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確定
岑檸的治療環境是和外界隔絕開來的，就算是醫生也不過每天看看儀表便會退出去，不會過多打擾。
宋景禦說岑檸這個樣子，隻有等她自己想要醒過來，好轉過來，那就會慢慢好起來了。但是宋景禦沒有說俞衍為什麽跟顧曉在一塊，也沒有說顧曉為什麽什麽都沒說就那樣了。
“二小姐，我先去把飯給醫護人員，這飯菜還是要吃家裏的好，雖然大小姐這是病了，回不了家，但是這菜趁熱吃著心也是暖著的，大小姐肯定會好起來的。”劉媽眼眶泛紅，用手抹了一把眼角，就提著飯盒繞過監控去了醫護人員等候的前台。
這裏的醫護人員都是一對一的，所以通常有什麽事情找一個人就夠了，宋景禦派了一個很溫順的姑娘跟著岑檸。
她看著監控器裏麵，岑檸身上貼了不少的雜七雜八的儀器，旁邊的機子都放了好多台，檢測著身體的各項指標，岑檸瘦了，氣質卻沒有減少半分，就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也是好看的。
隻是原本合適的病號服都已經空了一小圈，臉上也沒有什麽血色，眼神永遠是飄著的，看起來像是在看什麽東西，但也沒有具體聚焦的位置。
歎了一口氣，把手插進口袋裏，她跟前台的小妹妹打了一聲招呼，就下樓去了宋景禦辦公室，聽說是還有一台手術沒有做完。
“岑小姐先在這裏等著吧，一台小手術，等會應該就回來了，我先去看看情況。”招待的小護士笑得很甜。
在這樣的環境裏，好像笑得很甜隻能證明服務態度好，因為陷入絕望的人，看見笑臉隻能說心情不被破壞，卻也絲毫沒有好起來的跡象。
宋景禦的桌麵上很幹淨，筆筒裏的筆也很整齊，看得出來平時也是一個整潔的人，病人的情況都被縮在一個櫃子裏，因為這整個辦公室都看不到相關文件，也隻有一個櫃子上了鎖。
岑餘也沒有亂看，隨手在書架台上拿了一本科研類的書看了起來，自從告別了警察局，她是連刀都沒有碰過一下了，如果菜刀不算的話。
“你喜歡看這種類型的？”宋景禦換了白大褂，口罩還沒有摘下來，也是笑得溫和。
“你們醫院裏的工作人員看起來都挺開心的，笑起來不累嗎？”岑餘蓋上手中的雜誌，易崢嶸那天也沒有追出來解釋，找易崢嶸肯定是不行了。
楚錚平時跟她也沒有交集，第一印象對她也不是太好，就算她去問也是絕對不可能問到的，所以就最好的辦法來說，就是問最能接觸到的宋景禦了。
至於能不能打探到，就要看宋景禦願不願意說了。
“笑起來有什麽累的，來這醫院的大多都是病人和病人家屬，他們想笑，卻沒有什麽可以笑出來的，要是我們都愁眉苦臉的，那他們豈不是要崩潰了？”宋景禦聳聳肩，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文件夾來，在上麵寫寫畫畫了幾筆，又放了回去，應該是在簽名。
宋景禦以為岑餘是來問岑檸病情的，沒有多說什麽就翻出了最底下的病例，給岑餘一一把情況說明，“其實我上次說的已經差不多的，你姐姐的各項指標都是穩定的，精神方麵也有轉好的現象……”
“我今天不是來問這個的。”
岑餘的眸子很冷，但目光灼灼，給宋景禦的感覺就是變了一個人，多了很多從容，但是應該並不是很平靜，隻不過是怕自己的情緒表達得太過強烈所以刻意掩飾。
“那……岑小姐想要問什麽？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我這個人向來都不說謊，你知道的，我是醫生。”
是，岑餘知道，宋景禦不會說謊，但是醫生為什麽不會說謊？有時候病人的病情不穩定或者惡化的時候，他們都會說沒事，這難道不是謊言嗎？
她現在開口提那些人的名字都有些困難，或者說一提起來就覺得心裏不好受，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那樣做，不管是什麽樣的事情，都有別的解決辦法。
“我想問的是……顧曉和俞衍是不是早在之前就認識了。”
宋景禦點點頭，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是。”
岑餘呆呆地望著宋景禦，希望還能聽到不一樣的東西，或者說還能聽到自己想要聽的東西，但宋景禦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個字就沒有了下文。
“那俞衍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是岑家的二小姐了，所以才接近我的？”
這下宋景禦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你這個早是什麽時候，如果說是在你公布身份之前，那就是了。”
岑餘覺得自己眼眶發熱，一時間一腦子的問題想要問，但是都挑不出一個最關鍵的來。
宋景禦手交疊在一起，岑餘不問，他也不發出聲音，今天岑餘來，他就知道有這麽一出，俞衍閉門在家裏好幾日不出，就算是有活動也隻是讓助理去應付了一下，說是什麽身體不適。
加上兩個人最近根本就沒有來往，易崢嶸對岑餘也是絕口不提，他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是出了問題了，不過出了什麽問題，他的確不是特別清楚了。
“也許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但是我不能回答你的全部，因為有很多是我也不知道的，我覺得回答了這兩個問題，也許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了。”
岑餘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那自己想的也並沒有錯，俞衍是最開始就要接近她了，不過就是為了吞了岑氏，易崢嶸和楚錚是俞衍身邊的跟班，對肖然的印象都是不錯的，甚至還勸說過，她就應該明白，這不過就是被設計了。
至於顧曉，那麽多年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但肯定是有什麽東西並沒有告訴過她，大不了當麵對質一番。
她起身告了別，把手插回自己的口袋裏，她以前是手機不離身，一是因為有公務要處理，二是因為習慣，現在她根本就不想看一眼，看一眼都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