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離開倒計時 五
鄒奶奶聞言，不禁皺了皺眉，問：“明天就走？怎麽這麽急？”
“……是有點急，但是！C市這邊冷啊，我所以就想著國外天氣比較好，而且……我都長這麽大從來就沒出去過，挺想出去玩玩的。”
“你啊！好，去就去，好好玩玩！”
淩曉曉點了點頭，隻是埋在鄒奶奶臂膀間的眼睛卻忍不住有點發紅，好一會她又道：“奶奶，我估計要在國外玩兒好長時間呢！你到時候別擔心我。”
“好好好！隻要曉曉你玩的開心就好。不過，你在國外，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對了，奶奶記得你的英語口語不是不怎麽好嗎？這要是出國了……”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我現在……嗯，不說英語八級，至少一般交流都沒問題了！”
“真的？”
“嗯嗯，那必須真的啊！不過……奶奶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對了，我知道可心也估計決定要跟著沈佑和一起出國，到時候我和她都不在，奶奶要是……有什麽事情，直接就找淩之翼吧，他雖然是我便宜哥哥，但是想來不管是看在我的麵子，還是可心的麵子，總會出手幫助的。”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淩曉曉心裏卻明白，要是福利院真發生什麽，恐怕淩之翼也是幫不上忙的，反倒是靳慕年……
隻是，現如今這些話卻是不能能說的。
話分兩頭，各分一邊。
卻說靳慕年在將自家小女人送上淩之翼的車之後，轉過頭就去親自核對明天的結婚事宜去了，等核對的差不多後，又親自給京城那邊坐等電話的靳老爺子打了一通電話。
靳老爺子十分矜持的道：“這幾天靳氏集團年終比較忙，我未必一定能過去參加婚禮。”
“無妨，爺爺您可以隨意。”
靳老爺子：“……”雖然自家孫子說的話非常、非常體貼，問題是，他老人家覺得更心塞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巴不得老爺子我明天不過去啊？”
“爺爺，您想太多了。”
“究竟是我想太多，還是你個臭小子心眼太多，你自己心裏有數！哼！”靳老爺子小孩子一樣的鬧了下脾氣，然後想到什麽，又道，“你母親那邊也得到了消息，她……不知道要不要一起去？”
這話表麵意思是，要確認下齊晚兒那邊的意思，實際上卻是在試探靳慕年的想法。
靳慕年本來正要喝水的動作頓了下，緩緩道：“不用了，爺爺來就夠了。”
“……慕年，你……”
“之前母親已經見過曉曉了，想來也沒有再見一次的必要。”
這算什麽理由？
靳老爺子心中無奈，但是也隻能幽幽的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說：“你結婚後，有什麽安排沒有？我聽說，你那恒達集團發展的十分不錯，還是綜合性非常強的集團企業，想過往京城這邊發展沒有？”
“沒有。”
“……也是，你那企業發展的再是如何不錯，也就是在C市那地方做個地頭蛇而已，想要在京城這邊分一杯羹，嗬嗬，早著呢！”
聽著手機裏麵傳來嘲諷滿滿的話，靳慕年心中不免好笑，說：“爺爺，從我七歲開始，激將法就沒用了。”
靳老爺子被這話一噎，氣的又是一哼，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才掛斷，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正是靳封一副氣咻咻的模樣，大踏步走了進來。
後麵跟著的老管家麵上難看，猶豫了好一會，才在靳老爺子平靜的目光中，緩緩離開。
“爸，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靳封高聲道，一雙眼睛都氣的發紅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你這麽多年的教養都到哪裏去了？對著我這個當父親的吼？”靳老爺子平靜的反問，目光冰冷，明明看著自己的兒子，但是卻又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可不就是個陌生人嗎？
靳老爺子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混賬，為了所謂的感情，為了那個年晴晴，一事無成就罷了，結果把自己的家都給折騰沒了……但是他萬萬想不到，這個蠢貨竟然還想要胡亂折騰？
“爸，我不是不尊敬你！但是——但是你是我爸，怎麽著也該給我這個做兒子的一點麵子吧？公司那邊不然我去做就罷了，現在……現在你又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我是什麽意思？”
