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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惹不起

  餘諾仔細看了看,是個卡通貼紙,一個黃色的大笑臉。


  他笑了下,正預備把貼紙撕下來,袁鹿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了一下眼睛,她好像是看到了他,又好像沒有看到,黑曜石一樣漂亮的眼睛,在暖黃的燈光下熠熠生輝,似有魔法一般,吸引著他的心他的人。


  餘諾心念一動,在她唇上輕咬了一下。袁鹿皺了皺眉,下意識的伸手反抗,手勁還挺大,打在他的臉上,雖然疼,可他卻是甘之如飴。


  袁鹿翻了個身,將那張貼紙壓住,又睡了過去。


  餘諾在她臉頰上親了下,就去洗澡了。


  第二天,袁鹿在餘諾懷裏醒來,他還睡著沒醒,臉頰和脖子上有細細的抓痕,手臂上也有,怎麽瞧著是跟貓打了一架似得。


  她揉了揉發漲的額頭,看了下時間,還能再躺十分鍾。


  她靜靜躺著,腦子逐漸清醒,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餘諾也跟著醒過來。


  “醒了。”


  袁鹿回神,轉過頭對上他惺忪的睡眼,笑了笑,說:“是啊,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跟貓打架了麽?這麽多一道一道的。”


  她抓過他的手,指給他看。


  餘諾笑容裏有幾分無奈,更多的是寵溺,揉了揉她的額頭,說:“是啊,一隻超級大懶貓。”


  袁鹿會意,“是我弄的?”


  她沒什麽印象,倒是記得做了個不怎麽好的夢,夢裏麵江韌抓著她,當著餘諾的麵做了那事兒。


  夢境真實,醒來的時候她自己都驚出一身的冷汗。


  餘諾:“不是,是貓弄的。”


  他把她撈進懷裏,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說:“十一小長假我們一塊出去玩,好麽?”


  “好啊,我也正想著要休息一下,最近好累。”


  袁鹿伸手摟住他的腰,緊靠在他的懷中,就這麽躺了十分鍾,兩人才起來。


  袁鹿先去洗漱,餘諾去弄早餐。


  刷完牙,袁鹿驟然想到什麽,抬手摸了一下耳後,是貼紙的觸感,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沒有被撕掉,應該是沒有看到,她下意識的鬆口氣。


  可又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如此,她跟江韌什麽也沒有發生,這是他惡劣所致,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說出來,說出來就不會有誤會。


  隻是她不確定,餘諾會不會信,會不會相信他們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誰叫她長了一張不容易被人相信的臉,就像當初,不管她如何真心實意的訴說自己的真心,江韌怎麽都不信她。


  她撕下貼紙,瞧著一張扭曲的笑臉,笑臉一旦扭曲,看起來就很詭異。她將貼紙折疊丟進了垃圾桶,用遮瑕膏遮了一下。


  男人大抵都是一樣的。


  今天不紮頭發,就在耳邊夾了個發卡。洗漱打扮好,餘諾買了早餐回來。


  她幫忙擺筷子,餘諾去洗漱。


  袁鹿自打從騰京辭職之後,早上上班就沒那麽趕。


  不管是工作室,還是程江笠的家,距離她這邊都不算太遠,早上她可以多磨蹭三十分鍾。


  她一邊玩手機,一邊等餘諾弄好來吃。


  她先看了一會微博,然後點開微信,看了看朋友圈,陳萌還在外麵旅遊,這會發了一個朋友圈,六張風景照。她點開一張張看過去,最後停留在她的自拍上,經過美顏,照片裏的人比本人還好看一些,五官變得緊致,皮膚看起來吹彈可破。


  但其實陳萌的膚質並不是特別好,隻要亂吃就會長痘痘,有一段時間痘痘嚴重到不能見人地步。但她五官還是好看的,隻要不跟袁鹿站在一塊,她也稱得上是個美女,也會有很多男人追求她,為了她費盡心機。


