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就算是女人
等宴會結束時,顧鸞清已經在管家給她安排的客房裏睡著了。
一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向朝爵立即心急火燎地跑到樓上去找她,然而卻沒想到會給宋雯搶先一步。
宋雯站在床邊平靜地看著顧鸞清,她聽到身後的動靜,機械地轉過頭,看著向朝爵的眼神中帶著憎恨,“你跟顧鸞清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說話聲音也抬高了,但是不知道是顧鸞清太累了還是在裝睡,顧鸞清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向朝爵也因此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讓顧鸞清再麵對這種窘境。
他抬眸,神情冷靜,“跟你有關係嗎?”
“難道我就沒有資格過問了嗎?我喜歡你那麽久,為你放下所有身段,結果你是怎麽對我的,你這個混蛋。”宋雯一發起火,幹脆新帳舊賬一起算。
向朝爵冷哼一聲,對她的反應很是不屑,“你好像把話題扯遠了。”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跟顧鸞清是什麽關係?”
“你認為是什麽樣的就是什麽樣,對我來說不管是女朋友還是妻子,哪個稱呼都無所謂,反正她隻會在我身邊。”
向朝爵毫不猶豫地告訴宋雯,等於是給宋雯對他的感情給判了死刑。
宋雯氣得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她咬緊牙關想要忍住眼淚,但是這樣一來,憤怒也藏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你今天為什麽要給我希望?”她怒吼。
向朝爵將手伸進褲口袋裏,他看上去漫不經心。
“這種事情也要我親自告訴你嗎?逢場作戲你總該知道吧。”
真不敢相信這麽傷人的話居然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而且還是那種態度。
宋雯到底是個女人,忍受不了心愛之人的羞辱,她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間裏流出來。
向朝爵才沒空看她在這裏嚎啕大哭,他對除了顧鸞清以外的人眼淚都不感興趣,甚至還覺得很是厭煩。
就這麽抱著顧鸞清回去吧,他想。
然而偏偏在這種時候,顧鸞清居然醒了。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捂著臉的宋雯,第一反應還以為是她看到阿飄了。
“唔啊!”顧鸞清驚叫一聲,她迅速坐起身來,驚魂未定。
不過這阿飄看起來怎麽那麽眼熟?
顧鸞清後知後覺,指著宋雯,“宋雯你怎麽會在這裏?”
宋雯本來想靠眼淚博得向朝爵同情的計劃硬生生被顧鸞清打斷了。
無奈之下,她放下手,從床頭櫃上抽了一張紙巾擦拭眼淚,動作優雅大方。
然後,宋雯猛地睜開眼睛,如同一頭鱷魚一般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顧鸞清,“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
“混蛋,你是什麽意思!”顧鸞清一肚子火正無處宣泄,現在宋雯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衝上去抓住宋雯的外套領子,咬牙切齒,“我才是應該待在這裏的人,要不是為了向朝爵,你以為我怎麽會讓你在宴會上耀武揚威。”
她可是忍了很久才沒有在宴會上把所有事情都捅出來,宋雯最好不要激怒她。
宋雯不以為意,反而還露出輕蔑的笑容,“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一隻喪家犬罷了,居然敢這麽說我!”
就算是女人,也有想要動手的時候。
宋雯伸手給了顧鸞清一個耳光。
不僅是顧鸞清,就連在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向朝爵都生氣了。
向朝爵一把抓住宋雯的手腕,強行將她的手拉到旁邊,“如果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誰要你耍帥啊!”這聲反駁是顧鸞清說的。
她攥緊拳頭,狠狠給了宋雯一拳。
因為太過氣憤了,隻是一個耳光的話還不夠,就算是女人,也有想要用拳頭打架的時候。
指節疼得厲害,顧鸞清想說不定都已經擦破皮了。
不過這樣也值了,畢竟宋雯那張漂亮臉蛋也掛彩了。
宋雯不可置信地捂著臉,老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大概是沒想到顧鸞清看上去跟隻牲畜無害的小白兔似的,結果也會咬人。
顧鸞清冷笑,對同樣吃驚的向朝爵說道,“放開她吧。”
就算隻是碰一下手,也不想讓她的男人跟宋雯接觸。
顧鸞清動怒的時候,氣場那是毋庸置疑。
向朝爵微微一笑,鬆開了手。
他說,“我們回去吧。”
