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好徒弟
第339章好徒弟
“啊？他要吃什麽？”醜丫問。
翠雨攤攤手，做了個我也不知道的姿態。
“隻說讓你們快去，我是不能跟著的，不過你們也不用害怕，萬事都有芳姑姑頂著呢，不會有事的。”
“哎，知道了。”醜丫終於戴好麵紗，點頭答應著，便與花花攜手出門。
剛到門外，醜丫又扭頭回來：“姐姐，有你和姑姑照顧，真好。”
“傻妹妹，說什麽呢！快去吧。”朦朧月色下，翠雨抱了抱醜丫，親自送她們到院門口。
領路小子早等的心焦，見醜丫姐妹倆出來，晃晃燈籠：“快，快著點吧！”
“小哥哥你慢著點，一會燈籠燒起來了。”醜丫快步走在後頭，腳步雖然很快，但步伐不大，兩隻小腳捯飭好幾步，也趕不上那小子的兩三步。
“你們快著點吧！好些人等著你們呢！”
“好些人？等們幹嘛呀？我們倆就是鄉下野丫頭，不過是攤個大餅，煮個疙瘩湯，哪裏能上得大台麵？”當著這個領路的小子，醜丫倒絲毫不掩飾她的不滿。
“什麽東西能不能上台麵，奴才們說的不算，主子說行，那就是行！就是皇宮裏的大總管，也沒膽子換了皇上點名要吃的臭豆腐！”領路小子豪氣衝天的說了這句，隨後扭頭眨眨眼：“我叫大順，不叫小哥哥，明兒就不給你們倆領路了。你倆可別把我忘了。”
“大順？你姓什麽？”花花問。
“野孩子，沒名沒姓。我進來的時候，這裏還沒這麽多規矩，大家夥都叫我小乞丐。後來大少爺吩咐我傳話，見我跑得快，就給我隨口給我起了這麽個名兒，後來的就都這麽叫了。”
“大順哥，我們不會忘了你的。隻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著你了。你不領路的時候，在哪裏做事啊？”
“我啊？我可不是專門領路的，我平時在南總管身邊跑腿，大少爺來的時候，就在大少爺院裏伺候。”領路小子說著停步回頭看醜丫：“你倆放心，南總管再怎麽故意別扭你們，終歸不敢太逆了大小姐的意思。你倆的娘親是大小姐最心疼的姑姑，如今你們又快要在客院主子那得臉了，這青雲直上的日子，很快就來了！你們倆都是聰明人，千萬別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要知道，咱們雅苑，一年到頭也沒個主子入住，奴才們想要抓個好機遇，都難著呢！”
“大順哥，你說什麽？南總管故意別扭我們？我娘親，是大小姐最心疼的姑姑？你說的是真的嗎？”花花被大順這一堆信息量巨大的話驚著了。
“哎呦喂，你倆什麽都不知道？”大順怕停下腳步會被人遠處的人看出來，於是邁步晃著燈籠，悄聲又說：“若是不知道，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吧！哥哥來的早，隻勸你們一句：別人會的，好好學。自己會的，千萬捂住了，就是別人給你個金元寶，也不能教！得懂得藏巧，明白了嗎？”
“大順哥，你跟我說說吧，我娘親在這裏的時候，都跟誰交好，那兩位姑姑……”
“別，別問我，一來，我不知道這些，二來，知道的越多心越亂，你們還是顧好了眼前吧！”
大順說完這話，腳步便再次快了起來。
花花還想追問，但大後廚的院門就在眼前，烏泱泱一堆人，正在燈下朝這邊張望。
“來的這麽慢，當心主子惱你托大！”春雨沒好氣的斜了醜丫一眼。
“難得收工早，我們倆真是睡迷了，沒聽見叫門。姑姑莫怪啊。”醜丫對著兩位姑姑的方向施禮，也不知是在求誰莫怪。
芝姑姑全當看不見醜丫施禮，揮揮手道：“快進去吧！都等了好一會了。”
“不知是找我們做啥吃食？我除了攤餅蒸菜團子，再也就扒拉一碗疙瘩湯了，太難的吃食，我……見都沒見過啊。”
大順剛教她要懂得藏巧，她便直接用上來了。
芳姑姑溫柔上前，親切的拉了醜丫的左手：“就做你平時愛吃的，什麽都行。”
“什麽都行？那麵片兒湯行嗎？做完了，我和花花能跟著吃一碗嗎？”醜丫舔著嘴，像個沒出息的村姑。
大後廚十幾個廚娘，小廚房裏人也不少，煎炒烹炸樣樣精細，可人家客院裏的主子，隻愛她那一口農家飯。這樣的時候，隻怕她不肯做，那會拒絕她這小小要求。
芳姑姑點頭答應，並替芝姑姑做主道：“日後隻要你們倆想吃，這大後廚裏的食材，隨你們吃用！任何鍋灶工具，隨便你們使用，有不懂的，沒見過的，不明白的，直接找你芝姑姑去問，她……”
“你倒是會送人情啊！照你這麽說，我大後廚的規矩，全是灶洞裏的煙灰，不用見人了？”芝姑姑冷笑兩聲，避開醜丫右手的傷，直接將她手臂挽著：“日後，你們倆，就是我的關門徒弟，我吃什麽，你們便跟著吃什麽，雞鴨魚肉時令鮮果，但凡我有，必虧不了你們。至於你芳姑姑說的，……大後廚有大後廚的規矩，除非主子開口，否則誰也不能例外。你們倆做的吃食確實有獨特之處，但也不能因為主子一時新鮮，就忘了奴才本分。若是隨便烹飪亂捯飭，教壞了我的廚娘，日後這雅苑還不成了農家院了？”
芝姑姑說著，已經將醜丫拉到那醜丫用過兩次的小灶門外，左手推了醜丫進門，右手擋住要跟進去的芳姑姑：“好徒弟，日後你要做什麽吃食，都要先告訴你師傅我！另外，不管你做什麽，都給我把門窗關好了，千萬別讓外人看了你那粗俗手藝，省的外人亂學手藝壞了修行，再說，你們倆可是我的徒弟，笨手笨腳叫人看見，也是給我芳姑姑丟人！”
說話間，醜丫被推進門，花花也跟了進來，原本拉著醜丫左手的芳姑姑，被芝姑姑攔在門外。
黑媽媽繞著芳姑姑，給醜丫遞了盞燭燈：“缺什麽盡管說，媽媽就在門外等著。”
咣當，木門被黑媽媽從外麵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