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蝴蝶效應
“什麽？你說無花去見楚留香了？”
剛才在雜貨鋪哭的有些脫水，回到住處後石觀音迫不及待地想喝點茶補補水，第一口茶還沒喝到嘴裏就聽到這個不妙的消息，她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嚇得來傳話的侍女哆嗦了一下。
無花這朵黑心蓮居然去見楚留香了？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好事。
她端起茶杯一口悶，預感到一會兒還有不少的話要說，先喝口茶潤潤桑保證戰鬥力，然後帶著女弟子和幾個隨從浩浩蕩蕩地去找無花。
老朋友相遇自然是讓人開心的事，但前提不是在石觀音的地盤上，看無花精致的容貌，哪怕沒有頭發也不影響他散發魅力，楚留香一時間有些不好的猜想。
再聯想到石觀音麵首無數，楚留香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女魔頭連和尚都不放過？
是以，當無花如往常一樣平靜地與他打招呼時。
無花：“施主，別來無恙。”
楚留香神色複雜，欲言又止：“我倒是無恙，可你……哎，你是不是有恙？”
微妙的眼神讓無花也感到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楚留香想的不是什麽好事，但做反派是要有職業操守的。因此，哪怕心裏有些別扭，表麵上他還是雲淡風輕地說：“多謝香帥關心，小僧無礙。”
出現在這種地方怎麽可能無恙？楚留香心疼好友的遭遇，但又很佩服對方。到了這種地步，他都沒有喪失風度，真不愧是妙僧無花！
不想停留在這個怪異又尷尬的氛圍裏，無花調整好麵部表情，正要開口，卻有一道女聲打斷了他。
“無花大師不在雅竹堂裏歇著，怎麽跑到這來了？”
這聲音不怒自威，哪怕音調沒有什麽起伏，在場的人還是覺得心裏一緊。
無花身體僵了一瞬，但很快恢複正常，他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母親，頷首一笑：“屋子裏有些悶，小僧出來透透氣，正好遇見了香帥，就與他閑聊幾句。”
“哦？”石觀音被女弟子攙扶著，一步步走下台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無花的心上，他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嘭”“嘭”“嘭”
石觀音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許久，然後滑向楚留香，淡淡地問：“真的這麽巧？”
氣場全開的石妹子還有女魔頭的威名加成，一時間竟然沒人敢直視她，胡鐵花和姬冰雁有些慫，都往楚留香身後躲。
香帥也有些慌，難道平時石觀音都不讓無花見外人的嗎？不然表情怎麽這麽恐怖？
他盡量保持微笑地附和無花，一定不能讓她有機會責難無花才行。
“確實如此，這位石刀兄弟正要帶我們去客房，恰巧在拐角遇見了無花大師，我們剛聊兩句您就來了。”
雅竹堂在西麵，客房在東麵，這樣都能偶遇？可真是巧啊。
石觀音看著他們沒有說話，在場的人也沒人敢在她開口之前說話，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滯。
似乎是過了一呼吸的時間，也像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石觀音緩緩地笑開來：“沒想到這麽巧，我今天要招待的客人們先聚到一起了，也罷，既然如此有緣，不如今天就一起用晚餐吧。”
她笑了之後，其他人也終於活了過來，剛才壓抑的氣氛真的很嚇人，肺部快炸了也不敢大口喘氣，生怕喘氣聲太大被女魔頭哢嚓掉。
胡鐵花一點也不想和石觀音同桌吃飯，但是主人家做的決定他們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笑嘻嘻地說：“好啊。”
果然，晚餐是沉默中的晚餐，因為無花表麵上還是個正兒八經的和尚，為了照顧他，餐桌上都是素菜。
胡鐵花每個盤子裏扒拉一下，發現連一點肉星都沒有，失望地放下筷子。
姬冰雁吃了一口青菜，砸吧砸吧嘴，一點味兒也沒有，他素來是個肉食動物，而且每餐還必須要配上好酒，結果為了照顧無花，沒有酒也沒有肉，頓時他對晚餐失去了興趣。
其實石觀音也不愛吃，總覺得這些菜沒滋味，一點也比不上那天吃的火鍋……
既然對飯菜沒有興趣，那就可以進行餐桌上的另一項傳統了。
石觀音停下夾菜的筷子，問楚留香：“香帥這是第一次來沙漠嗎？”
楚留香吃著青菜，偶爾看一眼無花，還在為自己的猜想痛心疾首，沒想到竟然被東道主點名提問。
他微微一愣，繼而回過神來，笑道：“是啊，這是第一次來。”
“那麽……你是為什麽而來呢？”
談起這個，楚留香的笑意收斂，無花夾菜的筷子也停下來，似乎都很在意這個問題。
楚留香歎口氣，語氣中充滿著擔憂：“我的幾個妹妹失蹤，有線索說她們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大漠，我來找她們。”
話落，無花繼續吃菜，但石觀音是徹底吃不下去了。
按原本走向來看，楚留香進入大漠的確是來找蘇蓉蓉三人的，可是自她穿越過來之後，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為什麽兜兜轉轉還會走入原來的劇情呢？
難道說，蝴蝶效應是不能幹擾命運走向的嗎？
在這半天的相處中，楚留香發現女魔頭並不像傳說中那麽嚇人，反而很好相處，他不由產生了一個想法。
“楚某隻帶了兩位朋友來尋人，在大漠裏這麽做無異於大海撈針，不知能否請石夫人幫忙，派一些人去尋找我那三個妹妹？楚某感激不盡。”
石觀音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沒聽他說什麽。
半晌不回話，楚留香以為這是無言的拒絕，但仔細一看才發現石觀音的眼睛沒有焦距，分明是走神了，他連聲喊了幾聲：“石夫人？石夫人？”
石妹子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你剛才說什麽？”
傳聞與現實存在差距這種事他可以理解，但是女魔頭的脾氣好到這個程度也太奇怪了吧？
畢竟是找人要緊，楚留香忽略掉那一絲違和感，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石觀音聽完就一口答應，正好，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將劇情推回了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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