  這一刻,袁鹿覺得這張臉變得無比陌生,陌生到她覺得她好像從來也不認識她。


  她閉了閉眼,退出來回到列表,掃了一眼之後,同幾個潛在客戶問了聲早安。


  “怎麽了?一大早就開始愁眉苦臉了。”


  餘諾坐到她的身側,他的身上帶著清冽的香氣,袁鹿下意識的往邊上坐了坐,她這會心情不好,負麵情緒讓她不願意接觸任何人,這個任何人裏包括了餘諾。


  她仿佛給自己套上了一層厚厚的殼子,不願讓任何人靠近她。


  在她眼睛裏,這些人都不可信。


  餘諾覺出她的異常,她的排異舉動,讓他有一些受傷。


  他裝作無事,拿了牛奶先喝了一口,說:“昨天晚上睡眠不好麽?”


  “嗯。”


  手機震動了兩下,袁鹿拿起來看了眼,是那位姓陳的客戶回的信息。


  餘諾餘光看了一眼,拿了根油條,無聲的吃了一口。


  袁鹿沒有回複,把手機放到另一邊,說:“昨天知道了一件事兒,心裏不太舒服,就睡不著。你不是說不過來,昨晚幾點過來的?”


  “兩點多吧,你睡的挺沉的,我以為沒吵到你。”


  “你是沒吵到我,我都沒意識到你來了。”她拿了牛奶喝了一口。


  餘諾:“會不會覺得我太纏著你了?”


  袁鹿頓了頓,覺得有些詫異,扭頭看他,“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你這麽問,我就這麽想。”


  袁鹿正想要解釋,餘諾便笑道:“不過你要是覺得我纏人也沒辦法,我本來就挺粘人的。現在後悔是來不及了,慢慢適應吧。”


  “對了,晚上我朋友請客吃飯,非要我帶著你去,到時候我過來接你下班。”


  “好啊。”


  吃過早餐,餘諾送她到工作室。


  工作室的裝修進行的如火如荼,袁鹿每天要過來看個兩三次。


  施工隊的進度還算快。


  她來的早,工人才到,都在做開工前的準備,泡個茶什麽的。程江笠也在,他已經查看過一遍,出來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袁鹿。


  她今天沒紮頭發,整個人氣質與往常不同。


  他微的愣了愣,心口似有什麽撞了兩下。


  袁鹿工作的時候很少披頭散發,總愛穿黑白係列的職業裝,把自己往特正經的風格上帶,但其實不管她怎麽費心打扮,都遮不住她該有的光芒。


  程江笠快步走到她跟前,說:“別進去了,髒得很。”


  袁鹿抱著手臂,“沒打算進去。”


  “我還沒吃早餐,一起?”


  “我吃過了,你去吃吧,我在這裏再看一會。”


  她筆直站著沒打算走。


  幾個工人不乏有年紀輕的,偷偷的看了她好多眼,程江笠是瞧見的。他咳了一聲,走到她的身側,低聲道:“你站在這裏,人家還怎麽認真工作?到時候磕著碰著傷著,你負責啊?還是跟我去吃早飯吧。”


  說完,程江笠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拉著她走了。


  出了工作室,袁鹿才掙開,“說話就說話,你動手幹嘛。”


  “我說你也不聽啊。”


  “不聽你就動手。”


  程江笠笑了笑,有點憨,有點癡。


  袁鹿懶得理他,“我今天不過去了。”


  “為什麽?”


  “沒為什麽,HM酒店的案子不做了,我暫時空閑下來,像休息一天。有什麽事兒你再給我打電話。”


  她說完就自顧自走了,程江笠愣了幾秒,才追上去,“你心情不好?”


  “挺好的。”


  她一邊走一邊回答,程江笠還跟著,她就有點煩,“你別跟著我了,總不能我不做事兒,你也不做事兒。我們兩個隻有一個能休息,你是富二代,你可以任性,但我沒有任性的本錢。你跟我合夥,就要做好認真對待這家公司的準備,如果隻是玩票,隻是為了追求我,我勸你趁早走人。”


  看來還真是心情不好,整個人跟刺蝟似得,把自己身上的尖刺全部亮出來,逮著誰紮誰。


  程江笠:“你別動不動就提拆夥行不行?”


