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打
因此,我腳步都加快了,甚至還抄了一個近路,就想要早點兒回到寢室。
結果我就聽到了一個腳步聲了,他似乎沒有料想到我會抄近路,腳步都淩亂了一瞬間!
有人!誰?
我心裏砰砰的跳了起來,我之前就一直覺得有一個身影緊緊尾隨著我,一直認為是我的錯覺,可現在……是真的有人。
就是不知道是誰了,我這分鍾心跳的很快,想要回頭看看是誰,又實在不敢,隻能將腳下的步伐邁得更快了一些。
身後的那個腳步聲也分毫不差的時刻跟著我,我快他也跟著快了,始終和我保持一致。
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身後的人可能是周哥,他這兩天也太詭異,先是還了我的手表,又馬不停蹄的給了我三千塊錢。
周哥是個爽快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貪心的人,拿錢消災的事情是存在的,但不應該在苒苒姐讓他給我道歉之後。
我算是看出來了,周哥對著苒苒姐可以低三下四的,但對著我們這些男公關,他可就是大爺,愛麵子的很。
不過我是真的不希望是周哥,若是周哥在這裏,我拿什麽和周哥拚,他可是社會混子,常年都在打架度過,凱子對上周哥都是挨揍的命。
我這樣的,不就是送菜的嗎。
隻希望,千萬不要是周哥!
之後的時間,我心裏都好像在打鼓一樣,停不下來,砰砰砰的。
眼看著學校就在眼前了,一個陰深深的聲音就從我身後傳了出來,他聲音冷的透骨。
說,王戈,你跑什麽呀!?
這個聲音一一不是周哥!居然如願了!
我心裏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心又狠狠的提起來了,這人不是周哥,那麽是誰,怎麽會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後!
連忙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個不算是很熟悉的身形,是安哥!
他這時候眼睛裏麵好像在冒著綠油油的光,看我的眼神也好像在看著一塊案板上的肉。
這會兒看見我轉頭看著他,他臉上還露出了一個笑容,說王戈,你看著安哥幹嘛呢,怎麽的,不認識了。
一邊說著話,安哥還自己陰測測的在一旁笑開了來,一點兒當時找我去看小樂的時候的溫和勁都沒有。
我心裏膽戰心驚的,看他這個樣子,也不敢不說話。
想著,我就轉過頭來,幹笑著說肯定認識安哥啊,安哥這樣的大人物,誰會不記得。
結果我話音落下,安哥一雙眼睛烏沉沉的,我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麽。
他聲音沙啞的很,說,我說笑了,之後他就問我走這麽快兒幹什麽,他都快要跟不上了。
聽著安哥的這個話,我心裏更緊張了,他這個話是什麽意思?沒事跟著我幹嘛?
接下來,安哥也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隻是臉上擠出來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說王戈,安哥很喜歡你的手表,讓安哥看看好不好。
一邊說著,安哥的身體就直接靠近我,他的動作很快,我隻來得及瞪大眼睛,退後兩步靠在了牆上,他就在我麵前了。
同時,安哥一雙手也動作敏捷的把我手腕扣在了手中,那力道大的讓我覺得骨頭都碎裂了。
渾身的冷汗也冒了出來,我連忙大聲的問安哥在幹什麽,希望安哥能夠放手,也希望能有人聽見。
安哥雖然不及周哥,但可也不是什麽好招惹的家夥。
然而安哥充耳不聞,隻是把我的手抬了起來,然後細細的摸索著,讓我閉著嘴巴,別說話。
他的體溫非常的低,就好像他的聲音一樣,冷冰冰的,這下摸過我的手腕,我隻覺得就好像一條冷血動物在我身上爬過。
我心裏跳的飛快,也不可能聽安哥的不說話,口中不斷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結果安哥就抬頭衝我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說王戈,安哥就是想要看看你的手表,你放在哪裏了,快告訴我,我就看看。
他聲音帶著急切,難聽的很,我心跳的沒法平複下來,這會兒也隻想著拖著安哥,當下我就給安哥說讓他放開我,我給他。
安哥聽了我的話,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帶了些微的冷意,說王戈,安哥怎麽知道這放開你的手,你會不會直接跑掉啊,你別害怕,安哥隻是看看。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都泛著冷芒,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善,我被他看的心裏直發毛。
說真的,我這時候更希望來的人是周哥,周哥的個性,估計拿了手表還會想著讓我廢物利用,繼續讓我待在ktv給他掙錢。
可安哥,我就是真的摸不清楚了,我唯一和他的一次接觸也就那一次,平時他都是沉默的跟在周哥的身邊。
我在心裏想著,安哥卻還在死死的拽住我的手腕,一雙冰冷的手還朝著我的褲兜摸了過去,他竟然是鐵了心的要我的手表!
