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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江韌在工程上受挫的事兒,景菲自然知曉,但她什麽也沒說,更沒有出手相助。


  她知道江韌手裏捏著沈蘊庭的把柄,就看他用不用,當然用和不用的關係很大,畢竟這把柄裏頭有個人物很關鍵。正好可以應征她心裏猜測。


  景崇:“我原本以為你來是想讓我幫忙解決江韌那事兒,沒想到你讓我去落井下石,小菲菲,你這腦瓜子一天到晚在想什麽?”


  景菲抿了口酒,說:“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忌憚的人是誰,如果這一次他吃了這個啞巴虧,那你說他心裏對袁鹿得多看重?”


  “你可以甩了他。”


  “不行,我喜歡了他那麽久,費了那麽多心思,他要是不喜歡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我就要他這人,等我手裏這官司結束,我就不幹了,我有的是時間去對付那些狐狸精。”


  景崇嘖嘖了兩聲,“你這是學了咱媽的精髓了,瞧你這興致勃勃的樣子,你是有多喜歡對付狐狸精。”


  景菲揚了揚眉毛,“挺有意思的啊。”


  他們說完後不久,顏嫚從衛生間回來,見他們兄妹還有得聊,便不多打擾,看了景崇一眼後,對景菲說:“時間不早,那我先走了。”


  “好啊,表姐路上小心,到家給我發個信息。”景菲笑眼盈盈,而後親自送她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表情裏多了嫌惡和玩味,坐回位置上,“看來你對她還蠻有興趣。”


  景崇微挑了下眉,餘光睨她眼,“你有臉這說這話麽?你把我這哥當什麽了。”


  “嘁,你本來就愛玩,空窗期換個口味也不錯啊。你瞧你不玩的挺開心,我坐在這裏妨礙了你的好事兒,你這臉拉到現在了。”


  景崇懶得跟她說,自顧自喝酒。


  安靜片刻,景菲說:“思文要出來了,你幫我看著點。”


  “什麽人你都往我這兒塞,你有意思啊。”


  “切,她從小暗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免得她亂說話,隻有你幫忙壓著,她雖然麵上不說,但我清楚她心裏對我有恨,保不齊鉚足了勁,想著出來搗亂。反正你先幫我壓著。哪天找個金山老伯把她嫁出去就好了。”


  景崇不樂意,“這種破事你別找我,我沒那閑工夫管你這些無聊的屁事兒。”


  他說完,拎了酒杯走開了。


  景菲叫他一聲,他沒回頭,走的特決絕。


  不過他們兄妹感情一直不錯,在母親的教導下,兩個哥哥對妹妹是格外的寵愛,護犢子。所以景菲也不怕他生氣,等明天就氣消了。更何況,她提的要求也並不過分,對他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


  ……


  顏嫚聽到了他們兄妹的對話,她竟是不知道江韌還偷偷的抓了沈蘊庭的把柄。


  事情出來後,他一個字都沒提過。


  回到家,她先去了江韌那邊,他還沒回,她便等在門口,一直等到他回來。


  他身上帶著酒氣,見著顏嫚等在門口,直接從她跟前走過,像是沒看到,自顧自的開門,顏嫚跟著他進去,“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今天太晚,明天再說。”他坐在玄關的椅子上,一邊脫鞋一邊說。


  “你是不是有沈蘊庭的把柄?是不是跟袁鹿有關?”


  她直截了當。


  江韌換鞋的動作停了停,抬眼看向她。


  顏嫚說:“我聽到景菲跟他哥說的話,她知道你手裏有東西,就等著你拿出來。她是在考驗你,明白麽?”


  江韌丟下鞋子,冷冷道:“她這麽無聊。”


  “一定是你做了什麽讓她疑心,所以你準備怎麽做?”


  江韌換好鞋子起身往裏走,“沒想好,這麽晚我也不想思考,你先走吧,晚安。”


  “現在的情況還需要想麽?”