  “那你就認真點。”


  “我哪裏不認真了?這是我最認真的一次。”


  “那就快去上班,別老追著我跑。”


  程江笠還想說什麽,可袁鹿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再說什麽都不中聽,他適時閉嘴,“行唄,我現在就去上班。”


  “去吧。”袁鹿拿出一副領導的派頭,雙手背在身後,板著臉盯著他,“再磨蹭一會,一個上午都浪費了。”


  程江笠早飯也沒吃,上了車就走。


  見著他的車子遠了,袁鹿才鬆下一口氣,她去了萬歲的紋身店。


  他傷勢痊愈以後,就又重新恢複工作,這些日子她一直忙著工作,兩人也好些日子沒見。


  到的時候,正好碰到李婉婉等在店門口。


  萬歲還沒來。


  “你在這裏幹嘛?”袁鹿有點詫異。


  李婉婉摘下墨鏡,“當然是來紋身的,不然呢?”


  袁鹿板起臉,說:“我懷疑你是來泡漢子的。別打萬歲的主意,有未婚夫的情況下勾搭別人是犯罪。你又弄不過你未婚夫,到時候又被打,你就爽了?”


  李婉婉皺了皺眉,“你吃槍藥了你。”


  “我這是忠言逆耳,不要害人害己。”


  “你管好你自己得了。”


  李婉婉戴上墨鏡,雙手抱臂,別開了頭。


  袁鹿把她推開,自己站在了門口。


  李婉婉自是不服,兩個人像是情敵似得,在萬歲的紋身店門口較勁,推來推去,像沒長大的小孩。


  萬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們在有節奏的互推,推到最後都笑了。


  這不是李婉婉第一次來,她來的好多次,她的生活似乎很閑,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虛度,沒樂子的時候,就在他這裏待著,看他給別人紋身,自己想紋又不敢,說是怕疼。


  她總是自言自語的說話,萬歲覺得她像個神經病。


  李婉婉見著他高興的第一時間衝過去,“你今天怎麽來那麽遲?我等很久了。”


  萬歲瞥她一眼後,視線落在袁鹿的身上,“你怎麽來了?”


  “今天休息,就過來看看。”


  他過去開了店門,店麵就一間,門口看著小,裏麵倒是很深,裝修跟他在北城那家差不多。


  李婉婉熟門熟路,進去後就坐在沙發上,萬歲也不管她,因為不管說什麽都沒什麽用,就隻能忽視。


  萬歲說:“吃早飯了沒有?”


  “吃過了。”


  袁鹿在收銀台坐下,萬歲去燒水,然後坐在她旁邊,“瞧著瘦了,忙成這樣?”


  袁鹿摸了摸臉,說:“自己開公司壓力比上班大很多,這段時間一天都沒歇著,忙進忙出的,好像是瘦了一點,是好事兒啊,有些人累死累活的減肥還瘦不下去呢。”


  “你夠瘦了,再減肥要變成排骨精了。”


  兩人說著閑話,李婉婉一個人坐在沙發那邊倒是怡然自得,手機聲音開的響,聽著是在打遊戲,緊跟著就聽到她特別緊張的說話,什麽上路下路,打輔助。


  有點影響他們聊天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無奈之色。


  袁鹿壓著嗓子,說:“她來這裏幾天了?”


