道。
「這次發現了一個新種類，算是猩紅惡鬼的蛻變體……和我們之前想象的有些不同，這些蛻變體猩紅惡鬼非常強大，集中了常見的各個異族怪物種族的優點，能夠潛行，擁有甲殼，能操控自己的骨刺，體力旺盛且力大無比……」
葉子旭靜靜地聽著，聽完后，他嘆了一聲。
「要是我早點猜出他們的目的就好了，光榮軍高層信任我，給了我充分調用信息的許可權和身份，我卻依舊讓異族得到了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