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們,還是回到從前吧
第110章 我們,還是回到從前吧
黎傾城回到家過後一直悶悶不樂。
眼前不停的浮現出那個小三和正房撕扯的畫麵。
小三當眾被扒光了衣服,被他們拳打腳踢,還有圍觀者的煽風點火。
她越想越覺得害怕,害怕自己也有那麽一天。
將空調調低,然後蓋緊了被子,緊緊的蜷縮成一團。
心裏甚至還產生了一個很賤的想法,那就是蘇瑾笙怎麽還不離婚?
他早點離了,她也就不至於這麽害怕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產生了這麽可恥的想法她就覺得自己好惡心。
天哪,她跟那些狐狸精有啥區別了?
黎傾城用被子將頭給蒙住。
房間靜謐了半響之後,她猛的掀開了被子,將空調溫度給調正常。
然後拿起一旁的iPad找了找織圍巾的教程。
她也知道,現在必須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要是再這麽東想西想,遲早能把自己給逼瘋了。
她必須要找事情做。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蘇瑾笙的圍巾給織好了。
本來以為織圍巾是一件很簡單很容易的事情,小時候看媽媽織的時候,明明那麽輕鬆的不是嗎?
結果到她手上,這麽困難?
連毛線都縷不順。
這真的是一件很考耐心的事情。
在看了n遍教程過後,她終於成功的開了一個頭,結果織錯了一步,然後又要拆了重織。
一個下午,不知道拆了多少遍了。
氣得她拿著木簽發泄似的使勁兒紮毛線!
整個地毯上全是零零散散的毛線。
不過幸好她買了很多,夠她練手了。
然後第一天她放棄了。
第二天也放棄了。
到了第三天,林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手把手的教她。
然後可算是學會了。
她生怕出半點錯,因為她真的拆得有心理陰影了,再加上本來就是有強迫症的人,不織得完美無瑕她心裏會難受得很。
於是就一針一線十分小心的織著。
一條圍巾,別人或許一兩天就織好了。
她卻花了接近十天的時間。
織完過後,她在床上興奮的跳了很久,成就感瞬間爆棚。
拿去給林媽看,就跟學生向老師交作業一樣,林媽誇她織得好,她能高興好久。
甚至還拿去給唐穎看了看,她還說接下來準備給她和林媽織了,唐穎雖然依舊沒點好臉色,不過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對她冷嘲熱諷的。
拿出紅色的毛線,她趴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穿著線,開著頭。
手法嫻熟。
織著織著,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來似的,拿起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晚上八點。
她歪著腦袋算了算紐約和中國的時差。
紐約那邊應該是早上八點。
蘇瑾笙應該醒了吧。
她好幾次點開了蘇瑾笙的聊天框,打了字,可是猶豫了半天都沒發出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找蘇瑾笙。
不想找他,一點都不酷。
可蘇瑾笙離開的這幾天,都沒怎麽給她打過電話。
就算打了電話也簡單說幾句就掛。
她甚至都有一種他們已經分開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感覺。
這蘇瑾笙簡直有毒。
有劇毒!!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麽大的本事,居然讓她這麽牽腸掛肚的。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雖然她表麵上裝得若無其事,其實她清楚的很,她還蠻想他的。
以前他每次出差,簡直是她最開心的事情了。
他就算一個月不回來,她都不帶想他一下的。
甚至想著,幹脆永遠不要回來好了,這樣的話她能清淨不少。
可現在!
簡直就是風水輪流轉啊。
咬著指甲蓋兒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一個手抖把消息給發出去了。
發出去過後,她還緊張半天,想著要不要撤回。
她發的是:早上好啊。
眼睛睜得大大的,緊緊的盯著手機屏幕。
盯著看了有好幾分鍾,直到眼睛都開始發澀了,蘇瑾笙還是沒回消息。
她一陣氣惱,對著手機一頓吼:“我再主動找你,我就是狗!”
