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伊森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裏，他單膝跪在地上拿著小盒子準備向艾爾求婚。
艾爾笑吟吟的看著他，伸出手嬌羞的說道，“你不準備給我戴戒指嗎，親愛的伊森。”
伊森連忙打開自己的手裏的小盒子，接著這個夢就亂套了。
盒子裏不是鑽石戒指，而是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的小老鼠。
“傑瑞！你過來搗什麽亂！”伊森低吼道。
那隻小老鼠半睜著眼睛，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傑瑞的表哥，我有事情找你。”
說著它就把伊森精心準備的求婚儀式燒了，順便把夢裏的艾爾也敲碎了。
伊森大叫了一聲艾爾，猛地坐起來。
他劇烈的喘息著，擦擦頭上的冷汗心想這真是一個荒誕的夢。
他看了眼牆上的鍾，現在是零點三十幾分，他剛剛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距離天亮還早，伊森躺下翻個身準備繼續睡。
他剛閉上眼睛，放在床頭櫃上的小台燈忽然打開。
伊森疑惑的看過去，就見兩隻傑瑞站在他的小台燈旁邊。
其中一隻傑瑞正衝他眨巴著大眼睛，一張小圓臉上寫滿了開心。
另一隻‘傑瑞’戴著禮帽，拄著長長的魔杖，臉上帶著神神秘秘的笑容。明明隻是一隻老鼠，伊森卻覺得它像個神棍。
“伊森，這是我表哥，它是個魔術師。”傑瑞話還沒說完，就打開手提電腦邀功一般得意的說道：“快看，我的監控器拍到凶手的手了！”
說著它遞給伊森一個放大鏡，伊森已經被兩個傑瑞的出現給弄精神了，接過放大鏡眯起眼睛看錄像。
“這是重大發現，伊森你趕緊錄像，給……”它的話說到一半，小表哥就推推它的肩膀說道：“別急，他在錄了。”
又是一個通宵，凶手還在逃竄，小組的人還在為這件事忙碌，
他們已經有了大體的方向，但是範圍還是有些大，具體鎖定到凶手還需要一點時間。
“你和伊森.……”摩根接了杯咖啡和艾爾閑聊道：“看得出他還是喜歡你。”
艾爾正在整理資料，聽到摩根的話，她的表情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我知道，他總是會把心思寫在臉上。”艾爾抿嘴笑道：“他挺不錯的，就是我們不太搭，他喜歡安穩的生活。”
“你不喜歡？”摩根好奇的問道。
“安穩是好，但是偶爾我也期待一些小浪漫。”不知道想到什麽，艾爾的肩膀垂了下來，她歎了口氣道：“最重要的是他討厭風險，他一直希望我換一份工作。”
“我能理解，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家人每天行走在生死線上。”摩根說到一半，艾爾手機震了震。
她歉意的點點頭，站在一邊接通電話。
話筒裏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聽的艾爾眉頭直跳，她小聲說道：“嗨，伊森？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艾爾，我、關於聖誕惡魔的事情，我有了新的線索。”伊森打了個哈欠疲憊的說道。
“你的語氣聽起來不像。”艾爾無奈的說道：“所以你發現了什麽？”
“我隻是太困了，你知道的，我好久沒睡覺了。”伊森看了眼坐在床頭的傑瑞，繼續說道：“我發現一個錄像，具體是什麽錄像我也不好說。但是和聖誕惡魔有關，它拍到了凶手的左手，我想它也許會對案件有些幫助。”
“發給我。”艾爾站直身體激動的說道：“如果你確定那是凶手，即使隻是一隻手，我們也可以推測出他的工作。”
她頓了頓，認真的說道：“你幫了大忙，伊森，謝謝你。”
伊森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掛斷電話有些急迫的將視頻發過去，然後捧著手機期待的等著艾爾的回複。
傑瑞的小表哥拄著魔杖站在一邊，視線在伊森身上掃射，它挑挑眉頭嘖嘖點評道：“過於平凡，傑瑞，他不會是個好的合作夥伴。如果你想長遠發展，最好找一個靠得住的隊友。”
傑瑞正坐在伊森二點肩膀上探頭看他的手機屏，聞言它疑惑的回過頭問道：“可是我覺得他人很好呀。”
伊森注意到兩隻老鼠的談話，他抽抽嘴角提著小表哥的尾巴把它拎起來，他前後晃了晃手裏的小老鼠，調侃道：“哪有當著人麵說壞話的，小心我把你們喂貓。”
小表哥扶著自己的禮帽，淡淡的看了伊森一眼，慢悠悠的說道：“懦弱，敏感，情緒化。你會是個共患難的朋友，但你不會成為傑瑞的得力助手。”
不知道是那句話觸動了伊森的神經，他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深吸口氣，似乎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和一隻小老鼠計較。
見氣氛愈加尷尬，傑瑞連忙站起來勸架，接著小表哥忽然用魔杖點了點伊森的鼻尖，原本還在說話的伊森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保持著張嘴的姿勢一動不動。
眼看著小表哥就要順著伊森的手臂走到他的嘴裏了，傑瑞幾步跑過去抱住小表哥緊張的說道：“表哥冷靜！他和湯姆不一樣，他肚子裏不會有小動物！”
