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意外驚喜

  喜歡就長相廝守,不喜歡就果斷分手,還愛著卻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去殉情。如果這世界上的事情都那麽簡單粗暴,該有多好?

  顧鸞清還是孩子的時候就這麽想,長大之後開始對這種不成熟又過於偏激的理念嗤之以鼻,最近,她突然覺得小時候自己想的沒有錯。


  要是可以的話,那她說不定也可以跟向朝爵長相廝守了。


  抱著一點不可能實現的幻想,顧鸞清決定還是去睡覺比較實際。


  顧鸞清關了電視,又拿了新的一卷紙巾給於疏寒擦鼻涕眼淚,她笑得有些無奈,“不是你說要給我遞紙巾擦眼淚的嗎,怎麽自己哭得這麽淒厲呢?”


  “還不是因為這故事太慘了,你選的都是什麽片啊……”於疏寒抹抹眼角,她從以前開始就是個感性的人,現在也依舊。


  顧鸞清看著她實在是太討喜,忍不住笑,“你真的好可愛,顛覆我的想象。”


  “你這是在誇我嗎……”


  “當然,我要是鍾景墨,馬上就把你娶回家了。”顧鸞清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打算去廚房弄點宵夜吃。


  於疏寒不服氣,還是不肯承認她跟鍾景墨之間有貓膩,“說話說得好好的提他幹嘛,掃興。”


  “你啊,就是死鴨子嘴硬。”顧鸞清毫不留情地戳穿。


  於疏寒拿她沒辦法,隻能裝作沒聽到,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看她搗鼓什麽吃的。


  良久,於疏寒見顧鸞清情緒穩定,才貼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問她,“話說你今天在陵園有沒有看到向朝爵啊?”


  顧鸞清的肩膀明顯一僵,她手一頓,回答她的語氣有些驚慌。卻還在故作從容,“你提他做什麽?他怎麽可能會來?我也沒有告訴他我去掃墓了。”


  若是讓向朝爵知道她給母親掃墓,說不定還會責備她三觀不正。


  她已經疲於去揣測他的心思了,那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


  於疏寒卻是一臉疑惑的神情,她明明聽鍾景墨跟她八卦說,向朝爵今天也跟著去了陵園,她都要對向朝爵改觀了,結果隻是一場烏龍。


  罷了,她也不該對向朝爵那種人抱有太大期望,到底是她錯了。


  怕氣氛太沉重,於疏寒從身後摟住顧鸞清,在她的耳邊不正經地開玩笑,目的當然隻有一個,那就是逗她一笑。


  “你說向朝爵會不會突然來找你跟你認錯?就像電視劇演的那樣。”於疏寒問她,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朝著她逼近。


  顧鸞清苦笑,“你在說什麽呢,怎麽可能會有那種事?”


  “說不定哦,有時候多情難自抑,擋也擋不住。”於疏寒歪著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觀察她細微的神情變化。


  顧鸞清在煮點清湯掛麵,於疏寒說話時她剛好在往掛麵裏打顆蛋,話起音落,她手猛地一抖,手偏了一下,把蛋打在了灶台上。她又慌慌張張地收拾,一邊避開於疏寒那炯炯有神的目光。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我跟他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不會再對他抱有過多期待。”


  “那你,要跟他離婚嗎?”


  顧鸞清拿著抹布的手頓了一下,她低下頭,咽了咽唾沫,“我想這已經是時間問題了吧,他都可以跟宋雯同居了,我跟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得知宋雯搬進她公寓的那一刻起,顧鸞清就已經心灰意冷了,她是個善於自欺欺人的人,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找不到任何能為向朝爵袒護的理由。


  她累了,相信向朝爵也想要結束。


  於疏寒為此大吃一驚,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鬆開顧鸞清,她皺眉,瞪著顧鸞清,比起憤怒更多的還是疑惑,“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顧鸞清這時候才意識到她說漏嘴了,連忙跟她解釋,“我怕你情緒太激動對宋雯做什麽事,我不想你再為了被別人攻擊,遭受別人的非議,宋雯那女人不值得你這麽做。”


  就算是要痛扁一頓宋雯,也應該由她親自來。


  顧鸞清這麽說,於疏寒受傷的自尊心才得到了些許寬慰,但她還是很不爽,居然錯過了第一時間揍宋雯跟向朝爵的時機。


  “那個混蛋,虧我還對他抱有期待,看來真是我瞎了眼了。”於疏寒憤憤不平,她果然還是難以抑製她內心的憤怒。


  反倒是身為當事人的顧鸞清淡定得多,輕笑著勸她,“都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追究了,總有一天我也會放下。”


  就算她嘴上這麽說,說心不痛那是騙人的。


  她真想臭罵向朝爵一頓,罵他是負心漢,罵他不是人,可是轉念一想,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她沒有理由去埋怨他。


  於疏寒撇了撇嘴,還是有點不甘心,“我看向朝爵根本就是冷血動物,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麽偽裝的,你跟我都被騙了。”


  顧鸞清揉了揉她氣得鼓鼓的臉,“好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我現在也沒什麽事不是嗎?他也不可能會來找我,這樣我反而清靜多了。”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起來。


  顧鸞清跟於疏寒麵麵相覷,她們對視片刻,於疏寒才抬起腕表查看時間——此刻已經是淩晨一點整。


  於疏寒嘀咕,“都這個時間點了,還有什麽人會來?”


