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節
氣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許君延轉過臉,直勾勾地望著我,“謝蓉,你能不能別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我意氣用事?”我氣極反笑,不管不顧地說著,“許君延,你說你現在唱的算哪一出?你跟周菁如連婚期都訂好了,你又死纏著我不放,我不管你跟周菁如是假戲真做還是真戲假做,可她現在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可我呢,我算什麽?你把我當什麽?我就是你見不得光的小情婦,對不對?”
“謝蓉,我說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不是現在,現在是正清最艱難的時候,我現在還承諾不了你什麽。”他吸了口氣,緩緩地說。
不是現在?
是什麽時候?
難道我就這麽摻雜在他和周菁如之間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許君延不是一個輕易許諾的人,這一點很好,可是對於無望的等待,我也從來不抱什麽幻想。
“許君延,我不需要你的交代,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諾,我什麽都不需要!如果可能的話,我隻需要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永遠也別再來騷擾我。”長痛不如短痛,與其糾結不堪,不如當機立斷,我幾乎是咬著牙說了出來。
097 偶爾也呆萌的他
97 偶爾也呆萌的他
我們陷入長久的沉默,許君延隻是望著窗外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抬起頭時再次望向他時,隻見他臉色蒼白,胸前已經滲出了細細的血絲。
我慌了,趕緊跑出去叫護士。
一個年長的護士手腳麻利地幫許君延重新換了藥,臨走把我叫到外麵,語重心長地說,“病人傷口還在恢複期,心情不宜激動,作為家屬最好理解一下,能不吵架盡量不吵架。”
合著把我跟他當成兩口子了!
回到病房,我又是歉疚又是憋屈。
我歉疚自己壓不住火,許君延剛剛跟他爸吵完,他的心情本來就不好,我還是忍不住跟他繼續拱火。
我憋屈自己現在的處境,在我責備許君延的同時,我心裏也在深深的自責,我又何嚐不是在我和他的感情遊戲裏拖泥帶水?
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不能再跟他繼續下去,可是每次見到他的臉還是會心跳加快,每次跟他親密接觸還是難以抗拒。
這麽一想,我覺得我好像沒什麽資格罵許君延。
我自己也TMD挺沒數兒的!
可是現在是非常時刻,讓我丟下一個為了救我而重傷在身的男人,我狠不下心!
就算是個陌生人,如果能為了我這麽不顧性命,我可能都會義無反顧、任勞任怨地照顧他,又何況是許君延了?
可正因為他是許君延,我才百般糾結愁腸百轉,因為我們之間的障礙實在太多,多的讓人絕望。
我揉了揉頭發,突然覺得莫名的煩躁。
“我叫魏總過來吧,再等下去他買的花兒都蔫了!”沉默了一會兒,我衝許君延擠出一絲微笑,“還有護工,我剛才也跟護士說了,她們一會兒就過來。”
他先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過臉望著我,“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此時的麵色已經恢複了平靜,眼眸裏也是波瀾不驚,聽起來像是主動趕我走了。
嗬嗬?
也是,天快黑了,我再不走周菁如就回來了。
狠不下心的是女人,狠的下心的是男人,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我心裏黯然,幾乎是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好,再見!”
說完,我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接下來連著幾天,我忙著處理之前積累的訂單,聯係工廠、安排發貨、還有程義開發的新客戶也需要去拜訪。
我像個停不下來的陀螺,忙得不可開交,一時間也顧不上去想許君延了。
反正他住得好吃得好也不缺人照顧,我還擔心什麽?
呂言給我打了電話,說呂青山已經逃到外地躲了起來,現在暫時還算安全。
因著上一次的教訓,我也不敢再讓呂言輕易聯係呂青山,於是說先讓呂青山好好躲著,等風頭過去了再約著見麵。
呂言恨恨地說當天警察抓到的幾個歹徒大概是通過中間人為劉良義辦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背後的真正金主兒是誰,所以雖然幾個人最後都被定了罪,劉良義卻還是瀟灑自在地當著他的慈善企業家。
我安慰呂言說暫時再忍一忍,隻要我們拿到證據公布於眾,就算劉良義坐不了牢,他也不能再披著愛心人士的外衣招搖過市了。
許君延出院的消息是梁茁告訴我的,他說許君延強烈要求,醫生苦勸無果,隻能同意了他提前出院的請求。
我心裏一驚,那麽緊要位置的傷口許君延竟然早早就出院,也太任性了。
心裏這麽想,我嘴上還是若無其事地說許君延平時那麽注重鍛煉,底子好提前出院也不稀奇。
梁茁沉默了幾秒鍾,悶悶地甩過來一句,可是剛出院傷口就崩了,昨天請了私人醫生和護理人員去家裏包紮了傷口。
我一聽就急了,傷口崩了他怎麽不去醫院,他就算再有錢家裏也不可能備著各種醫學儀器吧?
