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溫存

  苻令珠一激靈, 斬釘截鐵道:“哪有的事,夫君你當真誤會了,我不知道今天是庫倫族走婚的日子, 不然就不會帶著嬸子們過來了。”


  王易徽低頭睨著她,“你還知道走婚?”


  她眼眸睜大, 感覺自己有一種不打自招之感,輕輕推了推他, 力道跟貓撓沒有什麽區別,解釋道:“你知道我慣愛看閑書的,所以對庫倫族稍微了解了一些。”


  小娘子眨著無辜的眸子望他, 見他臉色依舊難看, 又趕緊拍馬屁,“我夫君人中之龍,豈是外麵庫倫族的男兒能比的, 你夫人我眼光還沒那麽低, 說什麽給你找個伴, 夫君,你當真錯怪我了。”


  王易徽微微壓低身子,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掐在她腰間, 將她整個人都包在懷裏, 即使聽到她的解釋, 眼眸中的冰鋒依舊還未褪去,半側著頭又問:“你今日去蒲州城了?要在那裏買房子住?還讓采荷穿你的衣服,企圖蒙騙我?”


  苻令珠瘋狂搖頭,“沒有,沒有。”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上移, 最後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粗糲的指腹揉搓著她滑嫩的肌膚,“你忘記我同你說的話了,蒲州城不是個好去處,讓你老實待在村子裏?”


  一隻手就可以將她的脖頸收緊,他手指動了動,“西北之地處處充滿危險,明珠,聽話。”


  她承認,這樣的王老狗有點讓她害怕了,盡量讓自己的眸子睜的更圓些,像小獸一般拱進他懷裏,“我聽話的。”


  放在她脖頸處的手因她的動作而鬆開。


  隔著茅草屋,外麵的樂聲不斷襲耳,他在知道苻令珠偷跑進蒲州城,又跟著庫倫族的人去了族地,便一直擔憂著。


  緊張、後怕、怒氣、嫉妒,交匯在一起,在直到見到她真人時,才鬆了口氣。


  那一路騎馬趕來導致的沙啞嗓子說道:“今日是庫倫族的成婚之日,明珠,我們理當入鄉隨俗。”


  都是該做的都做過的夫妻了,苻令珠一聽他這話便知他要幹什麽,察覺到他的手已經在解衣服腰帶,趕緊將手伸了過去,製止了他。


  “夫君,別,”她聲音急切,以往都是她主動,王老狗恪守規矩,今兒怎麽了,“別在這。”


  這不是他們的家,甚至是人家娜塔莎的屋子,而且隔音還不好,她不想在這。


  “夫君,我們回去好不好?”


  王易徽想起入了族地看見的陌生男子向自家夫人求愛那一幕,眼眸幽深,動作不停,她的小手根本沒有做出什麽抵抗力,“不想就對了,讓你長長記性。”


  腰帶落地,激起塵土。


  他的手伸進衣襟中去,壓低著聲音道:“也不是第一次,羞什麽,門關著,沒有人會進來的。”


  說著,他巡視了一遍屋子,將靠門的罐子伸腿弄倒在門邊,這樣若真有人進來,也會受到阻力。


  身子被騰空抱起,苻令珠是真怕了,她死死扣著王易徽的肩膀,“夫君,夫君,真的,不要在這裏。”


  她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床榻,聲音都帶了哭腔,“我不睡別人的床,你放我下來,我知錯了,下次做什麽都告訴你。”


  王易徽心中的怒氣還沒降下去,看見她這副淚光淒慘的小模樣,腹部升起一股熱浪。


  這一路上,即使苻令珠有牛車,兩人也沒親近過。


  此時她穿著男裝,比往日更多一絲英氣,是他最愛的模樣,外麵曲聲不停,四周都是沉溺在男歡女愛中的人,他又不是真聖人,哪裏忍得住。


  低頭問道:“嫌髒?”


  苻令珠點頭,不讓他將自己放在床榻上,“我們回去。”


  “呀!”


  她身上衣袍被粗暴地扯開,鋪在床榻之上,王易徽半彎著腰將她放在自己的衣服上,語氣中有不明顯的笑意,“自己的衣服,不髒了吧?”


  “那我明日穿什麽?”


  “想來一身女裝,為夫還是能給你找到的。”


  苻令珠扭著身子,企圖說服王易徽,“夫君,不要,唔。”


  沒再給她拒絕的機會,王易徽堵住了她的嘴。


  身上玄衣被他褪去,扔在了屋裏幹淨的地方,手指插在她的發中,將一頭黑發散了開來,鋪在她的白衣上,如墨河般蜿蜒。


  這一次的他,比以往更加急躁和粗暴,苻令珠眼角帶著淚,恨恨地咬上他的肩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可不想讓旁人聽了兩人的動靜去。


  雪白的玉腿伸在空中,很快便因覺得冷,貼在熱源處,腳趾蜷縮著承受一切。


  然而她梨花帶淚的模樣,隻會讓王易徽動作更加迅猛。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響在她耳邊,“今兒,就算我們第二次成婚了。”


  誰家成婚還第二次的,苻令珠白他,但力氣不足,看在他眼中,便成了媚眼,很快便是又一次新的攻勢。


  木質的床榻,發出承受不住令人牙酸的吱吖聲。


  幾番雲雨過後,苻令珠躺在他懷中,頭枕著他的胳膊,感受著他為自己按摩酸軟的腰部。


  外麵曲聲已停,屋裏連燈都沒點,隻有絲絲縷縷的月光照射進來。


  她將臉偏向他的胸膛,想著今日在蒲州城見到一切,半晌在王易徽以為她睡了,想起身時,聽她道:“夫君,對不住,不該不聽你的,去了蒲州城。”


  腰間的手一頓,照舊不輕不重地按著,“蒲州不是好去處,我觀你在這同他們相處甚好,族長也同我說,想請你住進來,你怎麽想的?住在村子裏,還是這?”


  苻令珠沒回答他的話,反而先問道:“夫君是怎麽同族長結識的?”


  王易徽回道:“四年前初到西北,對此處處不適應,有一次遭遇偷襲,險些喪命,是族長將我撿了去,救了我的命,因而有緣結識族長,她是個好人。”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苻令珠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不易。


  當年的他,也不過是長安城中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孤身一人來西北為親人收屍,想必十分艱難。


  她便連想都沒想回道:“那我便住在這吧,族長認識夫君,也不會虧待我的。”


  黑暗中,王易徽露出像孩子般的笑容,輕輕吻在她的發上,“好。”


  伸手將滑落在她腰間的自己衣裳往上提提,說道:“睡吧,我在蒲州城有一府邸,你若有事找我,便向那傳信,明珠,不是我想將你藏起來,而是我在蒲州敵人不少,若讓他們知曉你的存在,對你恐怕不利。”


  “明珠?”


  回答他的,是她淺淺的呼吸聲,竟是已經睡熟了。


  將她圈在自己身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舟車勞頓一直未歇息過好的他,也跟著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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