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直到他們二人上車離開,顧唯一才停止向他們砸花盆,“該死的陸少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放下手裏沒有砸出去的花盆,坐在一堆泥土裏大哭起來。
“哇噻!你家裏遭到強盜洗劫了嗎?要不要報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又是哪位呀?”顧唯一不耐煩問道。
“我是封靳辰。”來人自報姓名。
封靳辰跨過一地碎瓷片,踩著泥土和散落的玫瑰花枝走到她麵前,他蹲下問道:“你這麽大個人還坐在地上哭,誰欺負你了?”
顧唯一抬頭看到來人是那個緋聞男侍,又委屈地哭起來,“還不是你害的。”
封靳辰無故躺槍,詫異問她:“跟我有關嗎?我隻是路過而已。”
“要不是你,我能讓人偷拍製造緋聞嘛,要不是你,我會丟了女二號角色嘛,要不是你,我會被別人欺負嘛。”顧唯一用哭腔的聲音埋怨他。
封靳辰正色起來,“誰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不用了,你在海城惹不起他,別給自己找事。”她考慮到封靳辰隻是一個男侍,勢單力薄,陸少傑是陸氏大少爺,胳膊扭不過大腿,至少陸家會看在和顧家世交的麵子上,不會做得太絕,她想了想,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封靳辰把她扶起來,抹掉她臉上的淚痕,“隻要你願意,我絕對幫你出氣,我不想看你被人欺負。”他的手碰到她光滑的胳膊,她感覺胳膊上有火辣辣的刺痛,把他的手拿下來,扭頭看一眼,胳膊讓玫瑰花刺劃傷了,浸出少量血絲。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顧唯一拍了拍裙子上的土,“不用了,這點小傷哪用得著去醫院,我家裏有藥箱,你要沒事就進來幫我擦點藥吧。”
“好吧。”他瞄了下周圍的玫瑰花和碎花盆,“這些要不要叫人來清理?”
“一會我家的保姆買菜回來再清理,我就隻顧著砸的時候爽,都沒看到有這麽多玫瑰毀了。”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行為,這些玫瑰花是她以前和陸少傑一起栽的,這幾年一直精心護理,現在一下子毀了一半,哎,也許她和陸少傑是真的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就連她自己也在親手抹滅她和陸少傑一起經曆過的痕跡。
封靳辰陪她進了大廳,顧唯一上樓換一身幹淨的掛脖款式的裙子,背心裸.露出一片白皙柔滑的肌膚。她抱著一個有紅十字架的藥箱放到桌上,取出藥箱裏一個透明的藥瓶和一個棕色的玻璃瓶。
她趴在柔軟的沙發上,對封靳辰一點不設防,“就這兩種藥,你幫我擦一下劃傷的部分就行了。”
封靳辰咽了下口水,用棉花球沾上藥水給她背上和胳膊上的小傷口擦藥。藥水帶有輕微的刺激性,剛擦上時,皮膚有火辣辣的燒灼感。
“嘶!你輕點嘛,邊擦邊吹呀。”
“抱歉,我沒給人擦過藥,手生。”封靳辰笨手笨腳地擦藥,當真在邊擦邊吹。
“你真的不用去醫院消毒什麽的嗎?可別在家亂擦藥。”他關心問。
顧唯一轉個身麵對他,“我以前是學醫的嘛,這點小傷知道怎麽處理,去醫院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他眼睛微愣,“顧大小姐是學醫的,怎麽不做醫生去做演員?”
顧唯一:……
對呀,我明明是學醫的,居然不做醫生做演員,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沒想過,隻想著當年是擔心陸少傑做手術後會落下病根,學醫為的是徹底治愈他。誰料學醫後,在陸少傑身上根本派不上用場。後來看到陸少傑喜歡蕭菲菲,就因為蕭菲菲是明星,自己也腦子發熱跑去當明星。
想到這裏,顧唯一覺得自己這些年過得非常可笑,做什麽都是把陸少傑放在第一位,可人家對自己視而不見,早已把她忘得一幹二淨。
封靳辰見她許久不說話,意識到他的話有可能踩了她的線,“其實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現在很多人學的專業和工作不沾邊,重要的是自己開心就行。”
也是啊,自己開心最重要,可她並沒有覺得做演員能讓她開心,最多是不甘心而已。她拿著冰袋在敷自己哭紅的眼睛,“封靳辰,你今天不工作嗎?”她隨口問了句。
“不是你給我請了幾天假嘛。”
“哦,我一時忘了。”
封靳辰把藥瓶裝進藥箱,把她從沙發上扶起來,“你不要待在家裏了,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我陪你出去走走,也許你心情會好點。”
“好吧。”
她跟著封靳辰走出別墅,正好家裏的保姆陳姨提著菜籃回來了,陳姨看到滿地玫瑰和破碎的花盆,就問顧唯一,“顧小姐,家裏這些花是怎麽回事?要不要把壞掉的玫瑰補上?”
