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霜霜的舌尖沾染上了幾分酒氣。


  都是陸硯親的。


  她推了推陸硯的胸膛, 陸硯這才鬆開她。


  霜霜細細地喘著氣。


  霜霜的臉像是搽了胭脂一樣,她想陸硯現在是越發能胡鬧了。


  陸硯有些沒親夠。


  唇齒之間都是霜霜的甜香。


  他低下了頭,就瞧見霜霜唇角殘留了些糕點的碎屑。


  陸硯抬手用指腹輕輕抹去。


  霜霜的臉又紅了。


  “陸大人, 你是不是喝醉了?”霜霜問他。


  陸硯今天格外的主動。


  陸硯搖頭,他沒醉, 隻是稍稍多喝了幾杯而已。


  霜霜卻不信,她想要不給陸硯熬些解酒湯吧。


  可這是皇家莊園, 她又沒有小廚房,上哪兒去找人熬解酒湯啊。


  思來想去,霜霜給陸硯倒了一大杯茶:“陸大人, 喝吧。”


  喝茶能解酒,就讓陸硯多喝些好了。


  陸硯失笑,他把霜霜給他倒的茶一飲而盡。


  他在這兒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一會兒裴正德等人就要回來了, 未免被撞見, 陸硯打算回去。


  霜霜像做賊一樣悄悄送了陸硯出去。


  送完陸硯後,霜霜回了房, 她的唇角翹了起來。


  霜霜想要是陸硯一直這麽主動, 其實也還不錯。


  …


  陸硯回去後沒待多久, 下午的宴又開起來了。


  身為重臣,陸硯自是要上前相陪的。


  席上,眾人閑聊了起來。


  眾人說著就提到了大齊的四皇子景王。


  為表重視, 大齊派來的使臣中就有大齊皇帝的第四子景王。


  這景王已經及冠了,卻還沒成親,眾人便說起景王的婚事來。


  景王趙恒生的俊俏,而且聽聞其在大齊也很受寵,有望成為下一任皇帝。


  一眾有女兒的大臣們都唏噓感慨, 若是趙恒是大周的王爺,那可真是極難得的良婿了。


  隻可惜趙恒是大齊的王爺,大齊與大周一般不通婚。


  感慨完,眾人又聊起旁的話來,席上熱鬧的很。


  …


  女眷這邊也在開宴。


  宴席上,太後坐在正中央,她身旁的則是皇後。


  再依次,則是按著品級爵位坐的,陸老夫人坐在了下首第一位。


  太後看著桌上的夫人們,然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早些年她是不受寵的嬪妃,位分也低,都沒有資格參與此等場合的宴會。


  現在時移世易,她卻坐在了最上首。


  聽著一眾女眷的吹捧,太後臉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一旁柳盈枝站在太後身側,她給太後倒了一杯酒。


  隨著皇上的登基,水漲船高,柳家也早成了大周最炙手可熱的人家。


  柳盈枝身份高貴,在一眾小娘子裏自然是拔得頭籌的,可現在這席麵上都是夫人們,她這個小輩就站在太後身邊了。


  太後也注意到了柳盈枝的動作。


  太後看向陸老夫人:“老夫人如今身子可還好,之前的宴會上都沒怎麽見你。”


  陸老夫人笑了下:“勞煩太後娘娘掛心,臣婦的身子還好,隻是偶爾有些小病小災的,並不礙事。”


  太後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


  太後又道:“陸老夫人年紀大了,還是要少喝酒才是,盈枝,你去拿些茶來,給陸老夫人倒上。”


  陸老夫人連忙道:“臣婦謝過太後。”


  席上的夫人們看的眼熱不已,現在鎮國公府越發勢重,就連太後都如此對待,更可見其不一般。


  柳盈枝應諾:“是,姑母。”


  她去一旁端了茶,然後親自給陸老夫人倒了一杯。


  陸老夫人之前並沒見過柳盈枝,可聽著柳盈枝叫太後姑母,自然知道了柳盈枝的身份。


  陸老夫人打量了下柳盈枝。


  柳盈枝身段窈窕,麵容秀美,是個美人。


  太後同陸老夫人介紹道:“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女了。”


