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陸硯出了房間。


  柳川在外麵守著, 見狀就問道:“大人,霜霜姑娘可是好些了嗎?”


  陸硯點頭。


  陸硯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既然現在霜霜沒什麽大礙了, 他自然得出去繼續忙。


  不過陸硯把柳川留下來了,以免有什麽意外。


  交代完後, 陸硯就出去忙了。


  而這一頭,霜霜退燒後睡了長長的一覺, 醒過來時天色已經黑了,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現在霜霜身子還太弱,最好吃些好克化的, 故而巧月盛了一碗白粥喂霜霜,白粥簡單又養胃。


  用過大半碗白粥後,霜霜覺得她的身子又恢複了許多, 人也更精神了。


  也是這時, 她才問起陸硯的事。


  霜霜很驚訝, 這偌大的杭州,怎麽一下就碰到陸硯了呢, 她有些不敢置信, 要不然她下午時也不會誤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巧月回道:“說來這事委實是太巧了, 奴婢去醫館尋大夫,結果正好就碰上了陸大人。”


  巧月也是實在沒想到,原本在來之前她和霜霜最擔憂的就是找不到陸硯, 畢竟杭州這麽大,人又這麽多,陸硯來此定是隱姓埋名的,這要上哪兒找去。


  結果全都白擔憂了,剛一來杭州就碰上了陸硯, 當真是巧的很。


  一旁柳川接著道:“可不是太巧了,當時我看到巧月的時候還以為是花了眼呢。”


  柳川忍不住想,霜霜姑娘和他們大人真是有緣。


  正說著話,門被推開了,陸硯進來了。


  霜霜的背脊一下就繃緊了,她想起了下午的事,她偷偷地打量了下陸硯的神色,發現陸硯神色依舊,沒什麽異常。


  霜霜鬆了口氣,看樣子陸硯應當是把下午的事忘了吧。


  柳川見陸硯進來就給陸硯搬了個椅子,同時絮絮叨叨地道:“霜霜姑娘才醒不久,不過吃了藥也用了膳,現在身子已經好多了。”


  陸硯坐在椅子上,霜霜的臉色確實比下午時又好了許多。


  陸硯問霜霜:“怎麽忽然來杭州了?”


  柳川聽了這話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是了,霜霜怎麽忽然來杭州了。


  從京城到杭州這麽遠,霜霜一個弱女子怎麽會無緣無故地來杭州。


  霜霜抿了抿唇瓣。


  此行來杭州自然要有個正當的名頭,這名頭還是裴正德想出來的。


  原來霜霜的姨娘紀氏是杭州人士,紀氏年幼時父母便沒了,她與弟弟都是小孩子,自己哪能生活的下去,便由紀氏的大伯照顧著。


  可是後來日子越來越困難,大伯養不起這麽多孩子,便把紀氏賣做了丫鬟,紀氏也因此流落到了京城。


  紀氏被賣時年紀還太小,許多事都記不住清楚,自然與弟弟失散了。


  霜霜此行來杭州正可以用了這個理由,來姨娘的祖籍看看,順道找一找失散的舅舅。


  柳川聽後恍然,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霜霜說完垂了眸。


  這樣一來,她就有正當理由在杭州住上一段時間了。


  陸硯聽後道:“你可想好住在哪裏了嗎?”


  客棧裏人來人往的,不宜長時間居住,最合適的便是在杭州租賃一個小院子,這樣清淨又安全,隻是外地人若是想租到好房子的話是很難的,而且頗費時間。


  他把這些都和霜霜說了一遍。


  霜霜也沒想到租個房子也有這麽多講究,不過她倒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租房子。


  她想和陸硯住一起。


  她此行過來就是為了多接近陸硯,好吸收氣息修複玉佩的,自然是離陸硯越近越好。


  若是她在杭州租個房子,再偶爾尋個理由去陸硯的宅子,那和在京城裏有什麽不一樣。


  而且陸硯此行是來辦差的,估計會比在京裏更忙,這樣一來,會比在京城裏更難見陸硯一麵,玉佩的裂紋也沒時候能修複了。


  思來想去,還是和陸硯住在同一屋簷下更好,這樣總有機會能見上一麵。


  到時候她可以給陸硯租賃宅子的錢,這樣也不算白住,雖然陸硯看不上這點小錢。


  隻不過霜霜暫時還沒想好怎麽和陸硯說這事。


  霜霜這糾結的表情落在陸硯眼裏就是還沒想好。


  陸硯凝眉,什麽都沒想好就敢來這兒。


  頓了頓,陸硯又道:“讓柳川幫你尋個院子吧。”


