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最大的安慰
向西戎伸著個食指在空中晃著,他眯著眼的樣子著實有些猥瑣。
晏城懷心裏惡心得不行,明麵上卻還是微笑著,等著他回應。
向西戎並不領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晏氏集團這些年一直當萬年老二應該很辛苦吧,我懂你的心酸,也知道你的野心,想借機搞垮向氏就直說嘛。”
晏城懷挑眉,臉上似笑非笑,“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你當初為什麽要跟我合作,不怕把自己的江山給打垮了?”
“你以為我想,我還不是給向朝爵逼的,不過現在好啦,我的權力得來全不費工夫。”向西戎笑得煞是得意,他端起放在小圓桌上的雞尾酒,啜了一口,好不快活。
晏城懷心裏冷笑,難怪向朝爵一直壓著他,要是由他這種人來管理集團,就算是富可敵國也能給他玩垮了。
“你應該不知道吧,你現在能大權在握,其實全都是我的功勞。”晏城懷也是被逼急了,才會想要自報家門。
但是他轉念一想,向西戎到底也是向家的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反咬自己一口。
晏城懷最終還是打消了主意。
向西戎似乎也沒在專心聽他說話,目光落在自己手中那杯雞尾酒上,色彩紛呈的酒長相無害,酒精濃度卻很高。
半餉,向西戎看向晏城懷,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我們都是同類人,我很清楚要是跟你合作,最後我一定沒有好下場,所以不好意思,你就自求多福吧。”
晏城懷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他頓了一下,便站起身來,果斷離開。
回到車上,司機還沒問,就見晏城懷麵露陰狠,看來在向西戎那裏受了很大的氣。
“該死,他不過是一個代理總裁,有什麽好狂的。”晏城懷暗罵,他甚至動了讓向西戎也嚐嚐車禍的滋味的念頭。
司機問道,“請問接下來您要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回公司!”
……
午時的太陽已經有些毒辣了,顧鸞清心裏惦記著向朝爵,便又回病房裏待著。
隻要她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向朝爵就會露出無比安心的神情,這也讓顧鸞清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鍾景墨自覺不當電燈泡,主動離開了。
留下他們二人,氣氛曖昧又別扭。
“你餓不餓?餓的話我去給你打飯。”顧鸞清打破沉默,她推著輪椅推到床邊。
向朝爵現在要下床還很勉強,天知道他這些天是怎麽做到在肋骨錯位的情況下還能忍著疼痛四處走動的。
他點頭,“你打個電話讓看護送過來就是,你腳不也受傷了嗎,別走動了。”
“沒事,我有輪椅。”
顧鸞清剛推到門口,就給端著餐盤的小護士給擋住了去路。
顧鸞清見過這個小護士,就是昨天來給向朝爵換點滴瓶的實習生,看上去還很年輕。
她會記得這個護士的原因就是因為小護士在給向朝爵換針水瓶的時候,目光全程都在他身上。
那種犯花癡的眼神讓顧鸞清很有危機感。
現在,她更加警覺了,繃著臉問小護士,“請問有事嗎?”
“我看飯點到了也沒見向先生家裏人來領飯,所以就給向先生帶過來了。”小護士說著,繞過她進了病房。
顧鸞清皺眉,“這裏是養老院嗎,居然還有送飯這種服務。”
向朝爵對這位不速之客倒沒什麽感覺,能因為她而讓顧鸞清留下來也好。
“向先生,你今天感覺怎麽樣了?”小護士用親昵的語氣跟向朝爵搭話。
“……還好。”
“我說你啊就應該好好休息,能躺著就不要坐著,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沒那麽容易好的。”小護士說著,手上也是非常利索地給他搬桌子,打開包裝盒。
顧鸞清站在邊邊上默默看著,不高興已經寫在臉上了,她以為這樣就能喚醒小護士的良知,然而人家視若無睹。
倒是向朝爵看她看得比較勤快。
眼看小護士拿起勺子,一副要親自喂他吃飯的架勢,向朝爵終於受不了了,他別開臉,“謝謝你,我自己吃就行了。”
“不用跟我客氣的,我是護士嘛,為病人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說著,小護士勺了一口飯,湊到他嘴邊,一邊對他眼送秋波。
顧鸞清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
她果斷站起來,把於疏寒的囑咐拋之腦後,快步走到床邊,搶過勺子,顧鸞清皮笑肉不笑,“真的很謝謝你,有你這種白衣天使相信世界會越來越好,但是呢,我丈夫還是由我自己來照顧就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眼人都應該知道是什麽意思,何況護士也就是個頭腦單純的小女生,她刷的一下臉就紅了,連忙退到一旁,說話都結巴了。
“對,對不起……那我不打擾了,你們慢慢吃。”
話落,人也一溜煙兒地跑了。
顧鸞清回頭瞪了那匆匆離開的背影一眼,哼聲,“小女生一天到晚不學好,學人家犯花癡。”
向朝爵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剛剛一直不明確拒絕那護士,就是為了看她吃醋的樣子,可愛得讓人心都要化了。
不過,他也心疼她的傷,“你的腳不要緊吧?”
