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相互指責

  莫名其妙被顧鸞清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向朝爵遲遲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帶著哭嗓跟鼻音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向朝爵不敢去想顧鸞清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是什麽樣的神情,她是要有多委屈情緒才會徹底崩潰。


  他不能去想。


  那是顧鸞清自作自受。


  盡管多次催眠自己別去在意,但向朝爵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掙紮之下他還是給宋雯打了電話。


  宋雯剛剛結束了記者會,現在正在後台跟她的那幾位證人開香檳慶祝記者會的圓滿成功,接到向朝爵的來電,她頓時更加開心了,二話不說接通。


  “你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說著,她勾唇輕笑,“不過我很高興。”


  “我問你,你該不會在公眾麵前說了什麽吧?”向朝爵開門見山地問她,“我不記得我有告訴過你任何有關顧家跟我家的恩怨,如果不是你妄自揣測的話,那就是我爺爺告訴你的,對吧?”


  宋雯頓了一下,突然被這麽問,她一下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等她回過神來,第一反應也是反過來質問向朝爵,“是顧鸞清跟你這麽說的嗎?她打電話給你了?”


  那個賤女人果然不可能就這麽乖乖就範,看她不把顧鸞清打入穀底,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爬起來。


  向朝爵皺了眉頭,看來宋雯還真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那他剛剛還在顧鸞清麵前袒護宋雯,他到底在做些什麽?

  思緒完全亂成一團,向朝爵就是生氣一時間也抓不準該從何罵起,他咽了咽唾沫,伴隨著喉結的上下滑動,他說道,“我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說明白點,就是打電話跟她算賬。


  宋雯自然不會傻乎乎地以為向朝爵是單純地想跟她說說話,但眼下她也找不到借口逃避,“我明白了,那你先工作,晚點什麽時候有空了隨時給我打電話都行。”


  “……”向朝爵沒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原以為那麽多天的相處終於能讓他對她有所憐惜,結果她還是太天真了,顧鸞清的幾句質問就成功地將向朝爵打回原形,他對她的態度又恢複到早前的冷淡。


  可惡。


  顧鸞清那個賤人遲早要下地獄!

  宋雯恨得牙癢癢,她麵目猙獰的樣子把還沉浸在歡樂中的手下嚇了一跳,急忙問她,“怎麽了?記者懷疑你了嗎?”


  “不,隻是有人打錯了還很沒禮貌地掛我電話。”宋雯輕描淡寫,她現在一筆帶過,可不代表她心裏頭的怨恨可以一笑而過。


  她的怨恨來自於向朝爵對她的冷淡,但是她要報複的對象並非向朝爵,而是這一切的原罪顧鸞清。


  她要她不得好死。


  ……


  結束了跟宋雯的通話後,向朝爵把秘書長叫到他的辦公室來。


  秘書長站在桌前,“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宋雯今早召開記者會的事情你知道吧?”


  “是……”


  “為什麽不告訴我?”向朝爵突然間壓低聲音,但他很快就意識到生氣沒有任何用處,便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你能幫我把她今天的記者會直播回放調取出來嗎?我要看,現在就要。”


  就算手頭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但比起那些,他現在更想知道宋雯到底對顧鸞清做了什麽,能讓顧鸞清那麽生氣。


  如果隻是因為宋雯把顧家跟向家的恩怨公諸於眾的話,那他並不認為顧鸞清有什麽資格對他大發脾氣。當然他這麽想也是在違背自己良心的情況下。


  “我明白了,我這就處理。”


  五分鍾後,秘書長就將記者會的全部視頻都發給向朝爵。


  向朝爵立即放下手頭所有工作,他打開視頻,意圖一探究竟。


  他沒想到宋雯居然能做得那麽狠,連他都不禁為此感到背後發涼的地步,她到底有多恨顧鸞清。


  這個記者會無疑很成功,無論是網上還是報刊雜誌,對顧鸞清的評價一落千丈,本來就快要接近穀底的名聲現在直接突破了極限。能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對顧鸞清的謾罵也已經從問候她個人到問候她全家,逼得顧鸞清的親戚不得不出麵澄清他們跟顧鸞清以及顧源讓一家已經徹底切斷了關係。


  她被整個家族,整個社會都唾棄了。


  這是向朝爵從未想過的發展,即使跟顧鸞清分開他也並不想讓她卷入這種紛爭中,更不想讓她以後的人生都那麽辛苦。


  她本來就沒有了他的庇佑,現在連塊遮羞布都不給她留。


  宋雯是不是瘋了?!