  “好一陣了,不過不是每天來,隔三差五的來。”


  “你別理她。”


  “我知道,上次見識過,我自然不會給自己惹麻煩,也沒興趣為了她招惹麻煩。”


  袁鹿:“這麽個大瘟神要早些請出去才好。”


  李婉婉:“你兩要是想說悄悄話,就再輕一點,想說給我聽,就再大聲一點。”


  袁鹿笑了一下,“那你做那麽遠幹嘛,這裏還有一把椅子,快過來坐,扯著嗓子說話,我多難受。”


  萬歲看她一眼,也跟著笑了笑。


  李婉婉打完一局遊戲,就過來跟他們坐在一塊,坐在小椅子上,故意挺著背脊,揚著下巴,特別高傲的睥睨著他們。


  袁鹿沒想過千金小姐還有這樣子的。


  李婉婉也沒待太久,接到個電話就走了。袁鹿跟萬歲吃過午飯,在附近的嬰兒用品店買了些東西,就打車去醫院探望芳芳姐,她昨晚上生了個兒子。在騰京的時候,芳芳對她很好,而且芳芳的工作能力也很強。


  她有這個心思,想要挖一挖試試看。


  她來的巧,病房裏沒有其他人,隻有芳芳姐的老公和兩位媽媽。


  都是熱情的人,招呼她坐下,又給她端茶倒水,送水果。


  袁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嬰兒很小很可愛,袁鹿逗弄了一會。


  芳芳說:“看到你自己開了公司,怎麽樣?還順利麽?”


  “挺順利的,拿了X化妝品公司一年的廣告宣發,就是人手不夠,缺幾個像芳芳姐你這樣的。”


  她這話意思明顯,芳芳自然聽的出來。


  她笑而不語,袁鹿繼續道:“你一休產假,鄭德軍就把你的團隊交給了麗薩姐,我離開公司的時候,她已經掌控了全部。有件事兒不知道芳芳姐你知不知道。”


  “什麽?”


  “麗薩跟鄭德軍有一腿。”


  這事兒公司裏沒人知道,雖然這兩人偶爾會有曖昧,但鄭德軍給自己樹立了愛老婆怕老婆的形象,所以大家隻認為麗薩比較騷,比較有手段,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兩人真的能睡到一塊去。


  芳芳姐這才恍然,“難怪她麗薩做什麽事兒都特別的順風順水。”


  袁鹿:“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離開公司,她視我如眼中釘,就怕我勾搭走了鄭德軍,一天到晚給我挖坑,我也不想受這份氣,就辭職自己幹了。還記得程江笠吧?我跟他一塊合夥的,這小子家裏應該蠻有錢,手裏資源一大把,雖然我公司現在規模不大,以後就不一定了,我不缺資源,隻缺我信任並且工作能力強的骨幹人才。如果芳芳姐願意,我可以給一部分幹股。”


  芳芳姐看她一眼,“我才剛生完孩子,就算我想去,也沒那麽快。”


  “我知道,不過我也知道姐姐你不會甘願做家庭主婦。還有個事兒,我要告訴你,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輕易就進了騰京麽?”


  她初到公司,跟空降沒什麽區別。


  袁鹿笑著說:“你知道融盛集團麽?”


  芳芳日常炒股,財經新聞看的多,融盛兩個字自然不陌生,她手裏還有這家的股票呢。


  袁鹿說:“我與這家的老總有些關係,並且關係不淺,算半個親戚。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放心,我給你的待遇,絕對不會比在騰京少,甚至會更多。另一方麵,典創將來未必會比騰京差,我是很有這個信心,你來幫我的話,我就更有信心。”


  林芳笑著點頭,“讓我考慮考慮。”


  “是要好好考慮的。”


  袁鹿在這邊待了一個多小時,幫忙給小嬰兒換了兩次尿片,時間差不多,她才去找餘諾。


  不過距離他下班還早,也沒進去打擾,就守在診室外麵。


  她也不玩手機,就坐著發呆。


  百無聊賴的時候,沈蘊庭給她打了電話。


  “你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成麽?免得又遭人誤會。”


  “不會的,我未婚妻以後都不會誤會你,你放心吧。”


  “希望她也不會誤會卓彥馨。”


  提到這個女人,沈蘊庭冷笑了一下,說:“這你更可以放心。”


  “那我掛了。”


  “小鹿鹿,你可要好好保護你自己,千萬不要落到別人手裏去。”


  袁鹿沒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你說什麽?想說就說明白一點。”


  沈蘊庭笑了笑,“你時刻記著就行,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袁鹿還想問,沈蘊庭已經掛了電話。


  沒頭沒腦的說一堆廢話。


  餘諾出來上廁所時,看到她坐在那邊玩手機,又驚又喜。袁鹿也看到他,朝著他招了招手。


  “怎麽來了?”


