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血的教訓
於疏寒衝出去的時候,顧鸞清並沒有攔住她,向鹿星也沒有,他早就在期待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隻有鍾景墨在著急,他回頭問顧鸞清,“你就不打算攔著她嗎?”
“我也想,但是一切都隻是徒勞,我最了解於疏寒,她要是不去教訓一下柳欣慈會更難受,而我也不想去保護柳欣慈那種賤女人。”顧鸞清平靜地說著,她不知道是冷還是怎麽的,身體一直在顫抖,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鍾景墨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果然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跟上疏寒,我擔心柳欣慈身邊有晏城懷在,晏城懷是個沒什麽節操的人,難保不會傷害疏寒。”顧鸞清用懇求的眼神望著他,她現在能夠拜托的人就隻剩下他了。
鍾景墨當然沒有拒絕,他早就在想要不要動身。
“拜托你了。”顧鸞清望著他的背影,鄭重其事地說道。
鍾景墨奔出病房去追於疏寒,於疏寒還在等電梯,她看上去很著急,看來是迫不及待要要親手殺了柳欣慈那個女人。
他跟上去,於疏寒別開臉,她的態度很堅決,“你跟上來做什麽?”
“是顧鸞清讓我跟來的。”鍾景墨實話實說。
“如果你是過來勸我回去的,那你就省省吧,我一定要教訓一下柳欣慈那個賤人,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我看她是不要命了。”於疏寒說著,一邊扣著指節,發出清脆的聲響,將周圍的人都嚇退好幾步遠。
鍾景墨哭笑不得,“你對顧鸞清還真好。”
害得他都有點羨慕了。
“我隻是在做我想要做的事情罷了,跟她沒有關係。”於疏寒稍稍冷靜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都是血腥的畫麵,不關是她想對柳欣慈做的事,還有柳欣慈對顧鸞清做的好事。
顧鸞清身下那灘血恐怕將成為她接下來幾天噩夢的根源。
今天的電梯格外地慢,於疏寒等得沒有耐心了,索性轉身進了樓梯間,打算徒步下樓,鍾景墨跟在她身後,“話說你知道柳欣慈的住處嗎?”
“當然,我以前可是跟著顧鸞清去她的住處大鬧一場過,怎麽可能會忘記?”於疏寒馬不停蹄,讓跟在身後的鍾景墨都有些吃力,他輕笑,“你還真是有活力。”
話音剛落,於疏寒突然間停下來,讓加快腳步的鍾景墨猝不及防,差一點撞上她。
鍾景墨剛想問她,就聽見從樓下的台階傳來的細碎的聲音,他低頭從欄杆的鏤空處望向樓下,原來是倆個小護士在聊天。
那他們為什麽要躲起來?
正覺得納悶,就聽其中一名護士說道,“你剛剛說什麽來著?602病房的柳欣慈又鬧脾氣了?她會不會有毛病啊,一天到晚發脾氣……”
“得了吧她可比我們機靈得很,晏城懷來看望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要裝模作樣,一直撒嬌,簡直跟之前是判若兩人。”
“這女人真虛偽啊,搞不懂晏城懷到底看上她什麽?我看還不如他前妻顧鸞清呢?”
從護士們的對話中,鍾景墨也差不多明白於疏寒為什麽要躲起來偷聽。
他們一直在找的人,現在跟他們在同一家醫院裏,而且就如顧鸞清所猜測,晏城懷現在說不定也在。
那於疏寒要怎麽做?
思及此,鍾景墨微微低頭看向眼前的於疏寒,他剛要開口,她就像一陣風似的從他眼前飄過,一溜煙似的跑了。
他抬頭,她果然是回去找柳欣慈算賬去了。
這孩子,也太執著了……
雖說如此,反觀義無反顧追上去的自己,不也很執著嗎?
在鍾景墨離開後,坐在樓下台階上的兩個護士才後知後覺,麵麵相覷,並互相問道,“剛剛有人經過嗎?”
於疏寒就跟瘋了似的在醫院的長廊上奔跑,她的瞳孔不斷放大,紅血絲布滿的眼睛裏透著憤怒,以及將要為好友一雪仇恨的緊張感。
她要讓柳欣慈那個賤人好看!
602病房就在眼前,於疏寒想都沒想就把門給拉開,她大吼一聲,“柳欣慈,你這個混蛋!給我出來!”
此時晏城懷跟柳欣慈都在病房裏,柳欣慈身著病號服,沒有濃妝豔抹的她看上去氣色非常不好,看來也深受懷孕之苦,但是因為有了愛情的滋養,她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她坐在病床上,在於疏寒推門而入之前,她還在跟晏城懷撒嬌,要他親手喂自己喝雞湯,晏城懷則是皺著眉頭他端著雞湯,難得願意妥協。
但是因為於疏寒的破壞,柳欣慈還是沒能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跟晏城懷索取更多的愛。
柳欣慈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她怒視於疏寒,“你來這裏做什麽?我可不記得我有邀請你來探望我!”