顧鸞清這會兒才想起疼,她搖搖頭故作從容,臉卻揪成一團。
拉了張椅子坐下來,顧鸞清緊擰的眉頭終於得以舒展,她手裏還抓著那把勺子,索性提議要喂他。
向朝爵自然是欣然答應,“你自己也要吃啊。”
“好~”
飯還沒吃兩口,兩個人倒是膩歪夠了。
向朝爵想著趁現在跟她表白,徹底確定關係,好把她綁在身邊,再也不分開。
可他還沒開口,就被響起來的手機鈴聲給奪去了所有注意力。
顧鸞清把盛著飯菜的勺子挪開,“你先接電話吧。”
“好。”向朝爵拿起手機,是向德豐的來電。
他這些天為了專心找顧鸞清,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期間向德豐給他打過電話,他知道後也沒回撥,現在大概是來興師問罪了。
還能怎麽辦,他隻能接通,喊了一聲,“爺爺。”
“虧你還記得我,你這個孽子,又跟顧鸞清那個女人到哪裏廝混去了!居然連公司都不管了,我真是看錯你了!”向老爺子一開口就是劈頭蓋臉地一頓罵,不給向朝爵半點緩衝時間。
向朝爵定了定神,“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跟顧鸞清一點關係都沒有。”
顧鸞清在旁聽著不免掛心,她擔憂地看著他,向朝爵也回望,將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示意她不要太擔心。
向老爺子對向朝爵不肯屈服的態度很是氣憤,他怒斥,“那你倒是說說這些天你都到哪裏去了?你二叔說你已經有一個星期多沒有回公司上班了。”
“公司事務我已經轉交秘書長辦理請您不用擔心。”向朝爵避開話題。
結果隻是引來向德豐更深的憤怒罷了。
“我沒有問你這個問題,你先回答我,還有,就算你現在還沒有辦法回去,就算公司由秘書長管理不會出岔子,我也絕對不會允許把公司大權交給外人!”
說白了,他還是不放心秘書長的為人,而不是能力。
可他知不知道他兒子的業務能力比一個外人還要糟糕一百倍,還吃裏扒外。
向朝爵現在有些後悔當初不該就這麽放過向西戎,他應該更狠心一點,以經濟犯罪把對方送進監獄才對。
“快回答我的問題。”向老爺子不耐煩地催促。
“我是在籌備一個新項目,需要親力親為,這個項目目前還沒有被董事會的股東知道,我也打算等我初步完成規劃之後再回去一一向股東交代。”向朝爵一本正經地說道,他的解釋有條有理,不容置疑。
要不是顧鸞清是全程的參與者,她真會信了向朝爵的鬼話。
她看著他一臉嚴肅認真卻在胡說八道,忍不住偷笑。
向朝爵扣住她的指節,心不在焉地把玩著。
“真的嗎?”向老爺子對此很是懷疑。
“如果您不放心,就讓二叔接手事務吧,這樣也好,我把事情交給二叔也能放心一些。”向朝爵說著違心的話,神情卻越發冷漠。
他知道向老爺子不可能輕易就打消疑慮,但隻要能挺過這陣子就夠了。
向德豐這回最後還是放過他,“我等著你回來給我一個解釋。”
“謝謝您。”
掛了電話,向朝爵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他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下來,疲態盡顯。
顧鸞清揉了揉他耷拉下來的碎發,“辛苦你了。”
她不問,因為她知道他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向朝爵抬眸望了她一眼,然後身體往前傾,他把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歎了口氣,“我現在覺得有點累。”
“嗯,那你要不要休息?”顧鸞清一本正經地問他。
向朝爵抬頭,他微微一笑,“親我一口就好了。”
顧鸞清二話不說,湊上去蜻蜓點水式地吻了他一下。
“還不夠。”向朝爵耍賴。
顧鸞清又親了他臉頰一下,她看著他時眼睛亮亮的,“這樣子夠了嗎?”
“不夠。”
話落,她直接湊上去吻他,這次不再是淺淺的一吻,而是帶著強烈感情的深吻。
她難得這麽主動,向朝爵自然是非常受用,什麽苦惱都被拋到雲霄之外,他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慢慢地舔舐眼前的獵物。
愛情果然是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