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章

  神經緊緊的繃在一個臨界點上。


  蘇白然


  自己現如今身處在一個極其尷尬的位置。


  現實被人汙蔑,自己逼死了家裏的二妹妹在先,後又是由家族之中各種麻煩展露在眼前,隱約的當了自己未來的道路。


  柳青瑤所以說一直是幫著自己,卻忍不住在心底裏麵有幾分恐懼之情,生怕對方再一翻臉,把自己這條命也就折騰沒了。


  蘇白然心底裏麵害怕。


  現如今正是走在了鋼絲繩上,落在了天地之間,在那天與地的雲在交響之中,自己走在了一個小小的心思之中,略微有一些許的震顫,便是會迅速的跌落,隻是一時間的心思轉變。


  這即便是會徹底的消失。


  她正是體會過那是什麽樣的滋味,正是明白那跌落與雲層究竟是如何的痛苦。


  飄搖在天地之外,直到被那世界所拋棄的滋味,拿著回城卷軸回來的人,才明白什麽是生活下去的意義,這一條命活著究竟是有多重要。


  她怕。


  提心吊膽的害怕,一直將自己的心懸著,偏偏少年郎又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下。


  就像是在臨界點上多加了一點水,便瞬間的噴射。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便是少年狼則不聲不響地詢問。


  蘇白然害怕…可這恐懼之情,究竟能夠訴說出去多少?


  自己發自心底裏麵的害怕,又有多少是能夠有外人知曉的。


  寒玉環站在麵前,凝望著少女的麵孔,不知不覺間似乎將那影子早就已經倒映在了自己的心裏。


  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軟聲的說道,“姐姐,著實是我的不對,我放在心裏麵的覺得錯了,你便是饒了我吧。”


  蘇白然見狀少年郎低下姿態來說句好話,低下頭來,放低了姿態,便是不再多說什麽。


  從來是心中再多的不滿,隻是遇到了少年郎,什麽脾氣都得往心裏麵收一收,若不然的話指不定要把自己放到什麽地方去呢。


  她道“我倒是知道你不是想要害我,隻是這般的做事,到底還是有時錯的,我心裏麵嚇著了,自然對你的態度也就不好了,以後這般的事情,你便是多記著往心裏麵去一去,也想想我究竟是什麽般的心思。”


  寒玉環自然是柔和的應答了下來。


  蘇白然卻若有若無的一口氣在心中緩慢的散開,無奈也有那瞬間的低落,也是在心裏麵靜靜的徘徊著,自己卻無法跳躍的出去。


  她心思沒有那麽輕易可以轉移的開。


  卻也不得不把自己所有的心情打包裝好,沒法子在此時露出來,隻要為了活著就好了,哪有那麽多的矯情呢。


  寒玉環伸出手來勾了一下,“姐姐,現在這裏都沒什麽人起來,不如你我二人去外麵走走?”


  “也好。”


  腳步踩在原牆的邊緣。


  蘇白然一時之間心態複雜的不得了。


  曾幾何時,自己想要翻閱著高聳的遠眺,跳躍而出,隻是思索著牆麵的高度,終究是把這心思放下。


  同時未也曾想著,有一日自己竟然能夠站在這上麵行走,手被少年狼從前方牽引著腳步,小心地在這其中行走著。


  寒玉環道“姐姐,你便是放心吧,這周圍並沒有人員的往來也見不著我們,若真是有人往這邊走了,我也能聽到響聲,到那時候帶姐姐離開就是了。”


  站得高了,望得遠也是緣。


  蘇白然站在牆麵上,遠遠的眺望,根本沒有任何人影的活動。


  而目光之中則是拿著圓彎彎眼曲折的各類小路,狹窄的徘徊而成。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倒是每曾想著站在這邊兒見到的風景,必然不同。”


  寒玉環略微的將人拉近了一點,手輕輕地向前方指引著道路說道,“姐姐無論站在什麽時候,隻要你站得高,手中掌握的多,所見到的風景便是與他人更是大不相同的。”


