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節 元首憶苦思甜
“隻有沒有理性的人才崇拜他。我比你了解中國人。”李德不客氣地把他堵了回去。
“是啊,元首剛柔相濟,雄才大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成吉思汗隻是一介武夫,怎麽能跟元首比呢?”安德裏的一席話讓李德聽得很受用。
隆美爾在羊大腿上削了一塊肉遞給元首,盛了一碗啤酒給副元首,讓那幾個聽信元首是素食主義者的軍長瞠目結舌。
麗達輕拉隆美爾的衣服:“有白酒嗎?”
隆美爾睇了她一眼:“這種天氣你還想喝那東西?你不要命了?”
元首耳朵尖,扭頭對隆美爾:“她們隻喝伏特加,你少搞點吧。”
鮑曼一聽高興得把啤酒碗扔到地上:“對,伏特加。我才不喝這馬尿一樣的東西。喝了以後該漲的不漲,不該漲的老漲。”
鮑曼的話有些傷眾。有人不高興地問什麽是該漲而什麽是不該漲,老實巴腳的薇拉搶著說:“不該漲的是肚子。該漲而不漲的是肚子下麵的東西。”
她的天真把大家逗樂了。安德裏問道:“那你肚子下麵有什麽呀?”
薇拉扔下骨頭撲進鮑曼的懷裏告狀:“他們欺負我。”
李德高舉起酒杯。戈林拍手:“大家靜一靜,元首講話。”
李德擦拭了一下嘴,端起酒杯站起來,在帳蓬裏開始踱步。幾個軍長也趕忙站起來,看到隆美爾等幾個人仍然坐著,便遲疑不決地重新坐了下來。除了戈林仍在啃著羊大腿,其他人紛紛放下手中的酒肉聆聽元首的講話。
李德端著酒杯,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酒,反正他自顧自地踱步。不大的帳蓬裏坐了二十多個人,加上擺著的一圈桌子,使空間更小,因而他的踱步更像是推磨。
李德終於開口了:“今天,我們又見麵了。上次分別是在埃及,我記得是……”
他剛一猶豫,下麵有人接口:“是五月初,然後您到東線了。”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開口的人,李德嚴厲地望過去,見是一個戴著眼罩的軍長。隆美爾向他盯了一眼:“蠢貨,元首講話時不許插話,你不知道嗎?”
李德向他們擺擺手,梳理了下被那個愛表現的獨眼龍打亂的思緒,接著講話:“我記得當時我給你們說過,兩個月後,你們將會占領整個中東,師出外高加索。但是我們至今還坐在這裏飲酒吃肉,坐而論道,這是為什麽呢?”
元首講話時大家頻頻點頭,聽到這裏後他們不再雞啄米一般點頭了,一個個張大嘴定睛望著元首小胡子下麵的那個地方。
“因為有一個絆腳石橫在了我們麵前。這座石頭處處與帝國作對,在中立的幌子下公然支援我們的敵人,你們知道它是誰嗎?”
好多人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還是安德裏反應快,搶先喊出:“美國!羅斯福。”
李德聽到羅斯福的名字時氣得不能自持,他渾身顫抖著嘶叫道:“對,就是那個偽君子,那個煙鬼、無賴、腐敗分子、同濟會成員、全世界猶太人的總代表、共產主義的代言人——羅斯福!他竟然給我們下達命令,讓我們打到伊拉克以後必須停下來,否則就向德國宣戰。”
元首的手狠狠咂向地麵,一縷頭發也隨之耷拉下來,遮擋住了眼睛。戈林跳到桌子上呼喊口號:“打倒羅斯福,打倒丘吉爾。”
鮑曼自然不甘示弱,“砰”地咂爛了一隻酒瓶,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邊,然後聲嘶力竭地高叫:“羅斯福是瘸子,他是個酒鬼,還得有淋病。丘吉爾是煙鬼,他有梅毒。兩人都不是好東西。”
將領們群情激憤地站起來狂呼亂叫。個別人納悶兒:敢情吸煙喝酒的人都得有性病呀?那我得注意點了。
元首示意大家安靜,他還要往火堆上澆一瓶汽油,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得慢慢來。
他的口氣軟綿綿的,似乎在拉家長:“去年2月,德國士兵踏上了非洲的土地。一開始隆美爾手頭上隻有一個營,他用這點兵力向英國第八集團軍挑戰。我沒說錯吧?”