  陸硯想,不管怎麽說霜霜都是陸老夫人喜歡的小輩,他還是搭把手算了。


  霜霜愣住了,她可不想讓柳川幫她找房子,可還沒等她開口拒絕,柳川就一口應承下來了。


  柳川很自信:“霜霜姑娘,你放心,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他才給陸硯找好了宅子,頗是熟悉這裏的門道,柳川想他肯定不會讓霜霜多花錢,一定給霜霜找一個便宜又清淨的宅子。


  霜霜有些無奈,可現在這情況她也不好開口說什麽,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說了許久的話,現在天色也有些晚了。


  陸硯和柳川也回去歇息了,雖然房子找好了,但拾掇起來也要兩三天的功夫,這期間陸硯自然得住客棧,他住的客棧離霜霜的客棧不遠,過來也很方便。


  等陸硯和柳川走後,霜霜無奈地長舒了一口氣。


  巧月正在給霜霜鋪床,聞言問道:“姑娘,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霜霜搖了搖頭:“沒事。”


  鋪好床後,霜霜上了榻。


  她下午睡得有點多,現在就有些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霜霜索性坐了起來。


  她拿出了玉佩,然後又把燭台拿近,這樣也好看的更清晰些。


  玉佩的裂紋修複了一點點,如果不是她瞪大眼睛仔細看的話,基本看不出來。


  霜霜咬住了唇,這玉佩的裂紋修複的是越來越慢了。


  今天陸硯過來的時候都是坐在她兩步之內的,而且待了不少時間,可玉佩的裂紋幾乎沒有修複,若是按著以前的速度,應當能修複不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越來越慢,難道日後都是這個速度了嗎?


  霜霜擰了眉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按著她和陸硯這許久才能見一次的速度,這玉佩的裂紋是不用指望能再修複了。


  不行,她必須得和陸硯住進一間宅子裏,這樣積少成多,玉佩的裂紋才能修複的更多。


  隻是她該怎麽和陸硯說這事呢?

  霜霜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主意來,直到後半夜才睡過去。


  …


  翌日。


  陸硯繼續去辦事,柳川則是去找房子去了。


  對於找房子這事,柳川現在算是得心應手,他很快就找到了三個合心意的。


  這三個宅子都不錯,柳川一時難以抉擇,便打算問問陸硯的意見。


  正好現在天已經擦黑了,柳川便回了客棧,他到客棧不久陸硯也忙完回來了。


  柳川一早就在大廳給陸硯點了一桌菜,陸硯回來的時候店小二剛好在擺膳。


  柳川連忙道:“大人,你回來了。”


  陸硯點頭,然後坐到了桌子旁。


  等陸硯坐定,柳川說起了房子的事,他把三個宅子的優缺點和陸硯講了一下,“大人,你覺得哪個宅子更好?”


  柳川說完又否定道:“算了,還是問問霜霜姑娘的意見吧,這宅子總歸是她要住的。”


  陸硯點了點頭,用過膳後,他去了霜霜的客棧。


  隻是到了客棧後沒看到人。


  柳川問留在客棧的護衛:“霜霜姑娘人呢?”


