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章
道理大家都懂,但沒有幾個人能夠堅持得住。
柳青瑤也從來沒把自己標榜為聖賢,也不覺得自己能堅持得住什麽嫉妒,酸澀之心。
他甚至可以將自己摁到了醋缸裏,泡的千百年,都沒有現在心中的這麽酸溜溜的。
而蘇白然…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完全沒有辦法感受到對方酸溜溜的心態,自己端坐在一旁與對方隨意的聊著客套的話題。
而自己的內心深處卻是真的有些放鬆了。
關於在那大堂之中的兩夥人,自己這位未婚夫早就已注意到,並且請人去查了。
蘇白然便是放下了大半的心,畢竟對方已經著手去準備,並不需要自己這個貧瘠的智商,在此時在尋求什麽樣的高度操作。
畢竟…腦子也不是很靈活,對於這些機關算計也根本沒有辦法追求到最根本的基礎上。
若是柳青瑤都沒有辦法對抗的了,自己這個簡單的腦子又能做的是什麽呢?既然已經準備好了,便是完全依靠對方的心境就是。
“大小姐可是有什麽需要的嗎?”柳青瑤好在一側望著自己的未婚妻。
卻並未講著什麽正經大事放在心頭,反而將那心思拘泥兒女私情之中。
蘇白然難得過來一趟,可要趁著這機會好好的說一句話,否則也不指定什麽時候,才能又有個談天說地的機會了。
正好自己身上受了傷,又是為對方所承受的傷痛,在此時軟弱地說幾句話,也自然可以得到最大的溫柔。
柳青瑤心裏麵盤算著解憂者此般的操作,將二人的關係再往裏麵拉一拉,所以說不該說的太多,至少也不至於太過於寒磣。
互相間聊聊天,也算是一份了解不是?
蘇白然腦海之間隻記掛著大事,已經有著塵埃落地之意便是自己又哪有什麽其他的需求。
“我倒是沒什麽的,自己在那邊休息的極好,柳公子如今選手重傷不好的活動,在這客棧之中,定然還是過得不習慣吧。”
柳青瑤垂眸“能與大小姐住在同一家客棧,還哪有什麽習慣不習慣的。”
“客氣客氣。”蘇白然應答道。
話語似乎走入到了死胡同之中,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望著對方,一時間很難找出一個合適雙方互相談天說地的話題。
畢竟是未婚夫妻呀…
根本沒有能夠一起訴說的言語,甚至彼此麵麵相覷,尷尬的可以連那傳說之中,就算什麽話不說,也能夠體會到彼此的溫暖,這樣的場景都沒有辦法用得了啊。
蘇白然略微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手,隨意的道“柳公子對於我這番的行程,可是曉得?”
蘇白然捫心自問,自己所做的並不是如何的完美其主,也隻不過是遇到了一份意外,緊緊的抓住了那渺茫的機會。
並把遊戲加的做上什麽打算,更何況自己的腦子就算真的算計起來,恐怕也是漏洞百出,在此人麵前折騰不了。
柳青瑤隻身一人救自己出了山林。
向來對於自己的消息是極為準確的。
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看來對方手中至少也是要有些許的消息。
蘇白然這其他心眼兒裏麵,略微的也算是有一份打算。
她與柳青瑤兩個人彼此之間的關係,是尷尬又親密,對方曾經想要致自己於此地,卻又用了一條命來拯救自己於危境。
其中情緒剪不斷理還亂,互相駁雜,難以訴說。
心裏麵確實是有個疙瘩。
隻是二人此時卻也是站在了同一條線上。
共同麵對著瘋魔的少年郎,和在那客廳之中,不曉得是站在什麽樣立場的存在。
蘇白然覺得有些窗戶紙,也該透出些許的光亮來了。
柳青瑤聽聞這般的言語,微微的抵觸了眼眸,些許惆悵的心思在心海之中流轉。
蘇白然這其實的路程,全然地擺在了自己麵前,他自認為並不是個偏執而陰損的人,隻是對於自己未婚妻獨自一人出門,但麵還是要有些許的擔憂。
自身的目標過於大了些,若是他未婚夫妻二人同時出門,定然是會引著些許的回音。
而自己的未婚妻,似乎是想要獨自一人出去見見風景,當晚雖說知曉了其中的路徑,終究是並非是自己追上去,反而喊了柏三悲跟隨。
貼著牆壁,膽小的前進,甚至爬著一些風吹草動,躲在一個小巷子的破木頭堆裏麵,硬生生地撐到了白日。
其中所受到的苦難冷寒,自然是難以想象。
柳青瑤心痛之餘也難免有一份心塞。
若是蘇白然,想出外行走為何不與自己訴說,反而是借用了那二妹之手?
