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伊森嚐試著給他的養父母打電話,但是那邊並沒有人接聽。
“我想回家去看看。”伊森放下電話,看向身邊的艾爾，輕聲說道：“我想回去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艾爾不讚同的搖搖頭,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開始不耐煩的夏洛克忽然開口道：“你去不去他們都會帶你去,你要是想去,一會出門站在街上不到五分鍾就會有人把你塞進車裏帶走。”
“這還真是看得起我。”伊森額頭上冒出點點汗珠,他不安的說道：“要不我回去參加一下,或許他們隻是想讓我穿上巫師的衣服在火堆旁跳舞。”
伊森敢打賭,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夏洛克看起來就像是快被他蠢哭了。
“你隻會在火堆裏跳舞。”夏洛克冷哼一聲,轉身開始往外走。
霍奇上前一步攔住他說道：“我們可以繼續合作。”
“我不需要合作。”夏洛克沒有理會霍奇,拉住華生走出辦公室。
JJ無奈的歎了口氣,快步跟上去免得他們因為身份不明,再被扣在大樓裏。
“我覺得夏洛克生氣了。”伊森揉揉通紅的鼻子,湊到艾爾身邊小聲說道：“我剛剛沒注意，他和瑞德吵架了嗎。”
“瑞德才不會和他吵架。”艾爾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們在調查他的資料的時候,英國那邊和他合作過的警察，給出的評語都是，古怪的天才,一點都不好相處的怪人。”
傑瑞推了艾爾一下,為夏洛克辯解道：“他明明很好相處，對吧，湯姆。”
沒有貓回答它,求愛經驗豐富的湯姆，已經意識到它們的相處模式存在大問題。
它們剛剛說的話做的事，就像兩個GAY在瘋狂互撩。
這怎麽可以，湯姆還指望著和母貓生一大堆小崽，名字它都想好了。母的叫小蛋糕，公的叫奶油小蛋糕。
傑瑞以為它不開心，特意跑到它麵前做鬼臉。
湯姆甩甩尾巴嫌棄的想著，這是多麽愚蠢的一隻鼠，怎麽會有貓想和它在一起。
它很想一腳將傑瑞踹飛，但它剛剛抬起腳，就被加西亞抱起來按在懷裏親。
她一邊叫著小貓咪，一邊親著它的臉蛋。
這份愛變得愈加沉重，湯姆埋在加西亞的胸口，它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伊森沒有理會湯姆的求救，他有些緊張的看向霍奇說道：“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們給你準備了安全屋，你隻需要待在裏麵。”霍奇審視的看著伊森，他皺眉說道：“我一直想確定一件事，你真的對你養父母信仰‘紅山羊’的事情一無所知嗎。”
伊森誠懇的點點頭，艾爾不解的說道：“霍奇？”
“你和他們一起生活了將近十七年，你可能沒直接參與過‘紅山羊’的事情。但既然你的身份特殊，他們一定對你做了一些培訓，為了讓你更適應祭祀儀式。”
霍奇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盡管他的表情依舊嚴肅，但他沒有讓伊森感到壓力。
伊森原本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他回憶道：“我從小就會學習很多語言，哦，對了。有一年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我喝一碗血，讓我分辨出那是什麽血。”
霍奇回了個鼻音，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伊森眉頭緊緊地皺起來，他閉上眼睛陷入回憶。
就在伊森認真回憶的同時，傑瑞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麵。
“湯姆湯姆你看見了嗎，好神奇。”傑瑞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樓梯，驚奇的對湯姆說道：“我好像能看見伊森的記憶，你看見這個樓梯了麽，周圍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個紅色的大羊頭。”
湯姆沒看見樓梯，更沒有看見羊頭。它隻看見傑瑞閉著眼睛伸著手，像個瞎子一樣走路。
“他回憶什麽，你看見什麽？”湯姆一爪子將傑瑞按住，免得它一頭撞在桌角上。
“好像是，噓，有人來了。”傑瑞緊張的說道，它正身處一個風格古老樸素的房子裏，這應該是小時候的伊森的視角，畢竟老鼠沒有怎麽高。
這應該是一樓大廳，周圍的家具已經模糊不清，傑瑞眯起眼睛看了半天也隻能看見一點模糊的輪廓。
這個客廳很大，一切都霧蒙蒙的看不真切，隻有牆上血紅色的山羊頭格外的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傑瑞的錯覺，它總覺得山羊頭上沾滿了黏膩的東西，似乎有什麽液體在順著羊角緩緩流淌。
視角緩緩移動，一個看不清麵貌的女人出現在傑瑞麵前，她手裏拿著一個大碗。蒙著一層薄霧的臉上，隻有嘴能看得清晰。她的嘴一直在笑，嘴唇紅的有些可怕。
“伊森，快喝了它，不然就來不及了。”她將碗遞到傑瑞嘴邊。
回憶裏的小伊森乖巧的接過碗，將裏麵的血一點點喝下去。
“快喝，快來不及了。”女人催促道：“時間快到了。”
