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節

  是現在他穿著藍底白點的居家服,腳上還穿了一雙毛茸茸的拖鞋,給我的感覺竟然有那麽一絲絲呆萌。


  “你來幹什麽?”他一臉挑釁地瞪著我。


  我抱著胳膊從頭到腳地打量著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竟然作賊心虛地收了收腳。


  “是張姨買的拖鞋。”


  我心裏忍不住笑,表麵上還是故作嚴肅,“梁茁說你傷口裂開了,為什麽不去醫院?”


  說著,我主動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他斜著眼眸瞥了我一眼,一臉傲嬌的表情,“我住院的時候不見人影,我出院了又來當好人,虛偽!”


  哼哼,還挺記仇?

  也不想想當初是誰趕我走的?


  “行吧,既然許總這麽不歡迎我,我也就不打擾了,再見!”說完,我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背後傳來一陣雜亂的響聲,伴隨著許君延的一聲悶哼,我立馬轉過頭去。


  隻見筆記本電腦和手機、耳機都掉到了地上,許君延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著沙發扶手,表情十分痛苦。


  他大概是見我要走,一激動想來追我,結果忘了自己還帶著耳機,耳機又連著手機,所以弄了個稀裏嘩啦,還扯到了自己的傷口。


  我歎了口氣又折了回去,徑自解開他的衣服扣子,隻見傷口雖然包紮的厚實,還是隱隱滲出血跡。


  畢竟是刀傷,人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不過才住了七八天就嚷著出院,真讓人頭疼。


  “跟我去醫院複查一下,如果醫生說OK的話你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如果醫生說不行,你老老實實給我回醫院繼續住。”我抬起頭對許君延怒目。


  說話間,門鈴響了,望著可視電話裏的畫麵,我頭更疼了。


  098 是非恩怨誰來斷

  98 是非恩怨誰來斷

  門開了,許君延他爸帶著他媽還有幾個類似保鏢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許前麵色沉沉,一進門就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其實前兩次在醫院裏見到許前時我心情焦躁,也顧不上注意他的長相,現在仔細端詳了幾眼,我才察覺他跟許君延長得一點都不像。


  許君延的輪廓是深邃的、五官是俊朗的,一雙眼睛也是神采奕奕,總之說他“相貌堂堂”一點都不為過;可是許前的相貌相比之下卻大打折扣,最多隻能算是普通人的樣子,而且還帶了幾分苦相,眼神似乎也是閃爍不明,偶爾閃過一絲陰鷙,讓人感覺怪怪的。


  許君延他媽看上去倒是身材苗條,保養得宜,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樣子,隻是今天細細一打量,總覺得他媽的一雙眼睛似乎太活泛了,總是在滴溜溜地轉來轉去。


  “爸,蘭姨!”許君延主動打了招呼。


  蘭姨?


  姨?

  我驚訝不已,眼前的女人竟然不是許君延他媽?


  可是她上次明明主動跟我說她是許君延的母親?既然她不是,那麽正主兒在哪裏?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也不好多問,隻好先叫了一聲“叔叔阿姨”,然後老老實實地站到了一邊。


  “怎麽這麽早就出院?醫生不是說讓你至少靜養半個月嗎?”許前把視線轉向許君延,語氣帶著一絲責備。


  顯然許前也知道了許君延提前出院的事情,想想他們雖然在關於正清的企業方向上存在分歧,雖然也會吵架,但是畢竟是親生父子,總還是心心牽掛的吧!

  許君延的反應平淡自然,“公司最近啟動的項目多,耽誤不得。”


  “人家比你年輕比你健康,當然恢複的好,何況還有人照顧,你操什麽心!”被許君延稱為蘭姨的女人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隻是語氣聽起來不像是關懷,倒是透著些許幸災樂禍的意思。


  “丁蘭!”許前麵帶不悅地叫了一聲女人的名字,大概是覺得畢竟還有外人在場,想讓她注意一下場合吧!


  我覺得三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許前和許君延之間明顯少了幾分父子情誼,而蘭姨似乎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緊接著,許前的下一句話更是讓我大跌眼鏡,“你跟我來書房,我們談談。”


  我還以為他是來勸說許君延回醫院的,結果一來又是拉著兒子談,說是談,隻怕談著談著又吵架,尤其是想到魏總上次告訴過我許前正在跟許君延對著幹……


  這麽一想,我擔憂地望了一眼許君延,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對著我微微笑了笑,眼神帶著幾分安慰的意味。


  父子倆一前一後地上了樓,我注意到丁蘭一直保持微笑地目送著他們。


  可是當樓上傳來關門聲時,她的臉色卻驟然一凜,衝著門口站著的幾個保鏢揮了揮手,“開始找吧!所有的地方都翻一遍!”