  “晚安。”他又說了一遍,不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說。


  顏嫚張嘴,他的目光深沉,帶著警告的意味,最後她什麽也沒說,隻道了聲晚安就出去了。


  第二天,江韌沒有任何動作,隻吩咐了工程隊開始動工,就按照他們的標準。


  他的選擇已經很明白,他是要吃這個啞巴虧。


  他這人一般決定下的事情就不會改變,不管她說再多都不會變,與其說服他,不如幫他做。


  ……


  一周後,沈蘊庭情婦曝光的新聞出現在八卦雜誌上。


  網上的照片打了馬賽克,並沒有曝光情婦的身份。


  傅家有頭有臉,這事兒上了新聞,儼然是在打他們的臉,羞辱三小姐。


  傅芝毓三天前就收到了匿名郵件,裏麵是幾張照片,和一段關於袁鹿和沈蘊庭情感起始。


  還有他們為了掩飾身份所做的一切,袁鹿交了男朋友,連帶著之前的卓彥馨也是沈蘊庭為了保護袁鹿的擋箭牌。


  對於袁鹿這個人,傅芝瑜不認名字,卻認識這張臉,因為顏值出眾,所以印象深刻。


  也不是沒人提過,說沈蘊庭當初得罪繆老板,是為了個女人,而這女人正是這位樣貌出眾的女人。


  傅芝毓也不是刁蠻不講理的人,但她眼裏容不得沙子,一粒都不行,她可以不計較過去怎麽樣,但當下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必須要忠於對方。


  她最討厭的就是男人自以為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把自己當個人物。


  不管是外麵的女人,還是家裏的男人,都不是好貨色。


  這事兒,傅芝毓本想仔細調查以後再做進一步的打算,沒想到這事兒就這麽泄露了出去,看來這人是不想讓沈蘊庭過好日子。


  事情鬧到台麵上,那就不是私下裏好解決的問題,就算這事兒裏頭有問題,她傅芝毓,他們傅家,為了臉麵,也不會再願意繼續這門婚事。


  這新聞出來的第二天,沈蘊庭就焦頭爛額了。


  他眼裏手裏兩個大工程,一個被故意卡住不動,天天虧損內耗,另一個賺不了幾個錢,娛樂行業他已經半退,加上繆老板施壓,若是沒有傅家,他就是一爛尾樓。


  但他也不會輸,新聞出來以後,他更篤定自己不會輸。


  因為照片裏的女人是袁鹿。


  就衝這人是袁鹿,一切就都轉機,起碼盛驍不會坐視不理,隻要盛驍出麵,一切好說。


  ……


  江韌把手機摔在桌上,“你說,是不是你做的?”


  顏嫚神情自若,抬眼看他,說:“不是你做的麽?”


  “我看過監控了。”


  顏嫚挑了下眉,“現在做都做了,然而結果不是挺好麽?你又何必要追究,你不想做的事兒我幫你做了,兩全其美,萬事大吉。”


  江韌眉頭緊擰,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你以為你是誰?我要你來決定我要做的事兒?我他媽告訴你,沈蘊庭和袁鹿壓根沒一腿,真正跟沈蘊庭有關係的是卓彥馨!”


  “現在好了,你自作主張把這事兒爆出去,你知道會是什麽結果麽?”


  顏嫚愣了下,很快恢複心神,強詞奪理道:“不管什麽樣的結果,這事兒你捅出去了,景菲高興了,她就會願意出手幫你,最後的結果還是好的。你以為她要的是真相麽?我是女人,我明白她的心裏,她要的不過是你的態度,你對袁鹿的態度!”


  “你現在告訴我真正跟沈蘊庭有關係的是卓彥馨,那麽懷疑袁鹿跟沈蘊庭在一起的人也是你的吧?那些照片也是你自己親自拍的吧?你為什麽又會想重新再去深入調查?你告訴我為什麽?”


  不等江韌說話,顏嫚先一步開口,“我來幫你回答你為什麽,因為你鬼迷了心竅,精蟲上腦,還企圖跟袁鹿搞在一塊!是不是!”


  顏嫚說道最後情緒有些激動,眼眶都泛紅,額頭青筋暴起,像是恨鐵不成鋼。


  江韌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升起的一股火,“我想怎麽樣都輪不到你來管,你當自己是什麽?是我媽,還是我老婆?你兩樣都不是,也永遠不可能是。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幫我,我感謝你,但你現在的行為太過了。你在公司顧好你自己的指責,少插手我的事兒。我要怎麽樣,我最後會變成什麽樣,那都是我的事兒,不需要你來操心。”


  “我也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麽討好景菲。你以後要是再敢擅自插手我的事兒,我絕不輕饒!出去!”


