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梅竹馬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無嫌猜。
李一夢五歲時候，蘇晶四歲半。李一夢家在三巷，蘇晶家在四巷。雖然不在同一條巷弄裏，但巷弄之間，總有那麽一條條路連通。李一夢家和蘇晶家正好就有一條路，一人多寬，是黃土路。下雨時總會聚幾個大水坑那種，但平時兩家來往比較方便。李母和蘇母也是聊的來，有事無事兩個人就在一起，一邊做手工，一邊聊。
蘇晶的有個哥哥，身材長的異常高大。就是不喜歡在家裏呆著，總是在到處亂跑，農活也很少幫家裏做。名字叫蘇壁，是一位玩世不恭的主。話也有些顛三倒四，經常會鎮太，會鎮的人活在夢中。也經常會一些鎮外麵的事，在鎮的東邊有一個縣城，是建在一艘大船上的。翻過北邊的幾座山，有另外一個鎮子，鎮子上的墳地蓋的比住的房子還講究。順著左須河向上遊而去，翻過幾座山是看不到邊際的平原。右須河的上遊群山的一處有另外一個縣城。
鎮上有的人蘇壁有見識，也有人他就是遊手好閑。但他依然自得其樂，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所以蘇晶經常一個人在自己家的院子裏畫著玩，偶爾在母親的帶領下來李家玩耍。
夏的山上生長著很多的野生水果，或者是野味。有一種薔薇科的野生植物，它的嫩芽剝掉上麵的葉子，可以直接食用，味道清脆可口。還有一種地生植物，上麵長著一個像草莓一樣的果實。還有一種灌木上長著朱紅色的類似枸杞的果實，吃起來甜糯多汁。還有的植物的根莖如指，果肉是白色，味道和番薯相同。夏季的山上對於李一夢來就是一座寶庫，有各種各樣的可以食用的植物。
在父母們忙農事或者聊時，李一夢的二姐會帶著他，還有蘇晶、蘇昊、王亞夫、張彪等幾人一起去山上。每個人分配的任務不同，李一夢和蘇晶年紀較，負責去采那種薔薇植物的嫩芽，其他人分別去采其他的可食用植物。
薔薇植物鎮上的人叫它刺玫，這種植物的成年體形似低矮灌木，總是一簇一簇的長在一起，單株植物像似藤蔓，上麵長滿了尖銳的刺，所開之花像是縮版的玫瑰花。這種植物嫩芽是比較好采摘，但不可避免的會被刺刺傷，所以通常情況下采摘時，李一夢會主動承擔起來，蘇晶隻負責把采好的嫩芽拿著。
四歲多的蘇晶，有一雙大大的雙眼，臉上肥嘟嘟的，嘴比較，卻有一個高額頭，頭發是短發，整體上看著特別可愛。特別是他手拽著衣服，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就讓人不由得想保護她。姑娘也招人疼愛，平時不哭不鬧，總是跟在蘇母身邊，和李一夢在一起的時候也是跟在李一夢身後。李一夢什麽，她就做什麽，所有李一夢也喜歡帶著她玩。
當太陽變得昏暗的時候，所有人都帶著自己采的東西，聚集在一起。大一點的孩子學著大人的模樣，有的扮演夫妻，有的扮演兄弟，有的扮演鄰居，一點的孩子就本色出演，當誰家的兒子女兒。采來的東西會象征性的做成飯菜，然後大家一起聚在一起吃掉它們。這就是通常的扮家家遊戲。
其實對於李一夢來，這個遊戲有意思的地方在於和蘇晶一起采刺玫。他喜歡那種保護蘇晶的感覺，特別是當摘到一顆比較大的刺玫嫩芽，遞給蘇晶時，蘇晶那種崇拜的眼神，還有臉上那種開心的笑容。至於最後的遊戲環節，有時候需要李一夢和蘇晶在不同的兩家，兩個人有時候還需要吵架。雖然是遊戲，但李一夢就是不喜歡。
遊戲中還有那兩個人結婚的情節。也就是大孩之間，一個女孩，一個男孩，相遇、相熟、相知。然後兩個人會在所有孩子的見證下舉行一個婚禮。至於婚禮是仿照去年九巷王家分支舉行的儀式，經過簡化來舉行的。無非是拜地，喝交杯酒，當然酒是拿水代替的，杯子嗎，要麽是誰從自己家帶的，要麽就虛著比劃一番。然後就是入洞房，也是象征性的做個動作，接著所有就可以吃宴席了。
