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陳琦

  喘了口氣以後,我聲音不大的說陳琦,先不說了,你給我地址,過會兒我來找你。


  聽見我要來找他,陳琦在電話裏癡癡的笑了兩聲,又對我說了些話,掛了電話以後,就把地址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我瞅了一眼,盡然是市裏的山水莊園,那裏是我們市裏最好的地方,有錢人都住在那裏,難不成陳琦現在被富婆包養著,讓我去的是富婆的家裏。


  猶豫了一會兒,腦子裏又浮現出了衝哥吃人的眼神,以及血淋淋的鞭子,出了會所的門,打了車就往山水莊園跑去。


  路上的時候,我慢慢的把幾個纏繞我的問題羅列了出來,逐個的分析著。


  衝哥說他知道我跟陳綺的事,還知道我在陳琦的房間裏呆了一晚上,這事到底是誰給衝哥說的,不可能是陳琦,也不可能是舞動,隻能是麥子,或者吳樂。吳樂是尹明的人,唯一剩下的人就是麥子了。


  可是舞動能背叛衝哥,吳樂也有可能背叛尹明,麥子和吳樂,這兩個人到底誰是衝哥的人?


  陳琦說酒裏的藥不是他下的,聽他的語氣也不像是假話,那隻能是別人,可是這個人又是誰,為什麽要往我跟陳琦喝的酒裏下藥?

  還有小雪跟陳琦肯定是有關係的,他們之間到底是小雪說的那樣,還是陳琦說的那樣,或者說他們兩個人說的都是假話?以及吳樂跟莎莎姐之間又是什麽關係,莎莎姐恨不得吳樂死了,卻又不憑借自己的手段去做掉吳樂,反而要用這樣的方式,而吳樂完全就跟不認識莎莎姐一樣。


  這些人與事全都又與我纏繞在了一起,每個人都跟我有著關係,想到這裏,我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剛開年自己就饒到了這麽多的事裏麵,真是好兆頭。


  到了地方,已經是傍晚了,天邊的太陽正慢慢的往下降落,染紅了半邊天,照的人眼睛明晃晃的。


  在山水莊園的小區門口,晃悠了一會兒,想著自己到底要怎麽進去,要是說找人吧,保安們未必真的就聽過陳琦這個名字,就這麽往裏麵走吧,肯定會給攔下來。


  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麽好的對策,咬著牙又把電話給陳琦打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卻沒人接,逆流成河一首歌唱的快要完了,電話裏才傳來一個清脆的男孩聲音,問我是不是到了,又問我這首歌是不是特好聽。


  艸,我特麽的急著打了半天的電話,你不接,原來就是為了讓我聽著破雞巴的歌,髒話到了嘴邊我還是咽了回去,畢竟我是來求人的,就說自己到了,讓他下來接我,我進不去。


  過了十來分鍾的樣子,陳琦穿著一身的白才慢騰騰的走到了門口,還帶著大墨鏡,看起來倒是特別的好看,看見我似乎還有點羞澀的樣子,一時間弄的我也跟個二傻子似的。


  也不知道他在門口跟保安說了什麽,我就直接被放了進去,什麽都沒問我。


  我們兩個人並排走在小區的林蔭道裏,誰都沒有說話,陽光把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陳琦的頭發上弄了?喱水,一根一根的豎立著,就跟個刺蝟似的。


  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發著亮閃閃的光芒,也不知道為何,看著他的樣子,我盡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一笑,陳琦就轉過身來,摘了墨鏡,含情脈脈的盯著我看著,我咽了咽口水,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雖然這小子長的是挺好看的,我現在好像是有那麽點彎了,可收拾要是就在這裏爆我的菊花,我肯定廢了他。


  過了好一會兒,陳琦才聲音清透的說王戈,你的眼睛真的漂亮。


  艸,盯著勞資看了半天,就看了勞資的眼睛,別的什麽都沒看,我心裏沒來由有點不悅。


  撇過頭,聲音冷冷的說你住的地方在哪,趕緊帶我去,我有事要問你。


  穿過了兩個樓層,搭著電梯上了七樓,才到了陳琦住的地方。


  進了門以後,我完全就震驚了,長二十米的落地窗,清一色的真皮沙發,液晶電視,各種各樣的高級家具,亮化了我這個土包子的眼睛。


  即使我曾經到過冉冉姐的家裏,也見過冉冉姐家裏的豪華,但是跟這裏比起來完全就不值一提了。


  這不是一間屋子,而是整整的一層樓都是屬於這一間屋子,室內裝修全身歐美的風格,我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


  陳琦轉過頭愣愣的看著我說怎麽了,怎麽這副表情。我咽了一下口水說,你確定這是你的家,這房子是你的,不是那個富婆的?