  他一擺手,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顏嫚抿了抿唇,忍住眼淚,笑了一下,深吸口氣,緩和了情緒,走到他身後,看著他緊皺眉頭,心煩氣躁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也看出來,他真的在意了袁鹿。


  她吞了口口水,說:“你越在意她,才是真的傷害她。”


  “出去!”他口氣很重,似是快要壓不住火氣。


  顏嫚沒動,仍站在他身邊,說:“江韌,清醒點,冷靜點。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不後悔做這件事,我反倒慶幸我做了這件事。其他我也不多說,我相信你自己心裏很清楚現在的形勢。不要被自己心裏的錯覺,耽誤了你的事業。招惹袁鹿你是死路一條,她隻會給你帶來無窮盡的麻煩,她都等著看你去死,你做這件事,或者不做這件事其實沒有任何區別。但你做的這件事,景菲就會高興,等哪天你們訂婚,沈蘊庭也就不敢再這麽過分的對你。”


  說到這裏,顏嫚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抬手擦掉眼淚,轉身就出去了。


  江韌拿了桌上的香煙抽了起來。


  過了一會,他拿手機給卓彥馨發了個信息,直接發了一段視頻。


  ……


  袁鹿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那照片裏的人是自己,她壓根沒想過自己還能上這種新聞。


  還是程江笠突然罵起來,她才反應過來,仔細看了才知道,那照片是之前跟卓彥馨一塊吃火鍋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好些日子。


  怎麽突然就被人挖出來,還說她是沈蘊庭養了好多年的情婦。


  網絡的世界有多可怕,袁鹿見識過,這事兒再發酵幾天,估計她以前的那些破事兒都會被起底。


  不過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餘諾,這種緋聞,一看就知道是針對沈蘊庭的。清者自清,她跟沈蘊庭確實什麽都沒有,可輿論八卦,說的人多了,就不在乎真假,假的也當是真的。


  她給餘諾發了信息,叫他不要當真,表示自己當了炮灰十分委屈,難受的需要他安慰一下。


  這消息剛發完,沈蘊庭就打電話過來。


  她拿手機去衛生間接。


  不等他說話,袁鹿先質問:“你是惹了誰啊?怎麽是非又惹到我身上來了,你那個未婚妻厲害麽?不會跑來打我吧?”


  沈蘊庭嘁了一聲,“你知道是誰幹的麽?”


  “我怎麽會知道,我又不是你們圈子裏的。”


  “江韌。”


  袁鹿冷哼,倒是不怎麽意外,還真是不意外,隻是沒想到他怎麽就跟沈蘊庭攪和上了,“怎麽?你這電話打過來,是來怪我的咯?”


  “那到沒有,就是告訴你一聲,免得你摸不清頭腦,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攪和。”


  “哦,那真是謝謝你。你可管好你未婚妻,別來找我撕逼。”


  沈蘊庭笑了笑,“放心,就算我攔不住,盛驍也能攔住。你怕什麽,你後台可大著呢。”


  “我怎麽覺得你好像還挺開心。”


  “你聽錯了,我現在可是焦頭爛額,快死了。”


  袁鹿跟他玩笑幾句後就掛了電話,聽他那語氣,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她也就鬆了口氣。


  當天晚上,網上的新聞就沒了,刪除的一幹二淨,沒有一條漏網之魚,沒有任何營銷號感再發。


  傅家的人不允許這新聞長久掛著,盛家這邊也不許。


  傅芝毓還是第一次跟盛驍單獨出來喝茶。


  盛驍早就到了,坐在戲台子前,台上隻一個唱小曲的小姑娘,聲音清亮,戲腔唱的格外有韻味。


  這是傅芝毓的喜好。


  她坐下來,笑道;“想不到這件事,還要勞煩盛公子親自出麵。不知道是沈蘊庭的麵子大,還是另一位主角的麵子大。”


  “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朋友,他們有沒有關係我最清楚。沈蘊庭親自跟你講,你也許不會信,但這話從我嘴裏說出來,你應當要相信。”


  “為什麽?說不定你是在為他們打掩護呢?”


  盛驍笑了笑,“你覺得我有必要麽?”


