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意外總在她身上
鍾景墨許久沒有跟向朝爵約出來見麵聊天,趁著有空,他打電話給向朝爵,接電話的卻是秘書長。
“不好意思,向總現在沒空。”
“這樣啊,麻煩你幫我轉告一下,他老婆好像有心事,他要是再不回歸家庭,老婆跑了就不要怪我哦。”鍾景墨給出了警告,然後悻悻然掛了電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顧鸞清突然把於疏寒叫過去肯定是出了什麽事,而且還是沒辦法一個人搞定的事。
他漸漸也能理解顧鸞清的一舉一動了,因為她的性格實在太難捉摸,一開始還讓他費了不少神。
現在看來,向朝爵反而成了最不了解她的一個。
秘書長有沒有傳話,鍾景墨不清楚,他隻知道在那之後幾天過去了,也沒見向朝爵那邊有動靜,於疏寒來給他做檢查時也沒有透露,換做平時她那個大嘴巴根本就藏不住秘密。
顧鸞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與此同時,鍾景墨倒是在網上以及各大媒體雜誌報刊上看到向朝爵的名字出現在頭條版麵,緊跟在其後的一定是他的二叔向西戎,可想而知他們叔侄二人的紛爭有多激烈。
顧鸞清被忽略也可想而知。
鍾景墨放心不下顧鸞清,在於疏寒來家庭給他做艾灸的時候,他問她,“顧鸞清沒什麽事吧?最近你跑她那兒跑得也太勤快了。”
於疏寒低著頭,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說話的語氣明顯跟平時不一樣,“你管我,我跟你說以前還去的更勤快呢,還不是因為向朝爵。”
“我就是好奇你們有那麽多話要聊嗎?”鍾景墨依舊用試探的語氣問她。
於疏寒大概沒發覺他的意圖,想都沒想就回答道,“那可多了去了,你是不知道鸞清她頂著多大的壓力,她——”
她話音未落,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勁,連忙改口,話鋒一轉,責怪起他來,“反正你是不會懂一邊上班一邊當家庭主婦的女人的苦。”
“那你就懂了嗎?”鍾景墨冷哼。
“我好歹也是女人,怎麽會不懂?”
“是嗎?我還以為男人婆不具備女人應該有的母性呢。”鍾景墨剛說完,摁在他腰上的手突然使勁,他的腰嘎巴一聲,他疼得嗷嗷叫,“你——”
“殺豬嗎?叫得那麽難聽。”於疏寒笑了,總算肯放過他,慢慢地幫他揉著腰肢。
說來她明明是外科醫生,為什麽要做這種老中醫才會做的細活?!
她暗暗腹誹,鍾景墨還不知好歹地開玩笑,“你叫得好聽,叫兩聲來聽聽。”
“滾。”於疏寒又使了勁,這下鍾景墨不嚎了,他已經徹底陣亡了。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啊。
……
今天是周末,顧鸞清在家裏窩著,她搬了張小板凳在陽台坐著,一邊擇菜一邊感慨歲月靜好,好端端地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誰在罵我?”
話落,向鹿星屁顛屁顛地走過來了,“媽媽媽媽,難得今天周末,不如我們出去走走逛逛吧。”
顧鸞清覺得稀奇,這小家夥也愛上外邊的花花草草了?
她伸手彈了一下他肉嘟嘟的臉頰,那兩坨粉粉嫩嫩的臉頰微微顫動著,實在可愛。
顧鸞清笑著問他,“鹿星想去哪裏玩啊?”
“遊樂園!”
畢竟還是小孩子,向鹿星看了會兒電視,電視在播愛情偶像劇,男主角想給女主角創造浪漫的回憶,就帶著她去遊樂園。
他也要帶著媽媽去創造浪漫的回憶,把臭爸爸拋到腦後。
顧鸞清對他的要求一向是能縱容就不會拒絕,隻是她還是不免擔心,“你前兩天腸胃炎剛好,就這麽折騰好嗎?”
他身體虛弱的話,連風都吹不得,顧鸞清見識過,所以更加謹慎。
向鹿星舉起手臂向媽媽展示他壓根就不存在的肌肉,他指著自己的蓮藕節手臂,一本正經地說道,“沒問題,我很強壯,絕對能保護媽媽!”
“我們鹿星真是乖孩子。”顧鸞清心都要化了,捏捏他的鼻子,又親了親他肉嘟嘟的臉頰,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那媽媽把晚餐的菜準備好,就帶你去遊樂園。”
“好!”向鹿星笑得露出他的一口白牙。
這個時候要是向朝爵在那就更圓滿了,可惜向鹿星就是因為他不在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才想起要帶她去遊樂園,二者不可同時存在。
向朝爵此時在做什麽?他會不會也在想著自己?還是說工作上的繁忙已經讓他亂了心神?