  陸老夫人:“太後說的哪裏的話,柳姑娘如此品貌,哪裏是不成器的,柳姑娘若是不成器的話,隻怕京裏大部分的姑娘都是不成器的。”


  柳盈枝聞言羞澀一笑。


  她知道這是陸硯的祖母,她若是想嫁進陸府,自然要討得陸老夫人的喜歡。


  太後也笑道:“陸老夫人可別誇她了。”


  柳盈枝的臉有些紅,她退到了太後身後。


  有了太後和陸老夫人的對話,席上的夫人們自然也誇起柳盈枝來。


  席麵上一時間熱鬧起來。


  太後也和陸老夫人閑話起來:“不瞞你說,哀家這侄女已經及笄一年了,可還沒尋到合適的郎君,”她說著歎氣起來。


  陸老夫人回道:“憑著柳姑娘的家世容貌,哪裏會找不到合適的公子,隻怕是挑花眼了。”


  太後蹙了眉:“正是了,盈枝心氣兒高,一時間找不到相中的。”


  兩人接著聊起來,不知怎麽就提到了陸硯。


  太後恍做驚訝:“你家的陸大人如今多大了,親事可訂妥了?”


  陸老夫人想起了霜霜,片刻後她才道:“太後說笑了,我家那孫兒是個拗的,哪裏來的親事,八字還沒一撇呢。”


  太後笑道:“喲,這可不是巧了,兩個孩子如今都沒尋到合適的親事。”


  陸老夫人沒有說話。


  她想難不成太後這話的意思,是想把柳盈枝嫁給陸硯?


  說起來柳盈枝出身名門,是太後的親侄女,而且品貌也不錯,確實是上佳的人選。


  正說著話,忽然有人過來向太後稟告了一些事。


  一個岔子打過去,這話題便中斷了。


  柳盈枝在一旁暗暗著急,可這一桌都是年長的夫人,哪裏有她開口的份。


  直到宴會結束,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說了一席話,太後有些累了,她回了寢宮休息。


  柳盈枝在一旁照顧著,她到底沒忍住開口:“姑母,方才你怎麽不繼續說下去了?”


  太後睜開了眼:“怎麽,難道還要當場把婚事訂下?”


  柳盈枝聞言咬住了唇,是她太著急了。


  不過也不怪她著急,雖然她家世不錯,可找來找去,滿大周朝上下沒有比陸硯更出色的了。


  家世好,相貌好,還能率兵打仗,她現在做夢都想嫁給陸硯。


  太後也知道柳盈枝的心思,不過柳盈枝說的也沒錯,陸硯確實是最好的人選,而且看皇上對陸硯的看重,日後更是錯不了。


  太後擺手:“罷了,罷了,你想做什麽便做吧。”


  柳盈枝笑道:“謝謝姑母。”


  柳盈枝說完便轉身走了。


  柳盈枝讓下人拿了一些藥材,然後準備去陸老夫人那兒。


  …


  忙了一整天,陸老夫人也有些累了。


  她回去後就坐在榻上歇著。


  陸老夫人還在想著太後方才的話。


  太後到底是隨口一說,還是在試探呢?


  正琢磨著,外麵的小丫鬟就進屋通報:“老夫人,柳姑娘來了。”


  陸老夫人抬眼:“快請柳姑娘進來。”


  柳盈枝見了陸老夫人就行禮,陸老夫人連忙拉著柳盈枝起來,兩人分別坐在椅子上。


  陸老夫人道:“柳姑娘怎麽過來了?”


  柳盈枝讓丫鬟把藥材拿過來:“姑母惦記著老夫人你的身子,便讓我拿了些藥材過來。”


  這些都是珍貴的藥材。


  陸老夫人連忙道:“這老婆子我可不敢當。”


