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們,還是回到從前吧
第111章 我們,還是回到從前吧
黎傾城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要不是蘇瑾笙把畫拿出來,她都忘了畫的事情,更加忘了她把畫藏在了床下的地毯裏。
“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畢竟當初粘畫時她對沈遇安的確是懷有希望死灰複燃的心思。
黎傾城低著頭,不敢看蘇瑾笙的眼睛,更是被他這樣帶刺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手十分緊張的揪著睡衣衣擺。
蘇瑾笙見她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心裏頓時波濤洶湧,憤怒和酸澀瞬間決堤,翻滾澎湃。
他就知道,她之前跟他保證的事全他媽是放狗屁!
全都是她使出的權宜之計。
她那麽喜歡沈遇安,怎麽可能甘心就這麽結束?她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忘記她的那抹暖色。
要不是無意間的瞥到了地毯下露出的畫的邊緣,他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他將畫塞到她手上,冷騭的命令道:“你自己撕。”
黎傾城拿著粘滿了膠帶的畫,她的手都有些輕顫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些下不了手。
“你撕了,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他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像是多麽善心大發一般。
黎傾城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是冷笑。
她抬起頭冷眼盯著蘇瑾笙,將他那怒不可竭的樣子盡收眼底,可嘴角的笑容卻是越發的嘲諷,“憑什麽?我為什麽要撕?你不照樣一邊說喜歡我一邊跟黎傾心二人世界嗎?”
“再說了,你憑什麽要把我的過去給抹得一幹二淨,你有什麽資格?”
其實她生氣的不是蘇瑾笙要她把畫給撕了。
真正讓她難受的是蘇瑾笙騙她,還說有事忙,實際上是跟黎傾心在一起。
怪不得,這麽多天都不帶找她的,原來是跟老婆在一起啊。
黎傾心已經送給他圍巾了,她要是再送,豈不是很可笑?
直到剛才,她終於懂了,三兒永遠都是三兒,怎麽都比不上正房。
就算蘇瑾笙說得怎麽天花亂墜,可黎傾心終究是他的老婆是蘇太太,骨頭打斷了還連著筋呢。
她承認,知道黎傾心和蘇瑾笙在一起的時候,她確實覺得難受,甚至心裏還泛起了一股子酸味。
可她生氣難受又怎麽樣?還是沒轍。
人家是兩口子,愛在一起就在一起,她能管得了嗎?
蘇瑾笙氣得臉色鐵青,甚至額頭的青筋都猙獰的凸起。
他有什麽資格?
是,他確實沒資格,她的過去他確實沒資格說什麽,可他就是看不得她總是這樣想著別的男人。
她說到黎傾心,黎傾心確實來美國找他了,可她隻呆了一天,而且他壓根就沒有跟她有什麽交集。
他動了動嘴巴,想解釋,可是這件事根本就沒辦法跟她解釋,難道要實話實說嗎?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跟黎傾心之間的交易。
這麽多天,被那些商場上的競爭手段弄得焦頭爛額,本來還要在美國呆一段時間,可為了能早點回來見她,他沒日沒夜的工作,把所有的工作打算一次性完成,每一次累得精疲力盡的時候,給她打一通電話,聽到她的聲音,他總會安心下來,然後又充滿了幹勁。
可她呢?見不著他,她肯定高興得不得了吧
他彎下身子,將床底下的圍巾拿了出來,冷颼颼的質問道:“這也是給他織的是吧?我不在的這些天,終於按耐不住了是吧?”
蘇瑾笙完全閉口不談跟黎傾心在美國的事情,黎傾城心裏那些期待全都化為強烈的失望。
本來她還在想,他是不是會解釋一下,就算編幾句隨便敷衍搪塞她一下,她也是高興的。
可是他這默認的態度,真的讓她心灰意冷。
於是就破罐子破摔,故意跟他叫板,昂起了下巴,迎上他冷冽如刀的目光,“對,就是給他織的,我親手一針一線給他織的。”
他都有了黎傾心親手織的圍巾,她這個,連屁都不是!
蘇瑾笙捏著圍巾的力度越發加大,甚至關節都發出“咯吱”的刺耳聲響。
“蘇先生,麵條做好了。”林媽在門外喊了一聲。
“林媽,你進來!”蘇瑾笙猛的低吼了一句。
林媽輕輕的開了門,然後一步步慢慢走進來,房間裏的氣壓得嚇人,一打開門,冷氣就撲麵而來,林媽忍不住哆嗦了幾下。
蘇瑾笙的臉色陰沉到極致。
手裏捏著黎傾城織的圍巾,林媽忍不住有些納悶,按理說,拿到黎傾城送的禮物,蘇瑾笙應該欣喜若狂才對啊,怎麽會是這種反應?
