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盡管隻是一隻小老鼠,傑瑞也會在空閑的時候,去思考真理。
艾爾匆匆的趕到公寓，用力的抱住伊森。她的臉上滿是擔憂,但傑瑞卻能看到她的眼中寫滿了歡喜。
傑瑞知道他們彼此相愛,可直到現在他們都不願意確定關係。
假警察從昏迷中蘇醒,他明明因為畏懼死亡不住的顫抖著,卻試圖通過挑釁警察自殺。
傑瑞發現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相比起老鼠,他們似乎活的更加身不由己。
“湯姆,你有沒有覺得他們都活的好辛苦。”傑瑞撐著下巴歪頭說道：“我每天都在重複吃飯睡覺玩遊戲這幾件事,像是邪教鬥爭,恐怖襲擊,連環殺人這些東西,我過去從來沒有想過。”
“你好奇這些做什麽,和夏洛克待久了腦子都變得複雜了？”湯姆吃著爆米花含糊不清的說道。
夏洛克和艾爾開始交換雙方已知的情報,伊森在旁邊顯得有些不自在，幸好還要華生陪他一起全程一臉茫然。
沒有聽到傑瑞回答,湯姆看了它一眼故作隨意的說道：“你還打算去調查‘紅山羊’的事情嗎，和這群吃了滅人靈一樣的怪人對著幹。”
傑瑞一愣，它疑惑的說道：“滅人靈？”
“嗯,我上回看到電視廣告在買滅鼠靈。”湯姆比劃著說道：“老鼠吃完之後腦子會出問題,會和同伴互相撕咬，直到死亡。‘紅山羊’現在在做的不就是這種事嗎。”
傑瑞讚同的點點頭，它起身走到湯姆身邊坐下,靠著它柔軟的毛說道：“湯姆，我說個小秘密，你不要笑話我。”
湯姆豎起耳朵，愉快的甩甩尾巴。它趴在傑瑞身邊，眯起眼睛柔聲說道：“你在說什麽蠢話，我嘲笑你的次數還少嗎。放心的說，不管是什麽，我都肯定會笑話你。”
傑瑞剛想說話，忽然覺得不對勁。
傑瑞掐著腰，氣鼓鼓的看著湯姆，它怎麽就這麽受不了湯姆這張破嘴。
“別這麽看我，上帝再給我分配技能的時候，絕對沒給我點亮善解鼠意的技能。”湯姆伸手點了點傑瑞的小鼻子，笑眯眯的說道：“所以你不要想太多，說吧，我一定笑的很大聲。”
“我不說了。”傑瑞氣得抖抖胡子，抱著手臂扭頭說道：“你什麽時候能像伊森一樣，你看看他多會說話。”
“他會說話，他除了‘我愛你’和‘親愛的，我喜歡你’、這兩句外，就剩下結巴了。你要是想聽，我可以像伊森一樣說話。”湯姆噘著嘴模仿著伊森的語氣誇張的說道：“傑瑞嗯，我那個我，我我想問你今天有沒有時間。不不，我沒，沒要緊事。我就是想說我，嗯……雖然聽起來很突兀。但我想說，我又想笑話你了。”
傑瑞捂著耳朵，咬牙切齒的說道：“上帝一定是太忙了，才會賞給你一張破嘴。”
“哦，那還真是上帝保佑。”湯姆臉上帶著輕佻的笑容，就像之前嚇得隻會抖動的貓不是它一樣。它尾巴尖纏在傑瑞身上，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的說道：“所以說，你的小秘密到底是什麽。”
一提到這個，傑瑞臉上不由得微微泛紅。它揪著湯姆的尾巴，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開口。
它越這樣，湯姆越好奇，它湊過去眼睛亮晶晶的問道：“讓我猜猜，你有喜歡的母老鼠了？不對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有時間出去找母老鼠。還是說……”
它轉轉眼睛，抬爪拍到傑瑞往它下麵看，笑眯眯的說道：“其實你是隻母老鼠？”
傑瑞深吸口氣，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在湯姆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上。
華生原本在和伊森討論‘紅山羊’的事情上，他視線無意間越過伊森飄到茶幾上的寵物們。
他輕咳一聲，拉住伊森的手臂低頭小聲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家的寵物有點奇怪。”
伊森心裏一緊，以為湯姆和傑瑞終於暴露出它們真實的智商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伊森故作鎮定的說道：“不就是普通的老鼠和貓嗎。”
華生的表情看起來複雜極了，他猶豫的說道：“我不知道這麽形容對不對，還是我受到了大環境的影響，我總覺得它們的感情看起來不太……正常。”
伊森忽然來了精神，他側頭悄聲說道：“你也覺得它們看起來不像是朋友嗎。”
伊森看不到身後的景象，所以他並不知道此時它們正扭打在一起。
“嗯，不像。”眼看著湯姆又把傑瑞按在茶幾上踩，華生眼神變得更加怪異了，他略帶遲疑的說道：“伊森，我查了一下，寵物貓和寵物鼠不適合放在一起養，畢竟它們是天敵。”