  不過這到底是太後的好意,陸老夫人便接下了。


  送過藥材後,陸老夫人便和柳盈枝聊起天來。


  柳盈枝明顯挑著陸老夫人喜歡的說。


  現在陸老夫人還有什麽看不出來的,太後方才不是隨口一說,而是真的想把柳盈枝嫁進來,要不然柳盈枝怎會如此。


  說起來,柳盈枝確實是陸老夫人盼望的孫媳人選。


  家世出眾,尤其她還是太後的侄女,相貌也不錯。


  看著談吐聊天,人品也是不錯的。


  若是柳盈枝真的能嫁進來,當真不錯。


  陸老夫人動了心思,可她轉念就想到了陸硯,瞧著陸硯那樣子,這事隻怕不會那麽容易就成。


  不過,陸老夫人倒是想試一試。


  說了一席話,夜色也深了,柳盈枝得回去了。


  柳盈枝表現的很得體:“我下次再來看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嫌我煩就是。”


  陸老夫人:“我正好無聊呢,有你陪著說話好多了。”


  正說著話,小丫鬟又進來通稟:“老夫人,二公子來了。”


  柳盈枝心一跳,陸硯回來了?

  陸老夫人便道:“讓硯哥兒進來吧。”


  陸老夫人對柳盈枝道:“硯哥兒回來了,你們倆個還沒見過,倒是可以見一麵。”


  柳盈枝點頭,她的心跳的越發快,她沒想到今晚上就會見到陸硯。


  外麵,陸硯提著食盒進來。


  他在宴上又喝了不少酒,稍稍有些醉了,便先退下來了。


  回去後他就看見了給陸老夫人準備的糕點,然後就提著食盒過來了。


  進到屋裏後,陸硯行禮:“祖母。”


  他說著把食盒遞給了老嬤嬤。


  這裏麵的糕點都是老年人能吃的,開胃又好克化。


  柳盈枝偷偷看陸硯,她想原來陸硯不僅生的好,對待祖母更是孝順。


  思及此,她覺得她越來越喜歡陸硯了。


  這廂陸老夫人給陸硯介紹:“硯哥兒,這是柳盈枝柳姑娘。”


  然後又和柳盈枝道:“這便是我那孫兒陸硯了。”


  柳盈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盈盈行禮:“見過陸大人。”


  陸硯這才注意到屋裏還有一個人,他微點了下頭,便算是見禮。


  陸老夫人見狀心一沉。


  她一手拉拔陸硯長大,最是了解陸硯的性子,瞧陸硯的舉止,隻怕是對柳盈枝一點好感都沒有,不,不是沒有好感,而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柳盈枝。


  柳盈枝剛打算和陸硯說些話,陸硯就先開口了:“既然祖母這兒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陸硯說罷就轉身出了屋子。


  柳盈枝有些失落,不過她很快就振作起來了,今天能見陸硯一麵就是很好的了。


  陸老夫人又道:“硯哥兒一貫這樣的冷淡性子,柳姑娘別放在心裏。”


  柳盈枝點頭:“陸大人事忙,這也是正常的。”


  這回沒什麽可說的了,柳盈枝也回去了。


  等柳盈枝走後,陸老夫人才歎了口氣。


  她撚動起佛珠。


  …


  柳盈枝徑直回了屋子。


  她坐在奩台上,笑容止也止不住。


  她回想起方才見到陸硯的畫麵,她真想立刻就嫁給陸硯。


  不過她也知道不能急在一時,得慢慢來。


  陸老夫人那邊,柳盈枝確定陸老夫人很喜歡她,陸老夫人那邊應當沒問題,不過她還是得小心周到才是。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陸硯喜歡上她。


  可她和陸硯才見過兩麵,該怎麽樣才能讓陸硯喜歡上她呢。


  柳盈枝讓丫鬟把首飾和衣裳都找出來,接下來的幾天宴會,她都有可能見到陸硯,她一定要以最美的模樣出現在陸硯麵前。


  柳盈枝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對自己的相貌還是有信心的。


  她想陸硯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


  另一頭。


  陸硯走後,霜霜就在屋裏歇了起來。


  一直到了傍晚,該用晚膳了,裴正德等人也回來了。


  霜霜去了前頭用晚膳。


  她發現裴正德好像有些不開心,都沒怎麽動筷子。


  裴正德確實是有些不開心。


  這次來暢音園,裴正德還以為皇上終於認識到他的優點了,打算重用他了。


  可他等啊等,怎麽也沒等來皇上的重用。


  不僅沒有重用,一句話都沒提過他。


  裴正德有些摸不著頭腦,若是皇上沒打算重用他,怎麽會叫他來暢音園呢。


  裴正德吃不下,索性放下了筷子。


  正在此時,裴嘉寧匆匆回來了。


  裴正德的臉色有些不好:“怎麽才回來?”


