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警局聯係不上那兩個警察,艾爾一邊給伊森打電話,一邊快步往外走。
路過霍奇身邊的時候，霍奇忽然開口將她叫住。
“瑞德查出伊森的父母了。”霍奇表情嚴肅的說道：“準確的說,是買走伊森的人。”
艾爾腳步猛地頓住,她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買走他的人？”
“伊森的父母將伊森賣給了一對同齡夫婦,價格是一萬美元,附贈一輛二手汽車。”瑞德上前一步解釋道：“他們私下進行的交易,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伊森從懂事開始就被買方撫養,他的親生父母一直在極力隱藏這件事。”
“你確定嗎。”艾爾問道。
瑞德點點頭說道：“我通過調查那輛二手汽車,查到了購買伊森的那對夫妻。”
‘購買伊森’,這個說法讓艾爾感到不適,她皺眉臉色有些難看。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對他來說,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聯係不上伊森。”艾爾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深吸口氣,擔憂的說道：“同樣失聯的，還有保護他的警察。”
“伊森公寓前的街道發生一起車禍,警車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杆。”霍奇說道：“警察正在路上，如果你擔心，可以一起過去。”
直到艾爾離開辦公區,瑞德才猶豫的說道：“其實我想說伊森不會有危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紅山羊’非但不會殺死他，反而還會極力保護他。”
霍奇轉身看向瑞德,審視的說道：“你確定你的猜測嗎。”
“不是猜測，應該是既定事實。”瑞德糾正道：“‘紅山羊’比任何人都希望伊森活下去，購買伊森……撫養伊森長大的那對夫妻，他們耗費十幾年的時間將伊森養大，就是為了等現在這一刻。伊森必須活著，否則他們的努力都會白費。”
“我沒有從伊森身上找出什麽特殊性。”霍奇說道。
“事實上我抽空查了一下伊森出生當天，國內有沒有什麽人去世。”瑞德聳聳肩說道：“死的人確實不少，我按照‘紅山羊’這條線索捋了一下，最後確定有一個信仰‘紅山羊’的男人，恰好也是在那天去世。同一時間，伊森誕生。我想這大概就是伊森被選中的原因，他被視為那個男人的轉世。”
摩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喝了口咖啡咧嘴說道：“他們都願意為了信仰而死了，還有什麽是他們做不到的。但凡他們的腦子沒問題，都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瑞德不讚同的說道：“嚴格的來說他們的腦子確實沒問題……我知道這隻是個比喻，我隻是隨便說一下。”
摩根聳聳肩沒有在意，他沉默半晌，問出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其實我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摩根努努嘴說道：“給紙條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麽他會知道‘紅山羊’成員的計劃，他們之間是怎樣的關係。賽琳娜的失蹤，又是怎麽一回事。”
“賽琳娜？”霍奇突然開口道。
“是的，賽琳娜。你知道的，她已經失蹤有段日子了。”摩根指著一旁還釘在板子上的賽琳娜的照片說道：“她的事情已經移交給警署處理，但目前沒有任何進展。”
霍奇皺眉沉思著，他略微思索，沉聲說道：“如果瑞德的推測是真的，伊森被選中真的是因為他恰巧在‘紅山羊’成員死亡的同時出生，那沉寂了十幾年的‘紅山羊’忽然有了動靜，一定是因為他們內部即將或正在發生什麽重大事件。無論是正常的宗教，還是‘紅山羊’一類信仰惡魔的邪教，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大型事件，隻有一個。就是宗教儀式。”
“現在毫無疑問的是，賽琳娜的失蹤一定和伊森有關。我們需要查出賽琳娜失蹤的原因，是她看見了什麽東西，還是她本身具有什麽特殊性。”霍奇抱著手臂，語氣平緩的說道：“調查在賽琳娜失蹤前後的失蹤人口名單，找出和賽琳娜有共同特征的人。”
“如果找不到呢。”摩根遲疑的說道：“這些推理都是建立在，瑞德推理成立的基礎上。”
“找不到是最好的結果。”霍奇冷聲說道：“畢竟祭祀儀式往往不止需要一個祭品，如果真的有多個和賽琳娜特征相同的人在這個時間段失蹤，那這件案子的性質，會變得更加惡劣。”
…………
隨著房門的打開，傑瑞和伊森同時緊張的深吸口氣。
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聲音逼近的時候，伊森猛地站起來舉槍對準聲音的方向。