“我隻是想看看他的腦子裏裝了什麽。”小表哥臉上依舊帶著玩味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中。它推開傑瑞徑直走進伊森的嘴裏。
傑瑞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它以為伊森的腦袋裏會傳來翻東西的聲音，但沒過幾秒小表哥就出來了。
它擦擦禮帽上的口水，皺眉疑惑的說道：“進不去，不知道為什麽。”
“他身體的結構，比我想的要複雜。”小表哥隨手打了個響指，原本被定住的伊森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他猛地甩開手臂上的兩隻小老鼠，捂著顫顫巍巍後退兩步，驚恐的尖叫一聲跑進了洗手間。
傑瑞被小表哥的魔術鴿子馱著，看向洗手間擔憂的說道：“你把他嚇壞了。”
小表哥抱著手臂，平靜的說道：“他果然很膽小。”
“他隻是個普通的人類，長這麽大多半還是第一次見到魔法老鼠。”傑瑞認真的為伊森辯解道：“他其實膽子挺大的，他之前還是接線員呢。”
“魔法老鼠？”小表哥狐疑的說道：“不，我隻是個普通的魔術師。”
傑瑞聳聳肩沒有說話，落在地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傑瑞往下看了看，來電顯示寫著‘妻子’
小表哥也看見了伊森的備注，它摸摸下巴饒有興趣的說道：“我猜是艾爾打來的。”
傑瑞也覺得應該是艾爾，它不知道之前伊森和艾爾到底為什麽分手了。但它看得出伊森還是對艾爾念念不忘，他床頭櫃上還放著兩個人的合照，電腦桌麵壁紙也是艾爾的照片。
傑瑞抱起嗡嗡震動的手機舉到頭頂，噠噠噠的小跑去洗手間。手機震動一下，傑瑞就跟著跳一下，它一路顛過去，小表哥很貼心的點點魔杖幫它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伊森伊森，你的電話!”傑瑞聲音越來越小，它被裏麵的場景嚇了一跳。
伊森趴在洗手台上不斷地刷牙漱口，像是想把自己的口腔徹底洗幹淨。
“哦……可憐的伊森。”傑瑞心疼的說道：“快，艾爾打電話過來了，快讓她抱抱你。”
它的話還沒說完，伊森一把搶過電話，捂著臉聲音沙啞的說道：“嗨，艾爾。”
“你的錄像實在是太有用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拍下來的，但那就是凶手的左手！”艾爾激動的說道：“我們通過這個確定了凶手的職業，年齡和生活習慣。我們已經鎖定出了幾個嫌疑人，凶手就在那幾個人裏麵，現在這個案子很快就會解決了！”
“從來沒有這麽順利過。”艾爾感歎道：“伊森，你做的太棒了，哦伊森……”
伊森劇烈的咳嗽幾聲，磕磕絆絆的說道：“是嗎，能幫到你們實在是，咳咳太好了。”
艾爾注意到他聲音裏的異常，遲疑的說道：“你怎麽了？”
伊森很委屈，他剛開口說自己不小心吃了老鼠，傑瑞就敲著小銅鑼把他的目光吸引過去。
“千萬別說你腦子裏想的那句話，那樣也太遜了！”傑瑞順著伊森的褲腿爬到洗手台上，它歪頭說道：“表現一下自己的喜悅，和對她的祝福。同時不要忘了讓她小小的擔心你一下，讓她覺得她該過來關心你，這樣你就有理由和她單獨相處了。”
伊森像吃了一隻老鼠一樣苦著臉，思索片刻，強裝鎮定的對艾爾說道：“沒什麽，我隻是看，喝水嗆到了，畢竟這個消息實在是太振奮人心了。”
“好遜。”傑瑞咧咧嘴說道，小表哥坐著鴿子在一旁點點頭。
伊森聽到它的聲音，噌的一下竄起來，縮在洗手間的角落裏，驚恐又無助的看著傑瑞的小表哥。
小表哥點評道：“他就像湯姆一樣不可靠，為什麽傑瑞你身邊都是這種雄性。”
……
艾爾帶著疑惑，輕輕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她回到會議室，自己的同事們心情都不錯，就連霍奇主管一項嚴肅的表情都鬆動了許多。
他對艾爾點點頭問道：“伊森狀態怎麽樣？”
“還是不樂觀，等這件事結束我就去陪他做幾次檢查。”
霍奇點點桌麵，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凶手是個年齡在30-40之間的成年黑人男性，他從事體力勞動。他樂於表現自己，希望得到別人的敬畏，而他在現實生活中沒辦法獲得這些。他很少會得到別人的認可，身邊缺少朋友和家人，可能是單親家庭，近期有很大的幾率離過婚。”
霍奇將加西亞給出的嫌疑人資料投影在屏幕上，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學生時期很受歡迎，至少不是岌岌無名。可能參加過棒球隊或者籃球社一類的社團活動，並且表現優異備受追捧。他不是個衝動的人，甚於偽裝自己和極強的自控能力。他沒有盜竊或者校園霸淩的記錄，相比起在監獄裏習得技能，我更傾向於他是通過觀察研究學習到到的犯罪技巧。”
“或者說他具備的不是犯罪技巧。”高登看著投影抱著手臂說道：“而是追蹤罪犯的能力。”
“我想我們該派警察去保護伊森。”艾爾提議道：“凶手曾經可能從事過警察偵探一類的職業，也可能畢業於警察學校。他能言善辯，擅長搏擊，渴望成功。這是一個很可怕的犯罪人，全網都在報道聖誕惡魔的事情，他已經嚐到了甜頭，但是他的完美演出還有一個小瑕疵，那就是伊森。”
“伊森是聖誕惡魔案件中的潛在被害人，凶手可能不會殺死伊森，但凶手希望從報紙上看到這樣的消息。”艾爾放在桌麵上的手微微收緊，她深吸口氣沉聲說道：“看到接線員被案子逼瘋自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