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們可以出發了
柳欣慈又是以淚洗麵。
旁邊被她叫起來服侍她的傭人原本還一臉倦意,愣是給她的哭聲吵清醒了。
傭人給她遞上紙巾,“柳小姐你就不要哭了,晏先生現在說不定是在忙著工作,所以才沒辦法趕回來看您。”
隻不過有幾天沒有回來,柳欣慈就已經歇斯底裏了。
無論是誰都受不了這種女人,更別說晏城懷的脾氣本來就很差。
柳欣慈瞪了她一眼,沒有感動,反倒怨起她來,“就你多嘴,晏城懷要是真的忙於工作的話,那為什麽我打辦公室的電話他沒有聽。”
那個時候,晏城懷的確是在公司裏,不過他剛好在密室裏,所以才聽不到辦公室的電話鈴聲。
而柳欣慈不知還有密室,就此判定他一定是流連花叢去了。
傭人好心好意地勸她,“會不會是那會兒太累了,才沒有聽到電話鈴聲,人很累的時候可是什麽也聽不進去的。”
“你就別替他說話了,我了解晏城懷這個人,他絕對是在外麵有小三了,不然怎麽會對我這麽冷淡。”柳欣慈說著,眼淚又落下來,她慌忙擦拭。
想也知道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她現在懷孕了不能行房事,晏城懷當初會看上她不還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他現在從她身上得不到滿足,自然要去別的女人身上找安全感了。
傭人這下勸不下去了,因為連她都覺得晏城懷絕對是出軌了。
一個不願意回家的男人,不是出軌了還能為了什麽呢。
柳欣慈一想,不免更難過了,抽了紙巾捂著臉嗚咽,哭得好是傷心。
現在都已經半夜一點多鍾了,她這個趨勢就跟發大水似的沒完沒了,傭人怕再放任柳欣慈哭下去,哭瞎了不說,她這個下人今晚也不用睡了,
這麽一想,傭人隻好絞盡腦汁幫她做打算,“柳小姐您先不要慌,我看未必是這樣,就算是好了,那也得有證據啊。”
“那倒也是……”柳欣慈聽著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她抹了抹眼淚,哭得沒那麽凶了。
“不過呢我們也不能僅憑這幾天晏先生的表現就斷言他出軌,忙著抓他的辮子吧,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找個時間去公司突襲晏先生,跟他好好談談,順便試探試探。”傭人給她出主意,一邊忍著哈欠。
柳欣慈現在孤立無援,難得有人能為她考慮,她自然是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點頭,眼淚也不知不覺止住了。
末了,柳欣慈大喝一聲,“好,就按你說的辦。”
“這就對了,您看都這麽晚了還不睡,對胎兒也不好的,趕緊去睡吧,我送您上去。”傭人順勢提出要休息的建議。
柳欣慈方才驚覺都已經這麽晚了,她站起身來,把披在肩上的披肩往肩膀上扯了扯,“我都給忘了,而且哭成這樣明天眼睛肯定會腫的,我可不能以這麽難看的姿態去見晏城懷,還是改天再去吧。”
“都聽您的,快上去吧,我扶您。”傭人假笑著攙扶著她上樓。
夜,終於歸於平靜了。
……
柳欣慈那一晚睡得並不安穩,腦海裏仍然在想晏城懷是不是有外遇了。
如果是,那她一定要扒了那個女人的皮。
而此時此刻,顧鸞清又何嚐不是睡得不好呢。
她這些天一直是渾渾噩噩,日夜顛倒,白天昏昏欲睡,到了晚上,反倒精神多了。
顧鸞清坐在床邊,她的腳上還包紮著繃帶,腳底隱隱作痛。
她不後悔這麽做,因為她的目的達到了。
晏城懷暫時不會帶著她離開,而她還能接著等待向朝爵來救她。
光是想想,灰暗的生活一下就有了希望。
但幻想歸幻想,顧鸞清也不得不考慮現實問題。
萬一向朝爵不來,那她該怎麽辦?
