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2
麥子瞅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陳琦,聲音不大的說陳琦,做五十個俯臥撐,我不喊停,不許停下來。
陳琦點了點頭,趴在地上,沒一會兒的功夫,五十個俯臥撐就完了,把我看的目瞪口呆的,眼前的這個皮膚微帶古銅色,眼眸幹淨,年齡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盡然可以這麽快的做完五十個俯臥撐。
雖然五十個俯臥撐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但是對我們這些小白臉來講,無論怎樣都是有難度的。
陳琦從地上臉不紅心不跳的爬起來,微笑著看了我一眼,聲音清晰的說加油,你也可以的。聽得我雞皮疙瘩直往外冒。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隻要是進了這一行的人,都會變得越來越的娘,爺們的氣息越來越少,有時候早上起來照鏡子,我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個男的。
麥子在旁邊拿著教鞭,使勁的一甩,啪的一聲,聲音很大的說還不去,我麻溜的就上了跑步機。
連著半個小時的時間下來,我渾身都濕透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就跟落水狗似的。
本來想著早上的訓練應該就這麽完了,沒想到我剛在地上躺了沒一會兒,麥子又把我們弄去做瑜伽,我在電視裏看過外國人做瑜伽,覺得一點都不好看,現在自己卻要被強迫做這些。
肢體運動,啞鈴,跑步,各種運動混合的聯係,一直到了中午才算真正的完結,我累的沒了一點的力氣,陳琦也好不到哪裏去,隻不過表現沒我這麽的厲害。
中午吃了飯沒過一會兒,就又被吳樂給弄了起來,把我跟陳琦都推進了廚房,教我們切菜,做蛋糕,煲湯,告訴我們能來找男公關的客人,在生活上精神上都是極度空虛的,要是想要留住她們,就要從她們的心裏上出發。
我手握著菜刀,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留住一個男人要留住他的胃,怎麽留住一個女人也要留住她的胃。
話還沒說完,吳樂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下,不悅的說,我在這行呆了十多年了,滾過的床單比你們吃過的飯都多,你們要是想快點擺脫這裏的生活,最好聽我的好好的去做。
接著又說像這樣的女客人,對於飲食的要求就非常的高,她們一邊憤怨嫉妒著世界不公,一邊又渴望著這個世界的美好,這是她們的弱點,也是你們的機會。
我從來沒有想過吳樂會這麽多的話,從教導我們切菜開始就一直不停的說,整整一個中午,耳朵邊全都是他聒噪的聲音,就跟夏天討人厭的蟬鳴似的。
還教導了我們怎樣的去品嚐美酒,怎樣的喝酒能喝出一種姿勢,最後對我們的要求就是聞到別人喝的酒就得知道一個人的品味與愛好,就得知道這是什麽酒。
我在胖糊裏糊塗的聽著,但是陳琦聽的特別的認真,還帶了個小本子,把該記的全都記了下來。
到了晚上,就是舞動的技巧上的訓練,這是我最好奇的,搞不明白滾床單有什麽可練習得。
好在的是,舞動就扔給了我們一枚硬幣,讓我們對著鏡子,用舌頭輕輕的抵著鏡子,不讓硬幣掉下來,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麽舞動卻沒有說。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吧,我們一天的訓練總算是結束了,我全身上下包括舌頭尖都是酸的,趴在床上就不想動了。
可是我雖然累,但是整個人卻睡不著,我總覺得金碧輝煌會所花這麽大的力氣來訓練我們,不可能隻是為了服務女客人這麽的簡單,肯定還有更大的事要做。
而與我一起的陳琦,似乎了解一些這裏麵的事,可是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越想越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我就跑到隔壁敲著陳琦房間的門,連著敲了好長時間門才開了。
陳琦的臉上貼著張麵膜,房間裏的燈光調的特別的暗,就像白無常似的,冷不丁的嚇了我一跳。
看見是我以後,陳琦聲音溫和的說先進來坐吧,等我把臉上的麵膜弄完了在跟你聊。
我咽了咽口水,挪動著腳步慢騰騰的走了進去,不得不說陳琦的房間真的很別致,雖然是土房子,但是牆壁上都被哥哥的海報貼滿了,床上還有一個紫紅色的蚊帳。
看見這個蚊帳的時候,我心裏瞪了一下,想著現在有不是夏天,沒蚊子,掛蚊帳幹什麽?重要的是為什麽要掛個紅色的蚊帳。
陳琦這個人真的太奇怪了,我也沒敢在動,找了個凳子,靠著門就坐了下來,要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我還可以立馬跑出去。
沒多大一會兒,陳琦對著鏡子就把自己給收拾好了,轉過頭來微笑著看著我,眸子晶瑩,臉頰白皙,劉海半遮擋著左邊的眼睛,鼻子高高的翹起,露出的牙齒異常的潔白。
在暗淡的燈光下,陳琦顯的越發的迷人,在那麽一瞬間,我盡然被他的這種美控製住了自己的呼吸,腦子裏一片空白。
直到陳琦關了門,俯著身子離我很近的說王戈,怎麽了,我才回過神來。連忙搖著自己的腦袋說沒怎麽,心裏卻依舊不安,我怎麽會對一個男的產生興趣?
