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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蛙使者

  葉枯之所以起了收服白靈的心思,主要還是因為蘇清清的緣故。


  這姑娘被王初暖的道印所害,頂上靈光中生出血紅,寄居魂海之內,又失了記憶淪落虹仙,若不是遇到葉枯,也是個可憐的人,白靈先天妖術既能將蘇清清從昏迷中喚醒,那留它一命又有何妨呢?

  蘇清清會因魂海中的道印暈過去一次,這種事難免不會再次發生,葉枯也是為她著想。


  “那高個子姑娘是本身背上就有傷,其他人隻是暫時暈過去而已,等些時候自然就會醒來。”白靈見葉枯望過去,輕聲出言解釋道。


  “你與青鱗一樣,叫我也葉枯就好。”


  葉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不怪它,來到了荀梅身旁,隻見她背上傷口被一團柔和的湛藍光芒包裹著,陰火邪毒被靈丹遏製,潰爛不再蔓延,溫和的藥力讓傷口漸漸愈合,睫毛輕顫,檀口緊閉,唇色烏青,臉色雪白。


  雖然傷勢在緩慢恢複,但荀梅整個人竟不見有何好轉的跡象。


  他心中一跳,暗道了聲不好,荀梅背上的傷勢看似在好轉,但那一股陰火寒毒卻是攻入了她的經脈之中,葉枯顧不得其他,伸手用力捏緊了荀梅的下顎,逼她張開嘴,嘴中隻見皓齒編貝,小舌丁香,卻獨獨不見了那一枚七寒食元丹的影子。


  葉枯曾千叮萬囑,隻能讓荀梅將這枚七寒食元丹含在口中,千萬不能讓她吞了下去。這一味靈丹本是補益之藥,可若與那傷口上的陰火邪毒相遇,那便是由益轉毒,隻會害了荀梅的性命。


  白靈不知何時到了葉枯身旁,見葉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疑惑道:“葉……葉枯,有什麽不對嗎?我真的隻是將他們抓了回來而已,他們都中了幻術,我根本沒有傷他們的必要,還會影響……”它說到此處,像是想到了什麽,趕緊住了嘴。


  “影響什麽?”葉枯聲音有些冷。


  若不是白靈橫插一手,荀梅便不會將那一枚七寒食元丹吞下肚去,事情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麵。


  葉枯語氣突然轉冷,不知為何,白靈心中竟生出一絲恐懼,頓了頓,強裝冷靜道:“影響吃下去的口感。”


  “砰!”


  白靈的蛇軀被一股大力擊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岩壁上,還未愈合的傷口繃裂,鮮血如泉湧一般,雪白的蛇軀被鮮血染紅,順著山壁滑下,砸在一堆金銀珠寶古卷字畫上。


  “葉枯,葉枯,這是幹嘛?”青鱗聽到這“砰”的一聲響,趕忙從一堆金銀珠寶中鑽出腦袋來。


  葉枯把著荀梅的手腕,淡淡道:“不關你事,少說話。”片刻後,他輕“咦”了一聲,荀梅的脈象並不像是中了七寒食元丹之寒毒,命懸一線的模樣。


  白靈伏在一堆古卷字畫上,背上當然劍傷被牽動,劇烈的疼痛讓它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中隻不明白葉枯為什麽突然發這麽大的火。


  “這……我……白靈你有沒有見過一枚白色的丹丸?”葉枯將荀梅放平,到了白靈身前,俯下身子,掌中騰起一道道潔白的玄氣,貼在白靈的傷口上,助它愈合傷口,“對不起,我……”我一時衝動出手傷了你?又傷了你?

  青鱗遊到了葉枯與白靈跟前,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這一人一蛇之間在鬧些什麽,心想:“這葉枯看著正經,不會是心思不軌,瞧上了我家白靈,結果我家白靈看不上他,誓死不從,所以葉枯就含怒出手,又把白靈弄成了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人族真是不可理喻。”


  葉枯要是知道青鱗腦中所想,隻怕會當場將這條青皮蛇切成七段燉了湯,再把這湯水倒進山溝裏。


  白靈的傷勢主要是那一道貫穿了蛇軀的劍傷,這傷口是被黑極陰劍所斬,葉枯便以陽氣中和,雖不能說是藥到病除,但鎮痛止血卻是不在話下。


  “葉大哥,這兒是哪裏?你們這是……”蘇清清這時也換好了衣服,壯著膽子來到了葉枯身旁,卻也隻敢站在葉枯身後,不敢靠近青鱗蛇那邊。


  她在虹仙樓時便記住了“葉枯”這個名字,也不去管這條青蛇是從哪裏來的,隻記得葉枯一劍斬了白蛇,現在又不知為何像是在替這白蛇療傷的樣子。


  葉枯抬頭看了蘇清清一眼,隻覺得這傷人又丟人的事不能被她知道,向青鱗使了個眼色,道:“清清,你先和青鱗一起四處找找,它聽話得很,你不用怕它,一起看看這裏麵有沒有什麽好物件。這裏可是妖獸的老巢,你可不要亂跑。”


  話一出口,葉枯不由得怔了一怔,那句親昵的“清清”是不由自主地從心裏湧出,又跑出了嘴來,其實在這昏暗的洞府中,蘇清清倒也沒什麽別致的模樣。


  這樣冒犯一個姑娘家總歸是不好,他正要再說些什麽,蘇清清卻已經與青鱗一道走開了,似是對葉枯的稱呼毫不在意,還脆生生地應了聲“好”。


  陽氣加身,白靈隻感覺痛感頓消,一股癢酥酥當然感覺從背上湧來,心裏好像是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既已認了葉枯為主,自己又是絕對的弱勢,便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與他作對。


  它張開大口,尖利蛇牙森森然然,葉枯以為白靈是要咬上自己一口泄憤,平日間他自然是不懼,但現在時他理虧,便也不好還手,身入遊物,趕忙是換了一個方位,這樣白靈想要咬他就不得不轉過頭來才行

  “噠”


  像是一粒珍珠掉在了地上,葉枯見白靈沒了動靜,循聲看去,那一枚七寒食元丹在地上不住地滾動,最終滾到了自己腳邊。


  白靈柔聲低語道:“是這一枚嗎?”