隆美爾得意地接口:“沒說錯。當時我手頭上隻有十八輛坦克,我不得已在大眾汽車上捆綁上三合板冒充坦克,迷惑英國人。”
“那是我出的主意。”參謀長趕忙表功,身邊人掐了他一把。
“後來,非洲軍擁有了三個德國師,加上七個意大利師,使兵力達到了十萬人,你也就榮升了非洲集團軍司令。”李德麵向隆美爾,對方頷首表示感謝,迫使李德不得不用頷首回應對方的頷首。
李德如數家珍般憶苦思甜:非洲軍最初隻有第21裝甲師的前身——第5輕裝師,以及少量的第15裝甲師部隊。後來與第21裝甲師、第90輕裝師以及意大利部隊一起編為德國非洲軍。就是這些部隊打得英國第八集團軍節節後退,當然,也遭受了十字軍戰役的失敗。
元首說起自己的功勞時一點都不客氣:“非洲戰役的關健是攻占馬爾他。在馬爾他戰役上本人承擔了最大的風險,也獲得了榮譽。可以說,從戰役設想、策劃、調兵遣將以及具體實施都是我的功勞。而很多將領都被英國海空軍所嚇倒,老拖我的後腿。在戰役期間我沒有吃過一頓安心飯,睡過一個囫圇覺。戰役過後我發現頭上的白發多了。”如果李德後腦勺長眼睛的話,就會發現這會兒麗達和冉妮亞在竊笑,因為她倆最清楚元首為什麽沒有睡過囫圇覺了。
李德眼前浮現出動人的圖畫:斯圖卡轟炸機遮天蔽日地飛到尼羅河下遊,向匆匆忙忙沿河構築防線的新西蘭第9師頭頂上傾瀉炸彈。德國戰鬥機沿著河飛行,機頭上冒出桔紅色的火光,空中劃過一條條火煉,在地麵上濺起塵土和鮮血。德軍遠程火炮向河東岸轟擊,迫擊炮、山炮和野戰炮也加入了鋼鐵大合唱,尼羅河下遊成了血與火的海洋。
德軍發射煙幕彈,在煙遮霧罩中,幾百艘各種各樣的船隻像離弦的箭一般直衝對岸。新西蘭軍隊奮勇抵抗,炮彈在水上炸起一股股水柱,偶或一隻船成為碎片。機槍在水麵上掠過,激起一朵朵細小的浪花,一些木船被打成了篩子,在水麵上打轉。德軍機槍子彈從頭頂飛向對岸,盡力壓製守方火力。
一支炮艇、魚雷艇和摩托艇組成的小船隊從亞曆山大港出發,緊貼著海邊衝入尼羅河入海口,在謝赫村附近登陸,然後在新西蘭第4營的背後突然出現。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守軍被殲滅大半,剩下的頭也不回地向東逃跑了,德軍占領了尼羅河下遊……
李德雙手握緊拳頭放在胸前,嘴裏喃喃:“金字塔,尼羅河,埃及,我們占領你了,我到了亞洲了。”
在表彰了隆美爾和德軍將士的偉大功績後,李德也沒有忘記表揚他的情人們。他有點後怕地回顧麗達駕駛子母轟炸機執行任務後,險些葬身沙海的有驚無險。
“我還要公開一個秘密。在突破尼羅河之前,我的私人秘書冉妮亞少校與海軍副官秘密潛到對岸偵察,可以說,他倆是德軍中第一個到達亞洲的人……”當李德開始表揚冉妮亞時,她竟然不自在起來,愧疚得低下了頭。本來早就淡忘記了的那段往事又呈現在眼前了——
←←←←←←←←
冉妮亞悄悄爬出洞口,越過一大堆轟炸後的廢墟,忽然一隻軍靴踩在她的眼前,她心裏格登一下,順著軍靴往上望去,一隻胡子拉渣但英俊得像印度電影中的男主角一般的紅頭巾阿三冷笑著俯視著她,黑洞洞的槍口哼她的額頭隻有幾十厘米。盡管形勢如此危急,她還是注意到他兩腿間鼓起的那個大包。
紅頭阿三摘掉了她的帽子,露出瀑布一般的紅發,他笑得氣喘籲籲,心裏盡量抑製著某種欲望,與其說是捕獲敵軍的興奮,不如說是捕到獵物後的期待。冉妮亞太美了,隻抬頭的一刹那間,就讓印度阿三軍官垂涎三尺。
說起來奇怪,當時她完全可以拔出匕首插進印度軍官的心髒,對方也完全可以扳動槍機,可是兩人都沒動,好像達成了默契。
接下來兩人把心照不宣付諸實施。印度軍官把手伸進冉妮亞的前胸,她從他短褲下邊伸進手,握住他兩腿間的肉包。兩人都不能自持了。
半個小時後一切都結束了,印度軍官喘著粗氣,冉妮亞香汗淋漓,兩人對望了一陣子,冉妮亞先開口:“你走吧。”對方一臉茫然,顯然聽不懂俄語或德語,兩人打了一陣子啞語,冉妮亞猝然掏出槍逼他離開。等到他的紅頭巾消失在廢墟那邊後她貓著腰潛回地洞裏。
戰爭期間人命如朝露,她感謝那個軍官槍下留人,那個英俊的印度人也渴得太久了,欲望如沙漠之甘露一般強烈,以致於玩忽職守。有時她覺得對不起元首,反過來一想,元首可以左擁右抱,憑什麽讓女人格守貞操?這樣一想她也坦然了。這段奇特經曆成為她心裏永遠的秘密,隻有偶然夜深人靜時翻出來獨自回味……
→→→→→→→→
元首的聲音仍在耳邊回蕩:“今年以來,我不斷增兵,到現在已達到了十個軍、三十萬人的規模,還有遠程炮兵、海軍陸戰隊等等。”戈林對他耳語,李德連忙補充:“對了,還有空降兵。我們占領了埃及,進入了中東。”
李德向英軍表示敬佩。按照以往的經驗,德軍的一個師可以對抗英軍的一個軍。在中東英國的一個軍在麵對六個軍的德軍時,他們仍然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勇氣投入戰鬥。
講完了北非,他又回憶起征戰中東的烽火歲月……