“爸！”
“別叫我！我受不起！”靳老爺子霍地站起身，目光如炬，杵著拐杖的手抖了抖，再也忍不住一拐杖打在了的靳封的胳膊上，道，“你個混賬東西，腦子都被狗給吃了？我當年要是知道你這東西這麽不成器，就該直接掐死——”
靳封被打第一下的時候，沒反應過來，以至於又挨了一下，這才跳起來，一邊躲避，一邊急急道：“爸，爸……父親，你幹什麽？您幹什麽啊——父親——父親——”
靳老爺子終究年紀大了，除了最開始前麵兩拐杖打中了後，後麵無一不是落空，這也就罷了，沒想到一不注意，竟然就被不孝子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拐杖，讓他差點沒直接摔一跤。
“父親，您鬧夠了沒有？我都多大了，您還對我動手？”靳封不滿的說道，完全沒注意剛才自己抓拐杖的時候，差點讓老爺子摔倒。
“你……你個不孝東西！”
“父親——”
兩人各自用力抓住拐杖，靳老爺子完全不是對手，氣的索性手就是一鬆，舍了拐杖。
見老爺子放棄了拐杖，靳封誤以為這是表示自己父親不生氣了的意思，便趕忙將拐杖丟到了書房一角，道：“父親，你經常說我不成器，我倒是想要成器啊，問題是你什麽時候給過我機會啊？再說了，你……你對靳慕年那個臭小子那麽好有什麽用，那小子現在不也是為了個女人不肯回來嗎？”
靳老爺子不說話，隻是一轉頭，蹣跚的走了幾步，重新坐會了椅子上。
“父親！”
“父親——”
“爸，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說啊——我，我之前自己出資弄了一家公司，你為什麽要插手，壞我的事？難道你就這麽見不得兒子我好？爸？爸——”
靳封本來就是攜著怒火而來，隻是之前被老爺子先發製人打了兩拐杖，下意識的壓了下去，現在一連說了這麽多話都沒得到回應，不免就有點忍不住了，脾氣自然也就跟著上來了。
他上前幾步，身體抵在書桌邊緣，道：“爸爸，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我……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哦？你打算做什麽？”
“……爸，你不要逼我！”
靳老爺子聞言，隻是冷冷的注視著靳封，不語。
靳封被看的莫名有點心虛，有心想要說什麽，不想這次他還沒開口，反倒是自己的父親先開口了。
“你若是真的好好弄出一個公司，我會有出手？靳封，你心裏想什麽，你以為父親我就什麽都不明白？”
“……爸，你說什麽，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好，我問你，你的公司，為什麽掛了晏家那丫頭的名字？”
靳封一聽這話，麵上唰地就變了變，他幾乎下意識的想要辯解幾句，但是目光一對上靳老爺子那恍若看透一切的目光，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要不是我知道晏家丫頭確實是晏家的種，我都要以為那是你跟年晴晴的私生女了！”靳老爺子冷哼一聲，然後一拍桌子道，“靳封，你別忘了，靳家現在的家主是你父親，日後的家主是你兒子，跟你還有那個年晴晴沒有一點關係，若是——”
“還想要伸手過來，那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最後一句話，恍若一道驚雷“轟隆”一聲砸下來。
靳封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麵上青白交加，他顫抖著唇道：“爸，這……這我沒有別的意思。”
“對，你就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把靳家陪給姓年的那個女人，然後讓她當做嫁妝放在晏家，是不是？”
“爸——”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麽個沒出息的兒子！”
靳封被這句話嗬斥的麵上又是一白，眼中情緒翻滾，好一會後，又倏地站直了身體，道：“是！我是沒出息！我要是有出息，我怎麽可能弄那麽個兒子，我要是有出息，當年——當年我就該直接跟著晴晴一起走！”
“你、你這是怪我當年不讓你跟她在一起？”
“……當年如果不是你，我怎麽可能和晴晴分開，又怎麽可能娶齊晚兒，還、還弄出靳慕年那個小畜生，野種！都是你，都是你——你說你是我父親，你覺得你對我好？我呸——當初要不是你，我媽怎麽可能死？當初要不是你……”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打算了靳封後麵的話。
靳老爺子站起身，氣喘籲籲道：“靳！封！你個狗東西，你怪我？你還好意思怪我？也是！確實怪我，要不是我跟你媽生了你個不孝東西，現如今誰TMD敢站在老子麵前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