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一屍兩命？
說到後麵一句，秦老目光一凜，一副準備找靳慕年為徒弟出氣的護短模樣。
淩曉曉被這眼神唬了一跳，忙道：“師父，你可別衝動啊！”
“衝動，老頭我是這種衝動的人嗎？”
淩曉曉：“……”早知道，她還不如不開口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啥眼神？”
“……自愧不如的眼神！”
秦老：“……”能問蠢徒弟一句，這眼神咋來的嗎？
很顯然，秦老是絕對不會問的，不僅如此，他還冷哼一聲，道：“你個小丫頭片子，無事獻殷勤，且說罷。”
這是看穿自己的小心思了。
淩曉曉露出些許討好的笑容，一邊將自家師父捶背揉肩，一邊嘻嘻笑說：“師父，您老人家……真是個好人啊！”
秦·好人·師父表示：拒接“好人卡”。
“師父~~師父~~”
“好好說話！”
“師父——”淩曉曉拖長了調子，衝著不遠處的周嬸擺了擺手，見著她和其他幾個保姆都離開後，這才壓低了嗓音，小小聲說，“師父，我……好像懷孕了。是不是？”
秦老本來放鬆的身體下意識的僵硬了下，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常。
“小丫頭片子，聽說？聽誰說的？”
“……嘿嘿，這不是，聽您和秦爺爺說的麽？”
秦老沉默，看向淩曉曉。
淩曉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好一會才哼唧道：“當時人家也不是故意說謊的，就是覺得吧……要是我說我聽到了這件事情，秦爺爺一定會直接大發雷霆，然後讓我去醫院的！”
“……所以？”
“所以，我就索性裝作不知道啊！這樣不就是避免了一次爭吵嗎？”
“既然裝都裝了，怎麽就不裝到底？”秦老反問一句，眼中帶著幾分了然和無奈。
在這樣目光的注視下，淩曉曉眼神閃躲了下，索性決定與其拐彎抹角，不如直接坦誠比較好。
心裏既然做了決定，她也不耽擱，自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麵帶嚴肅的道：“師父，我想要這個孩子。”
“……然後？”
“然後……沒什麽然後，我就是想要跟師父，說說我的想法。”
秦老沉默。
“師父，我……我之前聽你和秦爺爺說話的意思，似乎是……你可以幫我的，是不是嗎？”
秦老依舊沉默。
“師父！”
“師父——”
“師父……”淩曉曉忍不住伸手，晃了晃秦老的胳膊，哀求道，“師父，你就幫幫我吧，我……我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如果是，不曾有孩子，我也並不是一定要生個孩子出來什麽的，畢竟……我還是很惜命的！”
“但是現在，孩子都已經在我肚子裏麵了，您……您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徒兒，一屍兩命吧？”
話音才落，“啪”一巴掌落在了淩曉曉的腦門上，打的她有點懵逼。
“你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麽胡話呢？”秦老頗為不悅的瞪著淩曉曉，斥道，“你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了，要是真的不想要命了，跳樓自殺也成，別動不動張嘴閉嘴的說些混賬話！”
“……師父，你這是詛咒我呢！”
“老頭子詛咒你？你個小丫頭片子……”
“師父師父！好了，人家知錯了，別生氣……”淩曉曉立馬又討好的湊過去，嘴裏道，“剛才是我說錯話了，師父你別生氣！我的錯，我的鍋，我背！”
秦老：“！”認錯認的這麽快，讓他這個老人家還怎麽愉快地發火了？
心塞的秦老，有點不爽了，直接道：“曉曉丫頭，你想要孩子，那你知道直接可能沒命嗎？要是不知道，那老頭我就告訴你，你這孩子來的太不巧，十之八九，還真有可能是一屍兩命的結局！”
這句話說的頗有幾分危言聳聽。
淩曉曉麵色微微發白，握緊了手道：“師父，能……保小嗎？”
“保你個頭！”秦老氣咻咻的又是一巴掌，拍在了蠢徒弟的腦門上。
淩曉曉：“！”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再多來幾次，自己聰明的腦袋真的要傻了好伐？
“師父，你有話就好好說啊，幹啥每次都打我？”
“老頭我打的就是你！你以為這是什麽年代，還去子留母是不是？你腦袋裏麵裝的都是豆腐渣嗎？為了個男人的娃兒，自己去送死，你……你說你是不是蠢？”
說著這話的時候，秦老想也不想，又要一巴掌拍在淩曉曉的腦門上去。
隻是這一次，他拍了個空。
因為淩曉曉早有所覺，直接跳起來，然後縮著脖子站的老遠。
一邊摸著自己絕對發紅了的額頭，一邊幽怨的看著秦老，不會說話，就是用可憐兮兮的眼波，無聲的控訴。
奈何秦老這次是真的被氣壞了，直接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師父——”
“師父——”
