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朝堂之爭
“啟稟太後、陛下,此次南方亂臣賊子所以能以席卷之勢打下南部諸行省,多是在於我朝廷軍方內部多數軍官被南方財閥控製,根據臣的調查,至少有四十名千夫長早已投入南方商會聯盟下,參將十人,凡在京城內的皆已被督查院控製住了,剩下的還在查,臣鬥膽,懇請太後、陛下下旨徹查軍中軍官成分。”左都禦史李適伏地高呼,朝堂上一片安靜都不做聲,李適的這句話恰是觸碰到了現在最敏感的地方。
“左都禦史辦事很快嘛。”太後冷冷的看著台下的李適。李適仍舊一臉嚴肅跪地高呼道“臣身為左都禦史,未能及時徹查軍中奸細,致使叛亂發生,為我大齊蒙上損失,本當該死,承蒙太後和陛下不棄留臣一條狗命,臣夜夜輾轉反側不能安然入睡,隻想報答太後和陛下,聖恩無以為報,隻得用心工作,查出軍中宵,以為和親王洗清冤屈,為陛下和太後解憂啊!”和親王臉皮子一抽,李適洗清個鬼的冤屈,他和親王本身就與南部叛亂沒有關係,況且和親王在和一年才接受的做大將軍一職,哪能那麽快整理好軍中關係,李適這句話純粹是在拿他和親王當擋箭牌,讓這次軍中清洗來的名正言順。
太後瞪了一眼自己那不成器的異母弟弟,扭頭看著李適道“左都禦史辛苦了,哀家這就清陛下下旨徹查軍隊裏麵與南方叛賊有關聯的人,對了,再有兩月可是征兵時節了?”兵部侍郎範器出列道“回太後,十一月征兵。”太後點頭道“此次征兵事宜就由兵部主持,李總管監督吧。”言罷太後扭頭看著身旁的太監大總管李元英“李公公,還是要麻煩你了。”李元英趕忙跪地俯首“太後能不嫌棄奴才,已是大的恩賜,能為太後,為大齊做我這殘缺之人能做的點事情,哪怕赴湯蹈火,奴才也心甘情願啊!”太後聽後頗為受用,李適趕忙道“太後,祖訓傳太監不得幹政,您讓李公公去征兵是不是”太後冷冷的看著李適“祖訓傳忠義二字,該反的不也反了?李公公隻是去監督事宜,如有突發情況好通知我,也算幹政?祖訓還了後宮不得幹政,你是不是還想讓本宮現在給你道歉把這玉璽交於你來保管?左都禦史大人?!你是都禦史,還是祖訓使?”李適趕忙跪地磕頭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知道血流滿臉,太後厭惡地揮揮手道“本宮今日也乏了,諸位愛卿還有什麽事兒就和陛下吧。”言罷,在簇擁下離開了大殿。眾人看著太後走了,大眼瞪眼,和帝不耐煩的看了看底下文武百官道“沒事兒就都下去吧,朕還有事兒。”
“太後,為何要答應李適那廝?我這好容易摸清的情況,李適不全給我攪黃了?”皇城後花園中,和親王看著正在喂魚的太後,頗為不忿,今他和親王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了,朝堂上那麽讓李適冷嘲熱諷,屬實憋屈。太後將手中魚食撒入池塘中,扭頭瞥了一眼和親王“你還好意思,你治下的軍官挑頭叛亂,你這個當大將軍的心裏麵一點數都沒有,這現在是王佑先平叛順利,若是平叛困難,你信不信我第一個把你人頭割了!”和親王撇了撇嘴“那群烏合之眾,我去了我也行。”太後狠狠地瞪了一眼和親王,揮手讓左右都退下後,拉著和親王坐下道“你現在不是個逍遙王爺了,你現在手握軍權,自當心謹慎些,姐姐我能保的了你一時,沒法保你一世,我雖為太後,垂簾聽政,但是到底大齊不是我的,做事總歸是要有個度,這次叛亂一事,你本是重罪,我強行給你押下來,已經是引起有些人不滿了。”和親王頗為苦澀看著自己姐姐“姐,我才剛任職大將軍兩年,怎麽能知道那群人腦子裏麵都在想些什麽,再了,不是你的讓我先把京都和周邊守軍拉攏好的麽。”太後聽後伸手擰住和親王耳朵狠狠一扭,疼的和親王齜牙咧嘴地嚷嚷,看著心疼,太後又放下了手歎氣道“你放心,今日你可知我為何順著李適來麽?”和親王揉了揉自己被擰的通紅的耳朵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太後搖搖頭,太後伸手想抽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一耳光,又下不去手“你什麽時候能動動你的腦子!