“天敵？你以為湯姆會吃了傑瑞，怎麽會，你看不出它們現在密不可分嗎。”伊森詫異的問道。
華生誠懇的說道：“我覺得你再不去阻止，它們真的就會‘密不可分’了。”
聞言伊森疑惑的回過頭，湯姆一隻貓坐在茶幾上，嘴裏還有一條來回甩動的老鼠尾巴。
“沒事，這是它們常玩的遊戲。”伊森無奈的說道。
他的話音未落，湯姆就吸溜一聲，像吃麵條一樣，將那點尾巴也吸到嘴裏。
它沒有一點要吐出傑瑞的意思，吧唧吧唧嘴，趴在茶幾上就準備睡一覺。
華生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他拍拍僵硬在原地的伊森，聳聳肩說道：“好吧，現在確實‘密不可分’了。”
伊森突然發現老實人華生，被夏洛克帶壞了。他沒有學會夏洛克的推理能力，但氣人這方麵，倒是一點都不差。
“湯姆，乖，把傑瑞吐出來。”伊森拎起湯姆無奈的說道：“下回不許在玩這種遊戲了。”
湯姆張開空空的嘴，示意他自己掏。
“你最好快點。”它說道：“不然一會就要去我的貓砂盆裏掏了。”
伊森深吸口氣，他知道湯姆隻是在開玩笑，但他覺得湯姆大概會喜歡流浪動物收留所的夥食。
…………
伊森最後還是跟著艾爾去了她的辦公室，同行來的還有夏洛克和華生，以及縮在伊森口袋裏的傑瑞，抱著他大腿死活不下去的湯姆。
在看到這群東西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很少會外露情感的霍奇緊緊地皺起眉頭，他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最後他深吸口氣側身讓這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趕快進去。
“伊森怎麽回事。”霍奇拉住艾爾低聲問道：“他的寵物怎麽也過來了。”
艾爾背著手縮著脖子，視線到處亂飄就是不敢和霍奇對視。
“說來話長。”她小聲說道：“伊森也嚐試過撕掉黏在身上的貓，為此他犧牲了三條褲子。”
等在辦公室，正等人齊全，好開始討論的BAU眾人，此時都直勾勾的看著門口的幾個人。
夏洛克一點都沒拿自己當外人，他挑了個最近的座位拉開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資料開始快速的翻看起來。
華生點點頭，對他們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約翰·華生。”他介紹道：“他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我們從英國來。”
眾人點點頭，視線依舊死死的黏在伊森身上。
一隻老鼠從他的口袋裏探出頭，揮著爪子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另外他的後背上，還掛著一隻貓。
在華生介紹完後，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隻有夏洛克翻動資料的聲響。
盡管傑瑞隻是隻小老鼠，它也感覺現在氣氛十分尷尬。
“我就說你不該跟著來。”它縮回伊森的口袋裏，裝作自己不存在，“哪有帶著貓來談正事的，我感覺伊森快要尷尬死了。”
“那個房子裏剛剛闖進兩個恐怖/分子，你難道讓我一隻貓待在裏麵，萬一他們放火燒房子怎麽辦，萬一他們炸房子怎麽辦。”湯姆死死的掛在伊森身上，梗著脖子嘴硬道：“再說了，我這是為了保護伊森，貓肉防彈衣。”
事實上伊森現在確實尷尬的要命，他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小聲說道：“伊森，伊森·福克斯，你們知道的。”
在短暫的沉寂後，一個位置稍微靠裏側的年輕探員開口說道：“斯賓塞·瑞德，我和你在一個高中畢業。”
伊森不是第一次見到瑞德，之前他和艾爾一起出現過。伊森翻遍自己高中時期的記憶，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他們有什麽交集。
出於禮貌，他笑著說道：“好巧啊。”
不知道是不是伊森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高瘦的探員看著他的眼神很古怪。
“確實很巧。”瑞德說完，就沒再看他。
這讓伊森有點不知所錯。
“他隻是不擅言談，找個地方坐下吧。”艾爾按住伊森的肩膀將他按在座位上，安撫的說道：“沒事，別緊張，我幫你抱著湯姆。”
傑瑞悄悄地爬出伊森的口袋，坐在桌子的文件堆後麵，好奇的打量著這群探員。
加西亞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湯姆，她湊到JJ身邊小聲說道：“我也想照顧貓咪。”