  蘇白然不自覺的點頭,目光所望而去。


  自己所處的位置,所居住的院落倒確實是有一些尷尬,在那廣闊的路道之中,在那些按照規格而建成的院落之間。


  偏偏自己的那一篇,似乎是被磚塊牆特別的累積了,就是的牆麵也比普通的要厚實上一些,用青石頭緊緊的圍困在其中。


  居住在其中不曾多間,隻是站在原路線的位置上,反而是將目光投射了過去,忍不住地多看了兩眼,像是被特別全瞄出來的,極其的引人注意。


  蘇白然目光往周圍尋找,隨著那牆麵的道路向前行駛,自己的目光也緩慢地向外推送著,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一間小土屋子上。


  之前自己曾經不當心尋到過這裏,在裏麵倒是敲到了些許陳舊的屋舍。


  記得實在也不算太多了,似乎已經是被遺棄的院子,在外在看來隻是一堵比較彎曲的牆,而在這高聳聳之下,卻感覺到是一個向下底線的盆地。


  周遭全是用的土塊子堆積上的,所以說有些破損,卻隻覺得將那一個屋子緊緊的圍在了其中,像是一個格外的天地。


  蘇白然目光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寒玉環同樣將眼神甩了過去,略微的掃了幾下,說道,“姐姐可是覺得好奇,之前過來的時候我也覺得心急,跑過去看了一眼…”


  “嗯?”蘇白然問道“發現什麽了?”


  寒玉環輕輕的搖了搖頭,略微有些許的遺憾。


  “倒也沒發現什麽,隻是似乎是個曾經夫人居住過的地方,像是將著院落封死在了裏麵兒,倒也不清楚他們當時怎麽做的…”


  他停頓了一下,將一些詞在嗓子裏麵略微的轉換。


  “隔了這麽許久再進去卻連一個人生活的痕跡也沒有,隻是那曾經停留下來的印記。”


  寒玉環拉著她的手,道“我瞧著那其中的樣子不像是本族的人,倒像是那遠在西域的風格,隻不過我對於那外在的東西,實在是不懂,大約能知道是西域那邊的,便已經是不錯了。”


  蘇白然輕輕的點了下頭,目光往那小土塊裏麵看去。


  不由得似乎靈光一閃,眼睛隻見閃爍的一道光芒而去,有些許的記憶被自己重新的撈了回來。


  對了!


  她手不由得攥緊了。


  那被封鎖的院子,自己曾經是見到了一塊毯子,擠起了花臉,腦子裏麵還有些印象上麵留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清楚是什麽字的字符!

  和自己在遠處宅院,所見到的是完全同樣的風格。


  怎麽把這個事情給忘了呢?

  之前自己為了逃命匆忙的跑了過去,隻是想要搜尋一點逃跑出去的線索,沒有什麽事兒,腦子裏根本就沒有往心裏去。


  下意識的遺忘在了腦海之中倒是非常想著,今時今日反倒是碰巧記了起來,實在是一時間讓人有些許的感慨,卻更是迷茫,那其中究竟代表了什麽?

  如果是沒記錯的話。


  寒玉骨與自己說是鄰近西域的一個小部落,根本不跟外在的人同行。


  行為處事極其的孤僻,當初搜尋的那些字跡,也是根據離開了那部落的人記憶之中的樣子翻譯過來的。


  在別墅的宅院之中,有在這家裏麵也有同樣的,是被封存了起來,根本不打算再重新的展示,似乎要關在這宅院之中,天地之中再也沒有他們的痕跡,想要將這樣的眼睛摸出去,還是老老實實的留著,實在是有一方古怪。


  蘇白然神情略微的轉換,不由得有幾分的疑惑,曾經的那一個自己沒有找出真正的答案,也並沒有真實的回放在心上,非要找出來,隻是如今又一次遇到在這家中的宅院之間,難免的讓人心裏麵產生了些許的聯想。


