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場烏龍
雖說顧鸞清跟向朝爵是兩情相悅,但於疏寒還是很不爽。
在病房裏出現限製級畫麵之前,她先忍無可忍,將房門一把拉開。
“二位,我帶晚餐回來了。”
顧鸞清嚇了一跳,差點咬到向朝爵的舌頭,她從床上下來,整理敞開的領口以及被他抓得淩亂的長發。
她紅著臉,還要故作鎮定,“哦……好,辛苦你們了。”
向朝爵黑著臉,欲求不滿全寫在臉上,其實也可以理解,好不容易要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了,誰不生氣。
她知道他是等了多久才等到今天的嗎!
於疏寒無視向朝爵的黑臉,回頭把偷偷躲在門後的鍾景墨叫進來,“喂,你還不快把東西拿進來,晚點鸞清都要餓死了。”
顧鸞清攔住她,“哪有那麽誇張啦……”
她很想問他們什麽時候在門外的,但她實在沒那個勇氣,要是他們告訴她他們一直都在,那她以後該怎麽見人?
鍾景墨提著打包袋進來,他幹笑,“餓了吧,快吃飯吧。”
於疏寒撇了他一眼,“你可以不要笑得那麽猥瑣嗎?等會兒鸞清該沒胃口了。”
“什麽猥瑣,我這是風流倜儻的笑好嗎!”鍾景墨激動地抗議,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說。
於疏寒翻了個白眼,“你對自己的形象似乎有什麽誤會。”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顧鸞清趕緊跳出來圓場,她拉住於疏寒,“我現在不餓,你們先吃,我有點事要跟疏寒商量一下。”
說罷,她半拉半扯把於疏寒帶出病房,還不忘了把房門帶上。
鍾景墨一下閑下來倒有點不習慣了,他又想找根煙抽,索性拿樓下兒童病房的小朋友送的手指餅幹代替。
向朝爵垂眸,神色淡定,“我怎麽覺得你跟於疏寒有貓膩?”
其實他沒什麽感覺,就是想幫顧鸞清問一下。
鍾景墨僵住,隨即一臉嫌棄,“你怎麽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她那麽凶的女人,我怎麽可能會喜歡?”
“是嗎?你最好別自己打自己臉。”向朝爵明顯不信。
鍾景墨著急著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叼著一根手指餅幹,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跟你打賭,要是我喜歡上於疏寒,我最近在新區盤下來的那塊地皮,免費給你了。”
向朝爵挑眉,“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給向朝爵這麽一調侃,鍾景墨倒開始覺得不自在了,為了扳回一成,他故意在向朝爵麵前提起顧鸞清。
“不說我了,你倒是豔福不淺,剛我都看到了,顧鸞清看來是接受你了吧。”
他本來想著要有君子的風度所以選擇避而不見,奈何於疏寒實在太愛八卦了,拉著他躲在病房後透過小窗口偷看。
那猥瑣的樣子,他這輩子都不想承認有過這麽一個時刻。
向朝爵並沒覺得窘迫,相反的,他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差不多吧。”
他也不確定那是否就是告白,萬一顧鸞清隻是一時衝動才開口,到頭來受傷害的隻會是當真的他。
是不是認真的,他會再做檢驗,現在就是一時的意亂情迷,都已經讓他神魂顛倒了。
他看他這一生是注定要栽倒在顧鸞清的手下了。
鍾景墨搖頭咋舌,“真是沒想到我們的向總也有這麽一天,居然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不可思議。”
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這已經超過了鍾景墨的理解範圍了。
“等你喜歡上一個人你就知道了,我根本沒時間去考慮為什麽會喜歡她,因為我滿腦子都隻有她。”向朝爵從容地分析,他低頭看著胸口上纏住的繃帶,傷口還很疼,但是心卻是熱的,正有規律的跳動著。
隻要還活著就好,他還能用雙手去迎接她的擁抱。
鍾景墨抱住雙臂,他不以為意,“那可不見得,我又不是沒愛過人。”
“那都是假的,我看你從未體會過那種感受。”向朝爵說這些難為情的話的時候還是那麽冷靜,倒讓他無處可藏。
鍾景墨語塞,他抿了抿唇,含糊其辭,“唔……反正我也遇不上像顧鸞清那麽好的女人了,不銘心刻骨也無所謂啦。”
“這點我非常同意,她隻能是我的。”向朝爵滿意地點點頭,相當讚同。
看他實力護妻的樣子,鍾景墨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他才不要變得這麽傻呢?
“快別說廢話了,把我的晚餐放上來,我餓了。”向朝爵這下是真的餓了。
鍾景墨手忙腳亂地給他擺放桌子又打開包裝,一邊抱怨一邊幹活。
“你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才有我這麽一個朋友,知道嗎?”