她的話音未落，霍奇就敲敲桌麵沉聲說道：“好了，開始吧。福爾摩斯先生，你來美國的目的是什麽。”
“一個女人從英國跑到了美國，中途又去法國和意大利開辦了個人派對，你們應該聽過她的派對。她在法國教唆人炸毀了一節火車車廂，在意大利引誘黑/幫交戰，導致十一個路人死亡。”夏洛克合上資料隨意的說道：“她叫自己為‘木偶師’，年齡在35歲左右。她從不犯罪，隻喜歡通過心理暗示引導有犯罪傾向的人實施犯罪，或者通過設計陷害將人引導成罪犯。”
說完他觀察了在坐探員的反應，挑挑眉頭說道：“看來你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在美國這段時間我確實認識到，不同的土壤滋生出的犯罪類型也不一樣。相比起來，這邊的罪犯還真是耿直的可愛，讓人無趣。”
加西亞如願的抱到了湯姆，她一邊捏著湯姆的爪子，一邊湊到JJ耳邊小聲說道：“雖然我看過英國那邊的相關報道，但我沒想到他這麽不好相處。”
JJ讚同的點點頭道：“天才都是古怪的，他還算好。最起碼他不會滿房間挑地方坐，上回我出去玩的時候，遇到的那幾個物理學天才才是真的怪人。你不知道，其中一個連座位都挑剔的很。”
她們的說話聲不大，但在安靜的房間裏還是顯得很突兀。
夏洛克斜眼看著她們，華生在桌子下麵按住他的大腿，試圖借此控製住他的嘴。
他就知道讓夏洛克和美國探員坐在一起討論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一直沉默不語的高登，忽然開口說道：“‘紅山羊’這件事和‘木偶師’有關，你認為是‘木偶師’教唆了‘紅山羊’的信徒，他們因此有所動作，是麽。”
“這很像她的作風，無論是那張紙條，還是自殺式恐怖/襲擊。”夏洛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女士錢包，在裏麵抽出一張紙條放到桌麵上。
“這是她在意大利的時候，留給意大利警方的一張預告信。當時沒有人當回事，接著就連著發生了幾起連環殺人案，和黑幫交戰。”他點點紙條說道：“她喜歡用報紙雜誌上的字玩拚寫遊戲，看似是在給警方預警，但每件事的幕後主使都是她。”
高登拿過紙條仔細的看了看，搖搖頭說道：“看來她在這邊水土不服，目前還隻能做一個幕僚。”
夏洛克稍微來了一些興趣，至少他的表情不再那麽不耐煩了。
“比如。”他手臂撐著桌子說道。
華生知道夏洛克不接受別人的否定，所以他拍拍他的腿，提醒他對麵的不是倫敦警局的雷斯垂德。這裏的人都聽說過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大名，但很顯然，他們不會慣著他。
華生用力按著夏洛克的腿，免得他一會鬧起來，直接被這些人打包扔回英國。
高登掃了伊森一眼說道：“伊森，接下來的事情與你有關，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還會有比我爸媽想拿我祭天更糟糕的消息嗎。”伊森努努嘴說道：“如果你要說的是這個，那夏洛克已經告訴我了。”
接著他就看見這些探員的表情都變了，坐在他斜對麵的瑞德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會更糟糕。”
伊森深吸口氣，坐直身體輕聲說道：“那好，我想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夏洛克挑挑眉頭，他觀察著這些人，大概猜到了一些。
高登平靜的說道：“伊森一歲的時候就被他的親生父母賣給了一對夫婦，以一萬美元和一輛二手車的價格。而那對夫婦是‘紅山羊’的忠實信徒，他們買伊森很可能是因為，‘紅山羊’內部，一個身份特殊的信徒去世時，你恰好出生。接下來的事情，你也已經知道了。如果我們的猜測沒錯，你的養父母把你養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在適當的時候參加祭祀儀式。”
“等等，我縷縷。”伊森捂著額頭哆嗦著說道：“我不是我爸媽的兒子？為什麽，怎麽會，現在什麽年代了還有買賣兒童嗎。一萬美元，怎麽可以，他們怎麽可以因為一萬美元就把我賣了？”
高登沒有說話，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伊森支支吾吾的被這個消息打擊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著。
傑瑞就坐在他身前的文件夾後麵，它仰頭看著伊森，他輕微的搖晃著頭，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快要哭了。
它走過去想要抱住伊森垂在身側的手，但它太小了，伊森心神不寧沒有注意到它。他在傑瑞靠近的時候，忽的抬手按在桌子上，聲音顫抖著和高登爭辯起來。