傑瑞趴在他的肩膀上，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愣了一下。
夏洛克的胡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剃掉了，露出他別具個人特色的臉型。而現在伊森的槍口就懟在夏洛克的臉上，將他的臉頰戳下去一個凹痕。
很顯然伊森並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就是夏洛克，他不安的低吼道：“你是誰！”
夏洛克垂眼看著臉上的槍，抬手想將槍揮開。
就在這時華生從他後麵竄了出來，他詫異的說道：“伊森，現在是怎麽回事。”
神經緊繃的伊森被嚇的一哆嗦，他大叫了一聲又將槍口對準華生。
“等等，伊森你冷靜一點。”華生後仰著身子，舉起手說道：“我們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
過了幾秒，伊森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放下槍，疲憊的說道：“事情很複雜，說來話長。等我喘口氣，再和你們解釋。”
在他說話的時候，夏洛克一直在觀察著房間裏的情況。
傑瑞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勸你最好快點說，不然一會就變成夏洛克的個人推理秀了。”
“什麽？”伊森下意識的問道。
他聽到夏洛克嗯了一聲，接著，他就像架好的機關槍一樣，對著伊森瘋狂掃射起來。
“很複雜？因為裏士大學持槍歹徒襲擊的事情，警方抽調了大部分警力。兩名‘紅山羊’的狂信徒趁機殺死了保護你的警察，偷走了警車，偽裝成警察進入你的房子，想通過威脅的手段將你帶走。由於不知名原因，警車撞上了電線杆，你借此成功的反轉了局麵。但有一個狙/擊手藏在某個地方，在你快要問出信息的時候殺死了清醒的知情者。”夏洛克頓了頓，抬眼看向伊森。
傑瑞敢保證，它在夏洛克的眼睛裏看到了滿滿的嘲諷。
“福爾摩斯還是那麽聰明。”傑瑞撐著下巴，眼睛裏冒出小星星。它抓著伊森的頭發絲，崇拜的說道：“你看，伊森，你看他，完美的概括了整個事件。”
“是啊。”伊森清楚的感覺自己被碾壓了，他不自在的聳聳肩，故作鎮定的對夏洛克說道：“那你覺得，他們為什麽要針對我。”
夏洛克沒有立刻回答，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看的伊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傑瑞正巧也在夏洛克死亡凝視的範圍內，它默默地爬下來，縮在伊森後背上說道：“我覺得，你不該挑釁夏洛克。”
伊森其實很想說，我沒有我不是。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夏洛克就語速飛快的說道：“他們針對你，是因為你的父母在‘紅山羊’裏扮演重要角色。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可能在‘紅山羊’裏擔任領導者，或者祭祀之類的角色。還是十三天就到你的生日，我有理由懷疑，那天對於‘紅山羊’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你的父母需要主持那個活動，而你是那個活動其中不可缺少的一環。”
伊森茫然的眨眨眼睛，他舉手小聲說道：“你能再說一遍嗎，我腦子沒跟上。”
夏洛克深吸口氣，華生拍拍伊森，同情的說道：“你別在意，能跟上他嘴的人，我也就見過那麽幾個。”
夏洛克拉住華生的肩膀，示意他注意聽重點。
“簡單的來說，伊森，他們想讓你回家。”
他說完話，室內沉寂了幾秒，接著伊森和華生同時詫異的啊了一聲，期間還摻雜著一聲充滿迷惑的貓叫。
“你說的他們，是指伊森的父母？”華生不解的說道：“母親叫兒子回家的方法不是有很多嗎，病重，意外，隨便哪個都比這個……”
華生指著地上的兩個假警察說道：“都比假扮警察強製將伊森綁回去要合理吧。”
夏洛克沒有回答，他轉頭看向伊森，示意他自己解釋。
傑瑞很少聽伊森談起過去，他每天都在和傑瑞暢想他和艾爾的未來，卻對過去隻字不提。
就像是過去是他不願回憶的傷疤，故鄉是他迫切想要逃離的地方。
“事實上，我……”伊森扶著沙發，緊繃著身子不安的說道：“我和他們關係不好，高中畢業之後，我就徹底和他們斷了聯係。一個人跑到這裏生存，有些年頭沒有回去過了。”
“他們從來不聯係你？”華生疑惑的問道：“畢竟你是他們的兒子。”
“我不知道。”伊森抱著手臂說道：“我隻是換了一部手機，我沒有主動聯係他們，也沒有收到任何電話。有時候我會想，他們或許已經把我忘了。”
夏洛克蹲在地上解假警察的衣服，聽到伊森的話，他特意抬頭強調道：“你誤會了，他們一直惦記著你。”
伊森沒想到夏洛克這麽善解人意，他笑了笑說道：“謝謝你的安慰。”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夏洛克說道：“他們準備拿你回去祭祀，等著一天都等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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