  這聲音讓葉枯心中一顫,這種軟刀子傷人最是厲害,他心中慚愧,手一招,白色的丹丸便到了手中,低聲道:“嗯。方才是我不對,你,你不要往心裏去。”


  白靈久居山中,見到的都是妖獸之間毫不掩飾的原始行徑,在它想來,既然認了葉枯為主,那一些打罵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要說它心中樂意如此那就肯定是在騙人。


  若是葉枯隻一次道歉也就罷了,白靈也隻當時敷衍,不會當真了去,可他這時偏偏又放低了姿態,誠懇至極,白靈隻覺得意外,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這是超出了它認知的事情。


  半晌,白靈才道了句:“你還是到我前麵來吧。”


  “它這該是原諒我了。”葉枯這麽想著,聽話地回到了原位上,白靈卻合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片刻後,葉枯見白靈蛇軀上傷勢已止,便也收了玄氣,將七寒食元丹上的灰塵擦幹淨,送進了荀梅口中。


  “大王,大王,騰霄妖王派了一隻蛤蟆精過來,說是有要事相商。”這時,從洞府外傳來稟報的聲響,聽聲音正是那一位之前攔住了葉枯與青鱗蛇的豹將軍。


  這豹將軍卻是個粗人,稟告時絕不用那些文縐縐地詞兒。


  白靈睜開了眼睛,恰好迎上了葉枯望過來的目光,開口淡淡地說道:“不用擔心,沒有我的允許,這頭豹子妖不敢進到裏麵來,它是在我這洞府外麵,以妖力傳音相稟。”


  葉枯點點頭,道:“我想的是先留在你這裏,等我這幾位朋友醒後再作打算。這什麽騰霄妖王是誰,與白靈你又有什麽要事要商量?”


  白靈見他拿定了主意,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解釋道:“它是一隻猿猴修道,與我一樣都是卡在凡骨九品境界好幾十年了,不得寸進,最近才突破了境界,估計也是有了一番奇遇吧。”


  其實它們這五位妖王都是原先卡在凡骨九品多年的妖獸,又都是憑了那一道碧綠光束照耀周身穴竅,這才先後功成,破關入了化精境界,隻是白靈沒有親眼目睹,所以說話間就不那麽確定。


  說來也是這曲屏山中原來的那兩頭化境妖獸不爭氣,它們與白靈這五頭機緣巧合之下才臻至化境的妖獸不同,它倆從凡骨到化境憑得都是實打實的水磨功夫,全沒有借助外力,可惜這麽多年過去仍是困在了化精境界,這才會在白靈這五頭妖獸逼迫下讓出了地盤,退入了曲屏山脈深處。


  這曲屏山脈,繞曲屏鎮,過寧安次城,直走域外之地,與妖族疆土相連,所以這所謂的“深處”便是往妖族地界而去。


  白靈又道:“至於這什麽"要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與那隻猿猴平日裏也沒什麽往來,隻在不久前逼那兩頭老妖怪讓地盤的時候見過一麵而已。”它隻將事實一五一十地說了,全等葉枯拿個主意。


  葉枯想了想,道:“你先讓那蛤蟆進來,去外麵看看它耍什麽花樣,我們幾個就在這寶庫裏待著好了。”白靈便也恭敬稱是。


  在這迷宮似的洞府之外,一隻巨大的灰色蛤蟆趴在豹將軍身旁,它表皮上生著些疙瘩,綴這許多黑色斑點,可謂是醜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豹將軍,說了多少次了,我是一隻蛙,不是一隻蛤蟆。”


  豹將軍心想你是蛙是蛤蟆關我什麽事,反正我都不愛吃。


  “豹將軍,這麽久了,你們家大王……”


  “閉嘴!大王沒說話,你就等著就是。”豹將軍雖然嘴上喝斥,心裏卻在想剛才進去一條青蛇了還沒有出來,它與自家大王都是蛇族,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壞了大王的好事。


  從外麵看去,白靈妖王的洞府一片黝黑,這一豹一蛙也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麽情況,又等了許久,兩隻妖獸得不到白靈的答複,心中俱是焦急,卻又不敢擅作主張地闖進去。


  尤其是那隻醜陋的灰色大蛙,他自己心裏是千萬個不願意到這裏來的,白靈妖王是蛇妖修道,天生就是它的克星,要是心情不好,一口將它吃了進去它也是半點也反抗不得,一想到這事兒,它便雙腳發軟,渾身無力。


  “你讓那頭蛤蟆自己進來吧,豹子,這裏不需你守著了,先回去吧。”


  白靈的聲音從洞中傳來,豹將軍領命稱是,見那隻灰色大蛙不動,還推了它一把,送它入了白靈妖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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