  陳琦哈哈的笑了起來,勾搭著我的肩膀就把我拉了進去,衝著我說說什麽呢!這就是屬於他自己的房子,房產證上都是他的名字,不僅這一層是他的,整棟樓都是他的。


  頓了一下又說隻不過這一層是歐美的風格,覺得我喜歡歐美就把我帶到了這一層,其他的幾層要不是中國古典的,就是外國古典的,或者就是日本的。


  我使勁的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自己沒有做夢,這麽大的房子,整整一棟樓都是他的,盡然還出來做男公關,這不是逗呢嗎?

  這真特麽是一個拚爹的時代,有一個好的爹,真是要什麽就有什麽。


  我還是不確信的再一次的問了陳琦,這房子真是你的。陳琦無奈的摸了摸腦袋,跑到裏屋拿出了房產證,上麵還真寫著他的名字。


  這一下子,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了,脫口而出的就說你這麽的有錢,怎麽還出來做男公關。


  陳琦哭笑了一下,沒回我,讓我坐在沙發上,問我要喝紅酒,還是喝咖啡。


  從陳琦的嘴巴裏聽見紅酒兩個字,我身體不僅打了個冷戰,忙說咖啡就好。隨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繼續打量著這件屋子,難怪衝哥說隻要有陳琦的幫忙,我肯定就能幹倒舞動,難道他就不怕我巴結上了陳琦,反過來對付他嗎?


  不過像衝哥這樣在社會上打拚了幾十年的人,想的肯定比我多,對付我的辦法肯定也早就想出來了。


  以前同在一起訓練的時候,覺得陳琦無非也就是一個出來做公關的,混的未必還有我好,現在看見他的房子,心裏不由得生出了自卑感,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而陳琦就坐在我的旁邊,手裏端著咖啡,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我,被他這麽的盯著,我動不敢動一下。


  在那樣的時間,那樣的環境裏,周圍滿滿的都是尷尬,就連我自己呼出的氣體,我都覺得是一種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陳琦才聲音不大的說王戈,你來找我是什麽事啊!

  陳琦的頭低著,坐在他的側麵,我能看見他的半邊臉都已經紅了,連呼吸好像都有點緊張。


  我心裏哼了一聲,想著當初是你特麽的來找我喝的就酒,是你爆的我的菊花,現在還是在你的家裏,你緊張個屁啊!

  心裏雖是這麽的想,不過我自己盡然也有點緊張,不停的喝著咖啡,頓了一下才說沒什麽,就是來找看看你。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沒事了來看你幹什麽,你是我的誰啊!


  陳琦握著咖啡杯子,嘿嘿的笑了兩下,聲音極小的說我就知道你不是那個樣子的。


  我咽了咽口水,身上的雞皮疙瘩沒有冒起來,胃裏也沒有不適應,難道我對這小子已經免疫了。


  我們兩個人就一直坐在沙發上,從日落坐到落地窗裏的明月高掛上空,誰都沒有說話,就那麽的幹坐著。


  我腦子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麽,全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盡然還有脫了陳琦衣服的畫麵,自己都被我自己的幻想嚇了一大跳。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吧,這小子總算是開口了,不過一句話就差點把我從沙發上嚇得滾到了地下,他說王戈,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去睡吧!


  我手裏緊緊的握著咖啡杯,心提到了嗓子眼,真的是害怕這小子一衝動直接就把我推到了在了沙發上,要是那樣的話,我是反抗還是不反抗?


  想了一下,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起以後,理了理情緒一字一頓的說陳琦,我來找你是有事的。


  陳琦歪過頭看著我,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聲音裏帶著濃烈的失望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專程來看我的,來找我肯定是有事的。


  看見陳琦臉上的失望,我心裏盡莫名的一頓,有一股的難受的味道在心底深處蔓延。


  甩了甩頭,我還是很快的把自己調整了過來,陳琦是有錢的人,思維玩法跟我這樣的人都不一樣,我隻想為了活著而活著,其餘的對我來講都是沒用的東西。


  隨即立馬換了衣服嘴臉說當然,除了正事以外,也還是有著來看你的意思,畢竟我們之間也有過一段過往,有著.……。


  後麵的話,我愣是沒有編出來,要是讓我對著一個女的說這樣的話倒還罷了,對著一個大男生,我實在是有點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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