  向朝爵怒火中燒,他等不及休息的時候,看完回放視頻後就果斷給宋雯打了電話。


  然而這一次卻不湊巧的,電話那頭傳來生硬的係統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可惡……”向朝爵的怒氣得不到及時地宣泄,他把話筒重重放下,然後整個人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他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顧鸞清那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他本來是想要安慰她的,卻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讓她哭得更厲害了。


  向朝爵捂住臉,他現在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宋雯倒不是故意不接向朝爵的電話,她確實是正在通話中,而這個電話正來自於顧鸞清的最好閨蜜——於疏寒。


  顧鸞清因為傷心過度又出現暈厥症狀,於疏寒隻好把她抱到床上,給她拿了安眠藥讓她在十分鍾內睡下,於疏寒什麽也不敢多問,更不可能逼迫她回憶。


  但是對宋雯,就算顧鸞清什麽都不說,於疏寒也知道應該怎麽做。


  從房間轉移到書房,於疏寒把門鎖上,立即給宋雯打了電話。


  “賤人。”於疏寒一開口就忍不住罵人,她這還是已經抑製自己的憤怒,要是能讓她毫無顧慮地大罵一通,那宋雯現在早就被口水給淹死了。


  宋雯皺眉,掛在嘴角的虛偽的笑容頓時僵住,她還認不出來於疏寒的聲音,隻知道對方一定不是什麽善茬,“你是誰?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她說著,一邊用手勢打發化妝間裏的人,她可不想在外人麵前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於疏寒在電話那頭冷笑,“我是誰很重要嗎?我知道你是誰就夠了,你這個碧池,我以前看你演的電視劇時就覺得你怎麽那麽適合演壞女二,現在我知道了,原來你這是本色出演!”


  “喂!你不要血口噴人!”


  “哇你還有臉說這種話,血口噴人的人是你!你在媒體麵前句句造謠鸞清,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就不說造謠死全家這種話了反正也是事實,我現在就跟你談法律,你知不知道造謠是犯法的!”


  宋雯這會兒才終於明白對方是抱著什麽心態跟立場打來電話,原來是為了顧鸞清,她本來就已經夠生氣了,居然還是因顧鸞清被罵,她霎時更感火冒三丈。


  宋雯怒極反笑,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譏,“我還想說是誰呢,原來是顧鸞清養的一條狗,遇到誰都敢吠,你就不怕有一天遭天譴嗎?”


  可惜的是宋雯的嘴皮子就是再厲害,也敵不過大學時代就得到顧鸞清真傳的於疏寒。


  於疏寒皮笑肉不笑地幹笑兩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你敢這麽說我,怎麽不敢照照鏡子,看看你在向朝爵麵前搖尾乞憐的樣子,擦擦你的口水吧,別像個猥瑣的老處女。”


  “你——”


  “總之呢,我在這裏先警告你一句,要是再敢在外麵造謠鸞清的任何大小事,我就算拚盡全力也會把你告到身敗名裂。”於疏寒懶得再跟宋雯糾纏下去,直接打斷她的話。


  宋雯不服氣,“那你也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無所謂,大不了我就下地獄,反正有你陪著我也沒什麽好遺憾的了。”於疏寒滿不在乎地回應她,輕佻的語氣在下一秒又突然嚴肅起來,“鸞清要是因為你想不開,我就拿你開刀。”


  她一字一頓地警告宋雯,顯然已經不是單純地威脅恐嚇,倒成了一種承諾,讓宋雯沒有可以抱有僥幸心理的餘地,提高警惕以免哪一天被她在背後捅了一刀。


  宋雯一時語塞,竟然什麽也沒說就讓於疏寒掛了電話,直到最後她都不知道打電話來的人到底是誰,跟顧鸞清是什麽關係。


  她隻知道她的身體正止不住地顫栗。


  與吃了癟的宋雯不同,於疏寒罵完之後心情大好,一直堵在心口的鬱悶情緒一下都發泄出來,她頓感神清氣爽。


  恰逢此時鍾景墨來找,於疏寒怕門鈴聲太吵把好不容易依靠安眠藥睡著的顧鸞清給吵醒了,她幾乎是狂奔到門口去開門。


  鍾景墨被她百年難得一見的熱情給嚇了一跳,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你有那麽著急著見我嗎?”還跑得氣喘籲籲的……


  於疏寒白了他一眼,“我是怕你吵醒鸞清,她好不容易才睡下的。”


  “這樣哦……”他就知道她不可能這麽好。


  在沙發上坐下來,於疏寒難得盡了地主之誼給他端茶送水並遞上點心,“這是鸞清昨天做的玫瑰花糕,你試試看,味道超讚。”


  鍾景墨當然樂嗬嗬地收下了,不過他也好奇,“你突然間對我這麽好是……”


  果不其然,於疏寒是要問他向朝爵的事,“上次拜托你的事怎麽樣了?向朝爵到底有沒有要跟鸞清走下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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