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被病人欺負
“向朝爵?”
顧鸞清喚他,她的聲音已經有些不穩,帶著微微的喘息。
向朝爵老半天才回應,隻是一個簡單的音節,“嗯。”
“向朝爵?”她再次叫他,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
“怎麽了?”向朝爵這次終於抬頭看她,他的目光認真又平靜,倒讓她感到羞愧起來,好像她無理取鬧了。
可是,現實根本就是反過來了。
顧鸞清忍無可忍。才提出抗議,她指了指消失在襯衣下的手,深呼吸一口氣以調整呼吸,“你能不能……讓我歇一會兒?”
她飯都沒吃,就被某重傷在身的人抱起來坐在他腿上啃,就算體力能承受,好歹也給她反應的時間。
“很累?”向朝爵不止沒收手,手上的力道反而還加重了。
顧鸞清哭都來不及,她想掙紮又怕碰到他的傷口,隻能保持著這個別扭的姿勢。
抱住他的脖頸,顧鸞清苦笑,“不是……我就是,沒反應過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慢熱……”
她大腦一片空白,語無倫次,說的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但是說實話,她並不討厭他的行為。
至少,不覺得反感。
向朝爵對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很不滿,他像是懲罰似的,故意將手滑到她的腰間,那是她的敏感帶,顧鸞清驚呼,櫻唇微張。
嘴湊上去咬住微張的紅唇,向朝爵大肆在她濕熱的口中翻攪舔舐一番,把顧鸞清吻得七葷八素,她大腦一片混沌,已經沒辦法分辨他的動作。
末了,向朝爵蜻蜓點水地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然後才肯暫時放過她。
彌漫在兩個人之間的,是曖昧又令人遐想的喘息。
向朝爵注視著她,目光流轉,“抱歉,我等不及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一個人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而他明顯已經到達極限了。
他的眼神從未如此明了過,顧鸞清能從他眼中清楚地看到他那些沒說出口的渴望跟愛戀。
她能感覺到,懷裏這個男人是真的迷戀她,而這種感覺存在的時長說不定比她想象中的都要長。
顧鸞清想了想,最後才下定決心,她鄭重地點點頭,“我愛你。”
所以不管他做什麽,她都會默默承受。
這是在她的自尊心範圍內最直白的一句話,盡管沒有明說,但傻子都聽得出來,她是什麽意思。
愛他不就是答應了嗎!
向朝爵激動極了,他二十幾載的人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幸福過。
他還帶著傷,但這已經不重要,能得到她的全部,就算撐死也值得了。
昏暗的房間裏,一扇門隔絕了所有的聲音,但在房間裏,曖昧的喘息低吟卻盈滿整個房間,床上兩個緊緊相擁的年輕身體,正用最狂野的方式訴說他們的愛意。
情到濃時,顧鸞清已經喪失了所有理智,她抱著他,就像在水中抓住了救命稻草,呼喚著他的名字。
直到年輕的身體上冒出汗水,玫瑰香跟檸檬草的香味混在一起,他們也終於交融在一起。
向朝爵抱著她還不舍得放開,他親吻她赤裸的肩膀,帶著儀式感,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的肌膚。
“答應我,明天醒來我還能看到你。”向朝爵抬眸,他的深情比陽光都要熾熱,顧鸞清不敢看,卻又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她笑,“我答應你,不隻是明天。”
明年,大後年,半輩子,這輩子,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向朝爵也跟著開心地笑了,他摟住她的腰肢,小心翼翼地躺下來,二人相擁,他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吻著她發間的玫瑰花香,嘴角微微揚起。
他們看著天花板,訴說著這些年的事。
他從未說過這麽多話,也從未跟任何一個人說過他的過往——那些他認為最不堪的存在,他現在都一一剖開來給她看。
無論向朝爵說什麽,顧鸞清都全盤接受。
窗外的月光悄悄地灑進來,絲毫不能驚擾他們。
漫長的夜,迅速翻過今夜。
……
若不是針紮在皮膚上的時候痛感太明顯,向朝爵估計還能睡更久。
他猛地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發呆了片刻。
驀地,向朝爵坐起身來,看著寬敞的病房,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護士正在給他輸液,耐心地勸導,“向先生,請您的手不要使勁,放輕鬆。”
向朝爵低頭,似乎才剛意識到他原來還在病房裏。
這麽說,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不是夢?
顧鸞清真的跟他告白了?
他們真的纏綿了?
還是說隻有車禍是真的,其他不過是他個人的幻想?
一切都太不真實,向朝爵不得不懷疑自己所經曆的事情的真實性。
他多麽希望這是真的,可是現實讓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等護士手上的工作一結束,向朝爵便迫不及待地問她,“你有看到顧鸞清嗎?”