陳琦跟個沒事人拿了張凳子,坐在我的對麵,饒有興趣的看著我,聲音不大的說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有人比我的眼睛漂亮,你是第一個,要是在把你收拾一下,一定就更好看了。
臥槽,他盡然在欣賞我,盡然對著我一個大老爺們說出這樣的話,腦子裏猛地浮出一副畫麵,我冷不丁的抖了一下身子。
我趕忙甩了甩腦袋,想著自己要來幹什麽,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就對著陳琦問道會所花這麽大的力氣訓練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
陳琦抬起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指甲,淡淡的說當然是利用我們吸引更多的客人,為他們賺錢嗎?咱們的存在不就是他門賺錢的工具嗎?
我盯著陳琦死死的看著,搖著頭說不可能,要是真的就這麽的簡單,他們不可能下這麽大的血本的,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在會所裏我沒見過你,你肯定知道些什麽。
我極力的想從陳琦的眼睛裏讀出點什麽,可是這小子的眼睛除了晶瑩,再無其他。
頓了一下,陳琦把自己的手平放在了膝蓋上,眼睛看著我說,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應該就是為了服務客人吧,要不然還能幹什麽啊!
“別的地方?”我鄒著眉頭疑惑的問了句。
陳琦點了點頭說金碧輝煌是全國聯盟的會所,幾乎在每個地方都有,隻不過這幾年上麵查的嚴,好多的地方都變成了正規的地方,我原來呆的那地方挺好的,也不知道怎麽突然間就被弄到這裏了。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金碧輝煌隻是我沒這裏的一個小會所,從來沒有想過它會是一個連鎖的機構。
陳琦看我愣了,就問我怎麽你不知道這些嗎?我搖了搖頭說我原以為這就是一個小小的會所,沒想到跟速8一樣。
陳琦笑了笑說你不知道的事也許還多著呢,好多的事我也不知道,可是知道的多了也未必就有好處。
接著又問我為什麽要進這一行,經曆了周哥的事,我不敢在輕易的相信任何人,撒著謊說家裏缺錢,所以就來了,沒敢把我是被賣進來的事說出來。
我問他為什麽進這一行,陳琦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說明白,我心裏挺煩的,就不想跟他在聊了,推開門就往外麵走。
腳剛跨出門外,陳琦在後麵衝著我喊道王戈,我回過頭,看見他笑著臉,臉上是極度的歡喜,嘴巴裏蹦出兩個字晚安。
我小腿肚子一哆嗦,差點沒倒在地上,關了門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我有理由相信,陳琦就是一個彎的,是個同誌,可是他要真是這樣為什麽又要進這一行。
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我拿出手機給小雪打了個電話,語音裏提示正在通話中,讓我稍後在撥打,這麽晚了誰會給她打電話呢?揉了揉腦袋,發送了晚安家一個大大的愛心,就鑽進了被子。
等了半天小雪都沒有給我回信息,心裏極度的失落,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
然而此時的我已經從家人的視野裏消失了一個多月了,我爸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親生的,要是我死了他會傷心嗎?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小雪發來的消息在手機屏幕上了跳了起來,一個大大的愛心後麵寫著剛才我媽打電話來的,沒接到你的電話,又問我訓練累不?
盯著我跟小雪的合照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眼角的眼淚就流了出來。我想要不是小雪,我早就被衝哥他們給分屍賣了。
是上天讓我遇見小雪,讓我為了她努力的苟延殘喘的活著,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在暗淡的屏幕上發送了不累,一切的都很好,我很想你以後,那邊就在沒了消息回我,我想小雪大概是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