  “來看之前的同事,正好在你醫院就順便等你下班。”


  “今天這麽空閑?”


  “是啊,忙了好多天了,得休息休息,緩口氣。”她扯了扯他的白大褂,說:“別跟我閑聊了,快去做事。”


  “好。”周圍人多,可餘諾一下沒控製住,彎下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


  銘都。


  景崇正與人喝酒逗樂,包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他弄了眉毛,正要罵人,銘都的老板進來,與他耳語兩句後,他叫退了包間內所有人。


  十分鍾後,包間的門再次推開,景崇抬起眼,露出玩味的笑,“恭候盛少多時了。”


  盛驍剛從機場過來,路上叫人給這邊的老板打了電話,提前清了清場子。


  盛家與景家沒什麽交集,無論是私下裏還是場麵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自顧守著自己的地盤。


  盛驍擇了單身沙發坐留下來,兩人麵對著麵,他不打算浪費太多時間在這裏,便直接挑明了來意,“我查了查,與繆老板稱兄道弟的人是你,你哥哥好像並沒摻和在裏麵,所以隻能過來找你。”


  景崇端著酒過來,給他倒上一杯,“怎麽?盛少這是有事兒求我?”


  “求這個字就過了,說警告倒是合適一些。”


  景崇挑眉。


  盛驍拿了手機調了一段視頻出來,放在桌上,是一段經過剪輯後三分鍾的視頻,他瞥了一眼,麵色沉了下來,伸手要去拿,盛驍先一把拿開,“兩個事兒。第一,讓繆老板手裏的人不要去找一個叫做萬歲的男人的麻煩;第二,好好的看著你未來妹夫江韌,少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兒。還有一句話告訴你妹妹,袁鹿她惹不起。”


  說完,盛驍便起身要走。


  景崇冷笑一聲,“盛少爺,我看你是有點搞不清狀況。第一老繆想怎麽樣我幹預不了,第二江韌不是我未來妹夫,第三我覺得是袁鹿惹的我妹妹,這話你應該去跟袁鹿說。”


  “我就說這麽多,要不要做那是你的決定。”


  “盛少這麽有本事,怎麽不直接去跟老繆說?”


  盛驍笑了笑,眸上染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你確定要讓我去跟他交涉?”


  景崇從沒跟盛驍交鋒過,但他也聽他父親說過,盛驍這些年初露鋒芒,手腕比盛韜光還要殺伐果決,已經逐漸的開始獨當一麵,出去在不是以盛韜光兒子作為介紹。


  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陰鷙的眼神,讓景崇說不出半個字。


  沉默片刻,盛驍神色一轉,露出溫和的笑容,問:“還有什麽問題麽?”


  他暗自吸口氣,“沒,我還能有什麽問題,我也沒得選擇唄。”


  盛驍走後,景崇煩躁的砸了桌上的酒,他長那麽大還沒被人這麽威脅過。


  宣泄總要有個出口,事兒都是景菲招惹的,景菲為什麽會招惹在這些,自然都是因為江韌。


  顏嫚進來時,正好就撞在了他的槍口上。


  ……


  盛驍坐在車上,助理給他發了消息,定位了袁鹿吃飯的地點。


  車子開到一半,他叫停了司機,並打發了他離開,而後自己驅車去了袁鹿家裏。


  到了以後,他發現袁鹿家裏亮著燈。


  他問了秦爺爺,被告知袁鹿還沒回來,他就找了借口問秦爺爺拿了備用鑰匙。


  門一打開,盛驍與裏麵的人正麵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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