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恢複單身
望著楚檸的背影，趙欣汝覺得臉上微熱，分明看見了江允賢眸子裏的閃爍。
這麽一個土氣又毫不起眼的女孩子，真沒想到會是水係列設計稿的創作者。
趙欣汝拋出一半的優越感就那麽猝不及防因為江允賢的到來而卡在喉嚨裏，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咳咳……總裁，這裏是今天來麵試的入選作品……”她覺得空氣中泛濫著顯而易見的尷尬，隻好假裝輕鬆地咳嗽兩聲，眼神朝向楚檸背影消失之處投去尖銳。
今天楊家的門口有些非同尋常的熱鬧，楊樂樂在臥室裏都能聽見母親高亢的聲音。循著喧囂走出去，是母親正叉著腰對門外數落。
“你啊！可別再禍害好人家姑娘了！檸檸被你活活浪費了一年青春，現在還要糾纏不清嗎？我活了這半輩子，沒見過你這樣不負責任的丈夫！你要是我的女婿，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楊母一副抵在門口的樣子，表情跟平日的溫柔截然不同，右手的鍋鏟揚到半空，左手從身體和門縫間伸過來就要往外推。
“你怎麽還好意思來這裏的？我家樂樂就是被你害受傷了！你真該謝天謝地，她沒有破相！不然，我可跟你沒完！”
方宇浩耷拉著頭，活像是被曬過頭的病怏茄子，“對不起，楊樂樂的傷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賠償。”
“賠償？”
楊母一發瞪圓了眼睛，怒不可遏，聲音猶如玻璃猛然破碎，“你以為什麽事情都能夠用錢來解決嗎？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得，我們也不要賠償，你趕緊走人才是正事！免得礙眼！檸檸她也不會見你的！”
“砰！”地一聲，大門緊閉了，方宇浩愣了兩秒，隻好長籲一口氣，強睜那雙黑眼圈驚人的眼睛，繼續敲門。
“伯母，就讓我見檸檸一麵吧！我知道她在這裏！讓楊樂樂受傷是我不對，我在這裏道歉，或許我應當方麵道歉……”
門裏沒有響動，在方宇浩堅持不懈敲第三次門的時候，有一個垃圾袋飛出來砸到他的臉上，然後和關門聲一齊降落。
“檸檸不在！你要真有誠意，過後再來吧！”楊樂樂靠在門內，忍不住嘴角微斜，對空氣翻了一個白眼。
今天的江允賢看起來一本正經，但是很奇怪，不太有先前那種高傲的姿態，楚檸在他的邀請中感受到了難得的真摯誠懇。
要去嗎？成為一個設計師？開始另一種全新生活？
不得不說，楚檸有些動搖了。她一路都在思考，大概是時候跟過去的糟糕告別了。
剛走到楊樂樂的家門口，就有一個來自於過去的人影映入眼簾。
“檸檸！”
是方宇浩，楚檸心中有短暫的驚訝，但並未在麵部表現出來。
“總算是見到你了！我有話要跟你說！咱們的事情……”
不管楊家母女怎麽明言暗語，或者加上“暴力”驅趕，方宇浩執意不走。最終弄到門裏兩個人都失去鬥誌，他還在原地。
“去辦手續吧！既然我們都已經決定好了，我想也沒有再拖的必要，上次是我媽太不講道理了。”
方宇浩鄭重其事地站到楚檸的麵前，這讓他的黑眼圈和紅血絲都顯露無疑，疲倦裏透著些傷感。
如果在過去，楚檸興許還會替他心疼一把，現在她暗暗在心裏咬牙。從此以後，這個男人不論變成什麽樣子，都跟自己無關了。
從民政局出來，連風都是涼爽的。楚檸不由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久違的自由吧！但這自由實在來之不易，是她用一年的被利用和無條件容忍而得。
現在真的是“橋歸橋，路歸路”了啊！
“檸檸……”
在楚檸將紅本本塞進手提包的時候，方宇浩言語溫和地做了一個決定，“這裏有二十萬，當做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密碼是我的生日。”
一張銀行卡晃到眼前，楚檸有些驚訝，方宇浩大方地有些不像話呢！實在不像是先前連五千塊都舍不得借給自己的男人。
不過也可以理解，興許他是突然良心發現？又或者為了最後保留一下作為男人的臉麵。
嗬，還真是大度啊！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向來不喜歡欠人東西，何況是陌生人的東西。”楚檸拋下這麽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決定了，不會再讓自己被綁架到情愛中失去自我，更不會讓自己為金錢所苦。她有掙錢能力，現在又是單身，有資格過不依附於他人的生活。
至於過去的一年，當是一場毫無意義的夢境好了。而方宇浩，從此就形同陌路不再有任何瓜葛。
“我離婚了！”
“恭喜你！”
楊樂樂抱住楚檸的時候，楚檸的身體微微顫抖，在她的肩頭大哭一場。
“告別的方式可不僅僅隻有大哭一場噢！”楊樂樂眨著眼睛慫恿，“要不要再大醉一場？人生難得幾回醉啊！說不定就有一場美妙的豔遇邂逅！”
BOOM酒吧還沒到十點就人滿為患了，楊樂樂似乎駕輕就熟，拉著楚檸就往中央的空座而去。
這種場景楚檸還是不大習慣，麵對身邊灼灼的目光，她下意識去扯自己的裙角。
楊樂樂回過頭來略帶調侃，“親愛的，這裙子真的不短，再長就可以拖地了！”說著她遞給楚檸一杯雞尾酒，自己那杯仰起頭就喝掉三分之一，然後笑著擦去杯上的一抹口紅。
“為單身幹杯！為擺脫渣男幹杯！不要顧慮其他，你需要放鬆！”
在楊樂樂的帶領下，楚檸終於放開了心胸，“沒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哈哈哈！”
或許是兩個人動靜太大，亦或者酒吧裏像這樣姿色驚豔的姑娘實在少之又少。漸漸就不是她們兩個人在狂歡，男人們的眼光忍不住聚焦到一起。
“我，楚檸，再也不要過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那不是我！去他的方宇浩，去他的宮晴天！她們在一起才能解釋什麽叫做臭味相投啊！我應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