她該不會還在住院吧?
護士抬頭,“您是說顧小姐嗎?她說她去給您買早餐,還讓我盡量不要打擾您呢。”
向朝爵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那她今早是從我房間裏出去的?”向朝爵說著,突然想起什麽,他把被子掀開,顧鸞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給他穿好衣服了。
“是啊,顧小姐還說要幫你洗病號服,給我攔下來了,她真是個細心體貼的人。”護士毫不吝嗇對顧鸞清的誇讚。
話說到這裏,向朝爵終於可以確認他不是在做夢了。
他跟顧鸞清真的確定關係了。
喜悅一下子衝上心頭,向朝爵喜不自禁,忍不住勾起嘴角。
無法形容這種感受,好像連空氣中飄散著的消毒水都變得好聞了。
顧鸞清一手提著一壺熱水,一手提著從樓下買的豆漿油條,她走了幾步,拐進病房裏,護士剛走出來,跟她打招呼,“剛向先生還在找你呢,趕緊進去看看吧。”
“好。”顧鸞清臉上爬上一抹紅暈,她等護士走了,才推門進去。
向朝爵坐在床上,他正在通話,神情凝重。
顧鸞清不敢打擾他,默默地把水壺擱在腳邊,把早餐放床頭櫃上,她把花瓶搬到洗手間換水。
向朝爵的聲音從病房裏傳來。
他似乎是在跟公司裏的人通話,說的全都是工作上的事。
“向西戎問什麽,你就答什麽,沒必要一一都要先問我意見,這樣反而會引起他懷疑。”
“可是,他問的是您出差的事,這個我——”電話那頭還在糾結這件事。
向朝爵不耐煩了,他皺眉,“我知道,你隻要說公司內務沒必要一一跟他匯報就夠了,如果他實在好奇,就讓他打電話來問我。”
“我明白了,實在很抱歉。”
“你這次表現不好,我不希望你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你自己檢討一下。”向朝爵冷著臉教訓了他一頓,然後把電話掛了。
顧鸞清抱著花瓶回房間,她把花瓶放置在床頭櫃上,一邊隨口問他,“公司怎麽了嗎?”
“公司沒事,就是我二叔一天到晚纏著秘書長追問我的下落,他估計是查到我最近的行程本不該是去出差,所以才起了疑心。”向朝爵仔細分析,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穿幫。
顧鸞清在床邊坐下,替他將領子整理好,即使生病了,她也不希望他有蓬頭垢麵的一麵,畢竟他是那麽講究的一個人。
向朝爵拉住她的手,“你——”
話音未落,顧鸞清就搶了話,又問他,“要不我回去上班吧?他會懷疑你估計是因為我也沒去上班。”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去參加宴會的事老早就傳出去了,現在又一起消失,難免有風言風語。
向朝爵不願意,“可是我更想你陪著我。”
“我可以一邊上班一邊陪你啊,我下班就來。”顧鸞清回避他的視線,做出的決定卻很堅定。
她願意,向朝爵也舍不得,他果斷拒絕她的提議,“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我二叔不敢把我怎麽樣。”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顧鸞清無條件支持。
趁著人還近在眼前,向朝爵長手一攬,把她抱進懷裏。
顧鸞清把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上,不敢有大動作。
“你怎麽了?”
向朝爵湊到她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耳語,“腰酸不酸?需不需要我幫你揉一揉。”
他這次倒是真的體恤她,卻被顧鸞清錯認成他又在故意占她便宜,頓時紅了臉,伸手要打他。
顧鸞清當然沒舍得下手,她擺手否認,“我沒事了,你看我都能扛著水壺到處走了,還能跑能跳,怎麽可能會累。”
“既然如此,那我們晚上再來一次。”向朝爵湊在她的耳,邊發出的幾乎是氣音,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跟鼻子上,顧鸞清頓時紅了臉。
她想推開他,奈何對方是個病人,她不敢動彈。
無奈之下,顧鸞清隻能以言語反擊,“你這個流氓。”
“嗯,然後呢?”向朝爵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就知道占我便宜。”
“是,對不起。”向朝爵笑,把人攬懷裏,他的心都暖了。
顧鸞清心裏的防線於是崩塌了,她靠在他的懷裏,心想這樣也不錯。
向朝爵正打算再欺負她一下,偏偏這時候,兩個最亮的燈泡來了。
於疏寒門都不敲就一把推開門,她下意識捂住眼睛,又從指縫間偷窺室內。
還好,並不是什麽香豔的場景。
但這也足夠讓顧鸞清麵如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