看來蘇瑾笙回到美國過後,整個人就飄了嘛。
完全想不起來十幾天前他還保證會很想念很想念的她了。
結果無意間的瞥到了“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的時候,她那期待的情緒又席卷而來。
下一秒他的消息發了過來:你吃晚飯了嗎?
收到他的消息過後,她的臉上立馬洋溢起一抹笑,完全忘了剛才自己發過的“毒誓”。
她立馬回:吃了。
蘇瑾笙:藥呢?
她:也吃了。
她不屑的撇撇嘴,這時候知道關心她了?早幹嘛去了?要不是她找他,估計他今天也不會找她。
這麽想著,越發的不爽,然後腦子一熱的說了一句:你這幾天都不給我打電話,我生氣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聊天,再見。
發完過後,她這才反應過來,哇靠,自己都說了些什麽!
連忙撤回,可是消息已經超過了兩分鍾,撤不了了。
然而,兩分鍾過去了,蘇瑾笙還沒回她。
她忍不住有些慌,這蘇瑾笙該不會真的當真了吧?真不跟她聊天了?
都不帶哄哄她的?
他怎麽去了美國,整個人都變了?
變冷淡了!
現在的她,真的好敏感。
隻要蘇瑾笙對她的態度一不對,她就覺得他對她的喜歡是不是已經過期了。
這樣的自己真的好沒用,圍著一個男人轉,沒有了自我。
可他的消息突然間蹦出來,她有些失落的心立馬又噗通噗通活過來了!
尼瑪!
黎傾城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清醒一點啊,不要被迷惑!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一副淡定的樣子,像是對他的消息不痛不癢一樣。
撇了一眼他回的那句話,她一個沒忍住就笑噴了。
蘇瑾笙:這麽多年,你就主動給我打過兩次電話,那我還不得委屈死?
她:哦?我給你打過電話?什麽時候?
她覺得這句話簡直要把蘇瑾笙給氣炸。
事實證明,蘇瑾笙還真生氣了:不記得算了。
她發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他倉促的回了一句:我還有事。
再然後,他們的聊天就這樣結束了。
“白癡,我明明給你打過三次。”她盯著手機,眼神有些恍惚,喃喃自語一般,輕聲說道。
她自然是知道蘇瑾笙說的那兩次是哪兩次,無非是唐穎來家裏住,她打電話過去向蘇瑾笙求救,還有他把沈遇安開除了,她打過去求情。
可其實還有一次,她那才是真正的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
可能他忘了,也可能他從未在意過那一通電話吧。
那是在他去美國的一個月後。
蘇瑾笙才去美國的前幾個月,唐穎每天魂不守舍,恍恍惚惚的。
整天以淚洗麵。
她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就唐穎這反應,蘇瑾笙在國外可能過得不好。
其實他才去美國那段時間,她每天也很難受,每天都在愧疚和自責中度過。
甚至每天都在猶豫幹脆去找黎海林求情,把蘇瑾笙接回來好了。
可最後還是做不到,忍住了。
就這樣,每天煎熬慚愧的度過了一個月。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蘇瑾笙死在了美國,嚇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那恐怖的畫麵揮之不去。
最後實在放心不下,她偷偷潛入了唐穎的房間,打開她的手機記下了蘇瑾笙的電話號碼。
猶豫了好久,這才鼓起勇氣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這才接聽,傳來一道很標準的美式口音:“你好,哪位?”