他不信蘇白然明麵上的理由,什麽為了兩人的地位,而出去尋找王家究竟是如何般的存在。
也就是蘇白羽沒見識的深宅小女人才會相信。
她想出去行走竟然是有獨特的理由,隻是為何不能與自己來說說。
柳青瑤並不會將自己的未婚妻,緊緊的攥在手心裏,不讓人走動,不讓人說言語。
就算隻是一人出去行走,如自己說明了理由也是可以的,卻是為何從未與自己透露過任何一絲的言語,隻等著門園大開,他才可曉得這一份消息?
莫非他柳青瑤,便是如此不可信任嗎?
這般的是如同一個小小的疙瘩存在自己的心裏,很難與人訴說,就是自己未婚妻,也無法將這一份煩惱所言論。
他曾經仔細閱讀著上麵的路徑,認真的想象著其中會發生的交談論。
蘇白然是否行走在鄉間的林間路途之上,展開雙臂,感受著那光芒的溫暖,身邊卻未曾擁有自己的身影。
可是與柏三悲相談甚歡,卻從未提過自己的一字半句。
那什麽寒玉骨。
玩兒了個巧妙的商家技法,便是救自己的未婚妻連連讚歎。
寒玉骨所有的法子,自己也是曉得,隻是那幾種做法難免過於陰損,又不是長久之道,便是從未設立到未曾想過如此的做法,竟是叫蘇白然覺著奇妙。
若是早知道自己一邊是在某處搭砌個,也不費什麽銀子,學寒家二少爺的把戲,也拿別人的名字往上頂,不也是一樣的。
實在是失策。
柳青瑤尋思起這般的事情來,心裏頭滿都是不自在。
寒家確實厲害的是他家的大公子,擺到了嫉妒之心充滿的柳青瑤麵前,也要難免的讚歎一句。
可轉換為他家的二兒子,柳青瑤便是看不上眼了,頂多算是個投機耍巧,喜歡攛養著些許的冷物的紈絝子弟罷了。
偏偏是自己看不上眼的,偷了自己未婚妻的喜歡。
憑什麽寒玉骨便是受了蘇白然的誇,他柳青瑤出現這個需求,還未曾得到過一句真心的誇讚呢。
他是哪裏出來的?
還有…身邊養著的那一個人。
王家出來的庶出子弟,原本連苦飯食也難以吃,卻偏偏趕著如今家族落敗的盡頭,揮霍著家族原本的底蘊,扯起了個大氣,如今倒是在他人的名下討一份存活。
愚蠢至極的行為,耗費著自己家族百年來的名聲,奪取著一時的利益,大廈將傾之際,這少年便是頭一個被壓在其中的人。
有短劍而無長遠的目光,偏偏與蘇白然走的居然還有幾分的緊,不過是仗著自己長著個圓乎乎的臉罷了。
做他人的走狗,便真把自己當做了寵物。
他柳青瑤哪個比不上去,偏偏不如自己未婚妻的眼。
光是信念一穿,便是氣的難忍,心口緊緊的壓著一塊石頭,狠狠的擠壓著肺管子。
甚至蘇白然轉回到蘇家門口的時候,隻想著跟在身邊的那個傻丫鬟,想著把那丫鬟一起帶出去走走。
幸好自己早已傳了消息過去,否則蘇白然在荒郊野外的山林裏就把那丫鬟給帶走了。
恐怕連回個消息報個平安的信息都沒有。
她從未曾想過,在深宅大院之中,她的未婚夫可是眼巴巴的等著,若是一日不見有多少的煩憂呢?
不過是使喚的丫頭罷了,也能踩到自己頭上。
他柳青瑤,在蘇白然心中的地位究竟是擺在了哪裏比那城邊的草木,可曾高過幾分?
可是……
這種話能說嗎?說出去指不定被當成了什麽善於妒忌的家夥。
原本早已擠壓的地位,難道還讓自己前行到了地心?
柳青瑤麵色蒼白的點頭,“大小姐在院中並未見到蹤影,我便是派人去打聽,到真是時查出了消息,有湊巧柏三悲巧遇,便是對大小姐的行程,心中已有了數。”
蘇白然點頭。
自從遇到了大夫,便有心思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路線全都送到柳青瑤跟前。
畢竟他們是雇主關係。
畢竟他們是未婚夫妻。
沒有一句話可值得埋怨的,人之常情才是最為根本自己也未曾阻止過,不是嗎?
“柳公子……”
“大小姐的心思,我便是曉得。”柳青瑤垂眸道“隻是大小姐下次若想出去與我說便是了,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呢?清晨見著大小姐不見蹤影,讓我好生的擔心。”
“……此、確實是我的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