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割開肚皮摳孩子
第56章割開肚皮摳孩子
被雞腿戳在臉上的醜丫，直直的看著噘嘴皺眉的傻子，不知不覺間粉紅了眼圈。
“吃，咱們都吃！你也吃！”醜丫將雞腿接在手裏，胡亂擦擦臉上的肉汁，嘿嘿一笑，兩滴晶瑩的淚珠子，無聲滑落。
“媳婦不哭，吃肉！”
“恩，在咱們都吃啊！乖夫君，你也吃！”
沉默著的花花，雙唇蠕動著撇撇嘴：“我真是個笨瓜，竟還不如傻子懂事！……我也想要個這樣的夫君。”
“嘿嘿，那我讓乖夫君娶你吧？我家有銀子，你二嬸會答應的。”
“啊？”花花夢中驚醒似得，看著醜丫，支吾半天才說：“你讓我上你家當小啊？”
“什麽大的小的，他娶了你……咦？”
醜丫這才發覺自己的想法裏有個漏洞，傻子是自己的夫君，要是再娶了花花，那她和花花就都是傻子的媳婦了。
這一個夫君，兩個媳婦……醜丫咬著雞腿想了一會，很是沒底的問花花：“要是咱倆都給傻子當媳婦，你爹娘會同意嗎？”
花花一直都以為醜丫什麽都比她懂，什麽都比她明白，但現在她卻不得不問醜丫：“你究竟懂不懂什麽是夫妻，什麽叫嫁娶啊？”
“夫妻不就是在一個家裏過日子嗎？女的去別人家叫嫁，迎了別人家閨女進門叫娶，男的住到女的家，就是上門女婿啊，這個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還有呢？什麽才是兩口子，你知道嗎？”
“兩口子，夫妻不就是兩口子嗎？”醜丫覺得花花好像是腦袋出問題了，不然這麽傻的問題，怎麽也能問得出來。
花花也覺得醜丫似乎腦子有點不正常，努力在想了想又問：“夫妻，兩口子，將來還要生孩子的繼承家業，懂嗎？”
“懂啊！兩口子在一起過的開心順意了，說不定哪天就能在樹上找到個孩子抱回來……”
“醜丫！”
花花這時才發現，她一直崇拜的醜丫姐姐，完全不懂什麽是夫妻，而那男女之事她又說不出口，憋了一會才伸著脖子問：“你知道鐵娃媳婦為啥肚子那麽大嗎？”
“她肚子大……我當然知道啊。她肚子裏有鐵娃的種，揣著崽子呢！”
說到這裏，醜丫忽然又覺得哪裏不對，舉著雞腿晃晃，很奇怪的問花花：“哎？你說她肚子裏有鐵娃的種，揣著鐵娃的崽子，那他們倆還用到樹上去抱孩子回家嗎？那肚子裏的娃怎麽出來啊？秋收的時候，拿鐮刀割開肚子摳出來嗎？那鐵娃媳婦會不會死啊？”
花花簡直要被醜丫蠢得發瘋，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問：“什麽樹上抱孩子？什麽秋收？什麽鐮刀割肚皮？你娘給別人家接生的時候，你不是也去了嗎？你不知道那是在幹啥？”
“接生？我……我哪知道是在幹啥，就聽見女的亂叫，然後一堆人圍在屋裏……啊，後來就多了個孩子。對！後來就多了個孩子！花花，那孩子就是割開肚皮摳出來的對嗎？我說那女的咋叫的要死要活的……”醜丫說著低頭看自己的肚子，不等花花說話，頓時臉色慘白的問：“完了，我將來也要那樣嗎？哎呀花花，你咋才想起來跟我說啊？我可不要割開肚皮摳孩子，我還是到樹上去抱一個吧……”
“醜丫，你真的是個傻子！”
花花把醜丫臉上沒擦淨的油汙擦掉，然後把自己手裏的卷餅喂給她一口：“孩子不是樹上抱來的，是女人懷胎十月生出來的。男人和女人再在一起做了那種事，就會有孩子了。而嫁娶，一個女人隻能嫁給一個男人，一個男人未必隻能娶一個女人，但是明媒正娶的才是正妻，其他再娶的買的，隻能是妾室。就算正妻死了休了，被扶正的妾室也隻能是繼室，不是正妻。懂了嗎？”
“要做了哪種事啊？睡在一個炕上算嗎？肌膚之親……今天在樹林裏，我倆可是拉過手了呀！”完全被割開肚皮摳孩子嚇慘的醜丫，此刻哪裏還有心情去管什麽嫁娶妻妾的事，她隻想讓花花告訴她，是不是很快她的肚子就會變大，然後……
“哎呀！這都什麽時辰了，我還在這裏吃，再不回去，我二嬸就要罵人了！你給她弄好的藥呢，快拿來給我！這個是嗎？對，我昨天拿來的就是這個小盒子……那個，我先走了啊！你們慢慢吃吧！”
花花見了鬼似得跳著腳逃走，醜丫嘴裏還嚼著花花喂給她的那口卷餅，腦袋隨著花花的身影，一直轉得快要扭不回來才呆呆的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吃，媳婦吃！”傻子說。
“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醜丫咬了一口雞腿，把剩下的都給了傻子。
醜丫獨自揣著悲傷躲在後屋揉熊皮，滿是幽怨的目光，時不時的就要朝自己空癟的肚皮瞄一眼：“我不想在肚子裏揣孩子，娘，你要是在就好了，你一定能有辦法救我的。”
這間後屋，其實就是醜丫家的西屋，原來有炕，但醜丫娘與醜丫倆人睡外間的大炕就夠了，留著這屋的反而費柴禾，所以就把裏屋的炕給拆了。
原先有火炕的地方，因為靠窗，所以擺著的都是需要曬幹保存的東西，以及平時醜丫娘碾藥做藥粉的工具。
在那些東西的對麵，是幾個大缸，有厚重的木頭蓋子壓在上頭，一來防著鼠蟲進去，二來也是為了能讓裏頭的東西不會風幹腐壞。
醜丫在那些大缸邊上，揉搓已經很柔軟的熊皮，很是遺憾的告訴自己，就算把這裏的東西重新規整，她也沒有本事自己搭火炕。
“難道，以後我的孩子要睡在炕桌上嗎？不行，明天起，我就不能再懶了。誰知道什麽時候肚子就大了呢？大了肚子，很多活就不能做了，指望傻子也是白扯，我得趁著現在腿腳還利索，多存口糧和柴禾，咋的也得撐到來年開春……”
醜丫嘀嘀咕咕的揉搓熊皮，不經意間一抬眼，發現掛著小魚幹的地方，好像多了一個什麽東西。
伸長了脖子湊過去一看，竟是一張牛皮紙折成長條，夾在幾條小魚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