  護衛回道:“霜霜姑娘下樓了。”


  霜霜病了好幾天了,現在身子恢複了些,就下去散散步,對身子也好。


  …


  霜霜和巧月正在外麵散步,多動動,身子也好的快些。


  而且霜霜也好奇杭州晚上的景致,不過她不敢走遠,隻在客棧附近轉了轉。


  可是沒想到就走了半盞茶的功夫,霜霜還是遇上了個麻煩,有個無賴攔住了她。


  這男子長的還算是一表人才,隻是滿臉垂涎,一看就知道是個好色之人。


  他攔住了霜霜,色眯眯地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我以前從沒見過你。”


  這街上什麽出了這麽個美人。


  霜霜抿緊了唇,她不過是出來散散步,怎麽又遇上這事了。


  見霜霜不搭理,這男子絲毫沒有覺得挫敗,反而覺得霜霜這般冷冰冰的樣子別有一番味道,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巧月氣急:“你這廝,快讓開。”


  巧月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帶上護衛來好了,她怎麽也想不到有人敢在大街上,光明正大地調戲她們姑娘。


  霜霜想繞過這男子,結果這男子變本加厲,竟然想抬手攔住霜霜。


  隻不過沒等到碰到霜霜,這男子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這男子怒極,他轉過頭去:“你是誰,敢攔本小爺?”


  霜霜也抬起了頭,來人是陸硯,她鬆了口氣。


  陸硯沒說話,隻冷冷地看著他,然後逐漸加大了力氣。


  這男子驟然慘叫出聲:“啊,好疼!”


  一瞬間,他的額頭全是汗。


  看到陸硯這冰冷的神色,這男子知道自己碰上不好惹的了,他都怕陸硯把他的胳膊捏斷,他連忙求饒:“公子饒命,公子大人有大量,我隻是一時糊塗,我日後再不敢如此了!”


  瞧著這男子膿包的樣子,陸硯鬆開了手。


  這男子連忙落荒而逃,像是一陣風一樣。


  柳川心道實在是個膿包,簡直髒了他們大人的手。


  現在事情也了了,霜霜想和陸硯說話,可一瞧見陸硯冰冷的神色,她的話又咽回去了。


  一旁柳川開口了:“霜霜姑娘,你怎麽連個護衛也不帶就出來,這多危險啊。”


  霜霜:“是我疏忽了,以後一定小心。”


  一路上她都很謹慎,隻是此時到了街上,她才以為沒什麽大事了,看來日後還要小心。


  現在事情都處理完了,一行人打算回客棧。


  隻不過還沒等動身,一旁忽然傳來道男聲,這聲音帶著幾分疑惑:“陸澤兄,這位是?”


  這人名喚何春庭,是杭州一個富商之子。


  陸硯要查清案子,自然要先混入杭州的上層圈子,得到他們的信任,如此方能不打草驚蛇,這何春庭正是在前幾天的宴會上同陸硯相識的。


  陸硯心頭一凜。


  他此番雖用了化名陸澤,但為了不被人查到手腳,陸澤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絕對不會出錯。


  可現在何春庭看到了霜霜,而且看樣子何春庭看了有一會兒了,知道他和霜霜認識,到時候隻要再打聽一下,隻怕連他去過霜霜的客棧都知道。


  在原本的設想裏,是沒有霜霜這個人的,現在該怎麽辦?

  霜霜也知道她怕是惹了禍了,她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不出來散步好了。


  這廂陸硯的眉頭舒展開來,他回道:“這是我表妹,她聽說我要來杭州做生意,非鬧著要來杭州玩,這不悄悄帶了護衛追過來了。”


  他想起陸澤是有個表妹的,這樣一來便能糊弄過去了。


  何春庭恍然,怪不得他瞧著陸硯像是在生氣,原來是在訓斥表妹。


  何春庭道:“原來如此,下次宴會你可一定要帶上你妹妹。”


  何春庭記得陸府確實有這麽號人物,這個表妹自幼養在陸家,雖說是表親,但也和親生兄妹沒什麽不同了。


  人家的家務事還是不要多管,說罷,何春庭便帶著仆人走了。


  等何春庭走後,陸硯一言不發地回了客棧,霜霜一句話也不敢說,連忙跟了上去。


  …


  客棧裏。


  霜霜坐在陸硯對麵,“陸大人,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沒想到能惹出這麽多事來,要是因為她耽誤了陸硯的差事,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陸硯抬眼,結果就看見了霜霜怯怯的眼神,像是很害怕。