  盛驍確實是沒必要過來幫他們打掩護,他沒那麽閑,也沒那麽多的好心。


  可他親自過來走一趟,必然是其中一位對他來說比較重要,傅芝毓眉目一轉,笑道:“盛公子莫不是……”


  “別因為一點小事影響了感情,沈蘊庭在遇到你以後,已經修身養性。我妹妹從頭到尾也沒喜歡過他,更不會當他的情婦,她雖然長得不像個好女孩,但性格一定是好女孩,不是隨隨便便的人。你爺爺那邊,是你自己的去說,還是讓我親自去講?”


  傅芝毓喝了口茶,“這小花旦,哪兒找的?”


  “百花團新培養起來的,據說很有天賦。”


  “這照片原本是私下裏發到我手機上的,還有一長段文字敘述。正當我打算仔細調查一下的時候,這事兒就爆到了網上。你也知道我爺爺多注重麵子和名譽,事情沒有傳播出去倒是好說,雖說不是真的,但你也知道,有些人根本就不在乎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隻是想看你的洋相。”


  盛驍點頭,“所以在背後挑撥這件事的人,應該受到點教訓。”


  “我倒覺得他是無辜的。”


  “怎麽說?”


  “認識景家的小姑娘麽?”


  盛驍想了一下,“景菲?”


  “對,她昨天晚上來找過我,跟我說了她男朋友拿這件事出來的理由,是被逼無奈,是沈蘊庭刻意針對他。你妹妹是沈蘊庭心裏的白月光吧。所以我想啊,這段感情到底要不要繼續,繼續下去,會不會對我造成傷害。我雖喜歡他,但我也不想自己太卑微。”傅芝毓弄了弄自己的頭發,說:“趁著現在還能抽離的時候抽離,倒也不是壞事兒,等到抽離不了的時候,我怕到時候誰都不好過。”


  盛驍視線一直落在台上的小花旦身上,神色一直未變,帶著淺淺的笑意,風輕雲淡的說:“放心,有我在,沈蘊庭連想都不會想,更別說是白月光。他跟我關係好,愛屋及烏,把袁鹿當做自己妹妹看待。傅三小姐之前在國外可能不知道,六年前我妹妹被江韌傷得很深,沈蘊庭這人向來善惡分明,他看不過才有意刁難,那位也並不可憐。”


  傅芝毓笑了笑,“沒想到,盛公子對這位妹妹如此掛心,我記得她好像是袁阿姨那邊的親戚吧?”


  盛驍餘光瞥她一眼,傅芝毓似是會意,沒有將其說破,“那我便明白了,爺爺那邊我會親自去解釋,就不勞煩你了。”


  ……


  這事兒處理的及時,沒有隨之發酵,鬧出更大的事兒,甚至於袁鹿的父母都沒有發覺。袁鹿麵上沒什麽反應,但心裏是鬆了口氣的。


  事情要是往大了鬧,她的過去就會被再次撕開,暴露在公眾的視野,成為大家津津樂道的茶餘飯後的消遣。


  HM酒店的方案做的差不多,這晚上袁鹿自己回家,餘諾要開會,晚上不過來了。


  袁鹿就在程江笠家裏跟杜席淩他們一塊吃了才回來,沒讓程江笠送。


  門推開,她聞到家裏有一股煙味,因為她不喜歡煙味,所以餘光一般不會在她跟前抽煙,在她家就更不會抽。


  這陣子家裏也沒客人來過。


  借著窗戶灑進來的光線,袁鹿瞧見個身影在客廳沙發上坐著。


  啪嗒一聲,燈光亮起。


  見著來人,她眉頭緊了起來,她走到門外,看了看自己的門鎖,並沒有壞。這人到底為什麽能如此自由的進出她家?


  江韌是半小時之前進來的。


  在這之前,他在這個家裏發現了很多男人的東西,似乎是預示著袁鹿已經跟她那位男朋友已經同居了。


  袁鹿換鞋,“怎麽著?目的沒有達成,又跑我這裏來撒氣?”


  “不是我做的。”江韌說。


  袁鹿翻了個白眼,笑道:“不就是你一直覺得我是他情婦麽?我想這個世界上大概也隻有你是這麽想的,不是你做的會是誰做的?誰還會這麽做?”


  “你來不會是專門來解釋這件事的吧?”