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心。”隨後又接著道“李適今日拿叛亂和你事兒,我不能反駁,不然護短一事就太過明顯了,翰林院那群老東西是看不過去的。你初為大將軍,確實有些為難你,即便是你現在招攬的那些部將,也未必是真心與你,李適要查,那就借督查院的手去查,若是三言兩語便是什麽都找了,這種人沒了正是好事,臨近征兵,自是要提拔新人,李元英又是我與先皇時的貼身太監,自是信得過的人,我讓李元英和兵部協同處理征兵事宜,好在軍中培植些人,總比你這豬腦子來的靠譜。”
和親王聽後恍然大悟“姐姐高明,我還真沒想到這點。”太後白了一眼自己的這弟弟,歎了口氣,頗為擔憂的拉著和親王的手“淩玉(和親王名),姐姐現在雖掌大權,卻依舊不能穩坐高堂,你是我的弟弟,一定要心謹慎,很多人都在看著你,雖這朝中大臣一個個看著都是聽命於我,可是人心難測啊,若是拿你當攻擊我的把柄,我會很難做的。”和親王低著頭嘟囔道“您也可以不聽政啊,你當個逍遙太後,我當個逍遙王爺,有什麽不好的。”太後聽後臉色一冷,鬆開和親王的手起身冷冷道“我憑什麽讓這個野種掌權?我昊哪方麵不比他強?”和親王看著自己姐姐道“姐,昊真的還,你讓他去當皇帝,他都未必知道皇帝兒子怎麽寫啊。”“他不知道怎麽寫可以學!他不會做的我可以教!他解決不了的我給他解決!”太後狠狠地打斷道“昊才是名正言順的那個人!這個野種,一個卑賤的侍女生養的東西,他憑什麽坐那個位置!”
和親王看著在氣頭上的姐姐,知道什麽也沒用,也就不再多,待些許會兒太後臉色緩和些後,低聲道“無論如何姐姐注意身體,現如今,就你和昊是我的親人了。我先走了。”隨後作揖告退,聽到這裏太後微微一怔,看著自己弟弟離去的背影,不知所思所想。。
禦書房內。
李適急匆匆的跟著和帝走進書房跪下道“陛下恕罪,臣萬萬沒想到太後真敢讓李元英去,他們必定是想借此機會讓李元英於新兵中挑選人來培植太後一黨的勢力,臣罪該萬死啊。”和帝坐下拿起書卷上的書看著書道“何罪至死啊。”李適抬頭看了眼和帝頗為不解“陛下,微臣。”未等完和帝便打斷道“他們要培植自己人培植便是了,慌什麽。”和帝放下手中的書卷,提筆在紙上邊畫邊和李適道“無論有沒有這回事,太後一黨必定要這麽做,無非是明著來暗著來,既然結局都一樣,又有何擔憂?”言罷頗為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畫作,將李適叫到身邊指著自己的畫作和一旁掛著的猛虎下山圖道“可看出一二?”李適看著和帝手中紙上畫著七扭八歪的筆畫頗為苦澀,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試探道“陛下這是”和帝很不滿“這都看不出來麽,老虎啊!”李適差點脫口而出“你他嗎和我這和爬蟲一樣的東西是老虎?”但是還是強行忍了回去“陛下是想”和帝道“真老虎假老虎,總是有區別的,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是是,陛下此言及是。”李適這句話是發自肺腑,和帝挑眉看了一眼李適“他們要培育就培育,我朝又不是和親王那一個大將軍,相比和親王,王佑先才是朕想要的人。”李適了然“陛下如此意思,可是王佑先中立兩年,怎麽才能收攏此人呢?”和帝卷起自己的畫作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朕自有打算。”李適作揖道是,和帝將畫卷扔給李適“給你了。”李適抱著懷裏這幅畫臉上強擠出笑容道“多謝陛下。”和帝也看的出來李適嫌自己畫的太醜了,頓時感覺有些索然無味,揮揮手道“你這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