對於李一夢和蘇晶來，遊戲環節他們的作用就是當花童，結婚時撒花。或者大人做飯時幫忙。其餘時間他們兩個就是靜靜看著大孩子們表演。或者李一夢在一旁看螞蟻，蘇晶在一旁看李一夢看螞蟻。兩個人也要求過要扮演其他角色，但沒辦法，誰讓他們呢。
自從可以在水潭玩耍之後，李一夢去之前，會穿過黃泥路喊一下蘇晶。有時候蘇晶會去，有時候不去，也有時候興衝衝跑到蘇晶家門口，卻發現他家門鎖了。當時的李一夢會有一瞬間的失落，但去了水潭玩耍後，就忘卻了。孩子的情緒不像大人那麽複雜，失望也是一時的，失望也隻是失望，沒有太多其他意思。
秋季裏，李一夢會叫上蘇晶一起去別人割過的麥田裏撿麥頭。麥成熟的季節，即使農人抓緊了時間，也還是有麥田熟過頭了，在鐮刀割過後，有一些麥頭會掉在麥田了。孩子無事就可以去撿，回家後會得到父母的誇獎。農人也無所謂，畢竟掉落的麥頭不多，而且還要趕著收其他麥田。
每次李一夢撿到的麥頭都會分一些給蘇晶，蘇晶也會回報甜美的微笑。孩的心思或許就隻需要一個微笑，就可以給予滿足。
冬季的鎮銀裝素裹，有另一種美。三角形的屋頂不容易留住太厚積雪，雪要是下的比較大，就會順著房頂滑下來，隻留下房頂上部分的積雪。鎮巷子的積雪是留不住的，各家各戶大清早起來就會把自己家院子和門前巷子裏的積雪掃幹淨。
當然也有那兩家鄰居不是太和睦的，在掃巷子路麵積雪時，會把兩家相連的地方空下來，誰都不去掃，留下一道白線。至於會滑倒誰家孩老人，他們就不去管了。
但在鎮有一個地方會留下大麵積的積雪，那就是戲台廣場。因為戲台廣場一般情況是沒人管的。隻是偶爾三家看守祖祠的人會把操場上的雜草清理一下。
清晨，太陽從窗縫裏透進來，曬到李一夢的床上。母親做好飯了才來叫李一夢姐弟三人吃飯。大姐最先起床，接著是李一夢，隻有二姐還賴在床上。李一夢以前也試著學二姐賴過床，不過結果就是那早上沒有吃早飯。那一，整個上午他都沒什麽力氣。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在李一夢的心靈上，這是一個重要的教訓。
吃完早飯，母親收拾餐具。李一夢在大姐的帶領下出門了，剛出了院子就看到從路走來的蘇晶。路上的積雪沒有人清理，路麵上的雪已經被來往的人踩實了。蘇晶走的很心，等到匯合到一處，大姐就帶著他們來到了戲台廣場。這時的戲台廣場已經有好多鎮的孩子，有的在堆雪人，有的在打雪仗，還有的已經滑出了一條滑道。
“你們兩個自己去玩吧，注意不要滑倒了”，大姐可能是覺得在雪地裏玩，出不了什麽事，丟下李一夢和蘇晶，就奔向那條滑道去了。大姐比好多男孩子滑的都好。
雖然李一夢和鎮上的孩不經常玩，但畢竟在一個鎮子裏，臉熟還是沒有問題的。很快就找到了他們的組織，都是鎮上和他們年紀相同或著差一年半年的。李一夢和蘇晶選擇了比較文靜的遊戲，那就是堆雪人。李一夢負責把雪堆在一起，蘇晶負責拍實。最後兩人一起把雪人的頭扣出來。眼睛是用燒過的木頭畫的兩個黑點，鼻子是蘇喜來的弟弟拿來的胡蘿卜，嘴巴是撕祖祠對聯的一個腳塗的，手是兩個幹枯的蒿草。
戲台廣場的角落裏，一排四五個雪人，這就是忙活的大半的成果。所有的參與的人都感覺自己完成了一項了不起的事。一上午過去的很快，有人玩累了就自己回去了，有的被父母叫回去的，李一夢和蘇晶在大姐的帶領下也往回走去。在院子口碰到了蘇晶的哥哥蘇壁。
“子，想和我妹妹在一起，你可得好好努力啊”，著拉著蘇晶向家走去。
“你有病吧，他們還這麽，懂什麽”，大姐對著蘇壁色背影道。
蘇壁沒有回話，大姐也沒準備在什麽，就帶著李一夢回去了。
玩的時候還不覺得，回到家才覺得，自己的袖子口都濕了，母親納的千層底的棉鞋也好像濕透了。大姐的情況也差不多，所以帶著我以幫母親燒火為名，用灶火烤棉鞋。母親看到了，也沒什麽，總不能穿棉鞋，就不讓孩子去玩了吧！
一年過得很快，轉眼元旦就到了。按照鎮上的情況來，明年李一夢就可以去學塾了。。
孩子間的青梅竹馬就是簡單的在一起玩，你開心，我也開心。
隨著長大，誰還能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