梁茁語氣無奈地說,誰勸他都不聽,我能怎麽辦?
最後,梁茁試探地說,要不你去勸勸吧?
掛了電話,我心煩意亂,想來想去還是抓起包出了門。
剛才梁茁說了,許君延還是一個人住在世外桃源的別墅裏,別墅好是好,可是離市區的醫院還是太遠,他畢竟是挨了一刀的病人,萬一感染什麽的去醫院都麻煩。
當然他也許買了高額保險可以調動直升機護送,可是就算直升機護送也不如在醫院裏踏踏實實地把傷口養好了讓人安心。
有錢也不能這麽任性吧?
許君延這麽大個人了,怎麽犯起倔來還跟個三歲孩子似的?
我一路腹誹,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許君延別墅的門口。
按了門鈴,一個五十歲左右、麵向和善的女人給我開了門。
我飛快地在記憶庫裏搜索了幾秒鍾,猛地想起她大概是許君延家的保姆張姨。
“您好,您是張姨吧!”我主動打了招呼。
“你是?”張姨上下打量著我,一臉困惑的樣子。
我一時語塞,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許君延的誰?
想了想,我隻好說我是許君延公司的員工,來給他送文件的。
張姨聽了趕緊把我讓進了客廳,她一邊給我遞茶一邊讓我別介意她剛才問我,說是因為許君延從不帶女孩子回去,所以她才多長了個心眼問一問,怕遇到騙子什麽的。
從不帶女孩子回去?
我心裏一動,“張姨,您在許總家待了幾年了?”
“年頭長了,不瞞你說,許總從小就是我帶起來的。後來他出國,我就回家休息了幾年,前兩年他一回來,我也跟著回來了。”張姨笑了笑,一臉坦然地說。
聽起來許君延平時過的還挺潔身自好的,不過金屋藏嬌什麽的也未可知。
我環顧四周,不見許君延的蹤影,“張姨,我聽同事說許總的傷口昨天裂開了,他還不肯去醫院嗎?”
“別提了,昨天請了醫生和護理過來折騰了大半夜,他死活不肯去醫院,誰勸都不聽!”張姨歎了口氣,伸手指了指樓上,“現在還在跟客戶開會呢,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急呀!”
好嘛,許君延還真把自己當鋼鐵戰士了。
作,你就作吧,早晚作個感染破傷風細胞壞死你就不作了!
我心裏恨恨地想著。
坐了一會兒,張姨接了電話,說是私人醫院派車來接她去拿藥,讓我先在樓下等著,許君延開完會就會下來。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送了張姨出去。
雖然是別墅區,可是畢竟在遠郊,晚上還是黑燈瞎火的,於是我又囑咐張姨路上小心,如果遇到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說著我還把電話號碼留給了她。
張姨笑眯眯地誇我懂事,說現在像我這麽貼心的女孩子不多了。
送完張姨,我又去廚房轉了一圈,冰箱裏倒是滿滿的,蔬果肉蛋都有!
不錯,至少張姨在,他的飲食起居還是可以保證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突然就鬆了口氣,這種感覺好像是知道他過得好我也安心似的。
再次回到客廳,隻見許君延端著平麵筆記本、帶著耳機從樓上走下來。
他低著頭,表情專注,似乎在認真地傾聽著話筒裏的內容。
視線交匯,他先是一愣,緊接著眼眸裏閃過一絲驚喜。
他輕聲對著話筒說了一句英語,然後合上筆記本,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發上。
老實說如果許君延西裝革履、皮鞋鋥亮,一臉挑釁地坐在我麵前,我可能還會感覺到那麽一絲絲霸道總裁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