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等待麻秀鳳的
第244章等待麻秀鳳的
麻秀鳳如此大費周章，且又言之鑿鑿很有底氣，隻要她還沒傻，就不會笨的以為僅憑自己一張嘴，就能扳倒包括村長在內的所有人。
醜丫無聲跪著思緒萬千，其他的腦子，也都各有算計。
沉默與寂靜並沒有在公堂上盤踞多久，很快，就有嘩啦嘩啦的鐐銬聲，從後堂傳來。
所有一覽村的證人，竟然都是被鐵鏈銬著的！
醜丫猛地抬頭，茫然間恰好撞上一雙如鷹眼般銳利的目光。
那目光的主人已是中年，一身名貴華服，頭上帶著紫金冠，腳下蹬著薄地長靴，仿佛能穿人心的目光，攝心奪魄。
“薑大人。”
那獨坐在後堂的男子低聲開口，銳利目光時刻緊盯醜丫，仿佛早已將她的所有心思全部看透。
薑文柏不敢怠慢：“下官在。”
“同樣都是人證，為何獨獨鎖了一覽村的村民？”
醜丫感到身邊的花花身子在抖，可同樣心虛的她，雙眼早被那人盯死。
薑文柏沒有從座位上起身：“若罪婦麻秀鳳所言屬實，那麽一覽村中所有知情不報者，便全部觸犯臨瀚律法，隻待案情查明，這些愚民便都要被依法處置。如這種目中無法，心中無國的愚民，若此時不讓他們知道律法的沉重，待會做證之時，難保不會受外力因素而信口開河歪曲事實……”
“嗬嗬，你倒是目中有法，心中有國！”
後堂之人冷笑兩聲，隨後收回目光，轉回身靜靜品茶。
靜盯著自己的那雙鷹眼脫離視線，就像是禁錮著醜丫的枷鎖終於鬆開。
“呼……”醜丫悄悄吐一口濁氣。
花花悄悄湊在醜丫耳邊，幾乎無聲道：“那是什麽人？可嚇死我了！”
那是什麽人？醜丫也想知道！
醜丫正漫天漫地的猜想著那人的身份，嘩啦嘩啦的鐐銬聲已到了堂前。
“大人，大人饒命啊！”
“青天大老爺，草民隻是前來作證的……”
“……大老爺饒命……”
衙役冷臉推搡中，五六個狼狽如豬牛般被枷鎖套住的男女村民，剛到堂前便胡亂喊冤，震得醜丫趕緊回頭安撫傻子：“夫君乖，不怕啊！不怕！”
傻子憋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醜丫，想說什麽，還沒來得及張嘴，滿堂衙役，便齊聲高呼：“肅靜。”
“……”傻子忍著委屈，將到了嘴邊的呼喚，咽了回去。
“堂下之人，報上名來！”
始終冷臉的薑文柏，正襟危坐，周身散發著民間難見的蕭肅之氣。
縣太爺麵色如鐵，兩旁衙役厲目圓瞪，公堂上下一團威嚴肅穆……似乎，這才是真正的庭審。
醜丫想破頭，也不知未曾在公堂露麵的林海，以及高座在上的薑文柏，究竟對一覽村的村民做什麽。
第一個開口作證的村民，僅說了三句話，就被薑文柏問得跪在地上不敢再吭聲。
而其餘眾人則紛紛改口，都說是有麻秀鳳的家人暗地使錢，讓他們到這裏來說謊。
所有細節早在昨日就已議定，唯一的破綻漏洞，便是這些一覽村的村民。
而今，所有村民改口，並將矛頭直指一旁嘴臉髒汙，用破布堵住嘴巴不能言語的麻秀鳳。
一邊倒的口供，直接將麻秀鳳推到風口浪尖，一覽村的村民退到一邊後，薑文柏很是痛心且又同情的叫了村長上前說話。
當初給麻秀鳳定罪的萬民書，由師爺捧來放在薑文柏的麵前，而早已被眾人忽視的花花娘，終於有了開口喊冤的機會。
羸羸弱弱，淒淒慘慘，悲悲切切。
花花娘忍痛含淚，將多少年來，陳家兒媳婦麻秀鳳的惡性，一一細數。
蕭肅威嚴的公堂，漸漸被哀意充斥，就連高座在上的薑文柏，也連歎數聲：“可憐啊！”
娘親哀哀泣泣，跪在一旁遞絹拭淚的花花與醜丫亦如淚人。
那麻秀鳳舊日案情早已敲定，如今又新添一筆汙蔑罪，死罪之上，再加刑罰。
昨日，花花娘曾說，無論如何恨麻秀鳳多事糾纏，都不能太早將她處死。
而當時林海也說，縣太爺薑文柏也是這個意思。
於是，等待麻秀鳳的刑罰，除了秋後問斬，還多了每日午時杖責二十。
衙門裏用來行刑杖刑的棍子，林海偷偷形容過，據說被那樣的棍子打一頓，就是身強體健的漢子，沒十天半個月也爬不起來。
“媳婦，我餓。回家吧？”
“乖，咱們先去客棧取小車。”
再牽上傻子的衣袖，心境全然不同。
醜丫很想給傻子一個輕鬆的笑臉，可那公堂屏障後凶光必現的那對鷹眼，就像是午夜幽靈，一直糾纏在她的心間。
“這薑文柏審問案，怎麽看都像是早有安排……派人仔細盯著那傻子，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華貴轎攆前腳剛出衙門，跟在邊上的三五隨從便四散而去。
與此同時，醜丫等人已經到了昨夜歇腳的客棧取了小車，準備回家。
“親娘放心，善後的事都有咱們，就算沒咱們這層幹親，那麻秀鳳的嘴裏再想出一點人聲，也都不可能了。從今往後，若再有誰膽敢質疑我妹夫的身份，便叫她自己到縣衙門來擊鼓，滾得了釘板，過得了熱炭橋，咱家縣爺也未必搭理……”
“收起你的得意！”王媽媽嗔了林海一眼，低聲勸說道：“早就跟你說了千萬回，多做事少說話！禍從口出的教訓見得還少？”
“知道啦！都趕緊著往回走吧！案子才定，咱都要避嫌，姐夫托我來說，等年節時再來看望您！”
林海打著哈哈送眾人出了客棧大門，見醜丫推著小車跟在娘親身後，略想想後，又追上來：“現在這裏等著，我去找店小二雇輛車來！”
“哎呦，這不是大乖嗎？這手是怎麽啦？”
“哎，你們快來看啊，這張大乖如今長高了呢！這手怎麽綁著？是又做了什麽調皮勾當？”
“可不是嘛！該不會這小子不放火了，改了拿石頭砸手指玩了？”
三五個素衣婆子，似乎是采買年貨逛到這裏，呼朋喚友的對著傻子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