淩曉曉在後麵跟了好一會，然後就聽“砰”一下，房門被合上，好險一下拍扁了她的鼻子。
摸了摸差點就要報銷的鼻梁，淩曉曉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敲了敲門，道：“師父，有話好好說啊，你……你這樣一言不合就自己躲起來，多不好啊！搞得好像我做了什麽欺師滅祖的事情一樣……”
“師父……”
“師父，出來說話啊？師父——”
“……師父，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默認我可以推門而入了啊？我……”
這下話還沒說完，被敲的房門從裏麵被人拉開，淩曉曉差點拍門動作差點沒忍住，直接拍在了自家師父的臉上，嚇得手一抖，趕忙縮了回去。
“師父，你、你這麽突然就出來了？”
“……有個小丫頭片子在叫魂，你說老頭我出來幹啥？”秦老皮笑肉不笑道。
淩曉曉理虧，還有點心虛，小聲哼唧道：“師父，我不就是，想要跟你談談嗎？好好談談，嗯？”
“沒什麽好談的。”
“師父！”
“曉曉丫頭，”秦老麵帶嚴肅的看著淩曉曉，緩緩道，“為師明白你的想法，隻是……若是你想著一命換一命，那麽你去找能幫你換命的去，為師可沒這種沒出息的徒弟！”
這話……
淩曉曉聽得心中一震，隱約好像明白了什麽意思，但是，細細一想，又好像什麽都沒明白，正想要追問，卻聽“砰”一下，房門又關上了。
這一次，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一會，然後轉過身離開了。
自家師父的意思……
不讚同一命換一命？
那就是——自己也能保住自己嗎？
淩曉曉心中“怦怦”急促跳動，麵上都忍不住帶出幾分激動的神情來。
“大小姐？大小姐？”周嬸有些詫異的看著淩曉曉，一連叫了兩聲，總算將人給叫回神來。
“怎麽，有事？”
“大小姐，外麵……李小姐和兩位客人到了，您看？”
李小姐？
兩位客人？
淩曉曉心中一凜，頓時明白了什麽，道：“把人安排在樓頂小花園吧，那裏空氣好。”
“好的，大小姐。”
等淩曉曉在心裏琢磨了下應對這來“認親”的兩位編輯後，這才慢條斯理的到了樓頂的小花園。
雖然是冬天，小花園裏麵沒有花開，卻也是鬱鬱蔥蔥的，再加上這裏比較暖和，無論是說話還是賞景，都是再適合不過。
“曉曉。”李可心站起身，然後給了淩曉曉一個眼神，這才看向了李長風和常嫣，道，“李老大，常姐，曉曉既然來了，你們有話就直接說……我今天有點事情，就不奉陪了。”
李長風和常嫣也明白李可心這是要避開的意思，都笑了笑，表示她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便是。
淩曉曉也衝著李可心點了點頭，然後在李可心離開了樓頂花園後，又讓保姆都退下去，這才開口道：“李先生，常小姐，我聽……曉曉的意思是，你們找我有事情，不知道……所謂何事？”
常嫣看了眼李長風，作為女性，她便先開口道：“淩小姐，我和長風來C市，確實是為了你來，不過……與其說是為了你，不如說是為了長風的妹妹。”
果然是李長風的妹妹麽？
淩曉曉心中有些複雜，目光在李長風麵上轉悠了下，著實沒察覺到任何跟自己相似的地方。
隻是，她在打量李長風，李長風也在打量她，隻是不同的是，他越是打量，就越發肯定，這是當初自己的妹妹！
“淩小姐……”
“李先生……”
兩人一起開口，然後又一起頓住，對視一眼，淩曉曉道：“李先生，不介意女士優先吧？”
“……你先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淩曉曉微微一笑，道，“李先生，既然您是來找尋自己的妹妹的，那麽……我想我們與其用其他方式來證明我是或者不是，都不如直接去驗證DNA來的簡單明了，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
“不錯，我覺得我們直接都拿一根頭發去驗證DNA吧，據了解，親兄妹也是可以做鑒定的。”
李長風眼睛一亮，他先前還真沒往這方麵想過，現在聽到這個建議，頓時覺得再合適不過了，隻是。
“淩小姐，你……真的願意和我去做鑒定？”
“為什麽不願意？”
李長風猶豫了下，哪怕旁邊的常嫣不讚同的搖了搖頭，他還是開口道：“據我了解，淩小姐現如今是淩家的大小姐，雖然我在S市，對京城那邊了解不多，但是卻也是知道淩家的。”
這話？
淩曉曉挑眉，笑了：“我明白李先生的意思，不過……我本來就不是淩家的大小姐，所以，在有機會跟自己親人相認的時候，我為什麽不去試一試呢？”
“……淩小姐，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長風震驚了。
一旁的常嫣也訝異的看著淩曉曉，顯然被她這交淺言深的做派，給嚇著了。
“既然可心都認可你們的人品，我自然也沒有什麽好懷疑的。更何況，現如今的我，比起來淩家大小姐的身份，靳夫人的身份我更加喜歡。”
靳、夫人？
靳？
李長風和常嫣對視一眼，俱都看到了彼此的震驚和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