顧鸞清有太多話想問,可她還是沒有勇氣打電話去打擾一個正在努力的人。
她隻知道他已經三天沒回來了。
為了不讓向鹿星等太久,顧鸞清把手上的工作都匆忙搞定了,就拉著向鹿星出門,一路上她一直提醒他,“你一定要抓緊媽媽的手,不要走丟了知道嗎?要是走丟了,你第一時間用手機給媽媽打電話,或者去求助遊樂園的工作人員,不要哭也不要慌亂,明白了沒有?”
“明白!”向鹿星鄭重地點點頭,他向來把顧鸞清的話都記在心裏。
因為是周末,遊樂園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帶兒女來玩的家長,也有年輕的小情侶,顧鸞清看著他們不免感慨,沒想到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一個孕婦跟一個還有長期病的小孩也玩不了什麽刺激的項目,他們在旋轉木馬上兜了兩圈,又去坐了摩天輪,母子倆不約而同地感到遊樂園其實是如此無聊,便作勢要打道回府。
離開遊樂園前,顧鸞清感覺到一陣腹痛,她心想莫不是小腹又出血了,就讓向鹿星在公共廁所外邊等她,她去去就回。
向鹿星是個安分的孩子,可他到底隻是個孩子,看到別的孩子手中有氣球,他心動了,追隨著那個孩子,追問他哪裏可以領到氣球,然後屁顛屁顛地紮進人潮裏。
顧鸞清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出血,隻是胎兒不太安分才造成腹痛,她鬆了一口氣。
這孩子雖然沒辦法出生,但是意外地很有活力。
她離開公共洗手間,正想問向鹿星還有沒有想玩的娛樂項目,卻不想一轉眼就不見向鹿星的蹤影。
一瞬間,顧鸞清交給向鹿星那些遇到事情要鎮定的常識都被她拋之腦後,她身為家長第一個先亂了陣腳。
沒有猶豫的時間,顧鸞清第一時間給向朝爵打電話。
然而不管她打第一通第二通,都沒有接通。
顧鸞清這才意識到她現在求助向朝爵沒有任何用處,她放下手機,視線在周圍掃蕩,雖然沒有找到向鹿星,但好歹看到了工作人員。
她拜托工作人員幫她播音尋人,而自己則在樹下等候。
初夏的午後陽光火熱毒辣,顧鸞清又著急上火,加之一直流眼淚又沒能及時補充水分導致脫水,沒一會兒她就開始感到頭暈目眩。
好在向鹿星最後還是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兩個氣球,他想好了,藍色的給自己,粉色的就給媽媽。
他很聰明,即使在人潮中也不會迷路,可是他並沒想到,顧鸞清在焦急地等待時有多煎熬。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顧鸞清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不是幻覺後,她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鹿星。”顧鸞清撲過去。
向鹿星也衝過去,“媽媽。”
就在兩人要抱在一起時,顧鸞清突然一改泫然欲泣的神色,一把抱住向鹿星,往他的臀部上抽了兩下。
向鹿星疼得嗷嗷叫,問她,“媽媽,你怎麽——”
顧鸞清把他放下來,橫眉冷對,“你還好意思叫我呢,我都跟你說了讓你在外邊等我,我以為你那麽懂事應該會知道的,沒想到你仗著自己那點小聰明就這麽把我拋下了,你讓媽媽好生失望,快給媽媽道歉!”
她一口氣說完,然後抱住雙臂,麵無表情地看著向鹿星。
向鹿星哪裏受過這樣的指責,他第一反應不是哭鬧或是埋怨起顧鸞清來,而是二話不說撲通一下給她跪下了。
“媽媽,對不起,我做錯了,請媽媽不要原諒我。”向鹿星也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但電視上跟書上的小孩跟家長低頭認錯都要來這麽一下,他也就照本宣科。
這一跪,把顧鸞清給跪懵了,她環顧四周,果不其然,周圍人都紛紛向她投以怪異的眼神,好似她在虐待孩子似的。
顧鸞清心想她可真被害慘了,一邊哭笑不得地拉起向鹿星,給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既然你知道錯,媽媽就原諒你了,不過以後不能動不動就下跪知道嗎?男兒膝下有黃金。”
“女兒就沒有了嗎?”
顧鸞清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女兒也有。”
怎麽說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然而向鹿星好不容易給找回來了,顧鸞清卻突然暈倒在樹下,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向鹿星更不用說,那叫聲淒厲如杜鵑啼血,“媽媽,你怎麽了?!”
……
於疏寒是在鍾景墨家裏接到向鹿星的電話,她一聽到消息,二話不說撇下鍾景墨離開,他問都來不及問一句。
不過看於疏寒的反應,他就知道一定是顧鸞清出事了。
鍾景墨尋思著再給向朝爵打個電話,但他最後還是放棄了,不管他怎麽打,也是秘書長接電話,向朝爵現在把總裁的職位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是不會願意理會他的。
“真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