想到這些天的屈辱,顧鸞清就氣不打一處來,若她此生都要跟晏城懷一起度過,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左思右想,顧鸞清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跟晏城懷同歸於盡算了。
她回頭,用目光在浴室門口那堆碎片裏搜尋著,找找有沒有大塊的碎片。
一塊菱形的玻璃碎片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顧鸞清把碎片藏在晏城懷買的女士西裝的外套內側口袋裏,她打算好了,要是逃不掉,她就把晏城懷殺了。
做好了所有的打算跟準備,顧鸞清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她踉踉蹌蹌地回到床上,躺平了,望著天花板發呆。
天亮,城市剛進入休息狀態,那些剛從夜生活走出來的男男女女穿著正裝,揉著惺忪的睡眼上班。
一切都恢複了生機。
晏城懷固定在早上的時候來找顧鸞清,他這次帶了藥過來。
顧鸞清皺眉,她又覺得晏城懷不安好心了,“那是什麽,我不吃。”
“消炎藥,你不用擔心,如果我要對你做什麽,不需要等到這種時候。”晏城懷知道她心裏不放心,難得耐心跟她解釋。
顧鸞清看著那藥也不像奇怪的東西,腳底又疼得厲害,她心一橫,倒了兩顆含嘴裏,接過晏城懷遞過來的水閉著眼睛喝了。
晏城懷把她腳上的繃帶解開,他檢查傷口,“不錯,已經開始在愈合了。”
“可是還是很痛。”顧鸞清不服氣地搶話。
晏城懷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也沒讓你馬上走,最晚後天,後天我們才走。”
晏城懷派人跟蹤了向朝爵跟鍾景墨,發現他們一直待在酒店裏沒什麽動靜,想來大概是要放棄對晏氏集團總部的搜查了。
那他把顧鸞清繼續留在這裏,倒也無妨。
雖說如此,晏城懷知道顧鸞清不可能真的在這裏待一輩子,他打算把她接回他們曾經的婚房,平時就把她關在家裏,要是向朝爵找上門了,婚房還設有地下室,不怕她被找到。
他滿打滿算,打定主意要把顧鸞清留在身邊,就算以後她的生活都要由他負責,他也認了。
晏城懷從未考慮過顧鸞清願不願意,對他來說,別人的想法都不重要。
給顧鸞清換上新藥,晏城懷便離開密室,若無其事地接著上班了。
留顧鸞清在密室裏,她又處於放空狀態,腦袋混沌一片。
……
向朝爵知道自己被監視了。
他身邊一直有安排人負責保護他,而昨天手下就給他來了電話,告訴他酒店附近一直有人在監視他跟鍾景墨。
向朝爵並不意外,而且毫無懸念的,讓人監視他的就是晏城懷。
“向總,現在該怎麽辦?”
“按兵不動。”
“是。”
向朝爵跟鍾景墨這兩天在酒店裏可以用無所事事來形容。
鍾景墨一直在等上頭批準搜查令,而向朝爵則把於疏寒請到酒店來為他療傷。
向來不情不願的於疏寒這一次竟然二話不說就來了。
鍾景墨很是得意,把功勞都往自己攬,“一定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你才會來的,我知道,我也很感動。”
“你想多了,我是看在鸞清的麵上,畢竟是她老公,我不能見死不救。”於疏寒麵無表情地回應他,一邊動作利索地給向朝爵換藥。
向朝爵忍著藥物給傷口帶來的刺激,他皺眉,問她,“傷口怎麽樣了?”
“愈合得不錯,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拆線了,也幸虧你身體素質還可以,不然現在早就撐不住了,哪裏等得來愈合的那一天。”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肋骨斷了還能到處跑的,也是夠勤奮。
向朝爵鬆了一口氣,“那太好了。”
於疏寒把工具跟藥物都裝回箱子裏,她起身,剛要走人,就見鍾景墨一臉壞笑地看著她,“你要不要也幫我看一下我的身體素質啊?”
“做夢吧。”於疏寒咬牙,她鄙夷地看著他,忍著打人的衝動,提著藥箱離開了。
鍾景墨委屈巴巴地在向朝爵旁邊坐下來,“她明明是我的家庭醫生,為什麽我還得要看她臉色行事啊。”
“問你。”
鍾景墨撇他一眼,向朝爵正在把襯衣扣上,“你也別瞪我,我也是搞不明白她來之前你還那麽正經,她一來你就跟個二流痞子似的。”
經他這麽一提醒,鍾景墨突然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機械式地轉過頭來,“好像還真的是這麽一回欸。”
“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向朝爵倒也不是想逗他,就是一時好奇多問了一句。
鍾景墨沒反應,老半天才嘀咕,“應該不至於吧,我喜歡的明明是波濤洶湧型的,才不是她那種性冷淡身材。”
他對感情一向坦蕩,要是真的喜歡就不會否認。
“也許是真的不喜歡吧。”向朝爵瞥了他一眼,沒再多說。
鍾景墨琢磨著不是滋味,問道,“該不會是顧鸞清讓你來問的吧?於疏寒有跟她透露什麽嗎?”
“你想多了,鸞清是有說過,但於疏寒好像沒那個意思。”
“這樣……”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直到一通電話才中斷。
鍾景墨看到是警局的電話,立即向向朝爵投以凝重的眼神。
向朝爵點頭,“有消息告訴我。”
“好。”
鍾景墨接了電話,果然是讓他回去的消息。
這下就剩向朝爵在焦急地在酒店裏等待了,他無疑是煎熬的。
半個小時後,鍾景墨從警局回來,他一臉興奮的樣子已經提前告訴向朝爵答案。
果不其然,鍾景墨將搜查令拿出來,“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