傑瑞重心不穩吧唧一聲摔在地上，它緩了一會才爬起來，腦袋上有點疼，估計摔出一個大包。
它想摸摸自己的包，卻感覺頭上傳來一陣濕潤的感覺。
湯姆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那個戴著眼鏡的胖姑娘懷裏跑出來，正蹲在它身後輕柔的舔它腦袋。
“你蠢不蠢。”它尾巴卷著傑瑞，將它護在自己柔軟的短毛裏。
巨大的打擊已經讓伊森徹底崩潰，他反駁著高登的話，不願意接受自己被親生父母賣給別人的事實。
直到艾爾拉住他的手，抱住他的腰，他才稍微平複下來。
房間裏很安靜，所有人都理解伊森此時的心情。盡管他並不喜歡他的家庭，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親情還抱有美好的幻想。
但現在他徹底認清了事實，他的親生父母賣了他，而他的養父母隻是想用他祭祀。他被家庭束縛著，不知道該如何交友，艾爾是唯一和他關係親近的人。
就在剛剛，他突然發現自己和這個世界不存在任何聯係。他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過去被人規劃，未來也渺茫不定。
他坐回座位，深吸口氣說道：“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們繼續討論案情。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可以叫我。我大概需要冷靜一會，抱歉。”
他對高登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低下頭無聲的哭了起來。
艾爾離得最近，她聽到伊森小聲的說了一句，“為什麽不要我了。”
她心疼的勾住伊森的肩膀，安撫道：“我會一直陪著你，伊森。”
夏洛克很少會被外人的情緒感染，所以他並沒有像不遠處那個叫加西亞的女探員一樣流下眼淚，也不會像華生一樣同情的看著伊森。
周圍的人或是憤怒，或是壓抑著情緒保持麵上的平靜，而夏洛克能做到的最善解人意的事情，就是安靜閉嘴，不要繼續往伊森身上捅刀子。
傑瑞和湯姆就蹲在伊森的凳子下麵，伊森的眼淚順著他指尖的縫隙滑落，滴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小水花。
傑瑞伸手接了一點，淚水像雨點一樣掉落下來，打濕它棕色的毛發。
湯姆沒有說話，隻是趴在伊森腳邊輕輕地蹭著他的小腿。它知道貓柔軟的身體會讓人感到幸福，也是伊森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得到關心。
它尾巴掃過傑瑞，那隻總是多愁善感的小老鼠正看著地上的水跡發呆，眼圈紅紅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湯姆聽到傑瑞聲音哽咽的說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說我一直有個小秘密嗎。”
湯姆沒有回頭，哼哼著回了一個鼻音，尾巴悄悄纏住傑瑞，像個大圍脖一樣套在它的身上。
傑瑞撥弄著湯姆的尾巴尖說道：“其實我有的時候挺羨慕人類的，那樣我就可以像艾爾一樣給伊森一個大大的擁抱，而不是隻能抱著他的手指。如果我也能像人類一樣就好了，有高高的個子。我就可以去哪都帶著你了，湯姆，我可以抱著你一起看電影，一起去各個國家吃東西，一起做很多小老鼠做不到的事情。”
聽到自己的名字，湯姆回頭看過去。
傑瑞抱著它的尾巴尖，臉上寫滿了向往。
“作為老鼠我也活的很幸福，但有的時候我也會幻想，要是我是人類，我一定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傑瑞歪頭看著它，認真的說道：“我想擁抱伊森，也想擁抱你。我真的好想擁抱我的朋友，不是抱著尾巴或者抱著爪子。而是像他們一樣，真正的把你全部都抱在懷裏。”
湯姆撐著下巴耷拉著眼皮，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但紅暈卻從它的耳朵尖瞬間蔓延到尾巴尖，讓它變成了一隻通紅的貓。
它的頭頂上冒出白煙，發出老式火車一般嗚嗚的聲音。
“你說話好肉麻。”湯姆爪子摳著地麵，抖動著耳朵不自在的說道：“這算什麽稀奇古怪的理由，就因為這種事情想變成人，怪不得你會怕我嘲笑你。狗也好，猴子也好，隨便什麽比我塊頭大的家夥都可以抱著我，和人有什麽關係。”
“你害羞了。”傑瑞背著手歪頭說道：“你說話開始語無倫次了。”