  江韌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仿佛他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深邃的眼一直注視著她,“我知道跟沈蘊庭有一腿的是卓彥馨,不是你。”


  袁鹿心裏咯噔了一下,笑道:“江韌,你是有幻想症麽?還是說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對付別人,有意思麽?”


  “我有證據,這次的證據絕對有力度。連卓彥馨自己都承認了,你幫她遮掩什麽。”


  她抿了下唇,保持緘默。


  江韌拿起茶幾上一隻淡藍色的馬克杯,左右看了看,說:“你們同居了?”


  “江韌,你小心惹禍上身。”


  “什麽禍?你麽?”


  杯子握在他手裏,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砸碎。


  那是一對情侶杯,她跟餘諾出去逛街的時候看中的,都喜歡就買回來了,買了兩套,一套放在這邊,一套放在他家。


  當時店裏就這最後兩套,這要是砸了,怕是補不回來。


  袁鹿不希望杯子被砸破,眼睛一直盯著,顯現出一絲緊張,被江韌看在眼裏。這份緊張,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不過是個杯子而已。


  “你來這裏若隻是跟我說這些,大可不必,你們的事兒我沒興趣摻和,你們想怎麽鬧騰就怎麽鬧騰。下次,你要是再這樣就擅自闖進我家裏,我就報警。”


  江韌:“這麽緊張這杯子?”


  袁鹿:“那麽我現在報警好不好?”


  兩人對視片刻,江韌把杯子放了回去,“我知道你不喜歡他。用這種東西來證明感情,說明你心裏沒有。跟他做的時候難熬麽?”


  袁鹿一時惱火,直接將手裏的鑰匙狠狠的朝著他的臉砸過來。


  然而,被江韌輕而易舉的接住,他眼裏含著笑,“怎麽?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你是覺得自己技術好的不得了麽?江韌,你是我試過的男人裏最短的。”


  男人最忌諱說不行和短,江韌眼神裏藏了危險的氣息,他微微眯著眼,“短?怕是時間過長,你忘了吧。”


  “放心,忘不了,短到令人難忘。”


  江韌的笑意隱下去,眸色微深。


  袁鹿懶得跟他說這個,正打算去開門的時候,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她看到李婉婉站在門口。


  李婉婉跟景菲是好朋友,這要是看到江韌待在她家裏,等於是景菲看到一樣。


  她回頭瞪了江韌一眼,他慢悠悠起身,去了她的房間,暫時躲避一下。


  袁鹿拉開門,李婉婉擰著眉毛抱怨,“這房子就這麽點大,你開門會不會慢了點。”


  “有事啊?”袁鹿沒請她進來。


  李婉婉哼了聲,“你可真沒禮貌,也不請我進去坐?就讓我這麽站在門口啊?”


  袁鹿這才反應過來,側過身請她進去。


  李婉婉在沙發上坐下,瞧著情侶杯,“哎呦,還挺有情趣的嘛。”


  袁鹿給她倒了杯水,“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啊?”


  “沒事兒還不能過來瞧瞧你?”


  “無事不登三寶殿。”


  “好吧好吧,因為你上次出手幫了我一把,所以這一次呢,我覺得我應該要提醒你一下。”


  “什麽?”


  “你最近是不是在接觸一個叫何禹平的人?”


  “是啊,怎麽了?”緊跟著,袁鹿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


  “你別看他斯斯文文長得一表人才,其實有怪癖的,被他看上的女人,都沒什麽好下場,你小心點。”


  “什麽意思?”


  李婉婉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你認識一個叫陳萌的人麽?”


  袁鹿眯了眼,“怎麽?”


  “上次我看到她給景菲發了兩張照片,分別是你和江韌從同一輛車上下來的照片。”


  袁鹿一時沒有說話,半晌她拿出手機,把陳萌的微信拿給她看,“是這個人?”


  陳萌沒換過頭像,李婉婉一眼就認出來,“是,就是她。我記得這個頭像。”


  她沉默,麵色沉了沉,好一會之後,又問:“那跟何禹平有什麽關係?”


  “景菲知道何禹平的古怪性格,她覺得餘諾控製不住你,就想讓何禹平來控製你。你長得好看,何禹平一定喜歡。他若是很喜歡,會把人囚禁起來的。”


  “你看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麽?”