  陸硯:“沒有惹禍,不過是一件小事。”


  聽著陸硯這般風輕雲淡的口吻,霜霜鬆了口氣,沒惹禍就好。


  一旁柳川懵了,實話實說,方才他都不知該怎麽辦是好了,也就他們大人反應快,要不然說不定當場就容易被懷疑身份。


  柳川感慨,也就他們大人能覺得不過是件小事了。


  對了,他們此行來是有事要說的。


  柳川把房子的事說了出來:“大人,現在該怎麽辦啊?”


  如果沒有何春庭這檔子事的話,霜霜直接選一個宅子就好了,可現在何春庭以為霜霜是陸硯的表妹,哪有身為妹妹卻不同哥哥住一起,還要分府別居的。


  霜霜也想明白了這個關竅。


  為了不被人懷疑,她這個假妹妹隻有住進陸硯的房子。


  陸硯皺了眉頭:“明天你也搬進去吧,”他和霜霜說。


  明天就是原定的從客棧搬家的日子。


  既然如此,隻能讓霜霜暫時假扮一段時間他妹妹了。


  到時候他再不著痕跡地送昭昭回京城,這樣應當不會引起懷疑。


  霜霜愣了片刻,然後才反應過來:“好。”


  事情說完後,天色也晚了,陸硯回了客棧。


  等陸硯和柳川走後,霜霜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竟然就要能和陸硯住一起了!


  之前她還琢磨著有什麽辦法能住過去,沒想到因著這件事,竟然能順理成章的住過去。


  霜霜開心的不得了,嘴角都翹了起來。


  巧月有些疑惑:“姑娘怎麽忽然這麽開心?”


  “沒什麽,就是晚上用的膳挺好吃的,”霜霜胡亂編了個理由。


  巧月更納悶了,晚上不是吃的白粥嗎,她們姑娘什麽時候這麽喜歡白粥了。


  巧月心道,要不然以後多給霜霜做些白粥喝?

  …


  翌日天一亮,巧月就下樓退了房。


  柳川也早早地過來了,他指揮小廝把霜霜的行李都搬上馬車,等一切收拾停當後,車夫駕了馬車往新宅子裏走。


  陸硯現在的身份是富商,故而找的宅子也是極其富麗堂皇的。


  宅子很大,莫說住兩個人了,就是再多幾倍也不成問題。


  到了宅子後,柳川引著霜霜進了一個院子,這院子裏栽種了不少花樹,環境很清幽。


  這院子就是霜霜日後要住的院子了,離陸硯的院子不遠也不近。


  到了院子後,巧月和小廝們忙著放行李。


  霜霜問柳川:“陸大人呢,他怎麽還沒過來?”


  “霜霜姑娘,你不知道,我們大人忙得很,幾乎天天見不到人影,他今兒早上又去忙了,估計得傍晚才能回來,”柳川回道。


  霜霜點頭,“好了,我這邊也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柳川是陸硯的心腹,身上也是有不少要務在身的。


  柳川點頭:“好,那我就先去了,若是姑娘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叫府裏的小廝婆子。”


  交代完後,柳川便走了。


  霜霜也回了屋子。


  這屋子裝潢的很好,清幽又雅致,比她在承恩伯府的屋子要好多了。


  等把屋子收拾好已經要中午了。


  霜霜用過午膳後歇了午覺,她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剛剛醒來,霜霜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然後才想起來她現在和陸硯算是住在同一屋簷下了,她日後能經常見多陸硯,這樣玉佩也能修複的更快些。


  霜霜從榻上起身,然後醒了醒神。


  陸硯實在幫了她許多,她總也得做點什麽報答陸硯,可陸硯什麽都不缺,她不給陸硯添麻煩就算是好的了。


  她能做些什麽呢?