“是你先說奇怪的話。”湯姆炸著毛咧嘴露出尖牙惡狠狠的說道：“下回不許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這種東西你應該留給母老鼠說，真是怪惡心貓的。”
“你臉紅了。”傑瑞眨眨眼睛說道：“你被我說的不好意思了。”
“滾。”湯姆一尾巴將傑瑞甩到一邊，撐著下巴縮在伊森腳邊，彈出爪尖煩躁的在伊森的鞋麵上畫圈圈。
傑瑞被甩飛的時候，還在喊：“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你跟我害羞個什麽勁。”
“滾遠點。”
房間裏隻有伊森能聽懂它們說話，伊森隻是傷心過度，但是他沒有聾。
他吸吸鼻子，踢了踢湯姆小聲說道：“我剛剛被親人拋棄，你們就在我的腳下發展愛情，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愛情？你腦子哭傻了嗎。”湯姆在伊森的注視下，在他的鞋麵上撓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你都紅透了，還說不是愛情。”伊森翻了個白眼，抬起頭換了個姿勢趴在桌子上，繼續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艾爾正在聽小組成員討論，瑞德和夏洛克像兩把對射的機關/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隻是隱約聽到伊森說了些什麽，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揉搓起來。
傑瑞搖搖晃晃的跑回來，它一屁/股坐在伊森的鞋上，正對著湯姆的臉。
“你看，我這麽小，你一下子就可以將我抱住。”傑瑞摸著湯姆的爪子感歎的說道：“但是你看我，就隻能像這樣，抱一下你的爪子，你說我怎麽就那麽小呢。”
它說的話很有歧義，湯姆腦子裏冒出很多成年貓才會知道的東西。但它不想讓氣氛繼續變得奇怪下去，就裝作不耐煩的樣子，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嗎？”傑瑞不解的說道。
湯姆沒回答，反而是伊森小聲說道：“說實話，我還以為剛剛聽到的是什麽新鮮的情話。結果居然是友情，長見識了，朋友。”
傑瑞仰頭看著伊森紅腫的眼圈，擔憂的說道：“你怎麽樣了，伊森，還是很難過嗎。”
伊森抽抽鼻子，哽咽的說道：“你不要說了，我剛剛選擇性的把這件事忘掉。我不行了，我好委屈，我的天啊，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快死了，冷靜伊森，忘記你危險的想法。”
說完他就不再理會傑瑞，趴在桌子上握著艾爾的手流眼淚。
傑瑞嘖嘖兩聲，惋惜的說道：“要是我是個人，我就可以抱著伊森，給他擦眼淚。”
湯姆捂著耳朵含糊不清的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
“那件事？伊森的悲慘……哦抱歉，我不會再提了。”傑瑞撫摸著伊森的小腿說道。
“不不是，不要在我的麵前提到抱，或者變成人類之類的話。”湯姆頭疼的說道。
傑瑞注意到湯姆的耳朵又紅了，它皺眉認真的思索許久，可惜它的小腦袋還是沒想到問題出在哪裏。
湯姆一看它茫然的表情，就直到所有的煩惱都被自己承擔了。
這不公平，是傑瑞先亂說話，事情才會變得這麽古怪，為什麽最後隻有它在在意這件事。
湯姆從不吃虧，它磨著牙齒決定不讓傑瑞好過。
它轉轉眼睛，湊到傑瑞耳邊小聲的說道：“我也有個小秘密，你想知道嗎。”
傑瑞激動的點點頭說道：“想，我超級想。”
湯姆輕笑一聲，呼吸打在傑瑞的大耳朵上有些癢癢的。
它聽到湯姆在它的耳邊輕聲說道：“我也想變成人類，這樣我就可以，買隻小籠子將你裝進去，讓你每天都待在我的身邊，哪都不許去。”
現場隻有伊森能聽懂它們說話，現在伊森真想把自己耳朵給割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因為來姨媽了沒碼字，我今天把昨天也給補上了，快！快誇我！快！感謝在2020-05-2523:37:06~2020-05-2723:49: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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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定光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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