  裴嘉寧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女兒不是有意的,是有事耽擱了。”


  杜氏連忙道:“老爺,嘉寧是去做正事了。”


  裴正德想起了杜氏先前同他說的話,說裴嘉寧最近搭上了武安侯府的世子江從安。


  裴正德的臉色立馬緩和了。


  他又問起裴嘉寧和江從安現在怎麽樣。


  裴嘉寧的臉有些紅:“挺好的。”


  她相貌甜美,性子又溫柔,可不把江從安給抓的死死的。


  聽裴嘉寧這麽說,裴正德的臉上終於露了笑意。


  這武安侯府可是真正的勳貴,若是裴嘉寧能嫁過去,那可真是得嫁高門。


  裴嘉寧這邊進展越發的好,霜霜那邊卻一直停在原地。


  一旁的霜霜聽到這番對話,連忙告辭:“父親,女兒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歇歇。”


  裴正德剛想教訓霜霜,就聽到了這話。


  瞧著霜霜這纖弱的模樣,裴正德又把話給咽了回去,他真怕他這個女兒又大病一場,那樣會耽誤更多時間。


  裴正德便道:“你身子弱,先回去吧。”


  霜霜鬆了口氣,然後告辭退下。


  差點又要被裴正德說教了。


  隻是待在屋裏難免有些無聊,巧月道:“姑娘,要不然咱們出去走走?”


  現在雖然是晚上,但各處都綁了花燈,好看的很。


  出去賞賞景也不錯。


  霜霜點頭,然後帶著巧月出去散步。


  隻是走著走著,她改了個主意。


  她打算走下陸硯說的那條小路。


  下午陸硯來的時候和她說了,鎮國公府和承恩伯府居住的院落間有條小路,僻靜又方便。


  霜霜便想沿著陸硯說的走一遍,這樣日後也能經常見到陸硯。


  巧月聽後也很讚同,反正隻是出來打發時間的,往哪兒走都行。


  霜霜回憶了一下陸硯說的,然後就順著小路走起來。


  隻是她的方向感實在太差,越走越迷糊。


  巧月問霜霜:“姑娘,你再仔細想想,接下來該往哪兒走?”


  巧月的方向感不差,可陸硯說的時候她在外麵,一點沒聽到。


  霜霜咬唇,她想了片刻,然後選了一個方向走。


  穿過小路,終於豁然開朗。


  霜霜撞見了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衣裳很貴重,身量也高大,看著便知道是個有權勢的。


  另一個人則是守在一旁,瞧著像是先前那男子的護衛。


  霜霜一出現,那個護衛便按住了手中的刀。


  霜霜嚇了一跳,她立馬頓住了腳步。


  現在她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她是走錯方向了,走到旁人的地界兒了。


  霜霜麵容精致,眼波瀲灩。


  月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籠了一層清亮的光暈。


  霜霜美的不似凡人,像是深山裏來的精怪,一出現便能奪了人的心魄。


  趙恒的動作滯了一下。


  這廂霜霜越發緊張,她福身行了個禮,表示走錯路了,然後連忙帶了巧月往回走。


  等霜霜走後,侍衛開口道:“王爺,用不用奴才去查一下?”


  沒錯,這正是大齊的四皇子景王。


  趙恒搖頭:“不必,她應當是走錯路了。”


  …


  霜霜加快了步子,一路往回走。


  直到看不到趙恒他們才鬆了口氣。


  霜霜的腦子越發亂,她的方向感一向很差,現在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幸好巧月都記著,巧月帶著霜霜沿著來路回去。