她知道這是他的聲音。
她十分緊張握著手機,拚命的組織著語言,想要問問他過得好不好,可是嚐試了半天總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哪位?”他又問了一遍。
她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氣準備開口,然後就聽到電話裏傳來了一道女聲,跟他說了些什麽。
然後他笑著回了幾句。
那還是她第一次聽見蘇瑾笙笑。
說了什麽,她完全聽不懂,就聽懂了那個女人叫他Jason,原來他的英文名字叫Jason。
隨後,她掛了電話。
心裏放心了不少。
他或許在那邊過得很好吧,這麽快身邊就有了朋友,亦或者是女朋友。
她也安慰自己,夢是反的,蘇瑾笙在美國肯定過得很好,他也適應得很好。
(其實如果黎傾城的英語再好一點,她如果能聽懂當時他們交談的內容,她就會知道,電話裏的那個女人實際上是蘇瑾笙的英語老師,有不錯的兼職介紹給他,他便十分感激的道了謝。)
第二天,黎傾城又織了一天的圍巾,這一次速度快多了,甚至都已經織出來一條了,悄悄的送給了林媽,然後最後再織唐穎的。
織了一天的圍巾,她覺得胳膊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下樓喝水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唐穎跟林媽說:“哎,今天是崽崽的生日,也不知道他吃麵條沒有,我給他打電話他手機關機了,真讓人放心不下。”
黎傾城驚得連忙跑上樓,去看了一下日曆,哇靠,居然還真是蘇瑾笙生日!
她都給忙忘了。
她把疊得整齊的圍巾拿了出來,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編輯著生日祝福,準備給蘇瑾笙發過去。
這時候,樓下突然間傳來了唐穎萬分驚喜的聲音:“哎呀,崽崽,你怎麽回來了?!”
聽到這話,黎傾城原本打算按發送鍵的手猛的一頓,反應慢了好幾拍。
回過神來的下一秒,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站在樓梯口,看向客廳,果然看到了蘇瑾笙。
“你這孩子,每次回來都不提前說,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
“沒電,關機了。”蘇瑾笙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他抬起頭,正好跟黎傾城明亮的目光交匯。
哪怕隔得很遠,可是她依舊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風塵仆仆。
他們彼此灼熱的目光交匯,像是一股電流,傳遍了彼此的四肢百骸。
然後相視一笑。
感受到幸福是什麽時候呢?
大概,就是此時此刻吧。
“媽去給你做麵條昂,你先去洗個澡,大老遠飛回來肯定累壞了。”唐穎笑嗬嗬的說道。
蘇瑾笙點了點頭,將手上的公文包遞給了林媽,然後緩慢走上樓。
她就站在樓梯口,看著他一點點向她靠近。
心跳又開始不聽使喚了。
她抿著唇瓣,故作輕鬆的說道:“喂,我有個禮——”
“叮。”
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間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她下意識的點開一看,是黎傾心發來的:老公,昨天我放在你辦公室的圍巾你可別忘了拿啊,這可是我從上海大老遠飛到美國給你送去的,那是我親手織的生日禮物,開心吧?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
然後黎傾心又連忙發了一條消息給她,語氣無辜:啊,發錯了,不好意思。
“你剛才說什麽?”蘇瑾笙好奇的問了一句。
黎傾城腦子一片空白,神色複雜的盯著他,原來他這麽多天都跟黎傾心在一起。
緊接著下一秒,她扭頭往房間裏跑去,把她織好的圍巾捏在手裏,慌亂的四處看了看,最後把圍巾塞到了床底下。
蘇瑾笙一進房間,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在藏什麽東西。
他狐疑的問道,“你在做什麽?”
她站在床邊,不自然的搖了搖頭,“沒做什麽。”
蘇瑾笙的英眉輕微的皺了皺,走到她麵前,垂眸看了一眼床底,她還挪了挪身體,擋住他的視線。
更是讓他眉頭緊蹙。
他將她拉開,然後蹲下身子,伸向床底,想要把她藏的東西拿出來,她十分煩躁的閉了閉眼睛,“你已經不需要我的——”
“嘖,我說你怎麽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做賊心虛啊。”
“圍巾”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蘇瑾笙陰陽怪氣的話給打斷。
她下意識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的東西。
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有些無措的對上了他陰鷙的目光,“你聽我解釋。”
“都給你撕成那樣了,你還能一張一張的粘回來,黎傾城,你可真有本事!”蘇瑾笙的麵色陰鬱,像是隱忍壓抑著巨大的怒火和醋意,手上捏著她粘好的沈遇安的畫像,咬牙切齒的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