  她想幹什麽?

  找什麽?翻哪裏?

  “等一等,”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阿姨,無論您想找什麽,是不是先告訴一下許總比較好?”


  “謝小姐,我們許家的家事,輪不著你來說話!”丁蘭坐在沙發上撫摸著手上的護甲,頭也不抬地說,頗有一副太後娘娘的架勢。


  我一時語塞,可是猶豫間已然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我心一橫也不管不顧了,“阿姨,我聽到許君延叫您蘭姨,既然如此,我覺得許總肯定希望您提前給她打個招呼!”


  不知道我的話是不是戳中了丁蘭的痛處,她騰地一下站起身,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別給臉不要臉,再怎麽說我也是許君延名義上的母親?你算什麽東西,敢來教訓我?”


  說著,她隨手指向一個保鏢,一臉不耐煩地說,“你去書房找!”


  “阿姨,我不敢教訓您,我隻是……”眼見著保鏢就要推開書房的門,我一個箭步就往樓梯上跑,一邊跑一邊擔心許前會製住許君延,畢竟許君延現在行動還不利索,剛才甚至還扯到了傷口。


  “抓住她!”丁蘭氣急敗壞地嚷嚷著。


  我趕緊大喊許君延的名字,兩個男人衝過來按住了我的肩膀,許君延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放開她!”


  抬起頭的一瞬間,我嚇得差點兒跌在地上。


  許前臉色狼狽、垂頭喪氣地走在前麵,許君延一手捂著胸口,一手舉著一把黑洞洞的槍,步伐緩緩地跟在後麵。


  MD,許君延竟然有槍?槍是哪兒來的?

  還有許前,顯然兩個人又談崩了,許前到底想幹什麽竟然逼的許君延把槍都拿出來了?


  合著今天晚上許前本來就是帶著丁蘭來布局的,表麵上說跟許君延單獨談話,背地裏趁機讓丁蘭帶著人翻箱倒櫃。


  可是他們想找什麽,他們又跟許君延存在著什麽樣的恩怨情仇?

  丁蘭倒也罷了,反正她是許君延的繼母,可是許前,他可是許君延的親生父親。


  我的心全亂了,甚至連兩個男人鬆開了我都不自知,依然保持著半伏在台階上的姿態。


  許前經過我的時候,我從他的眼神裏讀到了濃濃的怨恨,我不敢想象親生父親對兒子竟然怨恨到如此地步,在許君延最脆弱最需要的時候,他給予的不是親情,反而是趁火打劫。


  一個恍惚,許君延已經把我扶了起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我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重量正在往我一邊傾斜。


  不好,難道是……


  偷偷望去,淡淡的血跡滲透了許君延的家居服,我的嗓子一下子哽住了。


  可是現在隻能堅持下去,樓下一群人虎視眈眈地瞪著我們,許君延不能暴露,我也必須配合他演下去。


  我挺直腰撐住他,盡量保持平靜地握著他的手,跟他一起站在樓梯上,跟樓下的一群人保持著對峙的狀態。


  “許君延,你個不孝子!你竟然敢拿槍威脅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親生父親?”回到保鏢的保護圈中,許前的腰杆一下子又硬了起來,他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爸,我沒有威脅你,你帶了這麽多人來我家,剛才你還想給我注射麻醉劑,我隻是正當防衛而已!”許君延淡淡地笑了笑,笑得帶著幾分淒涼。


  我的心咯噔一下,許前剛才竟然想把許君延騙到樓上再給他注射麻醉劑,簡直太不是人了!

  許君延剛剛出院,他傷得這麽重,許前又不是醫生,麻醉劑是十分危險的藥物,劑量需要掌握的非常精準,想想剛才如果讓許前得逞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隻是麻醉劑而已,死不了人!誰讓你聽不話!你一個當兒子的,你不聽老子的話,你讓我怎麽辦?”許前厚顏無恥地狡辯著,他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哪裏像個慈祥和藹的父親,倒像是個凶巴巴的債主。


  “嗬嗬,老許,你這個當父親的當的可夠憋屈的,兒子都拿槍指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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