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親了
蔣義在數位板上隨便撇了兩筆,心神不寧。
正對麵的機位,邵煬在給他放電影,這次放的是一部動漫電影,是之前上映時蔣義一直想去看的電影,隻是沒有時間,最近在網上上架了,邵煬就正好點出來看了。電影講得是校園愛情,非常純真甜美,畫風也精良,照理說蔣義能看得非常專注,但現在他卻沒有心思看。
他帶帶地盯著那邊的屏幕有一會兒了,忽然彎腰從包裏掏出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那信封上印著幾個可愛的小花朵,背麵用有可愛花紋的印章封著,一看就是小女生的風格。
這是今天課間夏小鹿給他,讓他轉交給邵煬的東西,裏麵寫著什麽不言而喻。
他的任務就是把這東西交到邵煬手中,而今天過後,小說的男女主就會圓滿的在一起,這本校園言情小說也終將會達成完美結局。
蔣義已經能想象到邵煬和夏小鹿在一起的畫麵,說實話,他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麵,更不想以他來促成這樣的畫麵。
說白了,他很自私,他不想當促成男女主愛情的推手,他不想把這封情書交出去。
但就算他現在不做這個推手,也隻是拖延時間,男女主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
蔣義以為自己想通了,結果看到邵煬回頭同他對視了一眼,又猶豫了。
他還是舍不得。
這樣糾結的狀態一直維持到電影結束,也差不多要下班了,邵煬退了機子靠在收銀台的桌邊等蔣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電影很好看?我看你都看呆了。”
蔣義不動聲色地把信封藏到書包裏,心想他不是因為電影而呆的,嘴上卻道:“好看啊,之前一直想看,終於看到了。”
“是挺好看的,”邵煬笑笑,把身份證推給蔣義去退機,隨口問道,“今天幾號?”
“四月……五號,”蔣義不知道邵煬為什麽問這個,便推測著道,“那後天就要出小高考成績了。”
邵煬掀了掀眼皮,看表情似乎有點無奈:“也對。”
然而“今天幾號”這個問題在下班回學校的路上,邵煬又問了一遍。
蔣義不明所以:“四月五號,怎麽了?”
邵煬這回多盯了蔣義一會兒,淡淡道:“算了。”
蔣義滿腦子都是一會兒要把情書給邵煬的事,壓根沒注意到邵煬有一絲落寞。
兩人一起走的時候,基本都是邵煬挑起話題,蔣義回答,這會兒邵煬也不願意說話了,兩個人之間氣氛愈發沉默。
偏偏蔣義還毫無察覺。
邵煬偏頭看著蔣義低著頭絲毫沒有融入自己話題的模樣,歎了口氣:“我想問你要些東西。”
蔣義迅速轉頭,看到邵煬的眼神越來越暗沉,瞳孔微縮,似乎含了什麽不明情緒在其中。
蔣義心沉了沉:難不成邵煬已經發現了情書的事?而自己一直沒有給他他等不及了,所以主動提出索要?
蔣義手伸到書包裏,捏著那封信,咬咬牙,硬著頭皮把信抽出來,遞到邵煬麵前。
邵煬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看到那個粉紅色的信封,眸光微閃,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給我的?”
蔣義點了點頭,心想:你不是知道嗎,明知故問。
邵煬接過信,手都在抖:“居然讓你先主動了。”
蔣義腦子是亂的,沒聽懂邵煬在說什麽。
邵煬沒有注意到蔣義表情有點不自然,當著蔣義的麵顫著手打開了信封。
蔣義看著邵煬在讀信,將邵煬臉上的喜悅盡收眼底,心中的酸澀愈發加深,他有點煩躁,幹脆不看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而等邵煬看完信,是異常的煎熬,他心中七上八下,直到聽到邵煬在叫他的名字。
“蔣義。”邵煬聲音沉沉,聽起來不太對。
蔣義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剛抬頭,便看到邵煬的臉放大在眼前,離得極近,眼神黯淡,多了幾分晦澀。
蔣義嚇了一跳,往後推了幾步:“怎麽了?”
黑夜裏,邵煬背對著路燈,臉色很差,就是不說話,似夜裏的鬼魅,有點滲人。
蔣義緊張到發顫,又問了遍:“怎……怎麽了?”