  思來想去,霜霜決定去廚房,讓廚娘熬些補身的湯。


  陸硯每天早出晚歸,想必累得很,喝些補身的湯羹最好。


  熬湯最需要功夫,直熬了一下午,湯才算是熬好,正好這會兒陸硯也回來了,他在外麵用過了膳,現在正在書房裏忙。


  霜霜準備端這道湯過去。


  隻是她動作太快了,竟然不小心碰到了滾燙的蓋子上,她的手背一下就紅了。


  驟然被燙了一下,實在是疼的很。


  霜霜蹙起眉,好在燙到的地方很小,沒什麽大礙。


  過了一會兒,痛感減輕了些,霜霜準備重新端湯過去,這回她謹慎了許多,沒再被燙到。


  一路到了書房,柳川守在外麵。


  柳川一看到霜霜手裏的托盤,就知道霜霜是過來送湯的,“霜霜姑娘,大人剛回來,你進去吧。”


  霜霜點頭,然後端著湯羹進了書房。


  書房裏,陸硯正在寫信。


  他聽到了腳步聲,抬眼就看到了霜霜。


  霜霜把托盤放到書案上:“陸大人,這是廚房熬了一下午的湯,你嚐嚐看。”


  “陸大人你幫了我許多忙,可我沒什麽能報答你的,隻能做點小事了,”霜霜又道。


  陸硯抿唇,然後“嗯”了一聲。


  見陸硯答應,霜霜便打算出去,現在陸硯正忙著,她還是別打擾陸硯了。


  “等等,”陸硯道。


  霜霜疑惑,還有什麽事嗎?

  霜霜站定了身子,沒有再走,“陸大人?”


  陸硯的聲音有些低沉:“手。”


  霜霜低頭去看自己的手,然後恍然,原來陸硯發現了她燙傷的事。


  霜霜搖頭:“陸大人,我沒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陸硯從一旁的匣子裏取出來一個白瓷瓶:“過來。”


  霜霜知道這應當是燙傷藥,而且陸硯都如此說了,她便走了過去。


  然後把手伸了出來。


  霜霜的肌膚當真是如同凝脂一般,她的肌膚細白嬌嫩,碰上去就像是碰到了一塊嫩豆腐。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被燙到的地方顯得格外的可怖,通紅一片。


  陸硯打開藥瓶,然後小心地塗抹在霜霜的傷處。


  燙的地方雖小,但還是挺疼的,尤其陸硯觸碰了她的傷處,霜霜下意識往回抽手。


  陸硯的動作頓住了。


  霜霜連忙道:“陸大人,你繼續,我這次肯定不亂動了。”


  陸硯握住了霜霜的手繼續上藥。


  燙傷膏抹在手上清清涼涼的,除了最開始有些疼,之後就很舒服了。


  尤其現下被陸硯觸碰著手,更舒服了。


  終於上好了藥,陸硯鬆開了手。


  霜霜卻沒有收回手,陸硯抬了眼。


  霜霜咬了咬唇:“陸大人,你要不再給我上一遍藥吧。”


  “我怕留下痕跡,還是多塗些藥保險。”


  一旁的燭火映著霜霜的耳墜,在她臉上投上了一道珠光,美豔不可方物。


  陸硯壓低了睫羽,然後又給霜霜上了一遍藥。


  這下霜霜再沒有理由觸碰陸硯了,她出了書房。


  陸硯的心緒有些亂,他怎麽也靜不下心來。


  索性喝了碗霜霜端過來的湯,這湯火候正好,味道也不錯,喝了碗湯後他覺得好些了。


  陸硯繼續處理事情。


  直到夜半才處理完,陸硯洗漱後睡了過去。


  結果晚上他又做了夢,這夢和之前的夢別無二致。


  外麵天光大亮,陸硯坐起了身子。


  陸硯用手捏了捏眉心。


  最開始不過是想讓柳川幫霜霜找個宅子,現在怎麽就住進來了。


  陸硯想,等再過些日子,他便找了理由送霜霜回京城,這樣也不會引起何春庭的懷疑。


  宜早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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