“嗯。”顧鸞清並不反對,她也不想在這種地方待下去了。
在走之前,顧鸞清回頭瞪了宋雯一眼,冷聲道,“為了向朝爵,我本來想要不就接受你吧,但是光是看到你,我就很火大,所以,對不起啊。”
向朝爵必須是她的。
顧鸞清因為是背對著向朝爵,因此她看不到他的神情。
向朝爵此刻一定笑得很傻。
他們隨後下了樓,在樓梯口的時候聽到了宋雯帶著哭泣的怒吼,“顧鸞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現在才反應過來也太晚了吧。”顧鸞清嘀咕一聲,她麵無表情,唯有眼神閃爍。
這個時候賓客都已經走光了,剛剛發生的騷動也隻有這間別墅裏的人才聽得到。
向德豐陰沉的臉說明了一切。
他站在樓梯上的最後一個台階,正麵迎接顧鸞清跟向朝爵。
“你們看看你們幹的好事,這是在讓向家蒙羞。”
教訓完他們倆人還不夠,向德豐又回頭瞪了管家一眼,“還有你,我都說了不能對這個女人掉以輕心,結果你還是把事情都搞砸了。”
本來向老爺子隻是想讓管家用相機把顧鸞清狼狽的樣子拍下來,然後放給媒體,讓她徹底地成為一隻被人嘲笑同情的喪家犬,正好她有幽閉恐懼症,也掙紮不了多久,誰知道竟然給顧鸞清趁機跑了。
可惡。
實在抱歉,都是我的錯。”管家低頭道歉。
顧鸞清在第二個台階上停下腳步,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向德豐,“對不起啊老先生,我好像惹宋雯不高興了。”
這是她今天捅的最大的簍子。
“你知道你這麽做會造成什麽後果嗎?”向德豐火冒三丈,他用拐杖敲擊著對麵,堆滿褶子的臉很是鐵青。
向朝爵擔心向德豐一氣之下會打顧鸞清,他連忙走下來把她拉到身後的台階,他擋在她身前。
顧鸞清皺眉,“朝爵。”
“混賬東西!”向德豐一氣之下狠狠地用拐杖敲了向朝爵的肩膀一下,並伸手推他胸口。
向朝爵的傷還沒有好,給他這麽一折騰,估計又要加重了。
顧鸞清急忙忙把向朝爵拉回身旁,她瞪著向德豐,“您不該這麽對他,他是您的孫子,何況他什麽也沒有做,不是好好聽您的話跟宋雯逢場作戲了嗎,你還想他怎麽樣。”
雖然她也不確定,但是大致也猜的出來是這麽一回事。
向德豐一時語塞,“你——”
“您要生氣,也應該是生我的氣,但是您想想您對我做的一切,我想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顧鸞清本來不想違抗向德豐,但她真的忍不了,說到底她骨子裏就不是一個嬌柔的女子。
除了向朝爵,她誰都可以懟。
向德豐更加憤怒了,“你這是在威脅我!”
“是不是都無所謂了,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您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麽哄樓上的宋大小姐吧,畢竟又不是每個、女人都像我這樣耐打。”
說罷,她拉著向朝爵繞過向德豐跟管家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向朝爵肯定,顧鸞清一定是受傷了。
一回到家,顧鸞清就在床上躺下了,折騰了一整天,說不累是假的。
向朝爵杵在門口,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那視線實在是太灼人了。
顧鸞清睜開眼睛,她看著天花板,平靜地開口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如果是要問我有沒有生你的氣的話,那答案是肯定的,不過那也是剛剛的事了,我現在已經氣消了。”
說實話,才沒有。
向朝爵並不驚訝她會生氣,換作是他,在自己最難受的時候唯一一個可以拯救自己的人卻在參加豪華宴會,跟情敵談笑風生,怎麽想都讓人覺得很火大。
如果可以,他希望以後會有機會跟她賠罪。
而他現在在意的是,那幾個小時裏,顧鸞清一個人被關起來時在做什麽。
“他們沒有傷害你吧?”向朝爵問的時候還帶著一絲遲疑,他害怕會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結果。
“沒有。”顧鸞清簡潔明了地回應他,她也不想他胡思亂想。
“你不是有幽閉恐懼症嗎——”他話音未落,就被顧鸞清沉聲打斷,她淺笑,“我可沒有那麽脆弱,你就不用擔心我了,還有我生你的氣是因為你隻宋雯站在我旁邊居然也不叫醒我,害我差點被嚇死。”
“是這樣嗎,那對不起。”向朝爵沉重的心情終於輕鬆一些了。
顧鸞清此時也坐起身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自顧自地碎碎念,“原本還想著先睡再說,但是這麽髒我果然睡不下。”
說罷,她站起身來,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家居服,準備洗澡的工作。
向朝爵問她,“你今天好像沒吃什麽吧,要不要我做點東西給你吃?”
“不用了,我托管家的福吃了一頓飽飯,現在還很撐呢,再說了你做的飯菜我也不敢相信好嗎?”顧鸞清懶洋洋地笑,她看上去心情並沒有很差。
她背過身去,往漆黑一片的浴室走,向朝爵叫住她,“感覺你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