  袁鹿皺了皺眉,“你不要嚇我好吧,何禹平看著也不像那樣的人。”


  李婉婉一本正經的,“你不信啊?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到時候吃了苦頭,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不想吃苦頭就理他遠點。還有,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這是我跟你說的,要是傳到景菲耳朵裏,我就慘了。我這是背叛好朋友給你遞的消息,也算是我還你的人情,之後咱們就互不相欠,上了大馬路,你別說你認識我。”


  袁鹿笑了笑,“知道了,謝謝你了。”


  李婉婉沒坐太久,把該說的說完就走了。


  她們聊天的時候,江韌就站在房間門口,門虛掩著,兩人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他耳朵裏。


  人走了以後,袁鹿走到房門口,門沒關嚴實,緊跟著江韌就把門拉開,四目相對。


  “那是景菲的朋友。”


  袁鹿:“你會去跟景菲說麽?”


  “跟她說什麽?”


  “你走吧。”袁鹿這會心情不太好,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陳萌竟然跟景菲有聯係。


  還會拍那種照片發給景菲,這算是景菲的臥底?


  所以,六年前她們就已經聯合起來了?

  江韌:“在想什麽?”


  “沒什麽。”袁鹿擺手,“你還不走?再不走讓景菲發現了,不知道又要用什麽招數來對付我。”


  江韌:“你不是已經收買了李婉婉?”


  他這句話聽不出什麽語氣,可落在袁鹿的耳朵裏,怎麽聽都是別有深意,像是在諷刺她,諷刺她有心機,把景菲身邊的朋友都收買了。


  好似她是存了心思,要去對付景菲似得。


  袁鹿輕蔑的笑了笑,“在今天之前,我還真不知道景菲對我那麽費盡心思,多虧了我上次對李婉婉出手相助,要不然的話,我又著了道。現在看來,我確實應該收買一個景菲身邊的心腹,否則的話,我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自己幹了什麽都不知道,人家就暗搓搓的在針對我了。”


  “你今天算是自己親耳聽到了吧,景菲為了你可算是費盡心機,她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麽?現在沒人破壞你們,你兩就好好在一起,別招惹別人!你要是嫌棄她床上不夠有趣,你可以去找小姐,反正玩弄女人的本事你最拿手。”


  江韌:“我這些年沒女人,一個都沒有。”


  袁鹿低笑出聲,誰會相信這話?


  她不相信男人,更不相信江韌,他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字,她都是不信的。


  她譏諷道:“小心這句話傳到景菲耳朵裏。你現在可是仰仗著她,萬一她拋棄了你,你可怎麽辦哦。我可不想影響你光明的前途。”


  她轉身要走,江韌把她拽回來,抵在牆上,“你影響不了我。不過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確實要利用景菲往上爬。”他往前靠了靠,手撐在她臉頰一側,低頭湊到她耳畔,低聲說:“你可以找男人,隨便找,每一個我都會記著,有朝一日我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袁鹿側目對上他的眼睛,看到他嚴重的邪佞與狂妄,他的唇輕輕在她臉上碰了碰,問:“跟餘諾睡了幾次?”


  他並不在意她的回答,目光盯著她耳後側粉白的皮膚,突然低頭含住。


  袁鹿用力推搡,無法把人推開,她感覺到他用力吸允,片刻後鬆開,她立刻捂住脖子,猛地揚手要打,被江韌及時扣住手腕。


  “我今天不高興,不想讓你打我,等哪天我高興了,你想怎麽打都行。”


  袁鹿哼笑,“你有病。”


  “我承認。”他的手指摸了摸她耳朵後側,他留下的草莓印,很深,得好幾天才能褪掉。但位置比較隱蔽,有心的話,可以隱藏。


  他沒有多做糾纏,到底還是忌憚著景菲那邊,“下次再來找你。”