  回到屋裏後,霜霜才鬆了口氣。


  霜霜一連喝了兩杯茶水,心跳才平穩下來。


  她一直和陸硯在一起,也知道了些事情。


  剛才她一出現,那個侍衛模樣的人就悄悄按住了刀,隻差一點就動了刀。


  再就是那主人模樣的男子。


  霜霜隱約回憶起那男子的衣裳,那衣裳很貴重,可看著卻不是大周的樣式。


  把所有都串聯起來,霜霜就猜到那應當是大齊來的使臣。


  想來那侍衛方才是懷疑她是刺客。


  想到這裏,霜霜越發後怕。


  幸好沒事,她以後真是不敢再亂走了。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霜霜也累了。


  她洗漱了一番,然後睡下。


  …


  另一頭。


  陸硯從陸老夫人那兒回去後,徑直回了屋子。


  他原本打算晚上再去看看霜霜。


  隻是今天他喝了不少酒,頭有些疼,便沒去。


  陸硯早早歇下了。


  翌日一早,陸硯就醒了過來。


  睡了一晚上,陸硯重又恢複了精神。


  他洗漱過後便去了暢音園的禦書房。


  禦書房裏,皇上正在批閱折子。


  既然要在暢音園住一陣子,皇上便把折子都搬了過來,以後議事也在這裏,方便的很。


  皇上一見到陸硯就道:“陸卿來了,快坐下。”


  皇上最信任陸硯,但凡有什麽不好決定的事都會問過陸硯的意見。


  兩人時常在一起議事。


  今天也是如此,直忙了一個多時辰,才停下來。


  兩人坐下來休息。


  宮女端過茶水和糕點,皇上和陸硯也暫時休息起來。


  兩人說起齊國使臣的事。


  不經意就提起了趙恒,然後又說到了婚事上麵。


  說到這裏,皇上歎道:“陸卿,朕隻比你大幾歲,膝下可卻有好幾個孩兒了。”


  皇上看向陸硯:“滿京城有那麽多小娘子,你就沒一個瞧得上的?”


  皇上開始操心起陸硯的終身大事。


  其實之前皇上也不是沒提起過,可陸硯都推過去了,皇上也就沒再提。


  今兒皇上又動了做媒的心思。


  皇上想要不讓皇後給陸硯介紹些小娘子,相看相看,也好讓陸硯成家,生兒育女,省的一直一個人,瞧著怪可憐的。


  皇上就道:“皇後知道不少小娘子,用不用朕讓皇後幫你介紹一下?”


  陸硯搖頭:“謝過皇上的好意,隻是臣……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皇上沒意外陸硯會拒絕,他還要再勸陸硯,才反應過來陸硯的後半句話。


  皇上驚道:“你說你有心上人了?”


  皇上登基兩年,已經習慣喜怒不形於色,可陸硯這話,還是讓他震驚了。


  實在是陸硯多年來一直一個人,現在驟然說出這話,不亞於石破天驚。


  陸硯點頭:“是。”


  驚訝過後,皇上喜道:“陸卿看上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回皇上,是承恩伯府的二姑娘。”


  皇上凝眉,他喃喃道:“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早就破落了,皇上想了半天,才想起裴正德這號人物。


  皇上皺了眉,承恩伯府的二姑娘,這身份實在是有些低了。


  不過既然陸硯喜歡,這也不算什麽。


  皇上興致勃勃道:“既然陸卿喜歡,那朕便給你們賜婚。”


  陸硯起身行禮:“能得皇上賜婚,臣高興之至,隻是這事急不得,臣想挑個良辰吉日。”


  其實陸硯並不是想挑良辰吉日,他是想先得了皇上的承諾。


  若是想求皇上賜婚的話,隻是一句話的事,他就能輕鬆地娶霜霜進門,而且聖旨賜下,陸老夫人也不得不同意。


  隻是如此一來的話,就算霜霜嫁進來,陸老夫人也不會真正接受,隻怕霜霜嫁過來後還會受委屈。


  陸硯想的是先得了皇上的允諾,這事便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然後他再讓陸老夫人真正接受,到那時再請皇上賜婚,便順理成章了。


  皇上恍然,原來陸硯有了心上人,也會這般患得患失,還要挑個良辰吉日。


  不過也是,最近一段時間都沒什麽上吉的日子,皇上就道:“那陸卿挑好日子以後再告訴朕,到時候朕再擬聖旨給你們賜婚。”


  陸硯應諾:“臣謝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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