那天她沒有體檢就匆忙回了家,碰上晏城懷在家,他告知她他已經通知醫院,讓醫院安排一個獨立的病房給她療養,她沒有理由拒絕,也就心虛地回到醫院,好在醫院給她安排的的病房離顧鸞清所在的病房比較遠,她因此而鬆了一口氣。
隻是沒想到,於疏寒還會主動上門找麻煩。
於疏寒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她深呼吸一口氣,驀地冷笑,“還以為你給上天懲罰了,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賤人果然好命啊。”
“於疏寒!你不要血口噴人,這裏是我的地盤,你最好不要亂來。”晏城懷沉聲反駁她。
其實晏城懷個人並不願意攪和進女人的戰爭裏,但因為對方是顧鸞清那邊的的人,他才會出手。
他記得於疏寒,她屢次慫恿顧鸞清跟他離婚,叫他難堪,還總是壞他好事,難得今天顧鸞清不在她身邊,他怎麽能放過這次教訓她的機會。
晏城懷對自己的敵意,於疏寒不是沒有感覺到,但是眼下比起他,她更想教訓柳欣慈。
於疏寒指向坐在病床上麵目可憎的柳欣慈,說道,“你以為我想看到你們這對狗男女,還不是因為你的小情人作惡多端,她既然敢動手推鸞清下樓,那也別怪我以牙還牙了。”
於疏寒果然知道了。
柳欣慈頓時慌了,她瞪大了眼睛,激烈地反駁,“不是我,你不在血口噴人,我什麽事都沒有做。”
一切都是顧鸞清自作自受,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於疏寒被她這種態度激怒,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她也不想再忍了,走上前拉住柳欣慈的手,逼她下床,“看來你已經忘記你自己做的好事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想起來。”
柳欣慈一點都不想回憶她將顧鸞清推出去的那個瞬間,她驚聲尖叫,並向晏城懷投以求救的眼神,她希望他能夠幫她。
但是這樣一來她將顧鸞清推下樓的事也就瞞不住了,晏城懷勢必不會讓她蒙混過去。
她該怎麽辦?
在她做出選擇之前,晏城懷就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一手摁住柳欣慈的肩膀,一手抓住於疏寒的手腕,他瞪著於疏寒,陰鬱的眼神讓人不敢久視,“柳欣慈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你帶她走。”
“晏城懷!你為什麽事事都要跟我,不,是跟鸞清作對!”於疏寒怒了,她拉著柳欣慈,打定主意死也不放手。
她要給這個女人一個血的教訓!
晏城懷冷著臉,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壓製她,“你要是想知道,就先給我放手,我說了我不會讓你在我的地盤這麽放肆。”
“那你知道你的女人做了什麽嗎?她把懷有身孕的鸞清從樓梯上推下來就跑了,事後還裝沒事人回來醫院療養身體,這種惡毒的女人你也要,我看你真的是瞎了狗眼!”於疏寒劈頭蓋臉對他一頓罵。
罵到後來,她也快分不清楚到底是在罵柳欣慈,還是在罵他。反正這兩個人都該死,她要是有辦法,一個都不會放過。
晏城懷卻是皺眉,他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重點上,“顧鸞清懷孕了?向朝爵的孩子嗎?”
他開口,於疏寒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連忙改口,“這很重要嗎?重點在於你的小情人把她推下樓梯還想賴賬!你把手鬆開,我要讓她也體會一次滾下樓梯的滋味!”
休想她放過柳欣慈。
柳欣慈知道於疏寒要動真格,她頓時慌了,搖頭如撥浪鼓,“我不要!憑什麽!我不要!”
心裏有多害怕,她的叫聲就有多尖銳。
真是造孽啊,於疏寒心想,對柳欣慈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晏城懷卻還是不讓她帶走柳欣慈,但凡跟顧鸞清有關的事,他都要跟人抬杠。
阻礙顧鸞清,不需要任何理由。
晏城懷死死地摁住柳欣慈,不讓於疏寒帶她走,他甚至撂下狠話,“你敢讓她滾下樓梯,那我也能把你丟出窗外。”
他可不是幹不出這種事的那種人,於疏寒要是識相就乖乖照做。
於疏寒爭不過他,終於肯放開手。
柳欣慈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一抬眼,於疏寒就給了她一耳光,這耳光打得太狠,她臉上一陣刺痛,瞬間紅了,嘴角也裂了,鮮血直流。
於疏寒冷笑,“你以為我會放過你?我就是不帶你走,也要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敢欺負她家鸞清她看柳欣慈是不要命了。
“於疏寒!”晏城懷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