  袁鹿沒搭腔,一隻手捂著脖子,瞪著他,時刻警惕著他下一步的舉動。


  江韌離開,袁鹿稍稍鬆口氣,進了衛生間,側過頭看了看藏在後麵的吻痕,顏色不淺,像一塊胎記似得。


  袁鹿擰了毛巾,反反複複擦了很多遍,擦的皮膚出血,才停手。


  想到李婉婉說的話,她第一時間拉黑了何禹平,把剛做好的方案全部粉碎,並在工作群裏宣布,不再做HM酒店的單子。


  程江笠第一個跳出來支持,由著他起的頭,其他人心裏想問個為什麽,也不好意思問出口,跟著程江笠一起支持她的決定。


  袁鹿看著陳萌的微信,本想直接打電話過去問個明白,又想著在微信上說,長篇大論的打了一大堆字,然後又刪掉。她揉了揉眉心,隻覺得心煩。


  陳萌和景菲認識,這讓她覺得很可怕,太可怕了。這幾年雖然跟她關係淡了些,可她們的友誼,從初中就開始,一直以來這麽好,無話不說,好到可以互相穿彼此的衣服,陳萌可是那個永遠站在她前麵為她出頭的人啊。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不願意再多想,再想下去,她覺得自己大概率要崩潰。


  她沒有把陳萌拉黑,也沒有跟她攤牌,她就想看看,往後她還能有什麽騷操作。也想看看,這麽多年,她對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態。


  難道說以前的那些好都是假的?如果都是假的,那她的耐心真是出奇的好,跟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做了那麽多年的好朋友,該多難受啊。


  ……


  江韌回到家,景菲在。


  屋內做了簡單的布置,沒開燈,各處點著蠟燭,她穿著一紅色長裙,長發散落,隻點了口紅,燭光下,浪漫又誘人。


  景菲開開心心的跑過來,像一隻漂亮的蝴蝶,撲到他的懷裏,“怎麽那麽晚回來?去哪兒了,不是沒加班麽。”


  “有點事。”


  景菲今天高興,所以並不準備追根究底,他說有事兒就有事兒。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十分的主動,與她一貫以來矜持的樣子不同。


  她今天熱情且大膽。


  江韌雙手搭在她的腰上,“怎麽搞這些?”


  “因為我愛你呀。”她雙腳踩在江韌的腳背上,湊近他的唇,說:“我覺得是時候了,你到底什麽時候跟我做?”


  她說著,流露出羞怯的表情。


  江韌把她抱起來,放到旁邊的櫃子上,而後雙手抵在櫃子上,說:“結婚以後。”


  景菲一愣,“什麽?”


  “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我不想婚前跟你發生關係,你這樣純潔又幹淨的女人,不應該這樣隨便。我想等結了婚再做,持證上崗。”


  他的語氣溫柔,深邃的眸透著認真,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不要壞了你的純潔,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單純美好。你在我眼裏跟那些妖嬈賤貨是不同的,所以也不可能像對待她們那樣對你。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以為我會需要,所以強迫自己做這樣的事兒,其實不會,如果連這點忍耐都沒有,那就談不上喜歡。”


  景菲被他的溫柔蠱惑,她感覺到自己被他珍惜,感覺到在他心裏他覺得她特別的珍貴。


  這種感覺仿佛被人捧在手心。


  景菲低眸淺笑,“既然你這樣說,那你要加油,一定要做到我爸媽認同,那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是啊,我一定會努力的。”


  ……


  袁鹿睡下的時候餘諾還沒來,她一開始睡不著,翻來覆去心思紊亂。之後,她起來喝了點酒,喝了大半瓶紅酒,酒勁上頭,便很快睡了過去。


  餘諾是夜半過來的,他原本回了自己那裏,都已經走到家門口了,覺得很想她,就還是花了一個小時開車過來。


  今天這個會議是關於私人診所的,跟幾個藥代一塊吃了飯,還打麻將,一晃眼就淩晨了。過了零點,他就沒什麽打牌的心思,老想著家裏的袁鹿,手機上她就發了個晚安,就再沒別的。


  她從來不粘人,懂事的很,太懂事,就不太能感受到她有多喜歡。不過餘諾告訴自己,她是因為受過創傷,她既然願意嚐試,就慢慢來,不著急。


  隻是有時候感情上頭的時候,就不太冷靜的下來,會覺得難受。


  床頭櫃上放著紅酒,看樣子今天又是難入睡的一天。


  夜燈亮著,他坐下來,伸手撫開她的頭發,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然後近距離的看著她的睡眼,刹那間,餘光瞥到了她耳後的位置似乎有個異樣的東西,他用手指撥碎發撥開,仔細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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