  “會不會是搶劫犯?”顧鸞清有些擔心,因為門鈴聲的急促害得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門外的人連著按了幾下門鈴,發現不管用後,幹脆直接敲門了,“砰砰砰”的聲響在安靜的樓道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顧鸞清跟於疏寒不免聯想到最近愈發猖狂的小偷,雖然她們心裏都很害怕,但是總不能置之不理,一番商量後,顧鸞清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於疏寒則抽出西瓜刀,朝著門口走去。


  門外的人似乎一直在說話,隻是聲音太小,隔著厚厚的門,顧鸞清跟於疏寒都沒聽清楚,就是覺得這聲音怪耳熟的。


  於疏寒擔心顧鸞清拿著菜刀誤傷到自己,便搶了過去,由顧鸞清走上去透過貓眼看一眼門外的人。


  顧鸞清湊上去,她一度以為她的眼睛是不是瞎了,還是說她已經到了出現幻覺的地步了。


  她居然看到向朝爵了……


  於疏寒見顧鸞清愣了老半天也沒反應,還以為她怎麽了,手控製不住地打顫,猶猶豫豫地問她,“到底是誰啊……”


  顧鸞清這時候才把目光挪到她身上,微張的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向朝爵……”


  “什麽?”於疏寒沒聽清,或者說她自動過濾了這麽荒唐的回答。


  顧鸞清再強調了一次,“向朝爵,我沒看錯,就是他。”


  於疏寒比顧鸞清的反應還要激動,畢竟她哪裏能想到自己居然一語成讖。


  向朝爵真的來了……


  “向朝爵怎麽會來?”


  顧鸞清皺眉,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來她有跟向朝爵約好。


  “我也不知道。”


  “總之先把門打開吧,我去把刀放起來,免得誤傷了誰。”於疏寒悻悻然地轉身,雖然她是很想給向朝爵一刀,但是考慮到他這次有可能是來找顧鸞清複合,她也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他了。


  顧鸞清猶豫了一陣,才決定開門。


  剛把門打開,向朝爵就跟餓虎撲狼似的朝著顧鸞清撲過來,他可以說整個人都倒在顧鸞清身上,兩手掛在她的脖頸上。


  顧鸞清一時沒反應過來,驚叫出聲,把剛把刀收回廚房的於疏寒嚇得又把刀抽了出來,急匆匆地跑出來,還以為向朝爵對顧鸞清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然而當她的視線慢慢地挪移到玄關時,看到的卻是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的場景——顧鸞清坐在玄關上,向朝爵幾乎是趴在她身上,一米幾的長腿無處安放,他幹脆曲起來,保持著跪坐的姿勢。


  而伴隨著向朝爵這個不速之客的闖入,屋裏除了洋溢著食物的香氣,還多了一股厚重的酒味。


  可想而知,向朝爵這是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才來這裏耍酒瘋了。


  於疏寒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心疼顧鸞清好,她歎了口氣,看著顧鸞清神情複雜地抱著他的頭,給他梳理亂了的頭發,她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到頭來,誰都放不下誰。


  默默地把刀又收了回去,於疏寒繞過他們走到門口把門關了,回頭一臉嫌棄地瞪著向朝爵的後腦勺,“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都醉成這樣了還知道跑這裏來,他是有多大的能耐。”


  不是應該第一反應就是回家跟宋雯呆在一塊嗎?


  顧鸞清也在疑惑,向朝爵潛意識裏怎麽還記得她現在在於疏寒家住?


  她不知道,向朝爵在清醒的時候,有多少次想要來這裏找她,但每一次都在最後關頭打消了念頭。


  他裝作不經意地經過這個小區,在躊躇很久後,無一次鼓起勇氣進去找她。


  原以為向朝爵已經醉得一點意識都沒有了,卻不想他突然詐屍,抬起頭來,濕潤的雙眸望著顧鸞清,望了很久,才幽幽地說道,“鍾景墨還在樓下,我們一起回來的。”


  他倆喝得不省人事,還是代理店長給他們叫了車,一上車,倆人不約而同地指向一個地址,害得司機一路上都在猜測他倆到底是好基友,還是陷入了“三角戀”。


  顧鸞清眨巴眨巴眼睛沒反應過來,還是於疏寒反應快,罵罵咧咧地開門出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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