“不用了,你把這些玫瑰都扔掉,全部換成風信子,還有那幾株牡丹夭折了,再買幾株補上吧。”她決定放棄對陸少傑的感情,就先從這些玫瑰開始。更何況陸少傑和蕭菲菲已經確定關係,圈裏圈外的人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顧唯一又算什麽,隻能是別人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也許連過客都算不上。
顧唯一吩咐完畢,陳姨隻知道顧小姐平時最寶貝這些玫瑰,突然之間就全部扔掉,這轉變太大了,一時半會適應不了。
她看出陳姨的顧慮,再次強調,“就按我說的做吧,玫瑰全換了。”
“好好,我馬上找人來把玫瑰般走。”陳姨點頭回應。
顧唯一跟隨封靳辰坐進車裏,一路上用冰袋在敷眼睛,邊敷邊用化妝鏡照著看,順便化個淡淡的生活妝,看上去能見人了,不像是哭過。
封靳辰帶她去風尚國際品牌的商場逛了一圈,風尚國際品牌在服飾,化妝品,護膚品,珠寶,地產均有涉獵。顧唯一跟在封靳辰身邊長了不少見識,發現這個男人對這個品牌了解得非常透徹,他給她挑幾件漂亮的裙子,要她試穿。
他的品味和眼光獨特,隨手挑的裙子就是品牌最新發布的限量款。
“你男朋友真有眼光,挑的裙子很適合你。”
店員對他們的關係有些誤解,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結算時,顧唯一不想讓人誤會堅持自己付賬,她對人家沒意思不會要別人送的東西,可是在她結算時店員告訴她已經買單了,不需要她付款。
封靳辰還特意挑了一條絲巾送給她,顧唯一隻看到封靳辰打了個電話,這條絲巾就歸她所屬,還有前麵買的裙子,都是他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就好像這家商量是他家開的一樣。
顧唯一很喜歡他挑的絲巾,她笑納了,“以前有個學長也送過我一條絲巾,轉眼就讓我拿來當成止血帶了。”
“止血帶?”封靳辰有些敏感,眉毛跳了下,好奇問:“聽起來很有趣呀,能跟我說說嘛,我還不知道絲巾有這用途。”
顧唯一邊走邊說,“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有個受傷的男人傷到大腿動脈,血一直噴出,救護車還沒有到,我一時半會找不到止血的繃帶,隻好用絲巾綁在他的傷處,幸好止住血那個男人才能撐到救護車趕來。”
封靳辰沉默一會,又問:“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嗎?”
顧唯一搖搖頭,“不記得了,他的頭部受傷臉上染血,我沒有注意他長什麽樣子,當時隻是舉手之勞,又不是圖別人的回報,連他的名字也沒問。”
封靳辰止步不前,凝視著顧唯一纖細的背影,因為你的舉手之勞才讓我還有命有站在這裏陪你逛街,你是那個五年前救我一命的女孩子,盡管你對我沒印象,我卻一直記得你的樣子。
她走在他前麵,發現封靳辰停在原地走神,她又折回來叫他:“封先生,你怎麽不跟上?是不是嫌我話太多了?”
封靳辰回過神來,“沒有,我沒有一點嫌棄過你。”他抬頭看著她,“顧小姐,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我想像你的朋友那樣,叫你唯一,可以嗎?”
“你想叫就叫吧,名字而已。”她爽快回複,沒有察覺到封靳辰細膩的心思。
“唯一,你也別叫我封先生,太見外了。”
這封靳辰不過和我見了兩次麵就想和我套近乎,看在你之前幫過我,允許你接近我,但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近遲。顧唯一想了想,壞笑起來,“好吧,你年紀比我大,我叫你大叔好了。”
封靳辰哭笑不得,“我可沒有這麽大的侄女,不能叫我的名字嗎?”
“我有個年紀跟你差不多的遠房親戚,就是我叔叔,隻不過人家沒你帥。”顧唯一回頭看他不情不願的樣子,顯然不滿意這個稱呼,“好啦,我們先去吃飯吧,封大哥。”
封靳辰笑了,似乎對這個稱呼比較滿意。顧唯一看在他今天專程陪她逛街的份上,還送她裙子和絲巾,她沒有叫他大叔。封靳辰長得這麽妖孽,隨便往哪裏一站都是焦點,由其他這一笑,就引來很多少女花癡的眼光。顧唯一看了看周圍,眼角的餘光掃到兩個熟悉的身影——陸少傑和蕭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