邵煬聲音壓得很低:“我以為是你。”
“我怎麽了……”蔣義忽然明白了什麽,“那
是夏小鹿給你的。”
邵煬臉色越發陰沉。
蔣義縮起脖子:“怎麽了?你不是說喜歡夏小鹿嗎,現在……正好了。”
邵煬哼笑出聲,滾熱的手摸上蔣義冰涼的臉,用的力氣有點大,把蔣義臉上的肉掐陷了進去,強製蔣義與他對視:“原來你沒明白。”
“什麽?”蔣義莫名害怕看到邵煬的眼睛,將視線瞥到一邊,他已經被逼退到校園的護欄邊,沒有後路了。邵煬捏著他臉的手慢慢往中間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用力揉搓。
嘴唇被摁在牙齒上,磕得有點疼,蔣義抽吸了一聲,推了推邵煬,沒推動,偏偏邵煬長得高,欺身上來,他整個人都陷在邵煬投下的陰影裏,偏偏蔣義現在心裏很虛,被強迫推在這個角落裏,漸漸地不敢動了。
邵煬:“我本來以為你隻是在裝傻,結果你是真不知道麽?我以為這麽久了,你能重視我一下,卻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不記得。”
他頓了頓,視線下移,摁在蔣義嘴唇上的手指也慢慢鬆開:“我一直在忍,我怕你害怕。但你今天既然這樣做,有些東西得讓你清楚。”
他俯下身,將氣息吐在蔣義臉上,湊近了道:“蔣義,我想問你要些東西,我已經忍不住了。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我要將它取走了。”
蔣義還沒反應過來邵煬在說什麽,眼前一黑,邵煬整個人壓了上來。
下一秒,嘴唇上多了一個柔軟的觸感,有什麽東西順著他因為驚訝而微張的齒縫間滑了進來,肆意掠奪,一點點將他嘴裏的空氣抽幹。
邵煬在吻他。
邵煬吻得十分霸道,用力在他嘴唇上碾磨,甚至弄得他有些疼。
蔣義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僵硬了,任由邵煬擺布,這種狀態不知維持了多久,邵煬似乎沒打算放過他,他肺部的空氣逐漸稀薄,喘不上氣了。
耳朵裏持續的“嗡”聲慢慢小了下去,蔣義終於意識到他們現在在做什麽,開始用力掙紮。
然而邵煬箍得太緊,他掙紮了半天壓著他的人依舊紋絲不動,侵入他的東西也更加放肆地舔舐著他嘴裏的每一個縫隙。
蔣義實在喘不上氣了,他很難受,眼睛酸澀無比,有什麽東西快湧出來了,所有的血液都往上湧,他大腦發脹,他覺得他要暈過去了。
蔣義受不了了,牙關一緊,咬了下去。
隨即就聽到一聲沉重的悶哼,壓在身上的力道輕了,蔣義趁機用力一推,將人推開了。
蔣義喘著粗氣,瞪著邵煬,嘴裏有邵煬殘留的血腥味兒。
邵煬的狀態也不好,氣息淩亂,嘴唇上有一絲血印子,很是狼狽。
就在這時,邵煬的嘴角慢慢勾起,一如往常那樣,笑得賤兮兮,很不正經。
蔣義炸了,那一瞬間他覺得邵煬在耍他,原本充斥上頭頂的血一下子倒流了回去,渾身冰涼。
他想逃跑,越遠越好。
腳是自己邁開去的,一步一步,頻率越來越快,等他反應過來,已經遠遠地把邵煬甩在了身後。他不敢回頭,一路上一步也沒有停留,跑回了宿舍。
那天晚上,邵煬沒有回宿舍。
之後兩天,邵煬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回馬可波和唐晟景的消息,也沒來過學校,馬可波也問過蔣義,邵煬人去哪裏了,邵煬短暫的沉默後,搖頭說不知道。
那天之後的第三天,夏小鹿又發了消息來。
【夏小鹿】:你幫我把東西給邵煬了嗎?
【蔣義】:給了。
【夏小鹿】:那他為什麽不理我。
蔣義剛準備回她邵煬最近不在學校,緊接著又看到夏小鹿發了消息過來。
【夏小鹿】:剛才他回來收拾東西,還跟唐晟景說要出國了。
【夏小鹿】: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蔣義右手微微用力,畫紙上劃了一條深深的黑色印記,鉛筆芯斷了。
蔣義退出了和夏小鹿的聊天框,發現那個聒噪的宿舍群不知什麽時候已經“99+”了,他點了進去。
【馬可波】:@蔣義蔣哥!邵煬回來了!
【馬可波】:邵煬說他要出國了。
【馬可波】:嗚嗚嗚我的邵蔣cp要散了嗎???
【馬可波】:蔣哥你人呢?
蔣義看到馬可波發的消息,才確信了邵煬要出國的消息是真的。
姚餘銘往這邊走過來了。
蔣義放下了手機,掏了掏筆袋,從裏麵掏出了一塊橡皮,開始慢慢地擦畫上的黑色印記。那道印記很深,起初擦怎麽也擦不幹淨,他開始用力,卻一個不慎用力過猛,直接把畫紙給扯破了。
姚餘銘正好走到這,看到這一幕,惋惜道:“小心些,可惜了,形都打好了,現在隻能重畫了啊。”
蔣義看向姚餘銘,慘白的嘴唇無力扯出一絲笑,慢吞吞地又抽了一張新的畫紙出來,開始打草稿。
等姚餘銘走遠了,蔣義又拿出了手機,猶豫很久,給邵煬發了條消息過去。
【蔣義】:你要出國?
然而消息沒法出去,大紅色的驚歎號醒目刺眼,聊天界麵多了一段:“邵煬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的好友……”
狗日的邵煬,把他給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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