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
何以安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目光鋒銳如劍。
氣氛忽然凝固,半晌之後,女人嗤笑一聲:“何以安,你陽壽已盡,那個被砍去頭顱的就是你,如果你不跟我走,這塵世,你也待不下去。”
“跟你走就能活下去嘛?”何以安挑眉。
“跟我走不但能活下去,還有很多和我一樣漂亮的女妖精。”似乎看穿何以安的想法,腥紅的舌尖在紅唇上微微舔舐,“我叫魅清顏,我來自。”
“魅清顏,好名字。”何以安展眉一笑,“是個什麽地方?”
“去了你便知道了。”魅清顏賣著關子。
貞觀年春,魅清顏從長安車行買來一輛馬車,讓他鑽進車廂後便從北門出了長安城。
何以安往後望了望,生活十多年的大城變成的樣子,最後刻在腦海裏。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顛得何以安五髒六腑翻滾不停。
“嘔!”馬車一停,何以安便蹲伏在一邊嘔吐不已。
六七後已經到達一處戈壁,滿眼黃沙讓何以安心驚,這些,他們一路橫穿大唐。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何以安忍不住問道。
魅清顏仿佛變了個人,這些話也不跟他,隻顧趕路。
拿起馬車裏的水和幹糧,何以安坐在石塊上吃起來,他知道,馬上又要開始趕路。
“噌!”一道寒光讓何以安汗毛乍豎,貼著他的大腿根紮在石頭上。
何以安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婆娘到底怎麽回事?問你什麽都不,如果對我心存不滿,大不了送我回長安,咱們一拍兩散。”
魅清顏冷冷地看著何以安,那眼神似乎要將他吃了。
“我尋了你十多年,送你回長安?妖,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妖?何以安腦海中滿是疑惑,但看她那副樣子,也不敢多問。
魅清顏走過來拔下匕首,讓何以安吃驚的是,那上麵赫然釘著一隻一寸長的紫黑蠍子。
何以安一陣後怕,如果不是魅清顏,他被那蠍子咬一口豈不是要死?
後來,古怪的事情越來越多。
睡覺的時候被蟒蛇纏身,打水的時候喝到毒蟲,甚至,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石頭都差點將他砸死。
何以安咬牙,緊緊拽住魅清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魅清顏聲音冷冷的:“了你陽壽已盡,這是老在向你索命。”
“索命?”何以安滿腦子不解,“為什麽要向我索命。”
“你現在多大。”
“還差三滿十八。”
魅清顏點了點頭:“上輩子你壞事做盡,所以你隻能活到十八歲,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在長安就給別人當了替死鬼了。”
何以安突然回憶起,這些日子各種離奇古怪的意外,一股涼氣傳遍全身。
上輩子的事情怎麽能算到他頭上?
“那我該怎麽辦?”
“跟著我,自然能活。”
馬車繼續啟程,何以安不知道應不應該信魅清顏。
直到那,何以安意外看到馬車橫渡空,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這輛馬車從來也不用換馬,從來也不需要休息,也許,真的有救也不定?
魅清顏似乎更急,除了拉屎,其他事情都讓他在車上解決。
直到有一,馬車終於停住。
“出來!”魅清顏清冷的聲音傳來。
何以安臉色蒼白的走出車廂,左右環顧,這些死亡危機接踵而至,讓他有種扛不住的感覺。
“走吧。”魅清顏在前麵領路。
何以安指著馬車,想問問馬車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丟在這兒吧。
他話還沒出口,在他驚駭的目光中,原本雄壯無比的黑馬轉眼間變成骷髏,轟然倒下。
何以安咽著口水,不敢話,跟著魅清顏走。
四周都是茂盛的草木,一條漆黑深邃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方,不遠處幾個帶著奇怪頭飾的土著緩緩走過來。
“嗚嗚呀咿!”他們著何以安聽不懂的話,似乎不讓進通道。
何以安還在思考怎麽跟他們交流,卻見魅清顏直接一手提一個,朝通道裏扔進去三四個土著。
剩下的土著嚇壞了,他們麵色憤怒地看著魅清顏,卻忍不住遠遠退開。
這時,通道裏傳出淒慘的叫聲,那些土著跪伏在地上,又叩又拜。
一個土著驚慌失措地跑出來,還沒跑多遠,通道裏突然竄出來一根黑紅色藤蔓,又將他拽回去。
何以安看得分明,那黑色是藤蔓本身的顏色,那紅色則是鮮血沾在上麵,非常滲人。
慘叫聲漸漸停息,剩餘的土著依然驚魂未定,他們看著魅清顏和何以安,有心阻攔卻又不敢上前。
何以安也有點被嚇住了,這時,讓他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進去!”
何以安不敢置信地看著魅清顏:“你沒開玩笑吧?”
“如果你不進去,我就把你丟進去。”從魅清顏充滿殺意的眼神中,他知道那不是玩笑。
何以安十分糾結,可是,當魅清顏將那把一路上沾過無數鮮血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最終咬咬牙,走進去。
一進通道,一股撲鼻的血腥味讓何以安險些吐出來。
借著外麵微弱的光芒,他能看到通道壁上幾乎纏滿剛剛那種黑色藤蔓,上麵零碎還掛著殘屍,被藤蔓緊緊包裹著,偶爾露出一張痛苦猙獰的臉,讓他有種亡魂皆冒的感覺。
他下意識後退,卻已經來不及,那些藤蔓活過來一般,朝著他卷來。
何以安以為自己死定,雙眸緊閉,渾身顫抖。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他睜開一條縫兒,發現那些藤蔓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縮回去了。
何以安詫異不已,外麵等候的魅清顏看到這一幕眼睛閃過亮光:“傳果然沒錯,隻有妖能讓這些鬼藤退避。”
何以安還在發呆,卻被魅清顏推了一把。
“還愣著幹嘛?往前走!”魅清顏跟在何以安身後催促。。
何以安在魅清顏的推攘下不停往前走著,他發現,隻要是他附近五丈的範圍內,所有黑藤都會退避,這讓他好奇不已,約莫走了半,終於在前麵看到些許亮光。
何以安跨過去之後,眼前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