可是當林媽看到黎傾城手中的畫時,頓時暗叫不好。
戰戰兢兢的開口:“蘇先生。”
“我最討厭陽奉陰違的人。”蘇瑾笙扭過頭,危險的眯起黑眸,一字一頓,字字有力,陰森森的說道:“既然你這麽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林媽,我看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蘇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蘇先生。”林媽一聽說要把她給辭了,立馬著急了起來,哭著哀求道。
黎傾城知道,蘇瑾笙完全是在殺雞儆猴。
是在告訴她,她要是再想著念著沈遇安,他也能把沈遇安逼得無路可走。
“是我讓林媽別燒的,你要怪就怪我,這不關她的事。”黎傾城連忙替林媽求情,“你不能這麽對林媽,她一直兢兢業業,全心全意的照顧我們,這對她不公平。”
可蘇瑾笙完全沒有任何動容,“你既然知道這對她不公平,那你還把她拖下水?你又是居心何在?為了沈遇安,就可以隨意牽扯無辜?你還真是愛得義無反顧。”
他嘲諷譏笑著。
黎傾城瞬間啞口無言,緊緊的咬了咬唇瓣,餘光看到了林媽泣不成聲。
最後她舉起手中的畫,當著蘇瑾笙的麵,毫不猶豫的撕了。
是用盡全力在撕,撕成了一塊塊的小碎片,就算她再想粘,都不可能了。
“我撕,我都撕,我全都撕了,你別生氣了,好嗎?”黎傾城央求討好道。
蘇瑾笙麵無表情的看著黎傾城,然後緩緩將手中的圍巾扔給她,給她使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立馬明白過來。
猶豫了幾秒鍾,最後還是去拿了剪刀,忍著心痛和不忍,剪了下去。
“蘇先生,那是黎小姐給——”
“別說了!”林媽還沒說完,黎傾城就連忙打斷,“這就是我給別人織的。”
黎傾城的聲音中帶了些哭腔,將圍巾剪得麵目全非,地毯上落了很多零零散散的毛線。
既然他不當回事,那她也沒必要在意。
可是,心裏真的好難受,壓抑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了。
他對她,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
“出去。”蘇瑾笙冷冷撇了一眼林媽,命令道。
林媽也不敢多說什麽,踉踉蹌蹌的跑出了房間。
傳來關房門的聲音。
蘇瑾笙脫下外套,然後解開了皮帶,二話不說直接將黎傾城一把扯進懷裏,掐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唇瓣送上了他的唇。
他的吻,霸道得不容她有任何抗拒。
又像極了懲罰,毫不留情的啃-咬著。
她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抗,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任人擺布。
然後緊接著她的衣服也被褪去,一場隻有怒意和苦澀錯綜交雜的歡愛就此拉開帷幕。
“你笑什麽呢?什麽好事讓你這麽開心?”經紀人給黎傾心剝了一個橘子遞給她,好奇的問道。
黎傾心拿著手機看了看,又忍不住笑出聲。
接過經紀人遞給她的橘子,吃了一瓣,“嗯,真甜。”
經紀人給自己也剝了一個,也吃了一瓣,酸得她臉都擰巴在了一起,“你味覺出毛病了吧!”
“我看她還有沒有臉送出去!”黎傾心滿臉陰險。
“你在說什麽啊?”
“黎傾城打算給蘇瑾笙織一條圍巾作為生日禮物,我剛才就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假裝發給蘇瑾笙,說我也給蘇瑾笙準備了圍巾當生日禮物,還旁敲側擊蘇瑾笙這段時間都跟我在一起,她那個人,我太了解了,心高氣傲得要命,我送過的東西,她不可能往外送,說不定啊,還會跟蘇瑾笙吵一架,吵吧,吵得天翻地覆最好不過了。”黎傾心得意的說道。
她確實去美國找了蘇瑾笙。
其實她就是假借著去美國見給她換人造心髒的專家為由去見蘇瑾笙而已。
想跟他談談離婚的事情,可自從上次在電話裏他們撕破臉皮之後,蘇瑾笙完全不給她留任何餘地,她站在他麵前,他連多餘的眼神都不帶給她一個的。
“你怎麽知道黎傾城要給蘇瑾笙送圍巾?”經紀人問道。
黎傾心嘴角的笑容越發深意了,語氣高深莫測,隱晦極了,“自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合作夥伴’,正好看見了她在商場的毛線店,然後就雪中送炭,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我,隻要有機會就絕不放過,絕不給他們感情升溫的機會!”
其實她也完全沒想到黎傾城居然會這麽在意蘇瑾笙的生日,甚至還這麽用心的給他準備禮物。
頓時有了危機感。
難不成,黎傾城喜歡上蘇瑾笙了?
她黎傾心付出了那麽多,結果幸福的是黎傾城和蘇瑾笙?
想都別想!
“等著吧,好戲都在後頭呢,這才哪兒到哪兒!”黎傾心喂了一瓣橘子到嘴裏,眼神陰狠毒辣,嘴角揚起一抹十分期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