  寒玉環隨著目光同樣的望了過去,手輕輕地拍了拍麵前少女的手腕子說的,“姐姐若是想看看,便帶著姐姐去過去。”


  蘇白然略微的停頓了一下,隨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少年郎露出了少女的腰,腳步輕輕地點著腳下的牆麵,二人的身影便隨之而飄忽不小,兩三下的功夫落在那小小的園落之中。


  蘇白然很難得,腳下落在了原子之間,伸出手來推開了那破舊的門,如同當日一般些許的塵土揮散而來向自己,而席卷卻也影響不了什麽,隻是略微的有些嗆人。


  寒玉環上前一步用袖子遮擋住了兩人,輕輕的扇了下說道,“這兒的位置實在是有些許的偏僻,如果不是輕易的跳上了牆之間很難找得見,我當初見著後期便過來搜尋一二,道也沒見著什麽,隻是沾染了一身的灰塵,實在是有些髒了,姐姐想要找什麽呢?”


  蘇白然目光像那陰暗的屋舍看去。


  些許的光芒向其中投入,灰塵在半空之中飄搖,如同自己當初見到的那把模樣,地毯掛在另外一側,其中的字緊緊的倒影在前。


  她不認識。


  卻看得出來屬於同樣的一種字體。


  少年郎的目光同時的往那方向看去,略微的歪了下頭。“姐姐可是見過?莫非是曾經來過此地不成?我來的時間見著地上灰塵,有些是古怪,難道說是之前姐姐曾經來過行走?”


  蘇白然點頭,對少年郎也沒有什麽太多的掩蓋。


  畢竟人已經走到這兒,少年郎再邀請自己前往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某些事情,自己在本周的語言掩蓋下事實沒有什麽意義,本來就不是擅長說謊的人,若是讓人看出了什麽差錯,那才是得不償失。


  “是,我前些時間來過。那個時候還沒有認識你,隻是偶然間的突發奇想,想要瞧瞧這多牆背後到底是什麽,不自覺的有好奇便是跳上了牆麵,導致未曾想得見到這樣一番奇景。”


  不過…


  蘇白然也不敢將那其中的原因全部透露出來,畢竟自己想要跑在各路翻,少年郎若是停了定要將自己抓回去,到那時候呢,自己也沒有什麽自由可言,還不如在這此處待著,隻是將言語稍微的修飾了一番。


  “攤子上的文字,我也就是一掃而過,沒有放在心上,倒是非常想著我之前去那遠方的家園裏,到時也見到了相同的毯子,同樣的文字,我想著竟然是有什麽聯係的吧。”


  寒玉環輕輕地點了下頭,仔細的看了一下那毛毯上所書寫出來的文字。


  “姐姐,其他的語言文字我懂得倒不是很多,不過既然在這兩方的宅子之中,都曾經見過其中的影子,向來也是和著家中之人,有著濃厚的聯係,要不然的話留他幹什麽呢?”


  蘇白然點頭,“隻是不清楚究竟是誰看著封鎖的樣子,怎麽也有個十來年的時光了,我也實在是沒有相對應的記憶。”


  “嗯?”


  寒玉環歪頭,略微的琢磨了一下,輕輕的指尖粘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說道,“姐姐,我看著無數之中的裝扮竟然是女子所為,卻又不像是少女的模樣,其餘中擺放著幾卷書卷,也多是教導著為人婦,想來必然是出家了的,而其中的裝束打扮,也大多是些成熟的樣貌…”


  他向周朝掃了一圈兒說道,“而這其中的院落,倒像是個古樸樸舊的模樣,曾經有一段時間流行過這般的,在那豪華的宅院之中,修兩個農家的院落,好是體會到了那鄉村的體好滋味,說的也不過是鬧騰。”