半晌摸不到手表,安哥的耐心也沒有了,他急吼吼的問我手表放在哪裏了。
說著,安哥脾氣也上來了,照著我的臉上就給了我一巴掌,他這力道大呀,苒苒姐哪裏可以和他比,這下,我就感覺我牙齒都有碎裂的跡象了,腦袋也疼的厲害。
不過安哥可還不打算放過我,他抓住我的兩隻胳膊,就是瘋魔一般的搖晃著,口中還如雷貫耳罵罵咧咧的讓我把他的手表給他交出來。
我當下心裏慌得不得了,安哥就好像瘋了一樣,我背後又是牆壁,隨著他的動作,我的腦袋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在牆壁上。
疼,鑽心剔骨的疼!
我還能感受到後腦勺有什麽冰涼涼的,是血,我眼前都花了,看著安哥也不真切。
安哥沒發現我的不對勁,但我估計他發現也不會管,他隻是一個勁的按著我的腦袋朝著牆壁上砸過去。
我聽見我勉強的吐出來幾個模糊的字眼,這幾個字眼模糊到我自己都聽不真切,更不要說安哥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幹脆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識。
我不知道我暈了好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天依舊是黑蒙蒙的,月光高高的照射著,讓我無端覺得刺眼。
腦袋和手腕都是徹骨的疼,我從來沒有這麽痛過,掙紮著從褲兜掏出來手機,我腦袋都還是暈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幸運,聽從了苒苒姐的話沒有將手機都給她。
想著,我心裏也感激苒苒姐,還好她沒接我的手機,不然這會兒我還真的死了都沒有人知道了。
晚上的冷風吹過來,我能感覺我後腦勺冰涼的厲害,我也沒仔細看我手機電話是撥打給了誰,匆匆忙忙的說了一句我現在的地址後,又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時候,我隻希望接到我電話的人是個熟悉的,要是是楚倩就好了,她肯定不會不管我。
入目的是一片白蒙蒙,白色的床鋪,白色的天花板,還有熟悉的藥味。
我曾經覺得這個藥味非常的刺鼻甚至惡心,現在卻非常的慶幸自己可以再一次的聞到這個藥味。
是誰把我送過來的,我到底打了電話給誰?
想著,我連忙掙紮著想要爬起身來,但手腕愣是沒力,剛剛用勁就是一種撕扯一般的疼痛。
沒法,我也隻能放棄了,瞪著一個眼睛就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過不了過久,專屬於高跟鞋的清脆的“蹬蹬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隨著腳步的響聲,還有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聲音。
是苒苒姐!我當時打的電話?居然是打給苒苒姐的?
可除了苒苒姐的聲音,我還聽見了另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清冽,平和,是楚倩!
怎麽楚倩也會在這裏?
我嚇了一跳,想要起來看看是不是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但到底是沒有力氣起來,腦袋動一下就疼。
而我剛動呢,就聽見一個帶著急切的聲音有些擔憂的說著,叫我別亂動。
是楚倩,她腳步加快,幾下就走到了我的跟前,同時,她還連忙按了我床前的呼叫器。
來的人莫非是楚倩?
我剛想著,高跟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個女聲也傳來,這聲音好聽得很,說讓楚倩別慌,先看看我怎麽樣。
苒苒姐?
怎麽回事?我的電話怎麽打給了兩個人?
苒苒姐終究比較擅長察言觀色,見我這樣,她就翻了一個白眼,說自己大晚上的被我的電話吵醒,說著,苒苒姐還在一邊沒良心的笑著,說我現在包紮的就好像一個木乃伊一樣,笑死人了。
我被苒苒姐笑話習慣了,這下也沒有什麽感覺,倒是楚倩皺著一個眉頭,不過她終究沒有說什麽,隻是說讓我好好休息,她已經幫我請假了。
楚倩說到這裏,我又有點兒奇怪了,楚倩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這不正常啊,我的電話打給了苒苒姐,可不是楚倩啊。
我還在好奇呢,楚倩就接著說話了,她說她媽媽在這裏上班,她本來是給母親送早餐的,結果就看見我了。
聽著楚倩這麽說,我終於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