小伊森在碗裏喝出幾根金色的絲線，他把不小心吃進嘴裏的絲線拽出來，幾滴血滴順著絲線滴落到地板上。
他喝完了碗裏的東西，女人卻還在催促。
最後小伊森跪在地上，哭著舔灑在地上的血跡。
隨著視角的變化，傑瑞看見不遠處有一扇白色的門打開了。
裏麵有幾個人，站在地上的人穿著一雙紅色靴子，另外幾個人腳尖點著地，穿著紅色條紋和紅色斑點的鞋。
“你在看什麽，伊森。”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柔聲說道：“你能分出剛剛喝的是什麽血嗎，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味道，這樣才不會迷路。”
緊接著，所有的畫麵瞬間消失，傑瑞猛地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坐在湯姆麵前。
“剛剛怎麽回事？”傑瑞額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冷汗，它打了個哆嗦，抓緊湯姆的毛說道：“我好像看見了伊森的假媽，還有他以前的家。她讓小伊森喝血哎，真是變態，怪不得伊森要離家出走。”
湯姆嫌棄的吐吐舌頭說道：“好惡心。”
另一邊伊森也將回憶到的東西敘述了出來，他說完忍不住捂住嘴幹嘔起來。
“你還記得那具體是什麽時候的事嗎。”霍奇問道。
“記不清了，那個時候我應該很小。”伊森接過艾爾遞來的咖啡，抿抿嘴繼續說道：“大概不超過八歲，因為在那之後我就開始反抗他們了。我小的時候不能接觸外人，他們說的話就是唯一的真理。八歲之後我在樹林裏遇到了一個獵人，通過和他相處我才明白一些常識。”
霍奇點點頭道：“我想知道你是因為什麽才有機會去上學的。”
“那個老獵人和我養父母聊過幾次之後，他們鬆口了。”伊森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看得出他很喜歡那個老獵人。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具體說什麽我記不清了，應該就是勸說他們開明一些。”
他的話音未落，瑞德忽然湊過來，狐疑的說道：“踮著腳的人，穿著紅色斑點和紅色條紋的鞋？”
“應該是。”伊森猶豫的說道：“畢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也許我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岔子。”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這些探員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嚇人。
“你還記得你當時喝的都是什麽血嗎。”瑞德追問道。
伊森心底湧起一個荒謬的念頭，他不安的後退一步，小聲的說道：“應該是貓的血，我記得有段時間家裏總是有很多貓毛。”
“貓毛？”霍奇拎起地上的湯姆，搓了兩下搓下一點貓毛，他捏著毛說道：“你確定你在家裏看的是貓毛？”
伊森的表情開始僵硬，他直直的看著霍奇手裏的短毛，輕聲說道：“應該是，我記不清了。我記得是貓毛，因為他們都是這麽說的。他們都告訴我那是貓毛，難道不是嗎，我記得地上有很多。”
他指著地麵比劃道：“到處都是金色的貓毛，我還問過我媽媽……養母家裏怎麽會有這麽多貓毛。”
艾爾按住他的肩膀，柔聲說道：“你真的確定你當時看到的是貓毛麽，伊森。”
伊森緩緩地點點頭，無論他怎麽回想，答案都沒有發生改變。
“你當時是個不到八歲的孩子，你見不到外人，家裏沒有電視沒有辦法獲得外界的信息。你對事物的認知完全來源於你的養父母。”艾爾解釋道：“簡單的來說，你沒有辦法正確的認識世界，同時他們也剝奪了你自主思考的能力。所以我懷疑，你八歲之前的記憶，在一定程度上是被他們支配的。”
“這怎麽可能。”伊森詫異的說道。
瑞德站在霍奇身後，撓撓頭說道：“其實在案件中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年齡越小的目擊證人，他們的證詞可信度越低。他們辨認能力差，具有可誘導性，容易被外在因素影響。我的意思是，伊森，你的記憶出現問題了，準確的說你的認知不足，導致你的記憶出現混亂。”
他頓了頓，給了伊森一定的準備時間。
“所以我想說的是，伊森，你小時候看到的滿地的貓毛可能是人的頭發。白色門裏踮著腳尖的人是被吊起來的屍體，而你喝下去的東西，可能就是那些人的血。”
瑞德似乎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依舊語速快速的說道：“人喝人血有可能會導致傳染疾病的發生，尤其是口腔黏膜損傷的時候。你應該慶幸你喝的血都是經過精細挑選，而不是隨便抓住一個人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伊森已經吐了。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是不可能加更的（假的，我可以！！！）
這個案子結束，伊森就要下線了。之後過不久傑瑞就變人了！感謝在2020-05-2723:49:35~2020-05-2823:08: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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