  他說到這些都有幾分的諷刺,往周圍的裝扮目光掃過,更像是一種輕蔑的鄙視。


  “而觀看著那留下來的衣裳和少許的首飾,大多是奢華的模樣,更有一份張揚的美感,向來著所居住的女人,對自身要有極度的奢華,而外在卻要做出一副簡樸的樣子來。隻能說是附庸風雅,卻也沒有到足夠的地步,連自己都沒有說服的了,隻是在外麵裝個模樣罷了。”


  蘇白然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便是乖巧的跟著點頭,目光掃視著周圍。


  曾經的記憶滾滾而來,自己腦海之中的樣子重新的倒映,沒有辦法的偏差,甚至在一旁還有自己踩踏過的痕跡。


  寒玉環道“觀其裝扮的奢華,怕不是一般的妾室可以擁有的,而你的附近有名有姓的幾個,別也就是那麽些人,就是說蘇白羽母親,也並沒有資格得到這般奢華的模樣。”


  蘇白然歪頭,“難道說這原則是我的母親,或者說是蘇小小的母親,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嗎?”


  寒玉環道“否則還是偏多一些的,姐姐,你母親當年畢竟是名為中娶的第一位夫人,所居住的位置並不會太過於簡陋,又不會為了一時的風格,而徹底化為簡樸的模樣。”


  他雙手抱在身前往周圍掃視。


  “就算是非是一時興起做到這般,也沒有道理,講著原夫人院子封上,畢竟後來的夫人還是要住在這兒的,而且…此處雖說在園落的最中心,卻是極為醜陋,各項道路都在此處交割,有些許的奴仆也會推著車在這附近雲彩,若是真當居住在這兒,未免有些過於輕飄了。”


  蘇白然頷首,“那是蘇小小母親?”


  寒玉環點頭,“大約就是了,畢竟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過正經的夫人,將著院子縫起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之後的時間算下來,也有了十來年的時光,被人遺忘了便是了。”


  蘇白然目光深遠地望向了原路,不由得有幾分的思索。


  蘇小小母親,是王家的女兒。


  當時嫁過來的時候,家族確實是有些許敗落的樣子,而到如今已經完全的落敗了,沒有往日的繁華,不過還是能夠硬靠著一點名聲,在外麵支撐起耀眼言的聲音來,可見著當時的氣派。


  倒也不是琢磨著王家的小姐,為什麽要嫁給一個商人。


  這是為何作出這般的風格來?畫虎不成反類犬?


  並且為什麽會掛有其他文字的毯子?還是西域的一個小部落,畢竟是大家族出身的女兒說是沾染上其他地方的文字,難免不讓人心生懷疑。


  現在這個年代拘束著。


  或許會炒起奢華的西域風格,買些真皮的古玩配件,奢華的毛毯,可若是沾染到文化傳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王家畢竟是大家族,難道沒有一點的防範之心,木秀於林必備垂直,身為家族的女兒,難道沒有一點的心思戒備,就這麽大咧咧的擺在自己的屋子裏麵,未免得過於囂張了一些吧。


  而且王家身為一個家族,究竟是怎麽跟西域的一個小部落牽扯上聯係的,究竟是怎麽牽連上去的呢?

  蘇白然緊緊的皺著眉頭,疑惑在自己的眼前快速的翻滾而去,卻怎麽也沒有辦法摸到真相,究竟是為何。


  總而是有些許的迷茫,可是堵在自己的心裏麵,卻也不是那麽輕易可以訴說的出去的。


  “或許這就是他們家族所敗落下去的原因吧?”


  寒玉環倒是有幾分興趣的說著。“聽我父母說王家的敗落是站錯了隊伍,隻是具體詳細的卻根本沒有聊過,我後來也查了,卻也隻是得到了籠統的一句,到底是內幕什麽卻又不是外人所知的,現如今翹著著家中的女兒所掛出去的毯子,到大約是明白了,這可不僅僅是站錯了的一個小小問題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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