“哦。”
……
顧鸞清把於疏寒拉到醫院樓下的平地吹風,她坐在凳子上,風迎麵吹過來,暖暖的非常舒服。
於疏寒抓著她的手玩指關節,“你把我帶到這裏要幹嘛呢。”
顧鸞清對她做什麽,她都不會討厭。
“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要老實回答我。”顧鸞清抽開手,一本正經地盯著於疏寒,她嚴肅的神情把對方嚇了一跳。
於疏寒眨巴眨巴眼睛,猶豫著說道,“行……你說吧?”
別說是為了向朝爵要跟她絕交,那她一定會把向朝爵的頭蓋骨給掀了。
顧鸞清深呼吸一口氣,才鼓起勇氣問她,“你跟鍾景墨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在意很久了,實在忍不住想要問於疏寒。
於疏寒愣愣的,比她還震驚,“還能是什麽關係?你怎麽突然這麽問?該不會鍾景墨跟你說了什麽吧?”
要是鍾景墨跟顧鸞清說了什麽,那她要掀的頭蓋骨又多了一個。
“你們不是認識嗎?”顧鸞清遲疑了很久才這麽問,她可不想鬧出烏龍。
“對啊,怎麽了?”
顧鸞清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我在想,你們該不會在這幾天偷偷暗度陳倉了吧……”
他們吵架的時候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們關係很差,但顧鸞清卻不這麽認為,隻有關係親密才能這麽放得開。
很顯然,他們關係不一般。
話音剛落,顧鸞清的腦袋就給狠狠敲了一下,她吃痛,下意識抱住頭,“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好嗎?”
“我說你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麽呀,我跟鍾景墨隻是普通的上司跟下屬的關係,我就是個給人看病的做檢查的家庭醫生。”鍾景墨翻了個白眼,她真不知道該說顧鸞清什麽好。
顧鸞清瞪大眼睛,更迷糊了,“上司跟下屬?你什麽時候給鍾景墨當家庭醫生了?我怎麽不知道?”
於疏寒一臉黑線,“我老早就說過了,是你不仔細聽我說話。”
鬧了半天,原來還是一場烏龍。
顧鸞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捂住臉,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請大人原諒。”
“知道錯就好。”於疏寒嘴上惡狠狠,臉上卻帶著笑容。
她伸手捏顧鸞清臉頰,顧鸞清也任她蹂躪,一邊還不怕死地問她,“那你是怎麽想鍾景墨的?你對他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我說顧大小姐,你能別問這種白癡的問題嗎?我怎麽可能會看上那種人。”於疏寒氣不打一處來,又不好欺負一個病人。
顧鸞清委屈巴巴地看著她,“那我也是關心你的終身幸福。”
於疏寒笑,“比起我,你先考慮你自己吧,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會不珍惜,你要抓緊機會讓向朝爵意識到你是重要的,最好是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甚至是離不開你。”
她說著,還對顧鸞清拋了個媚眼,在暗示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顧鸞清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她歪頭看別處,小聲嘀咕,“你在說什麽呀……我跟他哪有那麽快,現在也就剛確定關係。”
其實隻要是向朝爵,對她做什麽她都會接受。
前提是,向朝爵要有這種覺悟。
她羞答答的樣子實在可愛,於疏寒看得心都要化了,又忍不住心疼,“我怎麽有種種了那麽久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白菜就這麽給豬拱了的感覺……”
話落,顧鸞清反手就給了她一個拳頭,打在她的肩膀上,不僅不疼,還癢癢的。
二人抱著鬧著,笑成一團,直到被經過的護士投訴打擾到附近病房的病人休息,她們才作罷,灰溜溜地回醫院。
鍾景墨一看正主回來了,打趣道,“快過來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你們慢慢吃,不用拘束,我們這兩個電燈泡就要走了。”
顧鸞清一聽也明白他的意思了,頓時羞得臉發燙,她扭頭埋進閨蜜的肩窩裏。
於疏寒也不樂意,“誰說要走了,我還要在這裏照顧鸞清呢,她也算半個病人啊。”
就算向朝爵跟顧鸞清兩情相悅,也不阻礙她監視向朝爵,免得自己的心肝寶貝受傷害。
鍾景墨抽了抽嘴角,“我看你是護閨蜜護瘋了。”
“要你管,我就喜歡怎麽了?”
既然於疏寒不願意主動離開,鍾景墨幹脆動用武力,把人一把扛起來就往門外走,一邊擺擺手,“你們兩位好好休息。”
完了還不忘把門帶上。
顧鸞清還在風中淩亂,耳邊響徹著於疏寒掙紮的聲音,然後護士一聲吼,耳根終於清靜了。
她眨了眨眼,停止轉動的大腦終於重新運作,“什麽情況……”
“別說這個了,你過來。”向朝爵拍拍旁邊的空位,讓她過來。
顧鸞清回頭,她的目光與他對上,眼中隻有溫柔。
還有一絲絲,不一樣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